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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晚安小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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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妥协。舒虺璩丣此次她非要随他出征,一定是知晓李牧善用战术,想助他退敌。

让她随军出征也无不可,只是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禺疆捏着她尖俏的下颌,“我让你随军出征,不过你必须听我的。”

她郑重地颔首,开心地送上芳唇。

他狂热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腮,心头翻滚着亲昵的两个字——娃娃嫦。

————

禺疆大单于统率十六万骑兵开赴赵国边境,以伦格尔为左大将、须卜隆奇为右大将,于赵国边境城邑五百里处扎营。休整一日后,整队大举进攻。

莽莽长空,朗朗苍穹,朝阳当照,万丈光芒穿透重重云层,直射辽阔的草原,气象雄浑蕊。

一列列骑兵,铺展绵延,队列整齐,庄严肃穆;十六万铁骑,赫然军威,浩浩荡荡,浩渺如海,莽荡如空,望也望不到边。

战鼓擂响,震动大地,号角高亢,响彻云霄,旗幡高举,迎风飘扬。

大军前列,帅旗之下,一排将领跨坐在战马上,气势迫人。

正中为首之人,目光熠熠,让人无法逼视;横刀跨马,气度绝傲,高举宝刀前举天际,黑色大氅随风飘荡,挥洒出一股睥睨众生的磅礴气势。

森寒的刀光与金色阳光互相辉映,如冰如火,激情碰撞。

“报!”一骑兵高喊着驰骋而来,下马跪地,“赵国兵车一千,战马一万,士兵五万,射手十万。”

“看来,李牧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伦格尔脸色凝重,浅锁浓眉。

“且看我如何把李牧那老儿赶回老窝去。”须卜隆奇慷慨道,目光英锐。

帅旗下,号角吹响,传向四方,声震四野。

十六万铁骑齐声呼喊,惊天动地的啸声隆隆动地、声声震天,传向远方。

鼓点渐促,伦格尔和须卜隆奇一扯缰绳,疾驰而出,率先驰骋而去。

紧接着,禺疆的雄俊战马扬蹄跃出,黑色大氅飞扬如鹏,融进滚滚沙尘之中。

骑兵们紧随其后,依序奔驰而去。

旗帜翻飞,浓烟滚涌,铁蹄轰响,一声声地撞击在心坎上,豪壮气魄,震慑心肺。

杨娃娃远远地望着这雄伟、壮观的这一幕,内心激荡,滚如沸水。

直到最后一个骑兵消失于天际,她才重重地叹气:此次战役,真如历史所载,匈奴大败,北撤几百里吗?

她的身后,三千精锐骑兵,严阵以待,保护阏氏。

麦圣站在她的斜后方,目不转睛地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阏氏。

清澈而明媚的春光笼罩着她,一如神光笼罩,她仿佛神祉降临一般飘逸出尘。

他恭敬道:“阏氏,回帐等候吧。”

“吩咐下去,就地休息,时刻警惕!”杨娃娃遥望烟尘弥漫的天空。

“是!”麦圣沉着应答,转身离去。

他们士气如虹、热血沸腾,势要扫荡赵国边境;她恨自己无力阻止禺疆和将领们率兵攻赵,恨自己无力阻止这场战争;她恨自己不懂行军布阵,更不知李牧将会如何应战;她恨自己太渺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滚滚前行。

她执意随军出征,无非是想让他安心,让他不再忧心她会突然离去,而且可以在他有需要的时候,给他一点微薄的帮助。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求上苍的怜悯,保佑他们平安无恙。

她站在一处低矮的山冈上,翘首远眺。

远方的远方,似有滚滚浓烟,弥漫了整个遥远的天际,遮天蔽日,苍穹变色。

正午过了……午后的阳光很温和……黄昏的春风乍暖还寒,冷意料峭。

远方没有丝毫动静,或许这场战役到明日才会结束。

等待是一种磨人的煎熬,很难受,很无奈,特别是等待前线的战况,忧心如焚,坐立难安。

战场上,生死悬之一线,胜败无法预料。

麦圣走近前,劝道:“阏氏,夜露深重,回帐歇息吧。”

她点点头,转身回帐,步履竟是那般沉重,而身子却是轻飘飘的。

许是站得久了。

次日凌晨时分,还在睡梦中的杨娃娃被激越的铁蹄声惊醒。

她弹身而起,披上外袍,恰时,帐外传来麦圣略显慌张的声音,“阏氏可醒了?有急报。”

杨娃娃立即出帐,急切地问:“什么情况?”

