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章 奇现三怪侠(1 / 1)
三年后,乌商国济州管辖范围里,一上叫六德镇的地方,近日来频频出现诡异现象,有钱的官员和地主员外家,屡屡遭窃,而穷苦的揭不开锅的老百姓,经常一夜醒来发现家里凭白多了银两或细软金饰。
有人说曾经在暗夜里见过那行侠仗义的三道身影,只不过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根本让人无法看清,只知道其中一人是位曼妙的少女,还有一个身型像是四五岁的孩子,而最小的那个影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小老鼠,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三侠客的名声也算是在六德镇这地方响亮了,他们就是老百姓心目里的神,也是让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魔鬼。
六德镇虽然只是乌商国的一个小地方,可是这里却景色怡人,四季常春,也是很多富甲名流想落叶归根的地方,所以这个小地方的有钱人特别多,而这个小镇的热闹繁华景象,一点儿也不输于京城。
六德镇里有一家颇为气派的酒楼——美味轩,达官贵人们经常闲聚于此,拉拢关系,积累人脉,颇为了惬意。
傍晚时分,夕阳的碎光如同金子一般,洒落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美味轩酒楼奢华气派的大门外,翩然而来的一位少女特别惹人注目,她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一袭白色薄纱绮罗裙,身姿曼妙,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只是松松地绾起青丝,斜叉珠联璧合,垂银星弦月以衬之。
人们第一眼望去,目光一定会被其吸引,可是若再细瞧,顺着她往下看,会发现她身旁跟着一位更吸引人眼球的男童,那男童约摸四岁左右,粉嫩白皙的脸颊,透着少见有漠然淡定,唇若樱瓣,而最为特别、也最夺人眼球的,则是他的那双眸,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紫瞳。
这紫瞳小儿的怀里,一只毛绒绒的紫色小貂模样的小兽,正一脸惬意的半闭着眼,似睡非睡,似笑非笑的窝在那儿。
不管怎么说,这一行人兽三个,确实很惹眼,店小二远远的看见便迎上前去,这位姑娘不是第一次来酒楼吃饭了,一开始店老板对紫瞳小儿也有所顾虑,可是因为惧于他们眼底的那一抹冷冽锋芒,也不敢招惹事端,所以每次他们来,店小二总会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给他们。
“姑娘又来了,快,里面请。”店小二热络的招呼着这进来的三位客人,尽管对方的脸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他也依然堆着满脸的笑意。
慕容瀛雪一如既往的冷漠,她身边的紫瞳小儿亦是如此,就连玺儿怀里的紫瞳小兽,也慵懒地连眼睛也未睁开。
店小二将三位客人引进上好的厢房,拿着菜谱请客人点菜,慕容瀛雪朱唇轻启,淡淡的道了句:“隔壁厢房里的那些人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店小二怔愣了一下,隔壁厢房里的那些可都是大人物,最小的官儿恐怕也就是这个镇府衙的县太爷了,听说州济的抚台大人也来了,他们点的那些菜,可都是罕见的山珍海味,也是酒楼预先采购回来的原材料。
“怎么?听不见本小姐说什么吗?”慕容瀛雪清冷的水眸淡淡的睨了店小二一眼,说话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悦,浑身散发出来的不仅仅只是冷冽,还有渗人的杀机。
