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花尽长安 > 10 骗自己(10)

10 骗自己(10)(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陆小凤・西花]血漫寒城 招个夫婿游仙界 〖火影〗选择仰望 三世梨花珞 [猎人]一世冥顽 来,给爷呲个牙 饥渴 远古之花架之园 欲仙 末世之独善其身

看吧,我努力的写,终于让你们又相遇了。樊长安历来睡不好,朱妈心疼她,每夜都要热上一大杯牛奶给她喝,希望能助于睡眠。总是当着朱妈的面喝得一滴都不剩,可就像咖啡不能帮所有人提神一样,牛奶对她来说连解渴的作用都发挥不了。反倒是临睡前抱上一本布满了密密麻麻字眼的读物,好比《红楼梦》这种词词句句看了一遍还能再看三遍的,随意翻上那么几页,兴许能起到一些催眠的作用。

其实以前,她最不爱看的就是《红楼梦》,樊父布置几十页内容给她,说等出差回来再考她,她都要扬着一张笑脸,拧上两条眉毛,噘着嘴表示抗议。樊父就问她为什么不喜欢看《红楼梦》,她那个时候也就十一二岁,可说起原因来就像是经历了许多风霜的大人,是因为不喜欢看那些盛放到极致的景象颓败之后的惨况,所以不愿意看。可过了这么多年,当她重新翻开这本书,怀揣的已经是另外一种心情了。

也许只有直面惨况,才能得到内心真正的平静,就像今天章学宁要娶别人了,她只有亲眼见到了那画面,才能真正将这个人从心里拔去。

潘宜兰知道她要去参加婚礼,昨晚专门给她搭配了好多套可选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远远看着,与新娘的裙纱有七八分相似。

她并没有想着去搞破坏,于是拨开潘宜兰手里拎着的衣服,从衣帽间找出一套大红色的裙装来。既然是恭贺新婚,不妨穿的喜庆些。

只是这一身穿起来显得十分华贵,去到地铁站,引起了不少人侧目。她原先就是习惯被万众瞩目的,如今更是对任何人的任何目光都有了免疫力,所以一路去到酒店,心情都十分平静。

不平静的,是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还有站在酒店门前迎宾的新郎和新娘。

这个冬天异常的冷,才刚刚十一月,就有要下雪的架势。

安龄穿的是一件裙尾很蓬松的婚纱,上面套了件白绒绒的披肩,也不知是因为冻着了,还是化妆化的,脸上红扑扑的。章学宁的礼服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他本来身板就好,穿什么都不错。

这样看着,实是不错的搭配。就好像去年的圣诞节,她与安龄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一群朋友到外边玩,安龄喝多了些,胡乱靠在了章学宁肩上,开玩笑似的对她说,借她的男朋友用一用。她当时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反倒是看着昏暗灯光下的这两人也挺般配的。

后来家里出了些问题,她起初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树大根深,偶尔被风刮乱了些也正常,直到发现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了樊父身上,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那个时候,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脑子里想的事情比之前活了二十三年想的还要多得多。她知道什么叫株连,也知道这样古老的刑法到今天仍旧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存在着,所以她是打算和章学宁分手的,只是他比她快了一步,就快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其实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平安,他的家族能平安,可惜他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可笑她到很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放弃她了。

墙倒众人推,她不怪众人,也努力的骗自己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安龄来了,带着胜利者特有的昂扬气势告诉她,她的公主梦,该醒了,她的王子,转头别人的怀抱了。她想安龄是希望看到她哭的,所以她一直攥紧了手,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她不觉得疼,只知道一定要笑,笑着告诉安龄,她的王子,已经死了。

章学宁事后来找过她一次,她从未对他发过脾气,所以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对他大声说一句话,只是很平淡、很平淡的问了句:“章学宁,你有心吗?”。

就这样一句问话,驳回了他的一切说词。什么章家中老少人多,经不起大风大浪,什么安家与叶家交好,与安龄在一起是逼不得已,什么他还爱她,统统都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力。因为他没有心,所以永远无法明白她笑着的时候内心在躺着怎样大片大片的鲜血,因为他没有心,所以对她而言,他只不过是个已经死去了的人。

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樊父笑着跟她说,这世上的男人,没有哪一个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如果有,那就只能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她故意蹙眉看着樊父,问道:“那你也不能为妈妈放弃所有吗?”

樊父那时已经年过五十了,因为她的一句问话,眼眶突地就湿润了起来。她只怕自己问错了什么,正想说些别的来缓解气氛,樊父却又笑起来,摸着她的头说:“你妈她不稀罕。”

其实这世上的女人有哪一个不稀罕会有个男人为自己放弃一切的?只不过有的是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而更多的,是没有机会遇上那样的男人。

樊长安之前也猜测过今天她手上拿着的这张喜帖,章学宁是压根不知道的,只不过是安龄想在她的身上撒盐,才有了这一出。可既然这一出开了曲,就没有不唱下去的道理,所以她几乎是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稳稳当当的走到章学宁和安龄面前,像是祝福自己寻常的朋友那样,微笑着说了声“恭喜。”然后又稳稳当当的去到签名台,笔画流畅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负责接待宾客的是樊长安原先也算相熟的龙可颜。