火焰熊熊,映衬得每个骑兵红光满面,面有惶恐。

一骑兵面有倦色,禀道:“大单于传话给阏氏,让阏氏传令下去,立即撤回单于庭;传大单于令,单于庭加强防守。”

果然!果然!战败了!战败了!

她心跳加速,手足骤冷,双臂隐隐发颤。

禺疆是否受伤了?是否安好?

杨娃娃勉力压下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镇定地问:“前方战况如何?伤亡如何?”

骑兵回道:“阏氏无需担心。麦圣大人,大单于传令,保护阏氏即刻撤回单于庭,不得有误。”

麦圣惊得一身冷汗,知道此道命令意味着什么,对身旁的下属下令道:“即刻拔营,撤回单于庭。”

接着,他转向阏氏,安慰道:“阏氏,大单于一定会平安归来。”

杨娃娃面白如雪,仿佛听见了麦圣的话,又仿佛没有听见。

麦圣唤了一声,她回神,清眸顿时明亮起来,凛然道:“麦圣,派一队骑兵,快马加鞭赶回单于庭,报塞南将军严防单于庭,同时做好北撤准备,妇女幼童,牛羊牲畜,财物辎重,北撤五百里。”

他心中一紧,难以置信她会下这样的命令。

然而,他深知阏氏聪慧无双、料事如神,她之所以下这样的命令,必定是情势危急。

假如赵军乘胜追击,大举进攻,单于庭只怕无法保得周全。

他的脸色凝重如泼墨,转身部署去了。

众骑兵各自忙碌,急而不乱,拔营,装备,粮秣,箭囊,刀弓,战马……

天色大亮,长空叠垒着厚厚的云层,空气潮湿,阴郁的天色让人胸口闷沉。

营地一片狼藉,如秋风扫荡,惨淡的光景无比萧瑟。

一行大鸟低低地盘旋,凄厉的叫声让人觉得沉重,不一会儿,消失于阴沉的天际。

杨娃娃身穿天青色骑装,坐在马上,凝眸回望。

望穿天空,也望不到他。

深吸一口气,她一抖缰绳,战马跃蹄而起,疾驰而去。

她别无选择,如果不立即北撤,就会成为禺疆的负累。

三千骑兵驰骋在草原上,消失于茫茫的原野。

————

一个时辰后,麦圣心神一凛。

大地震动,地动山摇一般,震慑了每个骑兵,亦震住了杨娃娃。

东北方天际处,烟尘滚滚,一朵朵巨大的红黄云朵笼罩了整个天空。

那是大批骑兵疾速奔腾、扬掠而起的沙尘,浩瀚如海。

麦圣策马赶上来,沉声道:“阏氏,有骑兵,至少有上万之众。”

她骇然一跳,眉心紧蹙,“上万之众?这么多!不如避开吧!”

麦圣应了,抬手示意众骑兵,沉稳的声音传向后方,“绕道往西北方!”

然而,前行不远,那骑兵急速追上来,马踏大地,铁蹄声从后面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振聋发聩,直裂心脉,数量之众,悚动心潮。

即使他们快马加鞭,但是,很快的,疯狂追击的人马迅速赶超,将他们围困在中间,形成围剿之势。

战马惊乱,麦圣等三千骑兵不得不勒缰驻马,尖锐的马嘶此起彼伏。

早春的冷风呼呼掠过,裹挟着湿湿的潮气。

麦圣扬首望去,旗幡林立,数万人马仿似黑色潮水延展而去,浩荡如狂风骤雪,摄人心魄。

他收回目光,侧首低声道:“应该是月氏人,约有两三万人马。”

杨娃娃心中一悸,顿感冰寒。

月氏是匈奴的死对头,今日率领大军来到匈奴,肯定不仅仅是巧合。从他们行进的方向来看,难道他们的目标是单于庭?莫非他们已经知晓匈奴和赵国这场大战,匈奴战败?

