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老婆还是一个好(1 / 1)
许女士一边拨着算盘一边看着帐本的感叹,自己越发象个管家婆了。喜鹊给她端来茶,又切了些西瓜呈了上来。
“这时节竟然有西瓜?”许恬然惊讶的拿起小银叉吃起西瓜来,味道还真是特别甜呢。
喜鹊一边笑着沏茶一边道:“夫人忘记咱还有个温泉别庄啦?老爷去年在那特特转了一圈,就指挥人弄出个瓜棚来,如今熟的瓜不多,但肯定够主子吃。”
诶呀呀,这简直就是反季节水果嘛,许恬然觉得卫霸王实在太全能了,同时也为自己身为穿越女却什么都不会感到悲哀,人家一土著男既懂酿酒又懂造船,如今连反季节水果都知道怎么种,这叫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不过感叹归感叹,该吃还是吃的。
看着主母吃的高兴,小喜鹊同志也奉上了最新八卦给主母听:“昨日大姨奶奶与大姨老爷说了,倘若要把桃姑娘嫁到孙家,那就谁也不想过日子,要与大姨老爷和离呢。”
女人是弱者,可母亲是强者。对张大丫来说,李铜山纳妾她可以忍,可是想卖了她家闺女那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喜鹊接着进行晚间新闻报道:大姨老爷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孙姨娘就开始哭诉说自己如何如何委屈,倘若桃姑娘嫁进孙家又如何如何不受委屈。最后结果就是孙姨娘拉着大姨老爷的胳膊表示,反正不嫁桃子,那她就要做正妻,潜台词就是你们和离吧。
“那李铜山怎么说?”许恬然对这便宜姐夫没什么好感了。
喜鹊忍住笑:“大姨老爷哪有机会开口。孙姨娘才说完要他们和离的事,桃姑娘就开口了,张口就是大北的法典,说是孙姨娘这样的妾,连休书都不用就可以赶回去了。桃姑娘还说只有正妻才有聘礼一说,妾只有买妾之资,倘若孙姨娘觉得委屈,那就打发些银两也算仁至义尽了。”
读书果然是有用的,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许恬然赞赏的点点头,桃子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那如今他们都还住在流连馆?”
喜鹊笑着答:“那哪能呢。昨日我就偷偷与桃姑娘说了夫人的话,桃姑娘当下就差人去车马房派了牛车把孙姨娘送回了孙家。然后对大姨老爷说,倘若爹爹舍不得孙姨娘,那就全当没有我这个女儿。”说到这喜鹊又有些尴尬,仿佛不好往下说,在许女士的鼓励下,喜鹊继续报道,“桃姑娘还说,爹不是羡慕姨母如今过得奴仆成群挥金如土吗?那爹可还记得姨母早就不认外祖的事。倘若爹想学外祖不把闺女当人,那么就别怪闺女学姨母了,拼了不孝之名,桃子也要护住娘亲弟妹!”
说的好!许恬然拍案而起,她原以为古代的女子都是愚孝之人,没想到桃子的胆识真是让人大吃好几惊。不过从桃子十岁就能一个人大雪天从李家村跑到卫家村找自己求救来看,她的确不一般,也许是常年见到母亲受欺压,她经常的处于保护母亲的角色中,早就把她锻炼得刚毅果决了吧。
张大丫头母女VS李铜山孙软儿对抗赛,以张大丫母女完胜结束。
孙姨娘回到了孙家,孙家人气愤的要孙石头找人去李家闹事,没想到孙石头早已被卫霸王收入麾下专门负责卫家码头的安保以及处理无理取闹客人的工作,对于孙软儿未来的生活,孙石头也早做了安排:“李铜山得罪了卫老爷,如今差事丢了,买卖没了,姑姑还跟着他做甚?”
孙家二老也大吃一惊,孙软儿马上证实孙石头说的没错,孙老太忙问:“那你姑姑今后可怎么办?”
