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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上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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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华起床时,儿子正捂着脸蹲在茶几旁。

“殷淼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

王靖摇摇头。他永远忘不了殷淼出门前看自己的眼神。冰冷、决绝,不带丝毫温度。他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通红的眼角。他穿着一条灰色七分裤,一件纯白色的打底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装扮,也让王靖心生犹怜。

自己对他,究竟做了什么。

殷淼第一次在王靖面前落泪,是得知父母的死讯。那天,他哭得一次次晕厥过去,脸色惨白,不带血色。

那时候的王靖笨手笨脚提他擦掉眼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仅仅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他自己会一辈子对他好,照顾他。无疑,自己的诺言为自己的谎言埋下伏笔。

草芥般的诺言,太廉价,廉价叫人不值得去相信。

殷淼浑浑噩噩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不知道该走去哪里。

自己的家被人霸占,自己在南京也没有亲人了。

清早,天微微亮,空气中的湿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殷淼从来没有这么早出国门,往常这时候,自己都还在王靖的怀里呼呼大睡。

身边时不时有人走过,看着殷淼这不伦不类的墨镜装扮都有些诧异。殷淼顾不得旁人眼光,加快脚步往前走。耳机中舒缓的音乐没有扫去殷淼心中的阴霾,若即若离的旋律反而把他带入另外一个悲伤的境地。

殷淼路过一家旅行社,驻足……

四小时后,殷淼安全抵达上海的某游乐场。

反转,回旋,跌宕……

殷淼死死握住安全把手,随着过山车在轨道上来回起伏颠簸。殷淼再也不用压抑,放开嗓子歇斯底里地大叫。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愤懑全部抒发了。

过山车的妙处就在于,你明知道是安全的,却还是忍不住紧握把手,获取安全感。

殷淼走下过山车时略微有些眩晕……

回不去了吧!

纷繁错乱的尘俗自有剔透的本意,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归属。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细节,都会在某个峰回路转缀连成线,谋和成意想不到的结局。

……

“我说,真爱上他了?”杨栗咬着吸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范牧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喜欢就去追呗!”

“可你觉得他会接受一个……额……男人的追求吗?”

“会的。”杨栗语气笃定,对上范牧的眼睛,“一定会的。”

……

殷淼收到王靖短信时,正在酒店大堂。殷淼将身份证和信用卡递过去,顺道打开了收件箱。

宝贝,今晚回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我买了药酒。

殷淼心底冷笑,不自由“嗤”了一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房卡,就随手把手机揣进口袋,背着包进了电梯。

电梯里空无一人。

殷淼疲惫地靠在电梯上,不懂迂回的金属将他的后背硌得生疼。

王靖也曾经带他来过这个游乐场,当时住的也是这间酒店。那时候殷淼是被王靖软磨硬泡才敢去做过山车,那时候好像除了恐惧本身,没有什么值得殷淼害怕的。每一次跌荡王靖都紧紧握住殷淼的手,然后在过山车垂直下落的那一瞬间殷淼听到了王靖的表白。

“殷淼,和我在一起。”

殷淼嘴边泛出一丝苦涩,鼻子酸酸的,眼睛瑟瑟的。

殷淼显然低估了王靖的耐心,他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

你在哪儿?要不我去接你吧!

宝贝,说话好不好?

别赌气了,回来我任凭你处置。现在天都黑透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听话。

殷淼,你在哪里?快点回来。

……

殷淼无力地阖上眼,把自己抛进柔软的大床上。酒店清一色的白色床单白色枕套,冰冷死板,不带生气。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殷淼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按了拒接。

关机。

我做不到像变形金刚那么坚强。

殷淼住的酒店离外滩不愿,掀开窗帘就能把外滩美景尽收眼底。

大上海的也焦躁浮华,自欺欺人掩饰腐朽内力。眼下的霓虹闪着明灭不定的光,东方明珠锋锐的顶端也刺破天际,不自觉般散发奢靡的气息。

床架上有金属,殷淼透过它看自己的脸,支离破碎的不成样。

我寂寞寂寞就好/这时候谁都别来安慰拥抱/就让我一个人去痛到/受不了伤到快疯掉/

死不了就还好/我寂寞寂寞就好/你真的不用来我回忆里微笑/我就不相信我会笨到/忘不了赖着不放掉/人本来就寂寞的/来的都该还掉/总会把你戒掉……

空灵的歌神在殷淼脑海中回旋,贴切的歌词更是轻而易举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奔腾着往外叫嚣。

此时的王靖,发现殷淼关机后,狠狠地把手机砸到地上。手机应声瓦解,电池板,手机壳都脱离了主机,屏幕粉粉碎。

“怎么搞的,又出了什么事?”杨金华闻声赶了进来,看见儿子暴戾的眼神和散落一地的手机零件,止不住说教起来,“你怕啥?啊,你怕啥子啊?他多大人了,自己心里还能没数?大男人出去是能被人上了还是咋了?”