帅旗扬风处,两列铁骑亲卫簇拥着一骑将领驰骋近前,那将领的姿态颇为倨傲。

她稳坐在战马上,冰寒的眸光横扫一圈,最终落在那将领身上。

那威风凛凛的将领跨坐在黑色战马上,身形伟岸挺拔,外披黑色绣金战袍,姿容俊美,俊目深陷,鹰钩鼻直挺,双唇薄削。

他的目光很冷,玩味地打量着她,她只觉阴风阵阵,浑身激起鸡皮疙瘩。

她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从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女子的秀美与男子的俊朗平分秋色,奇异地融合于一张脸上,完美呈现出他的美,简直就是鬼斧神工!

世间竟然有这种颠倒众生的男子。

轰隆一声,远处的天空滚过一记闷雷,天色更加阴沉。

那月氏将领身后的一个黑衣蒙面人凑到他耳边,低声叽咕半晌,随即后退。

杨娃娃心中忐忑,也不知道那黑衣人说了什么,却预感不祥。

那黑衣人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有诈?

月氏将领浅浅一笑,语声轻柔如清风扑面,“尊贵的大阏氏,很高兴在此见到你。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月氏国王子未蓝天,月氏王是我父王。本想前往单于庭拜见大阏氏,神灵助我,本王子就无需千里迢迢走一趟了。”

杨娃娃不语,脑中思虑万千。

那黑衣人肯定认识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匈奴人,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不定,这黑衣人还是相熟的人。

这月氏王子竟然会说匈奴语,不可思议。

他说本想到单于庭拜见自己,是真的吗?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她淡淡一笑,“原来是月氏王子,失敬,失敬。王子有何指教?”

“敝国国王听闻大单于亲率骑兵与赵国交战,担心单于庭遭人突袭,故而派本王子率领三万人马前来相助。”月氏王子未蓝天的薄唇张合有度,优雅迷人,“父王非常仰慕大阏氏,特意邀请大阏氏前往敝国一趟,共商退敌大计。”

“放屁!”匈奴骑兵中突然响起一道愤怒的骂声。

顿时,匈奴三千骑兵群情激愤,纷纷声讨。

而月氏骑兵,亦是弯弓搭箭,怒目相向。

傻子也能明白王子是何用意,杨娃娃奇怪的是,月氏王为什么请她去月氏?

太奇怪了。

月氏王兴师动众地来到匈奴草原,到底有何企图?是否有什么可怕的阴谋?

杨娃娃缓缓抬臂,制止下属叫嚣,不动声色道:“有劳王子费心。我们匈奴的事,外人不便插手,月氏王和王子的美意,我心领了。”

漠漠长空,惊雷炸响,乌云遮天蔽色,急速涌动,一如千军万马。

阴风飒起,掠起长发,掀动衣袂,翻飞如羽,萧瑟满怀。

未蓝天笑意不减,漫不经心道:“只怕由不得大阏氏,大阏氏不愿去,也得去。”

“莫非王子想以多欺少?”她唇边的浅笑无比冰冷。

“假若大阏氏抗拒,本王子只能以多欺少。不过,本王子相信,大阏氏善良仁厚,必定不会让匈奴的勇士无辜丧命。”未蓝天神色自若,风采翩然,声音却冰冷得瘆人,“假如阏氏侥幸逃脱,那么单于庭将会死伤更多,届时阏氏休怪本王子没有提前告知。”

杨娃娃清楚地知道,三千骑兵根本无法对抗月氏三万人马。

再者,单于庭留守骑兵不到两万,禺疆率领的十六万骑兵能有多少回来仍是个未知数。

月氏王子胆敢率军深入大漠,必定做好万全准备,或许,月氏后援大军早在匈奴与月氏的边境等候命令。

逃过此劫,只怕很难,倒不如随他前往月氏……

她心中隐痛,如果禺疆知道她再次被人掳走,再次离他而去,不知作何感想?是否丧失了所有理智?

