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从此萧郎是路人(1 / 1)
【他吻了许多下,每一次都轻轻的,干燥温暖的唇的指间流连。】
文试结束的那天晚上,萧龙宇不见了。
三场比试下来,候选只剩了,杜芳和另一个公子。自然不会娶杨凤,那个炮灰公子看上去竞争力也不大,最终的胜出者估计就是杜芳了。看今天文试时杨凤看到杜芳诗作时那含羞之色,怕她本也是此意。
因为明天就是抛绣球选婿的日子,今天们三都住了相府。一回房,萧龙宇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去找杨凤又不敢去,裹着被子床上打滚。一会儿说,虽然见凤小姐只有二次,但佳偶天成,不必再多说。一会儿又说,今天没见凤小姐多看自己几眼,看来是没机会了。
“阿心,凤小姐今天作的那首词可真美。同样是女,怎么整天写点酱鸭扒鸡的诗呢……”
“是。一介粗,天天看些传奇话本,自然比不过凤小姐那种读《女戒》长大的大家闺秀。”酸溜溜地说。
萧龙宇不再理,只不停地滚啊滚……
到了晚上再去找他,却见他房里漆黑一片,不知去哪儿了。
生地不熟的,他能去哪儿?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跟分开超过半天。有些慌,怕他一个想不开去跳湖了,只能反复想他所有能去的地方……
杜芳?
对!他一定是去找杜芳了!
匆忙赶到杜芳住处,果然见到萧龙宇正院里拉着杜芳说话,那张原本俊气的脸,竟然有些菜色。顿时放心了,以他的脾气和品,这深更半夜,八成是来求杜芳让步的……
打了个哈欠正打算撤,突然听到萧龙宇大叫一声:“阿心?不行!这不可能!”
阿心?是……说?
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躲一根柱子后面偷听他们说话。
只听杜芳淡淡地说:“想要放弃杨凤,可以。把杨兰心给,别再缠着她。从此以后,也不再是莲教的弟子,恩断义绝,永不再见。”
“……”
“她害至此,不恨她么?用一个失踪多年的灾星换当朝宰相之女,不亏。凭的出身,到时抱得美归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龙宇还是不说话。
“劝早做决定,等变了想法可不及了。”杜芳大概觉得言已至此,多说无益,转身就要走。
“等等!”萧龙宇开口叫住了他。
突然有些喘不过气,心跳如鼓,扶着柱子的手都抖。
“把阿心给,……真的会带她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杜芳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要。
不要说,千万不要说,千万……
“……好,给。”
声音不大,却字字刺进的心口。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蹲□,死死捂着嘴哭了起来。
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眼泪。
现真希望有能狠狠打一巴掌,然后躺床上醒来,发觉一切只不过是个梦。深深的失落的让心如刀割,没有丝毫还手的力气。
杨郭真是何德何能,竟能去换一个天下第一美杨凤……真是笔划算买卖。
忽然有点想笑。不知道该不该夸夸萧龙宇,长这么大,终于变聪明了。
的傻小雨啊,终于长大了。
呵呵。
第二天天没亮,就收拾好了包袱。一开门,却发现杜芳站门口。他神色难测,眼中流动着看不懂的情绪。
“昨晚看见了。”他说。
冷冷地看着他。他伸手拉:“走吧。”
什么华丽招式都忘了,凭着本能,低下头狠狠他手上咬了一口。他猝不及防,血瞬间流了出来。
“舀们当朋友,们把当玩物,随便给来给去。”平静地说,“滚,老子不陪们玩了。以后走的阳关道,们走们的独木桥,咱们一拍两散,赛哟那拉。”
说罢,一抖小包袱,大步离开。
> 哼,算是明白了,世间的情情爱爱不过是一场梦。从今以后,杨郭就云游四海,跳出三界外不五行中,睥睨们这些情海里苦苦挣扎的凡……
谁知还没走出一丈,就猛然感到颈后一阵钝痛,随即眼前一黑。
昏过去的前一秒,看到了杜芳脸上那丝微妙的笑容。
“兔子急了还真会咬……”
从此萧郎是路。醉酒之后的话,真的说中了。
不见了,萧龙宇会难过么?
其实,决定走的时候,一直想他会不会追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他单纯的笑容,习惯了有他陪伴的每一天。后来,渐渐地,发现有些东西开始变了。开始贪恋那些安稳的日子,甚至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他。直到那晚,他无意间说的话像是有个猛然心底狠狠一击,让有些狼狈地发现,想要的太多了……
虽然还是有点舍不得,可不知道这是不是命,杜芳帮做了决定。才明白,离开他也没有那么困难。
想到这里,斜眼看了看客栈房间里吭哧吭哧铺床的杜芳,那一脸兴致高昂的模样,简直跟长途旅游似的。
“忘了他吧。他背负的东西太重,迟早有一天会伤了。”他走过来,抬手捻起落额前的一缕头发,“以后,山长水阔,都带去。”
木然地看着铜镜里的杜芳,还有那个陌生的女子。
“穿女装,很漂亮。”他说。
呆呆地回一句:“真的?”
“自然不骗。”杜芳笑起来。
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房间里热了起来,呼吸好像也有点不畅快。只听到他低声喃喃:“阿心,……真的不小了。”
蓦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一时间,们两都愣住了。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访客?
