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开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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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战舰无声地靠近小岛,距二十丈左右,一只小船悄然划离,将一人送上岸后返回……
阿紫此时坐在舱间里,看着本已睡熟的小旭,忽地睁开眼,微挑的双眼闪过一道冷凝。
“总算等到你了,”阿紫自若地坐着未动,“我们谈谈吧,夏蒙旭。”这是小旭这身子的正主大名,阿紫自二黑那里问出的。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在阿紫身边的柳寄安脸上扫过才又落下来,“你知道我?”
阿紫点点头,“你勉强留下,自是有放不下的,朕等在这里,也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朕?你是女皇陛下?”夏蒙旭愣了一下才苦笑出来,“想不到那傻小子还有这等傻福……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放不下的了。”
“先别走,”阿紫连忙阻止道:“这位是大虞第一位状元柳寄安柳大人,你有何冤情只管跟他道明,毕竟小旭并不了解内情,且当年也太小,有好些事不大记得了。”
夏蒙旭点点头,翻身给阿紫跪下,“只请陛下还我爹一个清白,当年我爹只是救了些落难的商船以及被那狗官害死的人的家眷便被污为海盗,强抓入牢,只是为了占据我家的岛,方便那狗官行事……”
夏蒙旭的话音在半个时辰后落下,柳寄安已经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的供词。
阿紫点点头,“你可知福瑞船行的少东家,就是这位柳大人吗?原来你父与他父竟有如何交情,难怪会把海图相托。”
夏蒙旭这下真的傻了,盯盯地看了柳大人半天才难掩激动之色,“原来真的是少东家?只道你也是遭了那狗官的毒手,没想到……真是老天有眼,那狗官这回活到头了!”
柳寄安早已平复了那动荡的心情,微微点点头,“我逃出后就用了母姓,原来当年竟还有这样的内幕,我只道那狗官是贪图我家的船行,却原来是一石二鸟,还要占了你家的岛。”
夏蒙旭点点头,“好在十年前那小子年纪虽小,心眼倒也不少,居然将那岛留下了。但也不知他是真傻假傻,居然当刘义是好人……”
阿紫也点头,“我原也纳闷来着,听了你的话后才觉得,或许只是小旭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毕竟他不了解这里,需要个人替他挡下被人识破的危险。”
夏蒙旭想了想,竟点点头,“似乎有些道理,我虽与他共用一个身体,却也看不透他的心思呢。”
阿紫心思一转,“你的意思是,他能看破你的心思?”
夏蒙旭摇了摇头,“我不能肯定,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的存在,不过他很亲近大胖二黑跟小多,并有意无意地听从他们的建议,就算刘义反对,也会想出歪理驳回去,不然,那岛上就是刘义一人的天下了。”
“这臭小子……”阿紫低声骂了一句后,又抬眼看向他,“你对招安如何看?”
“我们本就不是什么海盗,是刘义加入后才慢慢变了的。岛上原本的日子虽不太好,却也能吃得饱,我怀疑他与安狗官也并非真心,不然去岛上的水道也不会保密到现在。”“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在幕后操纵着?”阿紫拧起眉头。
柳寄安看向她,“陛下,此事确有蹊跷,待臣暗中细查。”
“好,就交给你了。”然后她站了起来,“你们若不累就再聊会儿,朕先回去了。”走到门边后又回身,“小夏,你……也保重。”
“小民的心愿一了,便会悄然消失,此后这身子便归了那孩子,陛下请放心。”
阿紫抿了唇,只能再看他一眼,然后离开。
她无法替小旭决定挽留与否。当初的自己,也曾害怕过原主会回来,将自己挤得无处藏身。这种事情,还是当事人……魂们,自行解决去吧。
立于船头,迎着夜风,看着百丈外黑乎乎的海岛。
身后附上一具温热的躯体,风野将她搂紧,“不冷吗?”
