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1 / 1)
今天,是无风说好,从杭州,这个刚刚被拟定为京城的地方返回的日子。
金陵不再是京城。就像被赶下台,被逼出家当和尚的盛平皇帝一样,金陵这座令我和无风怀念的城市,也卸下了它过于冗长的历史使命。杭州已成为新的京都。就像人民有了新的皇帝一样。在一年前,曹岳死后,他名义上的义子,刘念兴理所当然地继承了自己这位义父的地位。成了名副其实的统领天下的主宰。
确实,这种局面令许多人大跌眼镜。小谢与无晴在身体康复后,几次来日落山,与我和无风议论,说没想到曹岳和刘寅吉争斗了半天的皇位,竟是会最终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娃给捡了去。这还不算,最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王大满居然受到了重用。如今,这个依旧戴着牛魔王面具的男人,成了新朝每个文武官员都争相巴结的对象。原因无他,只因为,新皇帝,每天,必须在王大满摇晃的手臂中,才肯安心的睡去。柳城叶与陆展风成了朝廷的左右宰相。仇忠言不甘跟随盛平皇帝一同出家为僧,逃到了契丹。后来,却被无晴追回。不过,经由曹岳虐待这场痛苦经历的无晴,已非当初,他没有杀死仇忠言,而是对他做了个绝妙的安排——把他囚禁在金陵水潭下的那片伤心冢里,锁上了两边的洞口,定时让人给仇忠言送吃送喝。后来,这样过了一个月,仇忠言找了条绳子,悬梁自尽。无晴最后把仇忠言与左冷月的尸骨合葬。
织田不谷也很平安,后来从地道出来的玉树找到了他,与他一起用织田家族强大的海上作、战能力与柳城叶谈判,双方约定好帮助柳城叶一举歼灭金陵残余势力的计划。现在,织田不谷已和他那位爱吃醋的侧室田丽红回到了东洋故乡,据他上个月来信,我知道,丽红已于上个月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儿。织田笑得合不拢嘴,说很开心,又有了可以叫我做太师父的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知道,他这是在怀念死去的九尾青衫。当时,九尾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据说,死的时候,还特别要织田转达对我的歉意,说要把欠我一条命的遗憾带入黄泉。
最后说小谢。只有他还没有开花结果。他还在固执地以为,他仍然属意我这个做娘的人,却不知道,每次看到慕夏,连绵不绝的笑意都会在他眼底升起。作为旁观者,我和无风倒也不急。毕竟,作为现任的黑帮老大的小谢,还有许多正事要做。无风已与我退隐,只是偶尔会到杭州,帮助杭州的小谢处理一下帮内的事务,这一次,无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去杭州。无晴回到了契丹部族,谢绝了契丹首领耶律洪基共谋大事的邀请,只在草原上牧马放羊,过着逍遥悠哉的生活。因此,黑帮的大任只能交给小谢。有一次,无晴故意撩拨小谢,问他为什么也要随着新朝廷把黑帮总部迁到杭州,小谢涨红了脸,半天没答上来。然而,他斜睨身旁慕夏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至于他为什么左手剑法这样出色的原因,他始终没有说。我和无风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就像朝阳属于我和无风之间的秘密一样。世界上有很多事,只能顺其自然。
慕夏因为三个身亡的姐姐的缘故,在柳城叶的剑下,捡回一条小命。本质上说,慕夏当初给曹岳背后的那一剑,并不致命。把曹岳杀死的,是寅吉背上的羽箭。这是后来当时在场的小谢告诉我的,因此,若要真正追逐凶手的话,柳城叶自己倒成了杀害曹岳的凶手。因此,报仇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望着怀里的女儿夏朝阳粉嫩的小脸,我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下。这时,山路上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抱着女儿,我站起身,见到了骑在我那匹久违了的“暴风”爱马上的我的丈夫——无风。那只骄傲的猫头鹰,“骤雨”安静地停留在他肩头。看样子,已和暴风一般,被他收服。其实,被他收服的,又岂止它们两个呢?想到这里,我冲他扬起了微笑。而他,在注意到我衣服的刹那,眼中也被点亮。是的,分别数月,思念急切。今天,我为他穿起了师父留下的那件曾经属于我母亲的那件嫁衣,衣裙上绣着着许多蝴蝶。
“柳城叶那边怎么说?”抱着怀里的女儿,我紧张地看向无风。
“还能怎么说,他已完全相信我的话。朝阳,就是你我的女儿。”
“可是……陆展风……”
“他当初也不过是听了个大概……再说……晓得你当初怀孕的红衣已经死了,另外曾经三个被曹岳请来给你把脉的老大夫,也被小谢派人搞定……小离……你真的不必再为这个小家伙担忧了!”
点点头,我换了个话题,“所以,柳城叶便同意你的请求,让你与我守护这座藏有金矿的矿山?”
“应该说,新朝廷并不算稳固的局面,令他不能分神。再说,还总有陆展风与他处处针锋相对。另外,退一步说,重新掌握了一批年轻杀手的黑帮,以及我们的好朋友,小谢,也是让柳城叶忌惮我们的一个原因。对了,还有织田那边的因素。所以,我想,有了以上的原因,我们是安全的……”
夕阳西下,他拉着我坐在了日落山的山顶。“师父与你娘不会再有遗憾了。”
“是的,至少,现在,我能挨着你一同看夕阳。”
他看了眼睡相甜美的夏朝阳,忽然不安分地搂紧我的腰,皮皮一笑,“我说老婆,我都忍了快一年了,什么时候,你为我生个儿子?”
“你只喜欢男孩儿?”
“女孩儿也喜欢,不过,总得赶快有个差不多的弟弟出世,才好保护这个令你一年来珍惜备至的小朝阳吧!”
他不再说话,俯下身,把我吻住。良久,我把他推开,问了最近困扰我许久的问题,我问他,为什么那时他混入元帅府邸的厨房,为我做出那道让我回忆起笼脊镇我为他挡住匕首的面点时,非要用兔子来捏出点心。
他意犹未尽地亲了我一下,摸着鼻子,笑道,“其实,我只会捏兔子。”
说完,我搂着怀中的女儿与他相视大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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