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想后果的参与（1 / 1）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答应你雾散尽之后／我就启程／穿过种满了新茶与相思的山径之后／我知道／前路将经由芒草萋萋的坡壁／直向峰顶就像我知道／生命必须由丰美走向凋零／所以如果我在这多雾的转角／稍稍迟疑或者偶尔写些／有关爱恋的诗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生命中有些邀约不容忘记／我已经答应了你只等／只等雾散尽
－－席慕蓉《生命的邀约》
李贤的这个持续六年之久的谎言，终于到了应该解密的时候了。六年前，李贤担任医院医疗器械科的现金会计，手中有几十万的周转资金，他在外出学习的半个月里，禁不住朋友的一再怂恿，便和他们一起参与了赌博。短短的十来天里，他一共输掉了三十八万。李贤清楚地知道，如果此时把这件事告诉叶文，那么他们的婚姻立刻结束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因为叶文看似温柔娴淑，但是她在当年他们俩恋爱的时候就已经向李贤立意明确地表明了自己以后对丈夫的要求：禁止参与到社会上那些不良男人身上所存有的吃喝嫖赌等恶习。所以，李贤回到医院后，就一直后悔自己的放纵行为。悄悄地从几个朋友那儿借了十八万，又向高利贷借了二十万，把医院的账务暂时算是填补了上去。
李贤自从借了这三十八万元钱以后，就开始四处寻找赚钱的门路。他的想法很丰满，但是现实总是太过骨感。他预设在叶文和父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尽快赚到钱，把这些亏空补上，想当然把一切想象的太过简单和理想。最开始的时候，他从父母那儿拿了五万元，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告诉叶文，等他赚到钱后给叶文一个惊喜。李贤的爸爸老李头也觉得李贤很是上进，从小脑袋又活略，多去社会中锻炼锻炼也好，就欣然同意了李贤的意见，把钱借给了他。李贤立即把钱投资到高中时的同学张浩然的物流业中，谁知屋漏偏遭连日雨，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张浩然在一次货物的托运途中，连人带车冲断护栏，掉进运河里，车毁人亡，李贤的五万元钱也打了水漂。
本次亏了钱，李贤就自我解嘲的当成了向社会交了学费，权当捕捉从事其他行业的取经费用。无独有偶，李贤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中，听到干工地赚钱快，他便多方打听从事工地行业的操作路径。不久之后，他便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通过各自的人际关系网，打听到南京某地正准备开发一个大型的商业区。需要大批的车辆和人力投注其中，他们各自联系准备将这个工地中材料运输的活拿下来。历经艰辛，最后，这项活计还真被李贤几个人拿了下来。下一步仍然是筹备资金，准备投入计划的实施过程中。当时，李贤他们几个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赚到理想中的大把钞票，每个人的心底油然升腾起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希望之火，各自凭借着彼此的满腔热情积极地参与进去。鉴于此，李贤向医院请假两个月，对家人谎称外出学习，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李贤为了让自己的手头资金更加宽裕，便又从高利贷那儿，借了十万元，和朋友们一起入股，准备着狠狠赚一笔大钱。刚开始，他们投进去20辆后八轮货运车，四个人每天可以分红一千元左右，可以说是旗开得胜，李贤算计着照这样下去，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把钱还清。随着工程进程的开展，他们又联络上工地上的其他方面的部分小工程项目，李贤把事物放给其余三人管理，自己回医院上班，只是隔三差五的去工地看看，了解了解情况。随着工程的顺利开展，李贤他们收获到腰包里的金钱数目也是与日俱增，很快部分账务也已经还的差不多了。意外却在此时发生了，李贤和几个朋友一起庆祝他们的可喜业绩时，多喝了些酒，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将一对母子撞死在途中。他又通过关系，和死者家属偷偷联系，把此事私了。死者家属想到人已经死了，就算闹到法院得到的赔偿数额只会比私了的数额要少得多，所以他们家属就同意私了此次事故。