“阿野,有时候我真想陪着你浪迹天涯,四处为家,看尽人间美景,不再操心凡尘之事。可一这么想,心底就会涌上自责。若国不像国,又哪里能有安生的日子?”阿紫叹了口气。
“等羲儿大了些,我们就可以了。”风野轻笑,“怕我不陪着你?放心,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说罢,歪头将她的耳垂吸进嘴里轻轻咬了一下。
“阿野……”阿紫被咬得身子一酥,尾音里带了轻颤,随即被翻转入怀,唇上落下温柔不失霸道的吻,令她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脖子,弓起背,热情了起来……
一大早在风野怀里醒来时,阿紫便觉得哪里不对,这船上也太静了吧?“阿野,阿野~”轻轻推了推身前紧贴着的弹性十足的胸肌,却换来风野不睁眼的又一番热情……
待两人总算穿戴好了后,外面终于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门被敲了几下,随着风野进来的声音,无缺推开门,探进小脑袋:“陛下,我们回来了~”随后露出一排小白牙,被那红黑的小脸一衬,越发的白亮。
“回来……还了?”阿紫诧异地打量着他,随后反应过来,“你们上岛了?”
“嗯哪~”无缺兴奋地看着她,“灭掉六十八人,生擒六个,直接投降的一百五十六人。”
阿紫认真地看着他,“你也上手了?”
“嗯哪~”无缺依旧显摆着小白牙。
“你就没什么……不良反应?”阿紫看着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纳闷他怎么会对杀人如此兴奋?哥到底怎么练的他呀?
“啥不良反应呀?”无缺显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只怔了一下就又咧开了嘴,“陛下,快出去看看吧,展哥可威风了呢。”
阿紫收复一下微失落的心……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拧断刺客脖子的时候可没这么平静……随口应道:“好啊,一起去吧。”
来到甲板上一看,阿紫顿时无语了。船已靠上码头,下面一水的只着大裤头的汉子,光着大脚丫子,双手背到脖子后蹲成一排排……敢情是这么个威风法?
还好,岸边那些婆子姑娘小媳妇们没被扒成这样,却如临大敌地聚在一处瞪色狼一般地瞪向自己……
阿紫清了清嗓子,提气喊道:“二黑,大胖,小多,出列!”
“有!”随着二黑的应声,并排站起三个来。
阿紫扑哧笑出声,一白胖,一黑瘦,一细矮,那细矮的眯着细眼,一看就是个滑头儿。
“小多,你上来,二黑跟大胖将有冤情的找出来也带上来,余下的……先蹲着吧。”阿紫向那群妇儒中扫了一眼,“那个谁,把那孕妇扶上来,别吓着再动了胎气。”
下面的人都倒吸口气,向大胖看去。
阿紫也看向大胖,“你媳妇?”
大胖点点头,“俺婆娘,快生了。”
“快溜滴扶上来,我船上有大夫,帮她看看,别弄出事来。放心吧,我不吃人的。”
大概是阿紫的笑容让大胖放下不少心,与二黑对视了一眼,亲自走过去扶着自家媳妇往船上走。
该上船的都上来后,阿紫一挥手,将那两个扶桑人押了上来,推在船头上:“你们有谁认得这两个人?”
下面的男人都抬头看着,其中有两个突然站起来,“是倭寇!他们是该死的倭寇!”另一个说:“我爹就是被小胡子杀死的!”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下面响起异口同声地号子。
阿紫一挥手,两护卫将那两人拎下船,往地上一惯。
“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随你们处置吧。”阿紫敛了神情。
下面的人并未被束缚住手脚,于是一大堆男人在那两个人的带动下,赤手空拳地将那两个倭寇打得鬼哭狼嚎个不停,渐渐的惨叫声弱了下去,直至没了动静。
凤展上前查了一下,回头道:“陛下,倭寇已死。”
阿紫点点头,下面却寂静了片刻后轰地一声乱开了,七嘴八舌地,惊讶声也四起,再看向阿紫的目光中,带上了敬畏。
许久,下面的声浪才渐渐平息,阿紫这才又开了口:“伤害过你们的,朕已经将他们交由你们处置了,朕还会带船带兵去剿了倭寇的老窝,但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伤害过别人,是不是也要付出代价?朕的大虞是有法制的国家,不是谁想杀人就杀人,谁想放火就放火,谁想抢劫就抢劫的。”
下面更静了,有少数脸上浮现出悲愤之色。
“朕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是被迫走上这条路的,那罪魁祸首,朕绝不会放过,但你们不能以此为借口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朕虽登基时日尚短,却不会再放任害群之马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但你们自己犯下的过错,也要由你们自己来承担。”
一个中年汉子满脸激动地站了起来:“只要陛下将那安狗官绳之于法,将那一干的贪官污吏处置了,我赖九就是立马被砍了头,到了阴间也只说陛下的好话,求阎王爷增陛下十年阳寿,为大虞百姓再多做几年好事~!”
