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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心思条件常相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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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险境时并不知道危险,等知道了危险也已经浑身伤痕累累了。长辈在时没钱孝敬,想尽孝心时却岁月不等人了。朝气蓬勃时偏要栖身寒窑,缺衣少食,处处受制于人,等到可以摆脱困境时,也已经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了。想零食吃的日子没钱去买,等有钱去买时已经没有胃口了。意气风发时偏偏束手束脚,等到时机成熟了,却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牙口好时吃不起山珍海味,等山珍海味都摆在眼前时却又嚼不动了。身份低微时养不起心爱的女人,等你闯出一路来准备和她携手同行时,她却早已经嫁作他人妇了。穷孩子羡慕富家子,人家有好吃好穿好玩儿的,可以上贵族学校,可以和家长游山玩水。当穷孩子长大,可以自食其力了,却怎么也找不到童年那种乐趣了。人世间总是充满了矛盾。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偏偏得不到,等你不想要的时候往往不期而遇。那时你才发现,原来你认为十分美好的东西,竟然一文不值。世事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一个时段内的缺失,在另一个时段内是无法弥补的。

半夜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林天愁不知是被雨声惊醒了,还是由于其它原因失眠了,反正天还没亮,他就睁开了眼睛。四处瞧了瞧,一片漆黑。下雨的夜晚,气温总是比较低。于是他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又合上了眼睛。可是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如烙饼一般怎么也睡不着。他只觉右眼内又麻又痒、隐隐作痛,右鼻孔也跟着堵得慌,右半边头也是昏昏沉沉,时而还针刺一般猛地一疼。嗓子眼儿堵满了咸咸的粘粘的液体,也不知是喉头涌上来的痰还是某个地方流出来的血。他爬起身来咯了一声,朝地下吐了一口,又钻回被子里去。右半边头不舒服,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于是他摸黑爬起来,穿上衣服,在房内练起了拳脚。虽然屋内十分黑暗,但他却丝毫也没有碰翻桌椅。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浑身滚热,经脉畅通无阻,于是他就回到床上调匀气息,又躺了下去。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起来之后,发现夜里吐在地上的粘液是红色的。他拿笤帚扫了扫,干涸的血渍就不见了。然后他放下笤帚,几步走到窗前,开窗望去。外面雾气蒙蒙,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身来到桌旁,倒了杯茶,漱了漱口,走前窗跟前,将漱口水朝窗外吐了出去。跟着他就将椅子搬到窗前,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杯茶喝完,他来到楼下,见两个店伙计正坐在一张餐桌旁有说有笑。林天愁走上去道:“你们这里有洗脸的温水吗?”一个伙计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温水倒没有,凉水还有一些。想用的话,就自己拿盆儿过去打吧!可别用太多了,最近这儿的水短缺!”林天愁从柜台边端起水盆走到后厨去,打了半盆凉水,直接端到了楼上。

进到房间后,他就把水盆放在凳子上,洗了把脸。随即心想:不知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出来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和她通过信!若不是姐姐当年搭救和栽培我,我早就冻死在街头了,哪还有今天的一切呢?想了一会儿,他来到窗前望着外面雾气中的房屋和大树。忽然门声一响,接着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林天愁听声音就知道是红蜻蜓,他并没有回头。脚步声来到他身后就停住了。接着一双柔滑芳香的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林天愁道:“这双手这么香,一定是蜻蜓了!”刚说完,蒙在他眼睛上的手就放下了,接着一个娇嫩的声音道:“你倒蛮聪明的!”林天愁回过头来,眼前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正是红蜻蜓。