然而,她不去月氏,匈奴如何逃过月氏的趁火打劫?

眼见大阏氏若有所思,麦圣着慌了,阻止道:“阏氏,不可,我们众兄弟跟他们拼了,生死有命,阏氏不必担心。”

众骑兵随声附和,声势浩大。

一声响雷炸响,仿佛撕裂了天地,所有人都惊了,马惊人乱,凄厉嘶鸣。

紧接着,今春的第一场雷雨倾泻而下,砸在脸上、身上,生生的疼。

冷意刺骨的雨水模糊了视线,迫得每个人眯起眼睛。

杨娃娃冷得发抖,暗自思忖,心中百转千折,始终拿不定主意。

既担心禺疆无法接受,又不忍因为自己而令匈奴勇士死伤,她应该怎么办?

未蓝天的俊脸上不再有丝毫微笑,“阏氏无法决定吗?那么,就让本王子决定吧!”

话毕,他冷冷勾唇,徐徐抬把臂……

“慢着!我跟你们走。”杨娃娃果决道,美眸冷眨,“不过王子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我匈奴任何一人。”

“那是当然,阏氏,请!”未蓝天优雅地摆臂。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想象着禺疆疯狂、痛苦、绝望的模样,心如刀割。

可是,匈奴三千骑兵,单于庭的老幼妇孺,在眼下更为重要。

雨水顺着脸庞滑落,冰凉了脸,她的美眸水雾氤氲,轻轻眨着,“请容许我跟他说几句话。”

未蓝天点头,在滂沱大雨中微笑。

杨娃娃示意麦圣附耳而来,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黯然一叹,“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禀报单于,切记!”

麦圣僵立着,眼睁睁看着大单于深爱的阏氏一马当先地往西南方疾驰,一骑绝尘。

须臾之间,那抹倩影在苍茫的天地间越来越小。

未蓝天紧紧跟上,消融于风雨如晦的天地中。

片刻间,白茫茫的天地变得混沌不堪,月氏三万人马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

麦圣心中悲伤,预感到灭顶之灾的袭来,对自己的痛恨令他几乎引刀自戮。

只是,眼下他不能,还不能!

————

倾盆大雨,浇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浇灭了所有杀气与士气,剩下的只有疲惫与恐惧。

累累尸首,马蹄践踏,践踏成泥,猩红的血水肆意横流,触目惊心。

骑兵仍在激狂地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没有第三种选择。

横刀杀戮,已经成为一种惯性。

刀刃相撞,碰撞出的是苍白的雨点,也是耀眼的光芒,更是生命的呜咽。

杀声震天的战场,已经成为鲜血的荒原。

“单于,快走!”伦格尔满脸雨水,气急败坏地吼道,“突围出去,保存人马!”

“不可!我不能让兄弟们寒心!”禺疆挡开欺近身前的刀尖。

十六万骑兵已经死伤大半,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地血溅当场、摔落战马,他万分悲痛,悔恨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滚落。

更多的泪水,回流到心中,淹没了他的心,苦涩,悲绝。

他万万没有料到,李牧出动奇兵,以两翼包抄法从两侧出其不意地围剿。

左右两翼兵马潮水般涌来,携雷霆万钧之势,纵横冲杀,将匈奴骑兵从中间拦腰截断,如此一来,十六万骑兵分成两批,孤军奋战,犹如困斗之兽。

赵国十余万士卒,锐不可当,严密围合,并无一丝缺口;又有数万弓弩手伏击在侧,强弩射杀。

一时之间,杀声震天,横尸遍野,天昏地暗。

任是匈奴骑兵多方突围,始终无法成功突围出去。

又有一个骑兵叫道:“大单于,战死的兄弟都等着单于报仇,切不可意气用事,单于!”

