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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拾荒(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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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十五,一直阴沉沉的天空终于被太阳拨开了一丝缝隙,阳光好到简直让人想跳脚。

明澈姥姥的后事办的十分风光,有头面的人都得事先通知了才能去,或许老人家心心念念的“值得”,现在看来确实是十分的值得。

因为是喜丧,明澈又是那种天生放得开的人,所以没过几日就恢复了常态,趁着天气大好,拉着叶至曦一道随大拨人马跑去城外吃烤全羊。

叶至曦接任处长位置的命令已经上报,所以近来并不太忙碌,又怕闲在家里会被周艳玲或是乔然撺掇去相亲,但凡明澈叫他,他都应。

而这以陆柏友为中心的一大拨人马也确实很大拨,最后到了夏晨峰、海一和海夏,整整凑齐了三十号人。

明澈眼睛极尖,一扫过去便看到了海夏,笑嘻嘻凑到叶至曦跟前说:“你俩还挺有缘分,这荒郊野岭的也能遇上。”

其实自从上次海夏生气离开到今天为止,他们差不多有三个月没见过面了。当初他也担心过海夏会不经意向别人透露自己和樊长安的现状,但事实上海夏虽然表面上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内里却是个守口如瓶的好姑娘。他也考虑过要不要谢谢她,可又觉得再为了这事专程去找她,反而更奇怪。所以他们的联系,也就断在了那天。

在场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与海夏相过亲,所以也不存在会有人专门拿这个来开玩笑。

海夏还是一如往常那样爱笑闹,偶尔目光与他有接触,表现的也十分大方得体,最后借了些酒劲,趁着没人注意才把他拉到帐篷外的角落,认真说:“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那日的事,还说的这么没头没尾的,不经意笑了一下。

帐篷外的风很大,她穿了一件高领子的毛衣,短发已经长到肩膀了,被风刮得胡乱飘打在脸上。她见他笑了,也跟着高兴起来,十分关心的问他:“追到手了吗?”

他并不排斥她的问话,看着她那张因为飞舞的头发而不太清晰的面庞,半笑着说:“还在努力中。”

她蹙了蹙眉,又抿了抿嘴角,最后笑着说:“我后来知道她是谁了。说真的,我特别佩服你的坚持,也特别想看到你们走在一起的画面。我小时候去看音乐剧,每次看到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结局,心里都很难过,那简直是对我幼小心灵的一种长久创伤,所以如果你们最后在一起了,我这创伤肯定就能好了。”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嘴里在大口和着气。这些白色的气体带着少许的酒味,而风太大,这些轻薄的味道很快散尽,留在他脑海里的只有她那双并不动人却异常明亮的眸子。

结果烤全羊吃到最后,喝醉了一大片人,连做东的陆柏友都喝得不省人事,无论是谁去叫他,他都不理,就趴在桌上,嘴里细细碎碎说些别人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话。

文景松因为老婆许采薇怀着身孕,所以喝酒的时候还比较节制,也比较清醒,见了陆柏友这个样子,只能先把别人都打发走,然后另找人过来把他接回去。

叶至曦和明澈都喝了酒,也只能等着别人来接。

两个人坐在帐篷外吹了会儿夜风,谈了会儿小天,叶至曦就接到叶至谦的电话。

叶至谦前两日与傅小影去了温哥华,叶至曦警觉性很高,猜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一边接上电话,一边往旁边的空地走。

叶至谦考虑问题已经十分成熟,第一句就是问他在哪里,确认了他不会因为一时失态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之后,才又说了句:“手术没成功。”

正好有一阵大风刮过来,他身上和心里都是一惊一颤,握着手机的手指僵硬的不听使唤,迟迟说不出话来。

叶至谦很快提醒他:“这事现在还属于机密,你一定不能乱来,更不能去樊家。”

他脑子里十分混乱,张开嘴大口大口吸了些冷风,才终于清醒了一些,回答说:“我知道。”

明澈见他接完电话之后神情不太好,询问什么情况。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狠狠吸了一口冷气,尽量平缓的说:“有个朋友的父亲刚刚过世。”

夜里路不太好走,开车的司机一见自己拉的都是城中身家一等一的公子哥,所以开起来格外的小心翼翼。叶至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他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阳台的老椅子上发了许久的怔。最后茶凉的透透的,他端着喝了一大口,清醒了许多,然后披了件大衣出门。

天气实在寒冷,又是这个点,街上除了少许几辆过往的车几乎就再没有行走的路人。

他走了很长一段路才终于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张好好的手机。

他不晓得现在的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反正去樊家,或是打电话给李崎和樊长安,这都是不可取的,张好好才刚做了李崎女朋友没几天,也许出了这事之后也会被列入需要留意的对象名单,这一通电话,理智的来讲,实在是不应该打的。但他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无论是滚烫的热水,还是冰冷的茶水都无法让它平静,他急切的想要知道樊长安好不好。

张好好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她大概还在写作,也没有睡觉,声音听起来丝毫没有倦意,首先问了句:“你好,请问哪位?”

