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1 / 1)
美国,洛杉矶。
一辆豪华私家轿车停在一座城堡似的大房子前,王晨宇一身黑色小西装,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管叔和蒋婆,大门打开,一众女仆和管家分两边站立,随着他踏进大门,他们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地喊道:“欢迎少爷回来。”
他面无表情的往前走,走到客厅中间停下。只见豪华到奢侈的大厅中间,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手中的财经日报。
“父亲。”他的表情疏离,声音平静,完全不是离家很久后,回到家里看到父母该有的神情。
那人头也不抬地说:“迪亚,带丹尼去训练场。”
“是。”他身边的管家动作标准的行了礼,然后走到王晨宇面前,“少爷,假期的训练计划我已经放在你床头了,您的东西请允许暂时有我保管。一个小时后,我们准时去皇家训练场开始训练,请不要迟到。”
晨宇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看着自己的画具和行李被带走,他只能安静的走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再出来时,一身劲装的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再是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的未脱去的稚嫩,而是一个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犀利。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只有两条路走,要么变得残酷,要么直接去死。
新的学期,开学第一天。
佳希站在隔壁家的大门口,磨了半天的地,最后只能放弃似的接受一个事实,他还没有回来。明明说好的啊。她气闷地狠狠踹了门口的石墩一脚,然后蹲下揉着自己的脚趾头直抽气。王晨宇你个坏人!都是因为你!
林帆骑着单车到了她身边:“去学校吗?他可能是家里有事赶不回来,说不定跟老师请假了,不用担心的。”
她眼睛亮了下,也有可能哦。扭头看了老哥一眼,其实有些时候,他还是有点用的。坐在他车子的后座上:“出发——新学期,新开始——”
林帆无奈,都说女人善变,但自己这个妹妹都已经不是善变,而是百变了。
到了学校,一样的校舍,一样的老师,一样的教室,一样的座位,还有一样的同学。
露露偷偷戳了戳她,小声说:“小希,小希,你知道吗?秦歌转学了。”
她愣了一下,扭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没人知道。我我是刚刚到办公室去领书的时候,听老师说的。你说他怎么突然就走了?梦雅要是知道了,还不要难过死?”
露露接着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脑子里只是在不断地再重复一个事实,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悄无声息就不见了。没有留言,没有电话,没有地址,甚至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就这么不见了。
她猛地站起身,冲去A班的教室,站在门口往里看,王晨宇的座位是空的。她又跑下楼去办公室,也不顾突然闯进去有多不礼貌,冲着A班的班主任就问:“王晨宇有没有请假?”
徐老师一头雾水,但还是摇摇头说:“没有啊,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最后对老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我先出去了。”
走出办公室,看着眼前的校园,她忽然变得很难过很难过。明明说好回来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佳希这一整天都看着没精打采的,时不时就望着窗外的飘雪发呆。
放学后,她一个人回家,走在路上显得孤孤单单的。她把手插在口袋里,小脸红扑扑地,有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然后慢慢化成水。
“臭哥哥,都不跟人家一起回家……”她小声嘟囔着,可也知道每学期开学,都是学生会最忙碌的时候。恨恨地踢了一下脚边的雪团,却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她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后微微垂下头,慢慢往前走。帽子顶端的小绒球球,随着她的动作,一颠一颠。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三天的时间,悠悠然飘走了。王晨宇还是没有出现,不在学校,也没有回家。他,始终没有回来。
这天回到家,佳希扑到自己床上趴了好久,然后抱着小黄鸡滚过来滚过去,最后大喝一声:“好烦啊——”笔直的坐了起来,想了几秒钟,下床抓起一张白纸和一只铅笔就画了起来。
先画一个圆,是他的头,再画两个圆,是他的眼睛,再画一个圆,是他的鼻子,再画两个圆,是他的耳朵,最后再加一个对号,那是他微笑时的嘴巴。OK,林佳希的米老鼠,搞定!
“小希,小希,快下来。”楼下传来林妈妈的喊声。
佳希没有应声,假装自己不在,拿着画笔在图纸上添添改改。
“小希,小宇来了——”
她手一顿,反应过来后,本想起身就往下冲,可是忽然一种委屈的感觉涌了上来,抽了抽鼻子,坐在椅子上没动,继续画画,耳朵却竖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她没有抬头,却很快确定出,那不是爸爸妈妈和哥哥的脚步声,那一定就是王晨宇的。
“在做什么?”清清脆脆的声音,正是属于那个少年。
眼底泛起水光,她低着头,恶狠狠地说:“你还回来干嘛?”手上一用力,米老鼠顿时成了独眼龙。
晨宇好脾气地问:“怎么了?和谁闹别扭了?”
佳希把笔一摔,猛地抬头:“除了你还会有谁惹我生气!!你不是说开学就会回来的吗?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她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王晨宇看的目瞪口呆。
她接着说:“你……秦歌转学了……什么都没说……你说你会回来……可是你……一直没回来……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又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边哭边抹眼泪,却越抹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