混战之中,又有三个赵兵围攻上来,禺疆力贯双臂,挥出宝刀,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横扫千军一般荡开所有的攻击,“不行——”

“单于!”周围的骑兵纷纷劝他突围。

一个力大无穷的骑兵咒骂一声,一马当先地冲出去,挥动着银光闪闪的大刀,喊道:“我来开路!”

紧接着,骑兵们紧跟其后,杀出一条血路。

伦格尔砍死一人,催促道:“单于,快!”

兄弟们以血肉为自己开路,禺疆再没有拒绝之理。

他虎目圆睁,迸射出凛冽的光,挥鞭催马,战马奋力驰骋,朝着血路狂奔,突围而出……

伦格尔亦紧跟其后,狂杀冲出……

十六万骑兵,突围而出的只有三万多;十余万人,抛尸荒野,葬身血水淤泥中,莫可分辨。

所幸的是,李牧追击了五十里就下令回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雷雨渐歇,天地间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气,混杂着雨水的湿气与泥土的香气,沁人心脾。

三万多骑兵慌不择路地逃亡,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单于庭,碰到了麦圣率领的三千骑兵。

禺疆尚未从惨败的事实中缓过劲,就听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麦圣率领的三千骑兵突遇月氏三万人马,月氏王子未蓝天带走了阏氏。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

据麦圣说,月氏早就知道匈奴与赵国大战,特意从月氏赶到单于庭,目标就是他的阏氏,却在半途碰上他们。

月氏如何得知他的阏氏?掳走一个女子,又是为何?

想破了脑子,他得不到答案。

麦圣战战兢兢地请罪,万分羞愧。

禺疆冲动地想砍了麦圣的脑袋,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缓解了他的暴虐。

她要麦圣转告他的话,扼杀了他所有的暴躁与疯狂。

她说:我爱你,我的心永远与你在一起。不要悲伤,也不要冲动,请你相信我,我会保护自己,完整无缺地回到你身边。我相信你,相信你会接我回家。我会一直等你,等你率领大军来接我回家,一直到草原秋天来临。

麦圣自责、懊悔,悲痛道:“我没有保护好阏氏,单于不动手,我也会自己动手!”

话毕,他引刀自尽子,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铮”的一声,刀刃激撞之声,尖锐而凛冽。

麦圣虎口一震,握不住手中的宝刀,掉落在地。

伦格尔小眼微眯,“兄弟不必如此,单于并没有这个意思!”

禺疆转身离去,独自走远,萧索、孤绝的背影,让人怆然。

一行绝望的泪水,缓缓滑落。

————

月氏是中国古代西北部游牧民族,春秋时期逐渐强盛,曾在陇西一带活动,与秦国建立物物交换关系。

战国时期,月氏进一步强盛,赶走居于敦煌的乌孙,统一河西,正式建都昭武城。

月氏位处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控制着东西方的贸易,控弦之士十余万,一度比匈奴强大。

杨娃娃了解月氏的历史,却不料有这么一天来到月氏,而且是以俘虏的身份抵达昭武城。

她在昏迷中来到月氏王宫,那场滂沱的春雨令她发烧、神志不清。

恍惚间,她只感觉到背后炙热的胸膛烘烤着自己冰冷而又发烫的身子,好像有一双灼热的俊眸盯自己。

她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回到单于庭,禺疆抱着自己,叫自己快点醒来……她觉得很安全,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是她的贪恋。

不知昏睡了多久,终于醒来,她的头很痛,快要爆裂,口干舌燥,全身虚软,一丝力气也无。

她硬撑着坐起来,却有一阵眩晕袭来,天旋地转,迫得她复又躺下来。

“阏氏,你醒了!觉得如何?想喝水吗?”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看见床前站着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这姑娘穿着粗布衣裙,容貌平淡无奇,手上端着一杯水。

杨娃娃点点头,在她的服侍下,喝了一杯温热的水。

这姑娘应该是侍女。

她端来一碗浓黑的汤药,笑道:“阏氏该喝药了。”

