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1)
李草花最后还是让张小贵休了,他与他父亲最大的不同在于他认为名声远比钱财要紧,抓紧时间准备今年的乡试,若是今年能中个秀才,不仅可以一雪前耻还有更好的条件找个好婆娘。
李草花重新单身以后,也没见卫家人上门提亲,这时李家人才慌了神,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遮不住,若是再不进卫家门,这名声扫地不说,以后连个去处都不好找。
李老太找了个机会把几个分了家的媳妇都叫过来一起吃饭,把金山银山媳妇打发去了厨房,单独留下铜山媳妇。
“铜山媳妇呀,草花这事也耽误不得了,你与卫家人熟,由你去打听打听吧。”李老太也很不愿意求张大丫,自从张二丫嫁给卫霸王后,她就越来越不好拿捏了。
张大丫缝补着丈夫的衣服,原本这几年有二丫的帮衬,日子本该过的还错,可是这婆婆三五不时的到家里拿点,弄的她就是有余钱也不敢给铜山做新衣,生怕让婆婆惦记了去。
“你们不是与万福酒楼做生意,听说一月能进二两银子呢。”李老太看着小儿子的破旧衣裳,心里寻思着是不是都让媳妇自己花干净了,也不给自家男人做新衣。
“娘,您只是看到明面上的银子,与人做生意,少不得要请吃酒,或是送些礼,人情往来的开销可不便宜。”张大丫走的是卫天猛的路子,倘若不是就凭她家那点东西,哪入得了万老板的眼,不过如今好了,路子熟了,枣子也得万老板喜欢,将来,将来就算妹子真去了京城,自己也有依靠。
李老太没有太多与媳妇斗心眼的经验,开门见山是她一向的风格:“你大嫂二嫂都是在家里围着锅台转的主,没有见过什么场面,这些年你跟着二丫也是见了世面享了福的。草花可是铜山嫡亲的妹子,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张大丫叹了口气,很真诚很真诚的对李老太说:“娘,我嫁进李家也有十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娘你清楚的很。当初草花嫁给小贵,您说她嫁的委屈,硬是把二丫给桃子置办的那些妆奁都拿了去,我有说过什么吗?桃子念书全是二丫出的钱,草花硬偷偷跟着去,出了祸事,这能怪二丫吗?如今草花做出这等事来,二丫再看张家不顺眼,那也是她娘家,如今她已两不相帮,您还要我找她帮草花递话,您说二丫的脾气若真的来了,我那霸王妹夫会做出啥事来?”
李老太的脸听着听着由白变红再变黑,想起自己哭天抢地的从铜山家拖走那一车桃子带回来的东西,铜山就说气不打一处,说那是二丫为桃子预备的嫁妆,为了这,足足两月不来看自己(所以李老太两月没有零花钱了)。
“若不是张小贵强了草花,草花能嫁给他吗?若不是他见天打草花,草花能另寻良人吗?”李老太想起当初就开始气愤起来,几个月前还是黄花闺女,转眼就变成了下堂妇,如今肚子里还有个种,每每想到此,她就恨不得把闺女打一顿,可是想到她受过的委屈,又狠不下心来。
张大丫把衣服补好,抖了抖,下了炕:“张家好歹也是我的娘家,我与二丫一样,两不相帮,您若觉得委屈就叫铜山也休我解气。”说罢出了门,找丈夫去了。今时不同往日了,铜山虽然老实,可是做了这大半年的生意也学会了些眉高眼低,自己有儿有女,没有任何让人挑理的地方,再说还有二丫帮自己撑腰,那李老太难道还真敢休了她不成?
李老太气的在炕上直哆嗦,去了草花房,说起了与张大丫的对话,连连说当初没看出来张大丫是这样一个没良心的,亏她还好心请媒人聘她过门,否则早就被张家后娘卖到城里做丫鬟了。
草花绣着手头的东西,她心里清楚得很,倘若卫天新不认这孩子,她只有死路一条,哪怕爹娘护着,她以后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事已至此,只有进了卫家门才是正道,过了头三月,怀孕的难受劲也过去了,她梳洗一番和李老太表明,她要亲自进城找卫天新。
卫天新会和李草花勾搭在一起,一是图她有几分姿色,另一方面是图她是张二丫的弟妹,想到张二丫给过他家人难堪,他就要让张家人名声扫地。但是不包括现在这样的情况,李草花被休后怀真身孕找上门来。这么个局面就好像两队人马抢BOSS,A以为B希罕这BOSS掉出来的装备,就趁B不注意的时候拼命干掉BOSS捡了一地的东西想高价卖给B,结果发现B只是要经验值压根不希罕这点装备,A捡的东西过多把自己的背包占满了,要命的是绑定了丢不掉,遇见有好东西捡了没地方放的悲剧情况。
严氏知道丈夫外面有了女人,还怀了孩子,气的差点昏过去。如今家里才好过了些,没想到丈夫就起了花花心思,她哭着到了婆母周氏处,请她做主,周氏向来疼爱小儿子,并且两个媳妇在各生下一子后都没有再孕,如今一个送上门的妾(不用花银子)还怀了孩子,那不是更好,再说家里客栈生意也有起色,几个闲人还是养的起的。
于是李草花女士受到了周氏的接待,周氏眼睛瞟了一眼李女士的肚子,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经过周氏电子眼的扫描,她暗暗点头,肯定是个哥儿。
“母亲。”卫天新本来还是有些紧张的,可一看周氏的神色,觉着有戏,倘若真让草花进门,那他也是欢喜的,正妻严氏过于死板,容貌也远不如草花姣美,再加上严氏还大他一岁如今已三十岁了,怎能和十七岁的草花相比,尤其草花总是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总能叫他激起男性的欲望。
周氏装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把你院的西厢房收拾出来,如今她身子重,你就去帐上支钱给她买个丫头用吧。”
这么个结局让严氏目瞪口呆,正要说些什么,却叫周氏先开了口:“还不给你家主母敬茶。”
旁边的小丫鬟赶紧倒上一杯茶端到李草花跟前,李草花吞了吞口水,知道这是同意自己进门了,看了一眼严氏,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卫天新笼络住,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她端起茶跪在严氏跟前:“请二奶奶喝茶。”
严氏颤抖的伸出双手,狠狠的看了一眼卫天新,最终还是饮下了这杯进门茶。
当夜,卫天新宿在了西厢房,他第一次觉着在女人怀着身孕时行事,别有一番滋味。这一夜,有人谁的好,也有人睡的不好,严氏自不用说,丈夫纳妾怎么都开心不起来。谢氏则忧心忡忡,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如今虽还是周氏当家,不过也不大管事,家里的事大多她负责,每日向周氏做汇报即可,如今平白就要多几个人的开销,将来生了孩子还要奶娘与丫鬟,倘若分了家,她才不管那么多,随卫天新是娶平妻还是纳小妾,可如今都是从公中出的呀,家中两个男孩今年都要参加乡试,将来还要去京城考状元,若不多留点银钱,拿什么做盘缠,倘若没中还要在京城住下,这房租,嚼用,都要花钱的。
次日一早,谢氏就去找婆婆要指示,大概内容就是,给小妾定多少月钱合适之类,以前卫老爷的妾月钱是一两,而卫天新的妾显然不能超过父亲,于是定了五钱银子。
几日后,草花派丫头小棉去领月钱,第一次拿着月钱,她乐开了花,一年有六两银子,在李家还未分家时一年的嚼用也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