店小二连连点头:“小的明白,明白……小的明白。只是……你们二个人,吃那么多菜肴就……就显得有点浪费了。”
“就算是浪费,小爷愿意,你管得着吗?”此时开口的,是坐在旁边的那位紫瞳小儿,看他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可说话时的语气,和那淡定漠然的神态,与他的年龄看上去很不相符。
玺儿这一句,就让店小二到了喉咙的话,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确实如此,人家愿意浪费,他管得着吗?只要客官有银子付就可以了。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是,是,小爷教训的是,小的这就去让厨房准备。”说罢,便慌张的退出了厢房。
厢房里静悄悄地,只剩下慕容瀛雪、玺儿和灵儿三个,灵儿此时才缓缓的睁开紫瞳,还一脸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灵儿,你夜里去做贼了吗?刚才一路过来,听见路上的人都在议论,昨夜方员外家遭贼了,是不是你们两个做的?”慕容瀛雪看似云淡风轻,可是脸上的表情却相当冰冷,清澈澄净的水眸,冷冷的从玺儿粉嫩的小脸,一直扫向他怀中的灵儿。
听她这么一问,灵儿身子一个激灵,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一脸谄媚的冲着慕容瀛雪笑了笑,接着那对骨碌碌的紫瞳,鬼灵精怪的望向自己的小主子。
玺儿粉嫩的小脸顿时也柔软下来了,灵动的紫眸望着慕容瀛雪的眼睛:“娘亲,昨日你也看见了,方员外家的那个二夫人,简直是太过份了,在集市上把人家漂亮姐姐的花篮打翻了不说,还用脚去踩,最后竟是一纹钱也不赔,就趾高气扬的走人了。”
慕容瀛雪冷冷的睨着他,看着他一脸无辜表情,口若悬河的说着自己的大道理,其实昨日的事情,方员外家的那们二夫人确实做得过份了,只因为方员外多看了那卖花姑娘一眼,她后来竟掉转回头来,砸了人家的花篮不说,还把满篮的花给踩得稀烂。
“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两个,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若是不叫上娘亲一起,后果一定会很严重。”慕容瀛雪清冷细柔的嗓音,如同天籁之音,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无恙。
她的话一出,紫瞳玺儿粉嫩的小脸立马漾起一抹坏坏笑意,小手抚了抚怀中紫绒小兽的脑袋,语重心长缓缓道:“听见了吗?灵儿,下一次若是有行动,一定要带上娘亲,否则后果很严重哦。”
紫绒小兽那张鬼灵精怪的小脸上,谄媚中透着几丝坏坏意,学着玺儿的模样坏坏的笑着,还一个劲儿的点着它毛绒绒的小脑袋。
慕容瀛雪只是冷冷的睨了一眼这一唱一合的一人一兽,他们俩个配合默契,总是背着她单独行动,完全已经将她这个做娘的没放在眼里了。
“玺儿,听听隔壁的人都说了些什么?”慕容瀛雪清冷的嗓音再度逸出,玺儿他们才想起来,这一趟他们来这儿的目的。
想想这美味轩,还真是个好地方,来这儿的都是达官贵人,往往酒桌上也口无遮拦,每次慕容瀛雪母子从这里离开后,夜里都会有一次小小的收获。
玺儿脸上的戏谑神色褪去,再一次恢复以往的漠然神色,只见他改为盘坐姿势,运气调息,缓缓闭上眼睛,灵儿这一刻也静了下来,整间包厢陷入一片寂静,就算是一根绣花针落在地上,也能激起一阵涟漪。
玺儿依然闭着眼,樱红的柔软红唇却缓缓轻启,稚气的嗓音透着大人般的成熟稳重,一字一句的缓缓道:“漓县的灾情皇上很重视,这些灾银和粮草若是苛扣下来一半,若是被皇上发现了,恐怕麻烦就大了……”
“山高皇帝远,皇上哪能知道这些,再说了,漓县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镇罢了,既然受灾这么严重,还管它做什么,这些银子粮草送去,到头来也只是打了水漂,倒不如省了。咳……这世道啊,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各位的意思……”