红蜻蜓笑道:“你在这儿想什么呢?”林天愁道:“没什么。看看窗外的景色!”红蜻蜓道:“这儿什么也看不清,我们到外面去看吧!”林天愁点了点头。二人就一块儿走了出去。街上行人不多。二人出门走了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大宅院前。门口的两个石墩子上坐着两只大石狮子。不远处两个身穿制服的公差正连拖带拽地拉着一个年轻人往宅院门口走来。那年轻人生得浓眉大眼,一身藏族服饰,一边挣扎着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道:“我是正经生意人!你们快放了我!”一个公差照着年轻人头上拍了一巴掌,厉声道:“老实点儿!你没有证件,倒还有理了?”另一名公差道:“别跟他啰嗦!拉回去一顿板子,什么都招了。”年轻人挣扎道:“你们太野蛮了!”两名公差都道:“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七手八脚开始殴打这个年轻人。年轻人双手抱着头被打倒在地上。红林二人见此情形,互相看了看,各自微微点了下头。

林天愁朝他们走了几步,拔身而起,出脚向两个公差踢了上去。二人冷不防,每人肩上着了一下,不由自主都向后退了几步。林天愁挡在年轻人身前,向两个公差道:“你们青天白日在此行凶,也太放肆了!”一个尖嘴猴腮、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公差上下看了一眼林天愁,怒道:“你算哪颗葱?哪跑出来的?居然敢阻挡我们衙门办公!”林天愁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另一个满脸疙瘩、长着一双蛤蟆眼的公差气势汹汹地道:“大胆刁民,竟敢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林天愁道:“有你们这么执行公务的吗?人都快被你们打死了。我看你们行凶作恶才是真的!”蛤蟆眼怒道:“老子就行凶作恶了,关你什么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林天愁见他抬出绿林道上的话,不禁微微一笑。蛤蟆眼说着抡拳就打了上来。林天愁侧身一闪,一脚踢在他小肚子上。蛤蟆眼弯下腰去,林天愁又补了一脚,正踢在他脸上。只听“扑通”一声,蛤蟆眼仰天摔倒在地上。小胡子见势不妙,转身跑进了大宅院。林天愁扶起被打的年轻人,见他嘴角挂着血丝,眼眶上有一块青紫,轻声道:“你怎么样?”年轻人看着他道:“不碍事!多谢大侠相救!”说着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渍。林天愁道:“不用客气!看你一身藏族服饰,难道你是吐蕃人?”年轻人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红蜻蜓在远处喊了林天愁一声,林天愁向藏族青年道:“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你快走吧!”年轻人几步跟上去,朗声道:“恩人不要走,让我请你一顿吧!这样我心里会好过一点。”林天愁犹豫了一下,道:“那就一块儿走吧!”他们俩才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二人不由得一块儿转过头去。只见小胡子引着十余个手拿棍棒的公差从大宅院内气势汹汹冲了出来。藏族青年见此情形吓得脸上变了颜色,林天愁将他挡在身后。十余人一齐抡着棍子跑了过来。其中最前面的一个公差刚朝林天愁打过去,棍子就被夺了下来,随后林天愁反手一棍,将他打倒在地上。其余公差围上来时,林天愁长棍横着一扫,那些人就都向后退去了。跟着他一个翻身纵过去,棍子一抖,只见空中有无数棍影朝这些公差打过来。他们没等出手,就听一阵“劈哩啪啦”的响声,每人身上吃了一棍,公差们一个个都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林天愁见他们不再上来,转身向藏族青年道:“我们走吧!”二人一块儿来到红蜻蜓近前,藏族青年目光在红蜻蜓身上来回看了几遍,喃喃道:“真是仙女下凡!”红蜻蜓嫣然一笑,忽然看着二人身后道:“小心后面!”林天愁身子后仰,手中长棍向外一挥,那些公差手中的棍子就都被拨到了一边。他就势一个倒翻身,向众公差迎了上去。公差的棍子都向他打过来,林天愁并不躲闪,迎着棍影儿搭手抓棍,没用几下,这些公差的棍子都到了林天愁手中。他们见棍子脱手,都远远的立在那里,没有一个再敢上前了。林天愁将棍子朝这些公差一扔,正砸在他们身上。棍子落地时,公差们都惊住了。林天愁厉声道:“还不快滚?”他们也顾不得拾棍子,呼啦一下,如受惊的鸟雀一般匆匆逃散了。林天愁转过身来,走到红蜻蜓和藏族青年跟前。藏族青年赞道:“侠士好武艺!”林天愁笑道:“过讲了!”红林二人对望一眼,走到一块儿。藏族青年和他们俩在街上走了一会儿,都进入了一家刚开门营业的酒楼。