李贤刚刚填补的窟窿，还未愈合，又在此基础上渐次扩张开来。李贤又从高利贷那儿拿了20万，加上原来没有还上的10万，现在有累积到30万。一万元五分的利息，这一个月下来的利息就是一万五千元，李贤在开始的时候还可以从工地的额外收入中应付。后来，工程完工后，李贤仅凭自己每个月六千元左右的工资早已经无法应付高利贷的高昂利息。他只有再从别的高利贷处借来填补最初的那个高利贷的利息，就这样拿甲处补乙处，不停地拆东墙补西墙，最后，终于越补越多，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终于汇聚成一个有一个看上去让他恐惧的无底洞，这巨额的空缺压得他终日度日如年。
在这期间，多家高利贷主到他的单位去追着他要钱，李贤唯恐家人知道，不停地和他们周旋着、承诺着，并且恳求他们只要不告诉自己的妻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的钱还给他们。高利贷主了解到李贤夫妻俩都在有保障的单位上班，父母又是法院退休的职工，市内拥有两套价值均已超过50万的住房，还有价值40万的私家车，所以他们并不害怕。
李贤身上本来没有同龄年轻人所具有的恶习，从小到大都是父母心中的好儿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单位领导心中工作较为务实肯干的好同志，但是，他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会在一次偶然的放纵中把自己搞成这样。这时他不禁想起作家柳青在《创业史》里说过的话“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地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可是，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早已惘然。
的确，当谎言美丽到让你颤抖时，就会变成红若火的罂粟花，灼伤你的双眼，最终结出一个令你欲罢不能的毒果，以此饮鸩止渴。当谎言幻化成一篇小说时，就会让读者分不出情节的真假虚实，迷惑着你那早已经昏睡其中的错误感觉，最终走出来时早已恍若隔世，真假难辨，云里雾里般的穿行。谎言无论它完美到多么的无可挑剔，但是它的名字始终叫做谎言。好坏优劣，请让我们用最平常最真实的言语和文字来修饰它吧，别让我们的善意玷污了事情最本真的面目。再如，现代社会中的很多人，他们在当时身处其中所犯下的犯下一个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错误之时，他们自作聪明的对亲人或是朋友，来个莫须有的欺骗，玩次闪电般的失踪，诸如此类的过往，让别人很鄙夷你的行为。成年人做出顽童般的事情，小小孩编出心思城府的故事，以此类推的事件，让他人无法用正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事件的始末，乃至它其中隐藏的细枝末梢。所话说的好“你能够欺骗得到的人，都是你的至亲，他们爱着你，才会这样心不设防的被你骗”。就算最后，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们还是会护佑着你当时处境的困苦，选择原谅你。我们这些局外人，在太多的时候，喜欢静静地看着你们这诸多局中人心思周密，勿容我之凡夫怀疑的表演，适时适当的给予一些点拨，提醒你们能够及时了悟。但是，你们的聪明误，逼迫着我们只能够潇洒转身。叹一声，一切均有了断，只是时候未到吧。好吧，如若你要继续演下去，我也只能把看场留给其他的看客，慢慢去取笑着回味吧。既然你之高人此时不愿醒悟，选择继续聪明的沉迷，那么，我只好拱手祝福你们好好的去演，演得一定要像真的那样，让所有观者赞叹你们精湛的演技。从古至今的谎言，无论大与小，多与少，就没有不被解密的。如果谎言真的没有你被揭开，那么我们就只能当成这个谎言从来就没有生成过。我始终坚信，只要它是个真真实实存活在人世间的谎言，我们心若对其设防的话，那么我们就应该能够找到它的突破口，破译出它的居心到底何在，直至追踪到到让它没有退路，束手待毙。常年在山林中穿梭的猎人都明白这样一句话“再狡猾的狐狸也无法逃脱猎人的眼睛”，如果真有那么一只猎物从一个猎人眼皮子溜掉，那么我们只能理解成，是猎人的善良放过了它。正所谓：要想人不知，最好己莫为。世间的人呀，人生只不过是一次短暂的单程旅行，何苦将自己和他人折磨得如此潦倒呢？美美地享受这短暂的今生，多好呀！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很多时候，在你走投无路不知归途和前行的方向之时，他又让你眼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这不，李贤20年来从未联络过的中学同学张媚，也不知道通过谁找到李贤，通知他在2008年8月8日去参加他们毕业20年的同学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