“抚台大人说得对,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齐心一致,本官也绝不会亏待你们的,粮草和官银,今夜就走水路过来,暂且安放在你们六德镇,漓县在南,六德镇在北,料谁也不会查到这儿来,李大人,这件事情本官就托付给你了。”
“抚台大人放心,下官今夜一定带重兵去接应,粮草和官银,下官也已经想好的安放的位置,您就放心吧,只等风头一过,下官就派人给您送过去。”
慕容瀛雪听着儿子嘴里缓缓念出来的对话,这些狗官草菅人命,拿老百姓的命不当一回事儿,他们根本就不配活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玺儿缓缓地运功收回,慕容瀛雪淡淡的应了声:“请进来!”只见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开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三两下的便将菜都上齐了。
“两位请慢用……”
“不是两位,是三位,都跟你说过几回了,一点儿眼力也不长……”粉嫩玺儿冷冷的睨向店小二,他怀里的灵儿也显得相当不悦,龇牙咧嘴的怒瞪着小二哥,这一人一兽的紫色瞳光,都透着冷冽锋芒,令人不寒而栗。
店小二吓的一身冷汗都出来了,连声赔着不是:“对,对,是三位,请三位客倌慢用……”
就算是这样,玺儿依然蹙了蹙眉心,粉黛的眉间透着丝丝戾气,慕容瀛雪淡淡的道:“小二,你可以出去了。”
店小二如释重负,每次招待这人兽三人,他都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慕容瀛雪的话一出,他就像一阵风似的,瞬间便消失在房间里。
“玺儿、灵儿,都多吃点儿,今天夜里看来有得忙了。”慕容瀛雪莞尔一笑,看似云淡风轻的笑道,可是语气里去又透着邪魅的坏坏意。
不过,她脸上的邪魅笑容,却让玺儿和灵儿那两个小家伙很兴奋,两张小脸也同时漾起坏坏笑意,他们最喜欢听的就是慕容瀛雪这副表情说话,也就意味着又有好玩的事情了,日子只有这样过,才不会无聊嘛。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落在黑色的绒幕上,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耀眼的星子像孩子顽皮的眼睛,不停的眨着眨着。
六德镇城内最繁华的地段,有一座外观气派,里面也同样奢贵华丽的宅院,庭院中央的院落里,别致典雅的种了些花草,别有生气的一架秋千,由如成人手臂那么粗的古藤盘缠而成,另外有棵树间,吊着一张藤编的吊床。
慕容瀛雪慵懒悠闲的躺在吊床上,仰目望着天上的星子,三年前从悬崖谷底醒来,除了自己的名字,和眼前的玺儿和灵儿,其它任何人和事……她竟然都不记得了。
与慕容瀛雪一样,玺儿和灵儿的记忆里,也仅仅只有他们三个,就好像他们的命运无形中已经被捆绑在一起了。
玺儿极具武学天赋,他解了慕容瀛雪的穴道,母子二人带着一只小兽在谷底生活了近两年,谷底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玺儿在一个山洞的墙壁上,发现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慕容瀛雪细细一看,竟然是一种很奇特的玄功,叫九音心经。
诡异的是,以慕容瀛雪的资质竟然都无法习得,而玺儿却轻而易举的学会了,坏坏的玺儿在习得这门玄功之后,竟然一掌将这面山壁摧毁,并得意的告诉慕容瀛雪,玄法的秘籍已经全都刻在他的脑子里了。
慕容瀛雪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淡淡回了一句道:“若是连这么一点东西都记不住,那还叫脑子吗?”