叶至曦想了一下,说:“我是你之前想写进小说里的那个人。”

张好好脑子转的很快,立刻明白叶至曦的意思,敛了先前的快意,凝声问:“有什么事吗?”

他断定了她还不知道樊家的事,顿了片刻,晦涩的告诉她:“情况不是很好。”

电话那头的张好好也静默住了。

他明白眼下从张好好这里也得不出什么消息,于是说:“如果他联系你了,打个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叶至曦坐在了电话亭旁边的长椅上。

他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大多和樊父有关,大多也和叶家有关,开始总能区分的很清楚,可到了后面,似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纠葛在了一起,他试图将它们条分缕析,却总是被打乱,最后只能放空自己的大脑,看向马路对面的长街高灯。那灯照下来的光那么轻浅,而夜太暗,天明仿佛变得格外的遥不可及。直到耳边传来环卫工人在街边用长扫帚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他才回了神。

叶至曦一个上午都在盯着手机。开会的时候完全是心不在焉,领导没留神,慷慨激昂的讲完话之后点名让他说一说看法,他从来在这样的场合都是表现的天衣无缝,可这次愣是在百来号人注视的目光下一个字都没吐出来。这样的情况,领导比他尴尬的多,说了许多话才总算把这个场面给兜回来。

中午在食堂吃饭,他先头那位梅处长十分关心的问起他最近是不是太忙,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如果真是太忙,可以再从下面调两个人上来帮忙之类的。

他没什么心情应付这些关心,正好有陌生的号码打电话过来,于是匆匆回了梅处长两句,然后快步走到食堂外比较僻静的角落里接听。

果然是张好好打来的。她十分聪明,开口就告诉他:“我现在在医院,是借了小护士的电话给你打的,放心。”

他一听还在医院,立马紧张起来:“现在什么情况?”

张好好压低了声音说:“樊伯伯已经去世。早上火化了,李崎又哭又闹,把那些穿黑西装的人给打了,他自己手也受了伤。长安累倒了,刚送到医院。”

他很快问:“在那家医院?”

她说了个名字,又告诉他:“医院现在很多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长安她就是累晕了,医生说休息几天就能恢复。我以前不知道你是谁,可我今天明白过来了,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你暂时还是别过来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有很多双眼睛在明里暗里的盯着樊长安,但他可以想办法,想办法去见一见此刻累倒在医院的她。可他对樊长安的感情,除了樊家几个人,就只有叶至谦和海夏知道。樊家人指望不上,叶至谦又在温哥华,思来想去,只能找父母亲都在医院担任要职的海夏帮忙。

海夏是个热情的姑娘,一听叶至曦的想法,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等叶至曦去到医院后门,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套白大褂子,外加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医生。没等叶至曦开口问话,她就先解释说:“这是我朋友,薛涧,自己人。他正好在樊小姐住的那层楼当差,带你进去肯定没问题。”然后又慎重的交代起薛涧:“这位王晋,王先生,是我一个姐姐的朋友,和樊家以前有交情,但现在得小心行事,所以你必须把事情给我办好。”

叶至曦听得海夏这么一说,起先是一怔,转而又佩服起她的细心。

薛涧和海夏的性格差不多,丝毫没对叶至曦的身份产生任何的怀疑,拍着胸脯表示:“要是办砸了,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板凳坐。”

薛涧看着吊儿郎当的,但办起事来却是有一手,一边往叶至曦身上挂工作牌,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副黑框眼镜给他戴上,完了还特别高兴的说:“真像是演谍战剧。”

叶至曦是一点笑不起来,好不容易跟着薛涧从专门送药品的电梯上到十六楼,然后辗转走了几层楼梯,最后又趁着值班的护士不注意,搭专用电梯去到二十三楼。

一出门正好遇到两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站着等电梯。

薛涧应变能力非常快,冲着叶至曦就是一句:“昨天那张片子的左下角有一块小阴影,等病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再带他去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叶至曦也很配合的点头答是,然后跟着薛涧匆匆走出电梯。

薛涧这戏一直演到领着叶至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算结束,等门一关上,他就原形毕露了,跳脚的表示:“哇塞,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幸好我戏演得不错。”又拍了拍叶至曦的肩膀,笑道:“你也挺镇定的嘛。”

叶至曦勉强笑了一下。

薛涧这才想起正事来,告诉他:“樊小姐住在出门右拐的第三个房间。楼道里撞了摄像头,所以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一定记得别走形,不然三秒钟之内冲出十几个个大汉把你围住,我可没那个本事把你解救出来。”

他没想到樊长安这里会有这么多人看着,不由得怔了一怔。

薛涧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把他吓住了,连忙笑嘻嘻改口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可能就七个,或者八个人吧。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

他点了点头,对薛涧说了谢谢,然后拿了张纸板,打开门锁。

他心里的确是有些紧张的,只不过不是害怕那些随时有可能冲出来的大汉,而是近在咫尺的樊长安见到他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反应?他们刚刚开始好转的关系又会不会因为樊父的过世而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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