孙石头哈哈大笑:“奶奶放心,姑姑是我嫡亲的姑姑,我能亏待她吗?柳树城里刘记绸缎庄的刘老板今年三十二,前年死了老婆,说愿娶姑姑做正妻。如今我在卫家码头说的上话,他想走卫家的水路进货就得巴结我,姑姑进了刘家,他不敢让姑姑吃亏。”
孙软儿一喜,做正妻那可比做妾强多了,可是自己曾经做过人的妾,难道刘老板不介意?
孙石头看出了孙软儿的犹豫:“姑姑也是过来人,这事如何不知道,窑子里的姐儿都知道拿点鸡血装事,姑姑难道连那窑姐都不如?”话说的粗俗,可是却很通透,孙软儿立刻明白侄子的意思。
既然有了更好的出路,那李铜山也不算什么了,很快孙老头赶到了李家闹了一番,又捞了些许好处,末尾还表示,软儿与李家断绝关系,再无来往。
一月后,孙软儿上了刘家的花轿,吹锣打鼓的进了柳树城。那日,卫霸王站在百货铺的阁楼里,看得清楚真切,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张大丫母女随李铜山回到了李家村,新修的大瓦房被前日的雨水洗刷得格外干净,阳光下格外耀眼。李铜山走进了他的家,看着三间大瓦房,又回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妻儿,本想张口对妻子说点什么,始终还是没开口。
“前段日子你做管事时我攒了些银两,又买了两亩水田,如今咱家也有十二亩地,七亩旱地,五亩水田了。”张大丫从卫府出来时,二丫就把铜山一无所有的事告诉了她还偷偷给了她张城里铺面的地契,地契她拒绝了,她没有舍不得更没有难过,反而觉得是解脱如果家里穷点能过着舒心那穷点就穷点吧,如今的铜山应该不会被人惦记,一家四口可以好好过日子将来总会好起来的。
“大丫。”李铜山看着妻子,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她了,第一次见她是在新婚之夜,她羞怯而美丽,和她生活这十多年来,她总是这样温柔又体贴。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鬼迷了心窍,喜欢与人在外面吃酒谈笑,刚开始自己听男人们间说些荤段子还会脸红,到后来竟然也偷偷被着大丫去过恋红楼宿过一两夜,再后来还半推半就的把孙软儿睡了,那年轻的脸蛋,柔软的身体总叫他一次又一次沉迷,他不敢在家里日日宿在孙软儿处,不敢面对桃子不善的目光,更不敢面对妻子的宽容忍让,于是就把孙软儿带到了庄子上,在外面做起了快活男人。如今,他一无所有了,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她,他的妻子。听三牛兄弟说,那孙软儿已嫁到城里大户中做妻了,如今绫罗绸缎富贵得很,想必那才是她想要的日子吧。自己竟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昏了头的伤害了妻女,想说一声抱歉,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桃子已经开始打扫院子,栓子早就被枣子抱进了房间,张大丫已经在厨房里张罗晚饭。只有李铜山呆站在院子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爹,快进屋吧。”桃子拿着笤帚站在了李铜山跟前微笑,“难不成爹要帮我扫院子?”
李铜山听了女儿这话,立刻接过女儿手中的笤帚,乐呵呵的开始扫起院子来,桃子看着认真扫着院子的爹,眼泪滴答滴答落了下来,她的亲爹终于回来了。
这天,李铜山一家人吃上了一顿团圆饭,并且就今后生活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李铜山说明年把地收回来自己种,家里有十二亩田,有他在绝对饿不死;张大丫说她可以在院里多养些鸡,等鸡下了蛋也可以换钱;桃子此刻很有女孩子样的说,自己可以绣荷包,逢九的集会可以拿去卖来换钱;枣子马上表示:“我可以算账,保准不会错。”
张大丫笑着笑着,扑在李铜山的怀里哭了起来,哭得那样痛快,谁都没有劝她,桃子带着弟妹知趣的离开了主屋,她告诉弟妹,娘心里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