随着玺儿一天天长大,慕容瀛雪将自己脑子里所有的武学技能全都教给他,她似乎并不觉得玺儿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同龄的那些孩子,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
而玺儿也没有辜负慕容瀛雪,对于娘亲教给他的武学玄术,他通通照单全收,来多少收多少,而且还能灵活自如的运用,除了年龄以外,恐怕他没有什么地方是亚于娘亲的了。
“娘,那个狗官带着人出发了。”玺儿稚气的嗓音从树顶传来,他喜欢躺在树顶休憩,躺得高看得远,此时县衙的李大人带着衙役们出门,也都不偏不倚的落入了他的眼底。
“嗯,知道了,你听听他们要去哪儿?他们那些人的腿脚太不利索了,我们还是晚一点出门的好,省得浪费时间。”慕容瀛雪慵懒的淡淡道,在柔软的吊床里翻了个身,闭上双眼假寐起来,官府里那些人的腿脚,与他们母子相比,那确实是太慢了……
树顶上的玺儿顿时没有声响,慕容瀛雪也不着急,一脸慵懒,悠然自得的躺在吊床里,差不多一柱香的时辰,玺儿不疾不缓的稚气嗓音,从树顶传来:“娘亲,他们已经到河边了,咱们出发吧。”
慕容瀛雪紧闭的美眸倏地睁开,轻松的翻腾跃起,稳稳的落于地面,体态轻盈,姿态优雅如同曼妙舞步,实在让人看不出她竟然已是一个孩子的娘亲。
皎洁圆月当空照,映衬着月光的照顾,北畔河面波光粼粼,一艘巨大的货船行驶在这条贯通南北的运河上,此时正缓缓的朝着六德镇的港口驶进,巨大货船的甲板上,一位约摸四十来岁的男人负手而立,虽然他身着便穿,可是人他高傲的姿态,以及身旁那些人对他点头哈腰的画面看来,他应该就是傍晚在酒楼里主使整件事情的抚台大人。
“娘亲,这种人死不足惜,让灵儿一口咬断他的脖子。”玺儿粉嫩的小脸忿然道,紫色瞳仁也因愤怒变得更为深邃幽暗。
“治标不治本,像他这种人,杀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慕容瀛雪淡淡道:“没听他说吗?山高皇帝远,他们就是抱着这种侥幸的心态,所以才会频频犯险。”
“那娘的意思是……”玺儿歪着小脑袋,盯着慕从瀛雪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慕容瀛雪笑而不答,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魅,粉嫩小儿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的又道:“那今天晚上这批官银,咱们是劫还是不劫。”
“不劫。”慕容瀛雪这一次回答得倒是干脆利落,可这个回答去令粉嫩小儿和紫童小兽同时惊诧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劫?若是不劫,那他们这么辛苦的跑来这儿做这么?难道只是看热闹吗?真不懂娘亲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慕容瀛雪当然也感觉到了儿子的不悦,低眸淡淡的反问一句:“若是劫,这么多银子粮草,咱们三个搬得动吗?”
她这一句淡淡的反问,确实难倒了眼前的两张小脸,玺儿忍不住冷睨了灵儿一眼:“都怪你,长得这么小个,恐怕连一绽银子都搬不动。”
紫绒小兽似乎显得也很委屈,毒兽就只有这么大嘛,小主子想让人家怎么样?虽然委屈,可是却也只能忍气吞声,毛绒绒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玺儿,你也不要怪灵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让它去办呢!”慕容瀛雪意味深长的道:“灵儿身子娇小,却也有它的好处,很多时候都用得上。”
玺儿怔了一怔,愁眉苦脸的紫绒小兽一听慕容瀛雪这么说,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也来了精神,两个小爪竖起,雪白的肚皮朝外,望着慕容瀛雪的紫瞳,迸射出兴奋的光彩。
“今日咱们也不是白来,等一会儿他们装好官银粮草,咱们就悄悄地跟着,也好知道他们落脚的地方,接下来,就要看你们俩的了……”慕容瀛雪意味深长的缓缓道,盈盈水眸底闪烁的狡黠光芒,令两对紫瞳都无比兴奋。
接下来,一切都进展的无比顺利,更令人兴奋的是,他们藏匿官银粮草的地方,竟然距离慕容瀛雪他们的宅子,仅五十余米不到,同样一座奢贵华丽的宅院,原来竟是县衙李大人背着夫人金屋藏娇的私宅。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收获,慕容瀛雪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笑意,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那一抹东风了。
“灵儿,你去一趟京城,早朝时直接闯入大殿,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字条递到乌商皇帝的手中。”慕容瀛雪淡淡的交待着,一旁的粉嫩小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娘亲,那玺儿呢?玺儿该去做什么?”