三人来到楼上一个单间,捡了一张空桌坐下来。小二肩搭白手巾跑过来,笑道:“三位可有什么特别需求?”藏族青年道:“把你们店里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就行了!”小二答应一声,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转身退去了。林天愁看着藏族青年道:“你犯了什么罪?那些官差为什么打你?”藏族青年道:“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这些官差一见了我,就把我拿住,朝我要五百两银子!我说没有,他们就拉我去官府!”林天愁叹道:“这就怪了!难不成这些人大白天的就当街敲诈勒索?”红蜻蜓喝了口茶,笑道:“他们一定是想查看出入边境的证件。而这位老兄拿不出,所以他们就趁火打劫!”藏族青年眨了眨眼睛,看着红蜻蜓道:“对,就是这么回事!姑娘你真是料事如神。”林天愁道:“怎么从吐蕃到大理,都要有证件的吗?”藏族青年道:“不清楚。我是第一次过来跑生意。谁知道这儿的规矩呢?就算有这规矩,这些当差的也太黑心了!张口就要五百两,这和要命有什么分别?”林天愁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吧!省得那些官差再来找你麻烦。”藏族青年叹道:“那是自然了!早知道这儿的公差如此野蛮,请我来我也不来!”

这时小二端上两个凉盘,一壶状元红。藏族青年斟了三杯酒,分别递给红林二人每人一杯,朗声道:“这是我敬两位的!”红蜻蜓道:“我不会喝酒!”于是藏族青年将两杯酒都递给了林天愁。他们两个一块儿端起杯子,口到杯干,各自将酒杯缓缓放下。藏族青年道:“要是我也会武功就好了!只可惜我们吐蕃连年内战,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温饱都难以维持,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武功。”林天愁看着酒杯道:“习武的确是需要缘分的!吐蕃习武的好像都是些出家人!”藏族青年道:“不错,可是出家人要守清规戒律。我们国家从前叫做吐蕃,和附近的临国都很友好。后来由于官逼民反,一时间豪杰并起,吐蕃王朝就这样在义军的冲击下土崩瓦解了。现在的吐蕃早已经是四分五裂的局面了。各个政权割据一方,为了各自利益,互相间争战不断。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林天愁微微点头,将杯中酒喝下去一半。

藏族青年拿起酒壶为他添满了酒,又自己倒满一杯,看着林天愁道:“侠士气宇轩昂,英勇善战,这位姑娘也是美若天仙,聪明可爱。想不到大理这个地方,会有你们这等超凡脱俗的人物!”林天愁道:“仁兄过讲了!我们两个不过是普通的汉族百姓,并非大理人氏!”藏族青年笑道:“哪个民族哪个国家都所无谓,只要人是好人就行了!”说着二人一碰杯,都干了下去。不多时店小二又过来在桌上添了四道热菜。大家边吃边谈。林天愁道:“流浪生活,在哪里都是凄苦的。就算有亲戚朋友也是白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藏族青年深有感触地点着头。吃完之后,藏族青年结了账,三人就一块儿下了酒楼,向外走去。藏族青年返回了吐蕃,红林二人回客栈去了。

他们正走在半路上,忽然从路边跑来一只小花狗。红蜻蜓见这只狗长得可爱,就走上前去想要逗逗它。林天愁道:“离它远点儿!”红蜻蜓道:“为什么?难道它会吃人吗?”这时小狗已经来到二人身前。林天愁一跺脚,它就匆匆跑去了。红蜻蜓叹道:“你可真没意思!”林天愁看着那只小狗的背影,道:“我是怕你受伤害!”叹了口气,又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一个街坊出去和朋友吃酒,晚上回来时在家门口发现了一只小流浪狗。据说那只狗长得也很可爱,这个街坊就把它抱了起来,用手指在小狗嘴边摸来摸去的。不料那只小狗忽然张嘴在他手指上咬了一下。咬的不是很重,只是破了点儿皮,微微渗出了血印。‘哟,咬人!’他一松手,小狗就跳到地上,匆匆跑了。这个街坊转身走进家门,告诉家人有只小狗将他手指咬破了皮。”红蜻蜓微微点着头。