和杜芳对视一眼,周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杜相可屋内?”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杜相?
只见杜芳微微皱眉,片刻后朗声道:“可是长公主?”
一惊,不由地低声重复:“长公主?”
魏波茹?
“正是。老友来访,杜相怎还不开门,这岂是待客之道?”门外声音又笑道。
杜芳终于缓步走到门口,把外面的女子引入了房内。
果然是魏波茹。只不过,此时的她还是一个和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大概比还小了几岁。
可那种长居高位之气场却是怎么都没有的。一眼望去,明明是一身普通衣裙,却衬得她通身温雅贤淑,气质非凡。只听她含笑对杜芳说道:“杜相,久违。”
这声音清雅温柔,听来令如沐春风,心情大好。
杜芳却神色淡漠,只微微颔首道:“下早已不是一国之相,受不住公主如此抬举。”
魏波茹的脸竟然红了,眼神有些躲闪,往后一扫,看到了杜芳身后的——外衫半解,青丝披肩。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方才的淡定气场全散,颤着声音说:“哎?怎么……真……真的……带着个女子……,还以为是流言……”
杜芳顿了顿。“流言?”
“皇城里有说……说杜相参加了杨凤的招亲,本想去找,却听闻突然退出,一早便带着个女子出城了……方才楼下住客册看见和一个女子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名,不想,竟真是……”
杜芳皱了皱眉。“这些都是的私事,公主未免管得太宽了。”
此言一出,魏波茹浑身一震,低头沉默片刻,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抱歉,这好几年不见,一激动,实失态了。这位,想必便是杜相的妻室,兰心女君吧?”她忽然抬头,落落大方地说道。
目瞪口呆地看向杜芳。
他神色不变,似乎一点都没打算否认,反而拉起,把的头轻按自己的胸口,也不管这样子有多轻狂。“是。们刚建阳成婚,正打算回绥州。公主,夜已深,此处不比皇城,也该早些回房了。”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明明白白就是赶。
魏波茹脸色有些发白,片刻后才惨然地笑了笑,说道:“的确……是唐突了。深夜来此间拜访,扰了们休息,抱歉。告辞。”
说罢,她微微点头作别,转身稳步离去。
见魏波茹走了,赶紧跑到门边把门闩上。一回头,就见杜芳站房间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时恼羞成怒,红着脸怒道:“看什么看?!坦白从宽,她是谁?”
“长公主波茹。姓陆名瑞,字波茹,素雅端芳,举国闻名。自幼习武,善骑射,尚侠义,机敏过……”
“不是这个。”不耐烦地挥挥手,“问的是,们俩是什么关系?”
“旧识罢了。”他笑着回答。
旧识?一个前任国相和皇族公主?
当是傻子?看刚才魏波茹那反应……哼,说呢,偷偷跟着和萧龙宇来建阳,还参加什么招婿,原来是为了会老相好。原来魏波茹查至极前还有一段情。不过,嗯,如今她年纪这么小,又是长公主,他们两个,怕是对苦命鸳鸯,迟早要南北分飞的。
一时间也忘了刚才还跟他怄气了,叹息一声,诚恳地说:“是不是相爱不能相守,所以才对她那这么冷淡,想绝了她的念想?也是,这个年纪,跟一个小姑娘,还是自己徒弟的侄女……是有点怪。”
房间里的气氛好像一下冷了下来。
“哪里怪了?”
杜芳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他面无表情地朝走了几步,深深地看着。
连连后退,突然觉得有一种恐惧慢慢流遍四肢。熟悉的眉眼,可眼前的还是杜芳吗?为什么他的眼中隐露杀气?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的面前,慢慢地俯低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的,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又慢慢重复了一遍:“跟她,哪里怪了?”
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狮虎……狮虎,……”
话没说完,就被他逼得扑通一声仰面倒了床上。
平时绝对不会这样的。练了七年武,好歹也是莲教年轻一辈中的首席战斗机。可是,眼前的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压迫力,让整个都软了下去。
杜芳伸出手,轻轻撑的头侧。他的眉头稍稍蹙起,目光中又现出那种凌厉的神色,不可臆测。揪着他的衣襟,被他压得满头冒汗浑身难受。
他看了许久,身体才稍稍抬高,可手指却眷恋地缠手腕上,突然一把抓起的一只手,放到唇边亲吻。他吻了许多下,每一次都轻轻的,干燥温暖的唇的指间流连,碰一下就退开。
呆住了,脑子里跟手机调了震动档似的嗡嗡个不停,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
“狮虎错了,还没成年,所以,那个……心智不全!大不记小过……其实,们两情相悦,也很好的。虽然年纪差得大了点……可最多,最多,柏拉图好了……不过,听说,那个……那个,也是可以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嘛……呵呵……”
他的唇忽然就变冷了,飞快地从手上撤离。
“原来如此。”轻笑声从他的喉间逸出,他喃喃说道,“好,好。说得好。”
他跳下床,淡淡看了一眼。“欠的太多了,真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还得起?”
说罢,连衣服都没理就摔门而去,再也没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狮虎终于动手抢人了……可是……我还是想提醒亲们一下,你们还记不记得兰卿是谁杀的,当初陆离提过一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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