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守孝(1 / 1)
尔康回到家就见到了等候自己多时的尔泰,“哥,小燕子怎么样了?她真的是假格格吗?五阿哥都快急疯了!”
尔康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哉道:“那个小燕子确实是假的,宗人府把真假格格关在一起,她们就那样大声叙旧,什么都说出来了。小燕子和那个真格格认识,真格格托小燕子去围场送信,后来的你都知道了。五阿哥现在也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也不用进宫去送信。”
尔泰跟着坐下来,“哥,你怎么心情很好的样子,是了,你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小燕子。”
尔康放下茶杯,“我可不喜欢目不识丁的妻子,那个真格格倒是不错,名字也好听。”
“真格格叫什么?”
“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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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平静下来开始准备送灵的事,秦守中和张清的棺椁在宫中已停满十五日,加上在圆明园的已经满了四十九天,接下来就该将其送往永宁山下的泰陵,这件事弘历打算亲自去做,皇阿玛生气苦心为自己谋划,培养自己,弘历觉得只有自己去才能报答皇阿玛。
永琪已经知道真相,他很担心小燕子,他和这个妹妹,不对,应该是姐姐相处的很好,永琪本以为这是血缘天性,现在看来大概就是人们说的投缘。他想救小燕子,可现在不是求情的好时机,还是等皇阿玛消了气再说比较好。这次送灵,自己没有成年能留住京中,永琪打算悄悄去见小燕子,别让她在牢里受了欺负。
六月二十二,弘历带着几个弟弟和成年的永璜离京向西南而去。
半月后弘历带着众人归来,此时已是初秋,弘历不打算回圆明园,安稳下来的后宫众人开始走动起来。
太上皇和母后皇太后一去,皇上就要守孝,两孝叠加就不能只守二十七个月,要守满三年才行,这打断了很多后宫妃嫔的计划。
过去这今年,后宫中只有皇后和令嫔诞下孩子。前年高贵妃去后,空出一片空白的侍寝日,魏氏使出浑身解数占得其中一份,却一直没生出儿子,连弘历都去的少了,眼见令嫔就要失宠,后宫众人皆摩拳擦掌,想要诞下皇子,却被孝期乱了计划,令嫔却因此得到喘息的机会。
被人背地里说得多了,连生了三个女儿的令嫔自己也有点怀疑自己,想要抱养一个儿子,延禧宫里怀孕的索罗卓氏就是最好的选择。
索罗卓氏位份低、不受宠、血统好还住在延禧宫,若是生了儿子,不用去子留母,这个皇子按惯例就该给令嫔。只因在守孝,宫中无子的高位妃嫔都打上了这个孩子的主意,因而,索罗卓氏过上了入宫后最热闹的一段日子。
索罗卓氏每天都会受到礼物,隔几天就会迎来一位访客。她也清楚她是无法抚养自己的儿子了,只能从各位访客中挑出一位做养母,索罗卓氏最终还是选的令嫔。令嫔年纪小(20)还能生养,索罗卓氏更倾向于把孩子给还能生养的妃嫔,这样将来孩子说不定还能回来。更重要的是,索罗卓氏身在延禧宫,是令嫔分管的人,孩子按惯例还是应该给令嫔管,自己也方便探望。最后,比起一直冷着脸不受宠的娴妃,还是养过孩子更会做人的令嫔更让人放心,孩子跟着令嫔也会更受宠。
娴妃(29)回去就摔了茶杯,“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入宫多年,乌喇那拉氏早已明白弘历为什么冷落自己,是因自己出身后族且姑母尚在。可这令人忌惮的身份都因姑母对自己不亲近而成了笑话,等弘历登基,乌喇那拉氏的处境更是尴尬。
乌喇那拉氏也知道皇上是个不喜欢被逼迫的男人,她也觉得让姑母对皇上施压不好,可姑母也不应该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仿佛刻意避开自己一样。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姑母她居然就这么,就这么自尽了,什么都没交代自己就这么走了,最后也只留了一个秦嬷嬷给自己,其他的大宫女和心腹有的出宫有的则是去了别的宫,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见主子盯着自己,秦嬷嬷只好上前道:“主子消消气,这抱养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前头那位贵妃到了也没能如愿。”
“是啊,她那么得宠也没能如愿。”
“娘娘别急,那个姓魏的狐狸精蹦跶不了多久的,等她失宠了,小皇子还不是娘娘的。”
“是啊。”乌喇那拉氏叹了口气。
秦嬷嬷在一边看着,这个容嬷嬷忠心是忠心但不懂谋划,娴妃姿色上佳却不够娇柔,这么多年不得宠也不全是家世的原因,白费了主子的一番心思。但自己和沉香不一样,自己是乌喇那拉家的家生子,要能帮得上娴妃,成为她的心腹才行,这样想着,秦嬷嬷凑上前道:“娘娘宽心,该是娘娘的就是娘娘的,跑不了。”
“请娴妃接旨。”传旨大太监在储秀宫外高声道。
乌喇那拉氏赶紧收拾妥当,出来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喇那拉氏端庄……今晋封尔为贵妃,望汝……,钦哉。”
容嬷嬷扶起接了旨的乌喇那拉氏,秦嬷嬷塞给太监一个荷包,“公公,如今还在孝期,这册封礼什么时候办啊?”
公公笑答道:“恐怕还要请娘娘等到年底了。”
乌喇那拉氏回到房中还有些愣神,“这是为何?”容嬷嬷张了张嘴,不想给秦嬷嬷请功。
秦嬷嬷道:“这是娘娘应得的。”
“是我应得的。”乌喇那拉氏重复道,“不,是姑母,姑母她,”乌喇那拉氏抬头看向秦嬷嬷。
秦嬷嬷躬身道:“太后娘娘曾言,娘娘是有后福的人。”
“后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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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里,弘历给秦守中擦了擦口水问道:“这么急着给她册封做什么?”
张清道:“是臣妾失职,没约束好宫里的人,走漏了消息,就要想法子安抚才行。”
弘历拉着张清的手道:“你那天也病了,怪不到你身上,都是那些不安分的到处打听。”
张清抽出手,给秦守中掖了掖被子,换了话题,“那几个也关了一个月了,姑娘家的身子骨受不住,皇上还是别气了,都是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说起这个,弘历皱眉,“永琪天天去看,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