第九十章真相(1 / 1)
每星期三的瑜伽课程是上个月陈偲然和谢怡宁逛街时冲动下报的课程,以谢怡宁的说法是女人即使结了婚成了家,也必须留有一天给自己的闺蜜。
陈偲然也觉得每星期上两个小时的瑜伽真的挺好,可今天陈偲然看谢怡宁的兴致似乎不高。
练完瑜伽,便直接去了三楼的洗浴中心,陈偲然一直不是很喜欢在浴场洗澡,倒也不是保守,总觉得进了女浴场,一个个赤身裸体,倒像是身临春宫图中。倒是谢怡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身体,揶谕道:“小妮子,长大许多吗?”
她和谢怡宁那会儿住同寝室,也会有一起洗澡的时候,谢怡宁属于丰满的那种,经过这些年以身试减肥药的努力下,瘦了许多,可该丰满的地方依然是丰盈昂然。可陈偲然不同,她一直属清瘦型,那时候谢怡宁还会以此来说几句玩笑话,这也许是所有女孩子间都会有的秘密。
陈偲然知道她所指之处,试图在她的胸上勾画一道弧线,笑着回她:“跟你没得比。”
“好呀,看来你们家那位真把你这个乖乖女教坏了!”
冲了澡,她们又在蒸汽房坐了会儿。
“偲然,重新爱上一个人难吗?”谢怡宁突然问道。
最近陈偲然总觉得谢怡宁不对劲,刚新婚两个月的人不应该老是愁肠百结,他们没有生活上的后顾之忧,相反,陈偲然听说在谢怡宁的引线搭桥下,崔远研究的产品已经申请专利,大批量地生产,他们的事业可谓是一冲飞天,可是他们的婚姻总是不同于平常夫妻。
“怎么了?”陈偲然担心地问。
“偲然,你知道吗?我开始嫉妒你的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明明是你告诉我,用心去爱一个人总有一天会得到回应的,我老在想,连陈偲然这样冰心铁固之人也能重新爱上另一个人,那我谢怡宁为什么融化不了崔远呢?他又不是铁石,只是曾经柔情错付于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真正爱上我。可是为什么就那么难呢?”谢怡宁满脸挫败。
陈偲然原本想找几句安慰的词,可是不屈不饶的谢怡宁立刻振作,举着水杯,优雅地一饮而尽,喊一句:“革命尚未成功,谢怡宁尚须努力。”
恰好,陈偲然的电话响了,谢怡宁啧了几声,又鄙夷道:“行了,秀恩爱就一边去吧。”
陈偲然看了看来电号码,但还是在一边接了电话。
谢怡宁和陈偲然都分别是开了自己的车过来的,从浴场出来便告了辞。只是陈偲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与人相约的地方。
陈偲然走进咖啡厅,有服务生过来问她,靠窗的位置有人站起来与她挥手,便提步走了过去。
在苏瑞的订婚礼上,在谢怡宁的结婚宴上,他们都有打过照面,也有同学小聚会中吃过饭,留有彼此的电话号码,他们曾经的关系其实也只能算一段小插曲,无伤大雅,完全可以像朋友那样问候,可是一直却鲜少联系,今天他的电话还是让她小有惊讶。
“喝什么?”看到陈偲然过来,他一脸温柔地问。
“卡布奇诺。”陈偲然对服务说。
陈偲然坐下来,见他久久不提今天找她的事情,看了看时间,终于先按捺不住问道:“林韩,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韩抬头看她,她是刚从浴场过来,因为晚上,也懒得化妆,脸上只涂了护肤品,又是一派清新自然,她是值得让人去喜欢去付出的女孩,可是这样一个女孩,他和苏瑞都真的错过了吗?