“妈我求求你出去行不行?”王靖的声音由低到高,一字一字,分明果断。“以后我俩的事你别管了行不行?”

“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谁管你?指望那货色?那东西一天到晚除了花钱还会什么,整天闲在家里头跟个老太爷一样。我受他气还要被你讲,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呼天抢地是杨金华的拿手好戏,眼泪绝不需要等第二秒就能簌簌往下落。

王靖头疼欲裂。

“妈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王靖躺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殷淼也一样。

这晚的夜分外冗长,两人都觉得无比难熬。

梦遗这种东西,离王靖已经很久远了,以至于他早上发现内裤粘腻腻时,愣了大半晌。

他梦到了殷淼。

梦里,殷淼睁大眼睛,含住他的硕大。快感从头顶到脚底贯穿全身的经脉,身上舒服得像要融化一般。殷淼轻微地□□,尾音上扬,裹着化不开的温情。

天刚亮,殷淼便起身去了火车站,买了张回南京的高铁票。而王靖则匆匆洗漱,直赶殷淼公司。

衔峰文艺,四个烫金大字不可一世地招摇,暗示他在圈子里的老大地位。

好巧不巧,王靖撞见了杨栗。

俩人都认出了彼此。

王靖抓抓后脑勺,“那个,请问殷淼在吗?”

杨栗置若罔闻,自顾自冲着咖啡,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找人呢?恋人,房客,还是施虐者?”

“我……”王靖的话被活生生堵住了,半天张不开口。

“请你告诉我,殷淼到底在不在?”王靖的脸冷下来,如果是殷淼,自己随便他怎样冷言冷语。但眼前整个人……

“不~知~道。”

杨栗一字一顿,嘴边带着嘲弄的笑容,眼角上调,就像看一个抢劫犯。

王靖怒气冲冲走出去,连带撞到了人也不曾停下。范牧揉了揉被撞的左肩纳闷地问,“谁啊这是?”

杨栗看好戏似的冲殷淼办公桌努努嘴,“殷淼的恋人。”

“什么?”范牧惊呆了,“你……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们不是去殷淼家吃饭嘛,我忘记把书给他了,就临时折回去,谁知道发现他们俩发生了矛盾。啧啧啧,小殷淼可怜的呀,被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神……”

“那混蛋竟然打人?”

“嗯哼。”

范牧觉得一口气憋在心窝,不吐不快。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自己有了追求成功的希望,但是一想想殷淼被打的悲惨情景,又止不住心疼。

杨栗借口喝咖啡,遮住了嘴角的坏笑。你这呆木头,不给你下点猛料你才不会出手。

王靖出了衔峰文艺便不知道再去哪里了,这才发现自己对殷淼的交际圈了解甚少。

早上显得阴沉沉的,单调的楼群和无人光临的街市使得凄清更甚,王靖去肯德基点了份早餐,只可惜味同嚼蜡。他心里想的都是殷淼,哭着的殷淼,笑着的殷淼。

眼神清泠走出家门的殷淼。

王靖甩手给了自己一耳光,一夜未归,他不会有事吧?

王靖准备掏出手机给娄琪打电话,手伸进口袋才想起来手机早都报销了。

王靖回到家,倒床就睡。不想去买手机,不想去上班。

只想找殷淼。

想告诉他,自己真的知道错了,自己不应该把拳头挥向他。

可是找不到。

王靖突然哭了出来,起先是刻意压制,小声啜泣,尔后便嚎啕大哭,还一个劲儿扇自己耳光。“我不是东西,我不是玩意,我他妈不是人……”

王靖似乎理解到殷淼的苦楚,只是看这情况,好像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美好的曾经。

自己再也看不到殷淼含着蛋糕满足的将眉眼上挑;

自己再也看不到殷淼拿着自己的海报手舞足蹈的欢腾;

自己再也看不到茶余饭后的殷淼像小猫一般窝在自己的怀中,嘴里带着窃笑;

自己再也看不到殷淼洗澡喊自己递东西时小心翼翼探出的脑袋……

都看不到了。

都被自己一拳,炸得粉粉碎。

就跟手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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