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结局(上)(1 / 1)
湖风漫漫,吹得人,有些醉了,池里的荷花方吐出苞骨朵儿,袅娜的摇晃着身姿,勾得人,心向往之。
两个纠缠了两世的女人一前一后接连而行,没有其他人。
“如今妹妹贵为皇贵妃,皇上还为了妹妹重新修葺了永福宫,妹妹真是好福气。”苏扶弱轻笑,头上的扇形金步摇也是跟着颤颤发声,铃铛作响,说罢,又是欠欠身,微微抿嘴,笑道。
“你我相识已久,何必还说这些客套话?”云璧也是不经意的一笑,又是倚着这半人高的扶栏,看着这荷花池里头偶尔游过的锦鲤,似曾相识一般,绕在云璧跟前,流连不去。
“只可惜啊,这池水好,这荷花也好,只是本宫怕水,而这扶栏,又是修得有些低了,”回首,对着苏扶弱就是嫣然一笑,“若是哪日俯身看锦鲤,一不小心掉了下去,都没人来救本宫,那,可就糟了不是。”
云璧说了好长的一段话,期间,更是抓着这苏扶弱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苏扶弱却依旧处变不惊,温婉道来,“妹妹何必杞人忧天呢?”
“我不忧不行啊。”云璧一副甚为担忧的样子,皱巴着眉头,朝着苏扶弱走近了几步,叹道,“姐姐是没尝过,那淹死的滋味。”
苏扶弱扑哧一笑,“说得像娘娘试过一样,若是试过,又怎么会安好的在这和扶弱说话呢?”
云璧颔首,又是叹道,“我是没试过,”说完,却是猛然抬头,对着苏扶弱眼里就是闪过一丝厉色,咬着牙道,“不过姐姐可以试试。”
云璧说完,就是抚掌两声,这苏扶弱还没弄清楚状况,胳膊就是突然被两个力气极大的小太监押着,膝弯处又是被狠狠的一踢,双膝扑通跪地,看着,都生疼。
“小栗子。”云璧冷言喝道,只一声,这小栗子就是懂了云璧的意思。
小栗子示意着这两人拖拽着苏扶弱就是到这没有栏杆扶手的池台旁,这清幽冰凉池水就在咫尺,看势,就是要将苏扶弱投下去一般。
“柳云璧,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干?本宫是德妃娘娘,要处置,你要得上报皇上,本宫是苏德妃。”苏扶弱歇斯底里的喊着,咆哮着,柳云璧,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竟然敢光天化日下动手。
云璧只是冷哼了一声,连嘴都懒得开,只是眼神示意着小栗子,小栗子一点头,摆摆手。
这两个把持着苏扶弱的小太监一得令,就是手一使力,由不得这苏扶弱挣扎,就是将这苏扶弱那还梳着华贵的百花髻的头一把抻进了这池水里,任由着这苏扶弱在池水里乱动扑腾,这两人,也决不松手。
苏扶弱整个脑袋都浸在了池水里,本就不会水性,这越挣扎,这呛水,就是呛得越厉害,窒息的感觉渐渐的漫上来,苏扶弱只觉得这鼻腔里尽是这荷花池的淤泥味,泥水夹杂着那水里的碎屑渣子一同涌入苏扶弱的嘴里,鼻子里。
有那么一瞬间,苏扶弱只是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死了一般,渐渐的,苏扶弱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脑子似乎被抽空了一般,脑袋就这样低低的垂着,云璧在岸上看着,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又是看着云璧一摆手,这两人连忙又是将这死了一半的苏扶弱一把拉了出来。
原本苏扶弱最引以为傲的百花髻早已散乱,上头的金步摇已经是被这池水里的污垢浮萍代替。
看着苏扶弱重生般的一起一伏的喘着气,云璧才是盈盈走近蹲下道,“姐姐这下,可是知道,溺水的感觉了?”
苏扶弱眼角闪动着不甘,咬着牙,气若游丝般的说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哈哈哈,”云璧昂首,放声大笑,好可笑的问题,又是低头,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苏扶弱,嘴角一扬,邪魅一笑,只道,“你做错了什么?曹美人的孩子,话谊的孩子,还有你入住永福宫后对琼姐姐下药的不是你?”