阿紫点点头,“是条汉子,就这么死了,倒是可惜了。朕欲去杀倭寇,你可敢同去?”
“敢!赖九本是福州团练,只恨一身的本事无处可用,陛下若信得着,给小的一把刀,小的冲在最前面,杀一个够本儿,砍翻两个还赚了一个~!”
“好,朕就给你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阿紫一指凤展,对赖九说:“你就跟着凤校尉做敢死队吧。”
赖九忙跪下叩首:“多谢陛下成全!”
一个妇人从女人堆里冲了出来:“老头子,你不能撇下我呀~!”声音哽咽得似被风割成碎片。
赖九回头瞪起双眼,“站住!咱闺女的仇,有陛下在,自然能报了,我这条命早就该死了,你休要罗嗦!”
那妇人却软倒在地,抬头看向阿紫:“陛下,您的官员鱼肉乡野,害了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当家的虽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但我们从来没想害过谁呀……”
阿紫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朕治下不严,没及时将这样的官员惩治了。朕欲招安,”她看向那些男人,“许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尔等可愿与赖九同去杀倭寇?”
大家相视一眼后纷纷露出惊喜,“我等愿同往!”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
“甚好。凤校尉,给他们衣服,发他们武器。年纪太大或太小的,留在岛上保护妇孺。”
“是,陛下。”凤展一挺胸。
剩下的事,就用不着她了,阿紫回到了驾驶舱。
小旭沉默地坐着,方才的事,他都看到了,也听到了,驾驶舱里什么都能听到,外面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他只是被点住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闾丘归见她进来,上前将小旭的穴道解开。
“小旭……”
“小姨,给我把刀,我也去。”小旭抬起头来,眼里闪着坚定的目光,“我不能背弃他们。”
阿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好。自己小心些。”
小旭起身,“那我去跟他们在一起。”
阿紫让开一步,“小旭,你终于不跟小姨卖萌了,小姨很高兴,但你要答应小姨,活着回来。”
“我答应你。”小旭上前,轻轻抱了她一下,“小姨,对不起。”
阿紫鼻头一酸,用力地回抱了一下,“是小姨对不起你,没早些找到你。”
“我从未想过小姨也在这里的。”小旭松开她,抬手抹去阿紫眼角的水,“小姨,我是个男人了,虽然不识几个字,但也不再是十年前的我了。小姨,你等着我。”
“好。”阿紫拍拍他的胸,“我的小旭不会让我失望的。”
小旭冲她笑了笑,擦肩而出。
阿紫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转眼看向风野,“我要他活着回来。”
风野点头,“放心,有我。”
闾丘归上前拉了阿紫坐下,“有阿野在,你就放心吧。倒是那孕妇,有些胎位不正,我想留她在船上,怕是这两天就会生。”
阿紫一愣,“……那得赶紧准备生产要用的东西。”
“我已经让大胖下船回去取了,他们早就备了些。另外那刘义,我有些印象,似曾见过一面。方才给他们包扎的时候,他似也认出我来了,很是紧张。”
“那你可想起在哪里见过他?”阿紫拉他坐下。
“应该是哪个前朝宗亲……海陵王,对,就是他!”闾丘归一拍大腿,“那年去采药,可巧救了发急病的老太妃,送她回府时,曾见过一面,他正匆匆离去。”
“海陵王啊,有点儿意思。”阿紫点点头,对这个名字还是有印象滴。
便宜老爹是个狠的,自己的兄弟,在他登基前就干掉了不少,之后又将余下的花了几年一一干倒。哥又把他的儿子们干掉了,如今还在的几位藩王,血缘已经远了……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削藩是斗完世族之后的计划,在阿紫的印象中,最少还要过个五年八年的都好动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到眼前了。
不过现在还不易轻举妄动,这个刘义如何处置倒是有些难办了。阿紫转着脑筋,闾丘归则习惯了她的常走神,拉起她的手腕号了遍脉,才又叹气:“又没吃早饭?”
“啊……哦,忘了。”阿紫歉意地笑了笑,“你们吃了没?”