喝了苦涩的药,杨娃娃凝视着她。

这侍女笑容甜美,并不因为服侍的人是俘虏而怠慢,也不会过分地热情,让人觉得舒服。

“你叫什么?”杨娃娃靠躺在大枕上,发现身上穿着干爽的衣物,想来可能是这侍女帮自己换的。这小姑娘虽不及真儿的俏丽与灵气,看起来应该是心眼比较实在的姑娘。

“阏氏叫我秋霜就可以了。”秋霜笑道,眉目盈盈。

“秋霜,很好听的名字。”猛然间,杨娃娃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是匈奴语,秋霜怎么听得懂?但是,秋霜说的好像也是匈奴语,她惊奇道,“你会说匈奴语?你是月氏人还是匈奴人?”

秋霜的眼中流露出钦佩,“奴婢不是月氏人,也不是匈奴人,奴婢原本是王子宫中培育花草的,王子见奴婢会说月氏语和匈奴语,就派奴婢来服侍阏氏。”

原来是月氏王子未蓝天派她来服侍自己。

想不到未蓝天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子。

杨娃娃忽然想起,发烧时候那炙热的胸膛,那灼热的俊眸,是他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何必想那么多?

她挥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问道:“你家乡在哪里?”

秋霜欲言又止,低垂着头,绞着衣角。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我是赵人。”秋霜终于道,细弱蚊声。

杨娃娃大为惊讶,想不到秋霜是赵国人,而且经历奇特。

原来,秋霜生长于赵国与匈奴的边境,父亲早就过世,与母亲相依为命,从小耳闻目染,学会了匈奴语。

十岁那年,匈奴骑兵劫掠了她居住的那个村子,母亲被杀,她侥幸活下来,恰巧碰到一个月氏商队,就被他们带到月氏,卖给一户人家当侍女。两年后,她顶替府上的女儿,来到王子宫中服侍王子。

“你会说赵国语吗?”许久未说的中原汉语,从杨娃娃的口中脱口而出。

“阏氏也是赵人?”秋霜吃惊道。

“哦,不是,我是……燕人。”杨娃娃略有犹豫。

“那阏氏怎会变成匈奴阏氏?”秋霜略有失望,忽又感兴趣地问。

“等我病好了,再慢慢地跟你说。”

杨娃娃打量着寝房,淡黄色帘幔隔开了外屋与内室,左边窗下是一张古朴的梳妆台;透过烟雾般飘逸的纱幔,依稀可见外屋空阔,仅有一张矮几、两只小凳。

她问:“秋霜,这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什么时辰了?”

秋霜答道:“这里是飞雪苑,是大王把阏氏抱到这里来的。阏氏昏迷了几个时辰,再不醒来,奴婢就要去禀告王子了。对了,稍后天色暗了,宫人会送晚膳来,柔夫人还会过来看望阏氏。”

杨娃娃一愣,月氏王抱自己来到这里?那可真是招摇过市。

未蓝天说,月氏王仰慕自己,难道是真的?这个月氏王,喜好美色吗?柔夫人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阏氏,阏氏,怎么了?”秋霜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得担心地问。

“没事。”杨娃娃略一沉思,计上心来,“秋霜,如果柔夫人来了,你能帮我掩饰一下吗?就说我还没醒,好不好?”

秋霜稍作犹豫,就点头答应。

是夜,柔夫人并没有出现,月氏王的另一个女人云夫人却来了。

云夫人来的时候,杨娃娃刚刚吃过晚膳,正要歇息,听见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杨娃娃一动不动地躺着,闭着双眼,竖起耳朵。

秋霜跪倒在地,惊惶道:“云……云夫人万福……”

另两个侍女亦跪在地上,恐惧地向云夫人行礼。

云夫人身穿一袭桃红色广袖长裙,勾勒出窈窕、高挑的身姿,容妆精致,颇为美艳。

她看也不看三个侍女,黛眉高挑,鄙夷道:“话都不会说了,都给我滚远一点!”