苏扶弱闭目,浓浓的绝望就是涌上心头,自己一直很聪明,至少,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可是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已经被人看透了,只是轻飘飘的说道,“曹美人药里的朱砂我加的,你知道吗,我加了整整一勺,而且,我也知道,当时,你允阑苑里有朱砂,可惜,你反应够快,曹舒心那个贱人命够大。”
“白话谊的孩子,我本就留不得,琼贵妃也一样,我不允许任何人爬在我前头,我不允许。”
“混账。”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顷刻,苏扶弱脸上,就是印着道清晰可见的五指印,云璧说过,自己不会再为这等人生气了,可是谈起那单纯的白话谊和一直护着自己的琼姐姐,自己心头的怒气,实在是难以平息。
“我混账吗?”苏扶弱带着苦笑,盯着云璧,似乎是在嘲讽自己,又似乎是在嘲讽云璧,又似乎,是在嘲讽,这后宫深怨重重,这世道冤孽萋萋,只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云璧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不禁得发颤,“从我刚进宫,你和话谊来看我的那一次,我就认出了,话谊衣领上绣菊花的丝线,曼陀罗汁液煮了三天三夜才煮出来的,后来她说你是给她绣的,我就已经,疑心你了,只怪我,一直想着,在宫里,能自保就行,不想去害人,顶多,不被人害就好。”
“白苏,”云璧蓦然,又是喊出了这个名字,“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那一世,和这一世,只怪,你自己全然不珍惜。”
白苏啊白苏,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识得那么多草药,你我大学虽然是同寝室,可我是中文系,你是学中医的,耳濡目染,加上你有喜欢给我扯各种宫廷秘闻,呵呵,多么可笑,那一世的你,竟然给这一世的你,埋了颗炸弹。
苏扶弱垂首,“你赢了,等着皇上回来,你就大可以将我移交皇上处置,无论是杖刑还是梳洗,我都认了,都认了。”
“你错了,”云璧喃喃开口,“皇上已经在南征的路上病逝了,他,回不来了。”
苏扶弱睁大了眼,十二分的不相信,自己都还未接到消息,宫里都还未接到消息,为何,为何她柳云璧会知道。
这时湖风打过,惹得凉飕飕的,更是让这衣衫湿了大半的苏扶弱打了个寒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苏扶弱只是猛然指着云璧就是喊道,“是你干的,是你干的。”
云璧不惊不忙,眸子如一潭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湖水,“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又有什么区别,总之,他是回不来了。”
看着苏扶弱茫然一挫,身子一软,云璧反而更加淡然的说道,“皇上临行前曾将一道密旨委托于我,若他在南征途中出了意外,便由遵屹继承大统,九天后,遵屹登基,我会让他奉你为太妃,废了你的双手双脚,让你独守未央宫,只是,你与贤太妃不同,你没有子嗣,没有人能接你出去,让你死了一了百了远远没有看着你孤寂枯守来得痛快。”
苏扶弱懂了,她终于懂了,她终于懂这云璧如何会有这么大的把握在今天和自己摊牌了,人家一切都准备好了,密旨有了,小皇帝是站在她那边的,她不怕,满朝文武更是站在她那边的,她更不用不怕,自己,竟然是输得这般彻底。
“你这个,疯子。”苏扶弱慢慢吐出这几个字,带着无限的哀婉。
云璧冷眼看着这半死不活的苏扶弱被两个小太监就是这般拖了出去,闭目,耳边,是小栗子的劝慰。
“娘娘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还敢再算计娘娘,三年了,娘娘一步步走来,总算,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云璧面无表情,只是突然咧嘴一笑,这原本抹着艳红的薄唇边,生生的,却是吐出一口鲜血,就似这抹花了的丹蔻,衬得云璧愈发的凄然。
------题外话------
云璧:然后呢?我素不素死了?素不素就此吐血身亡了?
某早:看你最近很是得瑟的表现,我倒是想,可你毕竟是我亲生的啊
云璧:娘……
某早: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