“玺儿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娘要你夜探抚台大人的官邸,摸清楚他藏匿脏银的位置,最重的要是……不许打草惊蛇。”慕容瀛雪清冷的眸底带着浓郁的警告,她知道玺儿顽劣的性子,若是不交待他,他定然擅作主张,将人家的府邸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玺儿不屑的扁了扁嘴,冷冷一哼:“娘亲瞧不起人,让灵儿去京城,却让玺儿去那个破抚台大人的府邸,我不干,我要和玺儿交换。”
慕容瀛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再看看紫瞳小兽,平色平静无澜,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便点头了:“成,你若是想去京城,那你就和灵儿换吧,但是你要记住,速去速回,不可贪玩。”
“知道了。”玺儿顽皮的道,最后一个字音拖得长长的,下一刻已经一把从灵儿的爪子里抢过字条,一溜烟儿便消失的没了踪影。
“这孩子,跑这么快,天还早着呢,估计他到了京城,还没到早朝的时间。”慕容瀛雪望着那抹娇小身影消失的方向,低嗔喃喃道。
等她回过头来,看见灵儿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斜倚在紫檀木案上,悠然自得的伸出小爪子,拿着点心往小嘴里喂呢。
“灵儿,你倒是挺悠闲的嘛?”慕容瀛雪带着淡淡的戏谑,淡淡的道:“别以为抚台大人的官邸近一些,你就可以多耽搁些时辰,你要知道,去了那儿,并不代表就能知道他有脏银都藏匿在哪儿?这可是需要运气的,运气好或许一去就能碰上,或若运气不好,呆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慕容瀛雪的话,让一脸惬意的紫绒小兽嗖的一声,便从桌案上跳了起来,紫色的瞳仁瞪得老大,一脸上当受骗的无辜表情,下一刻便闻嗖嗖两声风响,一道紫光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慕容瀛雪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有这两个活宝,她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寂寞,两个小家伙都忙活去了,她当然也不能闲着,多少得做点事情才成。
皎洁的白光下,一袭白色轻纱罗裙,曼妙的蒙面女子在李大人金屋藏娇的那座府邸上行走着,她的轻功非常好,奔跑去屋顶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声响。
似乎察觉到了脚下的动静,慕容瀛雪倏地停了下,俯身贴于瓦面,葱白纤指轻轻拨瓦片,屋内的风光旖旎,李大人正和他的小美人嘿咻嘿咻呢。
“大人,你答应过人家,在娶人家过门的。”轻纱床幔内,传来女人嘤嘤发嗲的细柔嗓音。
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安抚着:“我的小美人儿,你也知道我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她可是提督大人的亲妹妹,惹不得呀,本官是心疼你,怕你嫁过去受委屈,你看看现在多好,住得好吃得好,本官有油水可捞时,也都拿到你这儿来放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讨厌……”女子娇媚的嗓音竟透着几分喜色,估计是银子起到了作用,紧接着便听见她又问:“大人,今日搬来的那些银子和粮草,都是咱们的吗?”
“若真都是咱们的,那本官可就发达了,这里面的银子,抚台大人还占了多数,那只老狐狸,从来都只是动动嘴,却每次都要拿大头,哼!”李大人提及抚台大人,语气里透着浓郁的不满情愫。
“大人,不管怎么说,这进帐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人家是抚台大人,胳膊拧不过大腿,您就消消气儿吧,指不定您办好了这桩事儿后,抚台大人也能提拔提拔您呢,只要能升官,还怕没有银子进来吗?”妩媚妖娆,娇滴滴的安抚声,确实还是起到了作用。
“唉,美人儿,你是不知道呀,当下这东陵大陆的时局紧张呀,指不定哪天就打仗了,老夫哪儿稀罕当什么官呀,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揣在怀里感觉心里踏实。你看看抚台大人,到处搜刮民脂民膏,他不也是担心着那点儿事吗?”李大人轻叹了口气,缓缓的道。
慕容瀛雪眸底划过一抹复杂,接下来听见李大人略显丧气的嗓音徐徐传来:“如今这天下,差不多都是北冥玄胤的了,他为人乖张狂妄,残暴冷血,而且野心极大,咱们这乌商国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现在啊,能捞一点就得捞,等到哪一天大难临头,咱们手里有些银子,上下打理疏通起来,也就方便许多……”
“大人说得极是,若这样说来,那……这些银子我们为何还要给抚台大人呢?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一下,不管他相不相信,料他也不敢声张……”
李大人的眸子顿时一亮,慕容瀛雪只听李大人的欣喜夹杂着淫浪的低沉嗓音,从帐幔中逸出:“我的小美人儿,还真有你的,老夫还真是没白疼你……”
慕容瀛雪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这些银两和粮草在这处宅子,应该呆不长了,这个狗官还真不让人省心,看来这两天她得辛苦点了。
当天夜里,慕容瀛雪特意去了一趟李大人的主宅,也就是正室李夫人所住的那套宅子,她轻盈的跃上一棵大树,凭肉眼的观察便知道哪一间屋是李夫人的内寝,门口有守夜的丫头,而且这间屋坐北朝北,方位很好,整座宅子一眼望去,她便确定了这个想法。
紧接着,慕容瀛雪敏捷的从大树跃至屋顶,箭步如飞,如一缕白色轻烟飘过,很快从另一方面的窗口射入一柄飞镖,精准无误的落在李夫人大床的横梁上。
只闻“蹭”的一声,李夫人便惊醒了,以为是自己做了恶梦,正欲再闭上眼睛接着睡时,映入眼帘的那柄利刃让她尖叫出声:“来人啊,有刺客!”