闾丘归直接拉起她,“先吃饭去。肚里没食儿,想什么都是浆糊。”
阿紫呵呵轻笑,“可不是,一大片呢,白花花的。”
闾丘归点点她的头,摇头笑了。
船重新启航后,柳寄安拿着一撂厚厚的文件过来找阿紫了。
“……真是历历在目啊,这安道释也算是个人才了,能做尽这许多的坏事。”阿紫摇头叹道,“这安道释背后只怕不止是一个靠山。”她抬眼看向无缺,“往京里送个信儿,让御史参这位安知府,看看都有哪些人保他。”
阿紫又笑,不过是嘲笑,“吏部历年的考核,还真是容易过呢。顺便参吏部尚书一本,让水更浑些才好将鱼儿都赶进网中。”
无缺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柳卿,”阿紫将那撂纸还给柳寄安,“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现在肥鱼太多,反而连草都快吃尽了。柳卿与朕一样,肩负重伤哪,朕希望你能做那只网,永远不漏的网。”
柳卿一听,这是有意让自己接任吏部尚书一职呀?这这……太快了吧?全身一紧,连忙起身:“陛下,臣……臣……”
“你不行?”阿紫了然地看着他。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么问?不行也得行啊!柳寄安后槽牙一咬,“臣……必不负陛下厚望。”
“满盘皆乱,柳卿,朕这是将你推上风刀浪尖上了啊~”
“有陛下做臣的后盾,臣何惧之有?”柳寄安毅然决然地看着阿紫。
“好,朕等的就是柳卿的这句话,望柳卿不忘今日所言。”阿紫极认真地看着他,“若柳卿有个阴错阳差,朕也不会留情……要知道有无数双眼在盯着朕呢,朕就是有心也护你不得。”
“臣明白,臣不会令陛下为难的。”柳寄安听了这话,心里倒平静了。陛下虽是女子,胸襟却是比大多数的男子还要宽广,对信任的人,向来直白,能当面如此说,是把自己视为亲近之人,他满心感动还来不及呢。
凤展敲门而进,“陛下,倭寇的老窝就在前面了。”
“走,去看看。”阿紫起身,又回头冲柳寄安说:“柳卿就别出去了,你一介书生……”
“臣虽是文官,却也不惧区区倭寇。”他起身将那证词收好,“臣亦想目睹如何灭了他们的。”
阿紫笑,“行,你就站在朕的身边。”
上了船头,顾康居然也在。一见阿紫,连忙迎上来:“陛下,不如先让这些倭寇见识一下咱们的火炮,排弩的威力如何?”
“这主意不错,去办吧。”
顾康兴奋地脸上泛光,“是。陛下还是去驾驶舱吧,老万也是个好手,陛下可命他随时调整船身。”
阿紫想了想,“也好,省得你们都要担心朕。”然后带着柳寄安,去了驾驶舱。
不多会儿,闾丘归走了进来,连同大胖扶着自己的妻子。
大胖已经穿上衣服了,他只是比一般人稍胖些,衣服一遮倒显得魁梧,那微凸的小腹也不明显了。
“陛下,”他有些拘谨地看着阿紫,“小的就……把阿芷托付给您了。”
“你就别去了,阿芷随时都有生的可能。”阿紫看了眼虽不是很漂亮但很大方的阿芷。
阿芷却摇头说:“陛下,谢您的好意,就让他去吧。兄弟们都在,只缺他一个,日后也抬不起头来,孩子不能有这样的父亲。”
阿紫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有你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分。”然后看向大胖,“记住,你的妻子孩子在等你回来。”
大胖用力地点点头,再看了眼阿芷,才抿了唇,走了。
“你也不要拘谨,为了孩子,你也不要太紧张了,坐吧。”阿紫看向目光透过琉璃窗的阿芷,“说来你我的名字里都带个紫,倒也是有缘。”
阿芷连忙回头,“民妇的芷,是芷草的芷。”
阿紫笑了,“朕的是紫气东来的紫,同音不同字呢。来,坐吧,坐下也能看到外面。不是朕心狠,而是他们需要替自己证明还是大虞的子民,可以为大虞抵御外敌。”
“民妇明白,”阿芷到底肚子太大了,不得久站,扶着腰慢慢坐下了,“民妇的父亲曾是福州主薄,幼时也曾跟着父亲读过几年书。安道释上任之初,父亲曾跟我说过这回的主官看上去还不错,不想不到半年父亲回家后便时常长吁短叹,只道路遥知马力……后来我被夏岛主带到岛上,许久后才知道父亲已经被害死在狱中了。”
“你父亲可曾说过那安道释为何突然转变吗?”