在这样的场合再见面,龙可颜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樊长安手里确实拿了喜帖,也确实对新郎新娘说了恭喜,就算不看在过往的情面上,今天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万万不能闹出什么事来的。所以龙可颜还是挤出十二分的笑容对着樊长安说:“长安,你也来了啊。”

樊长安十分自然的晃了晃手里的喜帖,说:“既然想让我分享他们的喜悦,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她沉寂了大半年,樊家的败落也渐渐被别的新鲜事给掩盖了过去,当众人快要将她遗忘的时候,她出场的如此突然,着实又引起了不少人侧目。

龙可颜嘴角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又不能断,心里愁着之前不晓得樊长安会来,没有给她安排座位,思寻片刻,只得把她往多预留下的那几桌带。龙可颜走的十分急,等到了边角,见这那桌总共也只坐了一位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长得挺好,但面生,穿的也不惹眼,便以为是章学宁的普通同事。于是回身随便指了个位子,告诉樊长安:“你坐这儿吧。”

樊长安也知道她若是坐到中间那些席位上,恐怕那一桌的人就算不是逃席,也都是如坐针毡的,反正她该表现出来的大度与修养都已经表现完了,只等着观礼就是,所以答了个好字。结果等龙可颜像是终于解决了大麻烦逃之夭夭的窜离之后,她才赫然发现那个独自坐着的男人竟然是叶至曦。

这个她认识了十五六年,却总是在见面的时候忘记他叫什么的男人,最近出现在她生活中的频率简直高的有些诡异。前两次她都是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人了的,可这一次,她总不能因为遇到了一个低调到连负责迎宾的龙可颜都认不出的叶家人,就在这么多人面前退场吧?没准安龄还以为她是心里难过才走的,那她之前的表现都不白表现了?

生活,果然处处有意外。

好在还没等到需要她做出别的反应来,就有另外七八个成群混杂的人过来了。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胖大妈,一听就是纯正的东北口音,大概是安龄的远房亲戚,一见樊长安站在桌面没落座,连忙攒着她,指着叶至曦旁边的位子:“小姑娘,你往那边坐坐,我们几个人是一起的,你插在中间,怕说话声音大惊着你。”见她不动,以为她是怕陌生男人,又添了句:“你放心,我看那小伙子长得就是一张端正的脸,你就往他旁边一坐,他要是敢有什么出格的,我立马把他收拾了。”

樊长安骑虎难下,只得乖乖走到叶至曦旁边的位子坐下。原以为也就到此为止了,可那胖大妈见她与叶至曦之间隔得远,又急了,解释说:“我们都长得胖,你们两个这么单瘦,干吗把椅子隔这么老远啊?小伙子,赶紧挪一挪。”

叶至曦还是比较配合胖大妈的,把位子往樊长安那边挪了一些。虽然中间仍旧是空出了不少,但大妈也不傻,已然看出些端倪来,没再强求两人再靠近一些,又笑嘻嘻和同桌别的大爷大妈白话去了,留下同是一言不发的樊长安和叶至曦。

樊长安觉得这剧情完全偏离了自己预定的轨迹,时不时看一眼手表,只想着这婚礼能快些结束。可世上偏偏有些人心眼特别实在,就好比胖大妈这样的,大概是原想着不理会她与叶至曦,但后来又看不下去了,于是主动同她答话,却是问她:“小姑娘,你是龄龄的朋友?还是章学宁的同事啊?”

这个问题,问的着实让她有些尴尬,本想着随便说个话圆过去,可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叶至曦突然开口了,不咸不淡的说:“我们是章学宁的朋友。”

结果人家胖大妈既没有把重点放在‘章学宁’上,也没有把注意力聚焦在‘朋友’上,反倒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笑道:“我就说你们肯定是一起的嘛!”

樊长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胖大妈别的都没在意,光是听到了的是叶至曦说的‘我们’两个字。

遇上耿直憨厚的人,果然只有无可奈何的份。

叶至曦难得笑了一下,主动问起胖大妈:“大妈你们都是安小姐的亲戚?”

胖大妈边笑边点头,然后挨个把桌上的人介绍了边。

樊长安听着,大约知道她们虽然算是安家的亲戚,但眼下的身份却比不上安家的百分之一,也难怪会被安排到这里来坐。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奇怪,按理说安家现在依附的是叶家,叶至曦来参加婚礼,就算不安排主位,再怎么也应该是大厅正中间才对?总不能是因为他太低调了,低调到所有迎宾的人都不认识他,所以才把他打发到这里吧?如果一会儿有个人同时认出了他们俩,是不是会惊得下巴都掉了?樊家的女儿与叶家的儿子,竟然坐在了一起?

目 录
新书推荐: 纯欲又反差,你说她是高冷校花? 权力巅峰:从县委大院开始 离婚进度九十九,封总狂氪不想走 知青下乡,我成了村里香饽饽 我就一写网文的,怎么成文豪了 不负春恩 渣夫下跪也没用,你小叔叫我回家 越界 清北毕业,你让我回村当书记? 再遇初恋后,傅总每天都想父凭女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