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1 / 1)
“陛下,摄政王府送来些折,让您无务必亲自批复?”六曲手托着一堆折,毕恭毕敬的回着,跟着的太监托盘里也俱都是。太监等了许久,也不见男人发话,只得等着。
而男人的面前摆着墨玉的棋盘,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从棋盘上看,只要在黑在中间轻轻一方,这一局也就结束,但只要白下在左下角挨着那一片黑的地方,大片的白会被黑杀死,但同时这一局棋也活了。
男人纠结着,迟迟不肯落,似乎有些痛苦,好看的眉拧着,捂着帕咳了几下,宫娥立马又换了一张新帕递上,男人依旧慢条斯理的擦着,而太监也只是低下了头,唯恐惊了,太监有些害怕的额头上都出了冷汗。
一旁放着白瓷的琉璃碗,上面隐隐约约绘着寥寥几笔,一侧用古老的字迹写着什么,男人放下棋,端起那碗,里面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浓烈的难闻的味道。男人的手摩挲着碗边的那凸起的两个字,修长的苍白、墨绿色的红,黑色的黑色,如此矛盾,如此难以协调的色调,此时却异常的美,但那手上凸起的青筋却生生的破坏了那份美感。
男人将那碗送去嘴边,慢慢的喝着,仿佛是九天瑶池上的嫦娥亲酿的玉露琼浆,喝完后宫娥接过,送上清水漱了口,又将一碟秋海棠的果奉上。男人捏一枚放入口中,轻轻的嚼着,这才问道,“谁的折?”
“骠骑将军、礼部和监察司今日均上了折?”男人一听,又拿了一颗放入手里,却没急着投送口中,而是用帕擦了擦,放到对面的空碟里,又,“放着吧!”
“是,陛下?”
“你的话,最好让朕高兴,不然都给朕去午门口侯着”
后边的太监一听,直接吓的端着折全部散落在了地方,连连求饶着,“陛下赎罪,求陛下赎罪”
男人按着太阳穴,似乎又在克制着什么,充当隐形人的宫娥,喊了声,“还不滚出去”
太监又连连谢恩,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给滚了出去。
“陛下,荒芜城的折今早到了,用的是加急,所以奴才。。。。。。”男人一个眼神过去,伸出手,太监立马会意低着头递了上去,宫娥和太监退到殿外侯着,然后关上了门。
“多谢苓姑姑了”
“都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我,那太监就不要出现在前殿了,陛下心情不好时,我也劝不得,别到时再遭了秧”苓好心的提醒着,又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六曲手里。
“拿着吧,能照顾的只有这些了”
“是,那是个好福气的,奴才谢姑姑了”
“我走一趟太医院,机灵着点,若是茯苓回来了,有什么事让那丫头去?”
六曲道了一句,“是”
又叹一声,看着苓的背影,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才安心下来。
而宫无邪一字一字的看着折上的内容,一遍又一遍,心中怒火中烧着,努力的克制,在克制着。可是,体内的蛊一下一下的又在啃咬着他,疼,似针扎一般,一下、一下,可怎么也疼不过心里的痛。
他捏着海棠果,一颗一颗的望嘴里送,大口大口快速的嚼着,突然喉管处一口血喷了出来,连着那酸涩的果渣滓,慌乱中扫落了棋盘。
六曲闯了进来,闻着血腥味,在外间喊着:“陛下?”
“滚出去,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朕摘了你的脑袋”
“皇帝要摘了谁的脑袋?”一五十上下的妇人,身着雪青色常服,头戴银质篦梳,一支凤簪堪堪的将头发挽起,有一穿红色男扶着进来。如果但看妇人的着装,很难将眼前这位朴素、甚至是普通的女人和一国的太后联系在一起。
宫无邪不着痕迹的擦着嘴边的血迹,瞪了男一眼,又咳着:“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不来,还不知我苍梧之主,竟然如此窝囊了?”
红衣的男扶着妇人坐下,又将凉茶递上,嬉皮笑脸的:“太后消消气,消消气”
“消气?一个个的,没一个让哀家省心的”但还是接过,慢慢的喝了一口,富有放下,看着桌上的海棠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