窗外大树顶上的慕容瀛雪远远望着,鄙夷的轻摇摇头,从近一年来的观察,她发现越是权势人家,就越是贪生怕死,清冷的眸子看着那位李夫人惊慌的左顾右盼后,小心翼翼的拔下床梁上的那柄利刃,缓缓打开字条。
下一刻,慕容瀛雪看到了有趣的一面,那位刚刚才吓得惊魂失魄的李夫人,一转眼就完全变了一副脸,俨然母老虎的姿态,怒吼的嗓音远远也听得一清二楚。
“来人啊,备轿!”
慕容瀛雪唇角勾起的冷魅笑意漾得更深了,看着李夫人在家仆婢女前拥后簇下,上了轿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李大人的“金屋”走去……
不知怎的,慕容瀛雪脑海里竟然回荡起李大人之前说过的一番话,整个东陵大陆几乎都是北冥玄胤的了,那个人冷血残暴,野心极大?
想到这儿,慕容瀛雪不由的蹙紧了眉心,哼!若真让这种人统治了东陵大陆,那老百姓的日子能好过吗?等手里这件事处理过后,她就带着儿子四处转转,整个东陵大陆还有不少人等着他们拯救呢,不能将美好的人生全都耗在这小小的六德镇了。
慕容瀛雪再回到宅邸,慵懒的斜倚在自家庭院的大树顶端,看着那不足五十米处的宅子里,尖叫咆哮,哭天喊地的声音陆续传来,半夜三更的,还真是热闹极了。
没一会儿,就见那位李大人衣不蔽体的被夫人给拎了出来,估计他的那只耳朵是受罪了,李夫人尖锐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空回漾,周围的宅院也都陆陆续续的有了光亮,估计也都是被这刺耳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李大人一边啰嗦着手将长袍往身上穿,面色赤红的匆匆钻进轿子里,今日在那么多婢女家仆面前丢了面子,他这心里也是一阵恼怒,可是却又不好发作。
李夫人恶狠狠的对着屋内叫骂着:“你这个小贱人,狐狸精,下次若再敢勾引我家老爷,老娘非把你的腿打折不可。”
估计被李夫人这么一闹腾,李大人这几日是想有所行动也难了,这女人若是一动起真格来,确实能让人难受上好一阵子。
这一出戏渐渐落下帷幕,慕容瀛雪也能够安心了,纤盈的身子轻巧的从树顶跃下,脚不沾地,腾空几步便入了屋内,折腾了一个晚上,她也该歇着了,相信待天色大亮后,玺儿和灵儿也会陆续带回好消息。
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从窗口洒入房间,慕容瀛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紫色毛绒的小脸,几乎就要贴到她的面颊了。
“你做什么,灵儿?”慕容瀛雪低喝一声,冷冷的瞪着那对紫瞳,如此近的距离,两双眸子几乎都快要撞到一起了。
灵儿毛绒的小脸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