阿芷凝眉,“不曾,倒是有一次他喝多了些,说过一句话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就上了岛。那话是,难道我老眼昏花了不曾,错把冯京当马凉了?”
阿紫抬眼亦看向外面,“或许你父亲没看错。”
甲板上已经站满了人,加之原本那船人,做敢死队的竟有近二百人,好在这战舰够大,最多能载五百人。加上凤展的百名劲卫,船上水兵百人,竟还未超员。
对面的岛已经清晰可辨了,简陋的码头上停泊着两艘船,已经有人在上了船并来回奔走着,帆也半升了起来似要迎敌。
“老万,停在这里等他们上来。”阿紫淡然地发着命令,“将敌船击沉,这样上岛后,咱们的损失才会降到最小。”
“是。”比顾康略长几岁的老万沉声应道,并冲那传话筒发出简单的命令。
无缺亦转身走了出去。
距岛百丈外,战舰停了下来,而敌船也迎了上来,约二十丈开外,水雷嗖嗖地飞了出去,这样近的距离,是可以直接击中对方的。果然,几声轰响中击起数朵丈高的水花,本想分两路进攻的敌船停了下来,虽余势依旧向前冲近了十余丈却已经能看到船体已经开始大量吃水了,水位线正缓而坚定地上涨中……
船上的倭寇看得出来很忙乱但不多时,竟有六只小船分两处各载了十多人往战舰划来。
阿紫轻笑,“还真是彪悍呢,不赶紧往回跑却上来送死。也是,他们一向就是如此不自量力,好想抢别人的地盘。”
老万虽第一次与阿紫面对面的相处,但初初紧张过后倒全然放松了。“正好,让他们尝尝咱们排弩的劲道。”然后又发了几道命令,船头慢慢侧了过去,将右侧弦横出。
大概倭寇以为战舰要逃走了,居然在小船上高举着武士刀嗷嗷叫嚣着……
一声声轻响后,一排排的强弩铺天盖地地洒了出去,只发了二次,那六只小船上便无立着的了。
阿芷轻呼一声,“好厉害~!”
阿紫挑眉,“一会儿还有更厉害的,你可别被吓着了。”
阿芷回首,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陛下,我大虞有这样的好宝贝,不如杀到倭寇的老家,听说琉球不过是大些的海岛。”
阿紫轻笑,“你我不止名字同音,连心都相通呢。”
阿芷一听,掏出一个胸围,撕开,从里面翻出一封信,“陛下,这是民妇的爹留下的唯一一点东西,里面的字,民妇不识,应是倭寇的字。”
阿紫大感兴趣:“是那安道释的?”“应该是,不然爹不会舍得让我离开。他曾言说不要轻易拿出来,这东西一露面,十之要死人,不是死坏人就是自己死。”
“多谢你,阿芷,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难怪能把大胖收得服服帖帖。”阿紫接过来,打开一看……虽然不认得,但无疑是倭寇的字,有个别的汉字夹在中间。“这可是最重要的罪证了,你放心,朕一定为你爹,为福州百姓,为那些敢死的人们除去这个安道释。就算没它,那人也必死,但有了这封信,朕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上他们的老家。”
船头再次回来,已经滑行到战舰边的那几只小船被撞翻,而那两艘敌船已经半沉了。船上还有余者,纷纷跳下海,试图游回岛上。
战舰重新启动,经过那些人的时候,船舷两边各有数名弓箭手,向下发箭。
每射中一人,船上便有欢呼声响起。还有人查着数。
战舰以不可抵挡之势逼进海岛,码头上聚集了三百多倭寇。
“怪不得倭寇说上岸就上岸,竟都养在这里,当真以为我大虞是可口的肥肉,想咬一口就咬一口吗?”阿紫轻哼。
老万将左侧弦朝向码头,“现在就让他们全吐出来~!”
“说得不错,不仅要吐,还得翻倍赔偿,朕要让他们血本无归。”
正说着,随着咚咚的声响,船身微颤了起来,码头上瞬间肢体横飞,有些恐怖了。有反应快的往回跑,前面跑不掉的就跳海,不过几个呼吸间,码头上便扔下百多的尸首,一地的血红。
“原来他们的血也是红的呢,朕还以为是黑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或许心才是黑的?”
闾丘归扑哧一笑,“你呀,你呀~”
阿芷被闾丘归的笑容怔住了,……原来这人还会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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