“你知道徐冰和苏瑞分手了?”林韩试探性地问她。
陈偲然端过服务生递送的咖啡,放到唇边,慢慢啜了一小口:“怡宁结婚的时候好像听起过,但后来怎么样,我并不清楚。”
陈偲然不想把话说得太死,可是对于今天的她,他们的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林韩今天既然找了陈偲然,不是想什么都不说就算了。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远升公司的法律顾问,其实远升在早几年就经营不善了,后来靠徐冰父亲的公司支撑着,前两个月,徐冰提出和苏瑞分手,同时也抽走了她父亲在远升投入的资金,甚至以品质为由,单方面中止了和远升的合作,我只能说远升现在已经无法自救。”
“对不起,林韩,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可是这些我真的不感兴趣。”李进越的信息一个个发过来,她真的不得不打断林韩的继续。对于苏瑞的事,她不想参与,关于工作,她更是爱莫能助。
“偲然,你是在害怕什么吗?你明知道的,徐冰为什么要和苏瑞分手?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多年坚持的感情?”林韩却不肯放过她,直直逼视她。
陈偲然依然端坐着,微微摇头:“不,林韩,我不知道,几年前,他们的事便与我无关了,即便现在你告诉我,他们分手是因为我,苏瑞还爱我,我也不可能回去了,我有我的生活,有等待我的人。林韩,我真的要回去了,我不想他等太久。”
陈偲然抱歉地起身,却听坐着林韩面色渐渐冷下来,声音更是冷得可怕:“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就是等待你的那个人要收购远升,你会不会有点其他的想法?”
陈偲然的动作停下来,深深看林韩点了点头,“据我了解,他想收购远升早有预谋。”
“这是生意,我不懂,也不想懂。”陈偲然打断道/
“如果我再告诉你,这可能不仅仅是生意呢?”林韩又说道,唤住陈偲然欲走的脚步。
陈偲然在车库停好车,心有所思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园中的人,
“怎么这么晚?”黑暗中突然有人说话,倒吓了陈偲然一大跳,捂着扑扑的胸口,眼眸黑白分明地看着他。
“做什么亏心事了?”他笑着揽过她的腰,亲昵地那般自然。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陈偲然没好气地反了一句,和他一起回了家,打开门,香气四溢,李进越兴奋地说:“我刚煮了点银耳汤,去盛给你。”
陈偲然倚在门边,看着认真盛汤的李进越,这个人一直是在用心爱她的吧?那么有这些就够了吗?其实旁人与她又何干?可是…
“你在收购远升?”可是有些答案,她真的不想在心里猜,或者说,她真的不想他们之间有猜疑。
李进越的动作顿了顿,又恢复了寻常,转身将银耳汤小心地端到她面前,仔细吹了吹,开心地说:“可以吃了。”
陈偲然吃了一口,很甜,他向来白糖放得适中,今天她却觉得这甜变得有些刻意,“你告诉我,是不是?”她追问。
李进越的面色终于冷下来,绷成一条僵直的线条,“你今天晚上还去见了谁?”
“这不重要,你先回答我。”
“难道这个问题就对你那么重要?”
“重要。”她要听他亲口说。
“是。我在收购远升,而且势在必得。”他不隐瞒。
“因为它本来就是你的,所以你要加倍要还?李进越,你这算是在复仇吗?”陈偲然字字枪击。
柔和灯光也照不散他此时的冷色面孔,“看来今晚那个人跟你说得还不少。”
原来都是真的,他是那么有仇必报,而且还十年报仇不晚的人,那么要了她,娶了她算不算也是复仇的计划?
“李进越,你真可怕。”陈偲然重重地将银耳汤放在厨台上,转身上了楼,李进越气不过,追着上去,“陈偲然,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可怕了?你跟人约会回来,听了外面的人说三道四,回来就对我乱扣帽子,你倒给我说说清楚,我怎么可怕了?”
陈偲然先一步到达了房间,转身关门时,他用手抵了门板,夹了他的手指,吃痛叫出声,陈偲然先是一惊,紧张地去看他有没有伤到,但见他明显是在故意夸张,便不再理会他,顾自躺到床上去。其实那句可怕她也说得欠妥,可是心里有点乱乱的,他一直都不是透明的,有很多她不懂的过去,这么多秘密,需要别人来告诉她,她觉得很多东西她掌握不了,有些心慌,想了解更多,可又怕看得越清,撕下得越多,越会慌张。
这算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吵架,在大床上各睡一边,开始他还是想哄她的,试探地挪过来些,伸手去抱她,她故意向床侧边移了移,试了几次,他也就放弃妥协。但是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