接着,她走近床榻,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这匈奴女子虽然闭着眼睛,面色有些苍白,然而,这女子的确眉目如画,肤色仿若凝脂泄玉,整个月氏国,只怕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的绝色女子,只有二十年前……

怪不得大王派王子亲率三万大军前往匈奴,怪不得大王激动得在宫门亲迎,且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从王宫直奔飞雪苑……

云夫人心中一痛,竭力忍着心中的痛意与怒火,冷声问道:“她还没醒?”

“还没……”秋霜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道。

“假若大王来飞雪苑,速速向我禀告,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假若不报,有你们好受的,记住了吗?”云夫人一拂广袖,眸光森森。

“是是是。”秋霜应道。

脚步声远,杨娃娃轻轻地睁眼,看见一抹桃红的倩影冷傲地拂袖而去,挺直的脊背弥漫着怒气。

跪地的两个侍女点头如捣,秋霜咬着双唇,神色倔强。

即使不明白云夫人说了些什么,但从她的语气、声音也能猜出大概。

屏退两个侍女,杨娃娃向秋霜打听云夫人的底细。

秋霜说,月氏王有十几个夫人、数不清的侍妾,柔夫人和云夫人最得宠,平分秋色。

云夫人长得美艳,恃宠生娇,冷傲狠毒,待人刻薄。

这样的女子,不难对付,不知那个传说中的柔夫人是怎样的?

杨娃娃叹气,月氏王待自己这么高调,只怕每个侍奉月氏王的女子都视自己为眼中钉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如此了。

最难对付的,应是月氏王。

感染风寒,病卧在床,月氏王才没有来***扰她,病好了以后呢?应该怎么办?继续装病?

冥思苦想两日,杨娃娃仍然没有想到应敌良策,不过,月氏王也没有踏足飞雪苑,也许是被他的夫人与侍妾们阻扰了。

————

三日来,杨娃娃风寒渐好,与秋霜混熟了,一道用膳,谈天说地,胡侃一通。

这日午后,飞雪苑春色明媚,阳光灿烂,花木扶疏,碧树飞红滴翠,让人顿觉心旷神怡,是一处难得的清幽雅静之所。

连日来不见阳光,此刻沐浴在暖阳清风中,杨娃娃觉得神清气爽,暂时抛却那些烦恼与愁绪,还有对禺疆、孩子的思念。

“阏氏好雅兴。”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秋霜正在浇花,杨娃娃坐在石墩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对付月氏王的法子。

乍然听到男声,她回神,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挺拔的男子,午后的阳光倾泻在他伟岸的身上,模糊了脸,恍如神明,金光熠熠。

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俊美如削的脸庞隐隐透出秋日般的萧索与孤寞。

那日帅旗之下威风凛凛的英勇将帅,如今变身为一个丰神俊逸的俊美王子。修身白袍衬托出他的轩昂气度,勾勒出他内敛、清贵的气质。

“王子见笑了,我见院中阳光明媚,出来晒晒日头,算不上什么雅兴。”她柔柔一笑。

“阏氏可大好了?”未蓝天淡笑,缓步近前。

“奴婢见过王子。”秋霜欠身施礼。

未蓝天挥手示意秋霜退下,一双褐眸专注地看着她,闪烁着深邃、幽深的光华,笑意盎然。

秋霜惊愕地呆住,愣了半晌才慌慌张张地退下。

杨娃娃心中忐忑,“王子有何指教?”

照理说,她是月氏王掳掠的匈奴俘虏,他是月氏王的儿子,理应避嫌。他却堂而皇之地来到飞雪苑,而且从容不迫,应该是征得月氏王的允许。

她向秋霜打听过,未蓝天是月氏王的嫡长子,王妃所出。王子五岁时,王妃过世,便由王妃的妹妹抚养长大。王子神勇,骑射武艺均是一流,却个性孤僻,寡言冷脸,阴寒薄情。今年王子已经二十五岁,却尚未大婚,现有三个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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