林天愁又道:“当时谁也没在意,他没有去看郎中,只是随便用布条将伤口包了起来。这点儿伤不挡吃不挡喝,没两天就好了。谁知过了一个月,这个街坊早上起床时,又蹦又跳,在地上来回打滚儿学狗叫,谁也不敢靠前。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老婆就把他锁在屋里,跑去请来了一个见多识广的老郎中。郎中隔着门缝向里一望,向这位街坊的老婆道:‘他是不是被狗咬过?’那妇人犹豫了一下:‘一个月前,他的手指曾被小狗咬破了点儿皮。’郎中摸着胡子,叹道:‘这就对了!他这是狂犬病发作了。要是当时来找我的话,我还有办法救治。现在病入膏肓,我也束手无策了’妇人极力恳求郎中,郎中还是甩袖走人了。结果那位街坊在屋子里喊叫扑腾了好一阵,最后口吐白沫儿、脸色青黑,一命呜呼了。”红蜻蜓道:“听你说的好吓人!”林天愁道:“这件事就发生在我身边,是千真万确的。以后那些流浪的小猫小狗什么的,你最好不要接近。如果你可怜它们,可以扔给它们一些食物。”

红蜻蜓道:“小猫对人也会有伤害吗?”林天愁道:“温和的时候无所谓,但要是被它咬了挠了,难保它不会传播病毒!”红蜻蜓道:“既然它们对人都有潜在的威胁,为什么人们还要养这些小动物呢?”林天愁道:“因为人奈不住寂寞!这些小动物可以给寂寞的人带来一定的抚慰。”红蜻蜓笑道:“我就说它们始终还是可爱的!”林天愁道:“只要定期给它们检查身体,好好呵护照料它们,应该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红蜻蜓道:“其实这些小动物都不是有意害人的,是人们自己不小心,惊扰了它们的正常生活,所以它们才会变得不驯服。”二人边说边走,沿街只听各种商贩喧嚷叫卖,不知不觉回到了客栈。二人牵出马匹,匆匆上路,朝东北方向走去了。

出了州府,二人沿大路一直飞奔而去,一路上餐风宿露,绕村过寨,没两天工夫,就出了大理边界。这天上午,骄阳似火,万里无云。二人来到一片荒林中,都下了马。走了没一会儿,只听前面隐隐传来一阵刀剑相交之声,二人停住了脚步。林天愁看着马匹,红蜻蜓飞身纵跃,直奔打斗声蹿了过去。很快她就见到有一大群人正在林中奋力厮杀拼斗,于是她提气纵身,跃上了一颗大树,悄悄向下看着。林中打斗拼杀的分为两伙儿。一伙儿是穿戴整齐的大宋士兵,另一伙儿是衣衫破烂的穷汉,他们打了一会儿,各有死伤。忽然又跑来一伙儿身穿藏服的刀客,他们和穷汉们打了个招呼,就抡起手中刀就朝大宋士兵砍去。一个衣衫破烂、身强力健的中年男子振臂高呼:“弟兄们,反击的时刻到了!”两股力量合并到一块儿,宋兵渐渐难以敌挡,边战边退,死伤大半。刀客和穷汉们也不去追赶,结伴大笑着奔旁边一条小路走去了。

惊心动魄的打斗结束,红蜻蜓返回到林天愁那里。林天愁道:“前面安静了!”红蜻蜓笑道:“打完了,当然安静了!”林天愁道:“方才究竟是什么人在前面打斗?”红蜻蜓道:“是宋兵和一些穷汉在打斗,后来又跑过来一群藏族刀客帮着穷汉攻打宋兵。宋兵抵挡不住就跑了。”林天愁点头道:“这些事情,咱们不用去理会。还是继续走吧!”红蜻蜓应了一声,二人缓缓往前走着。走了没多远,树上跳下两个衣衫破烂的穷汉,拦住了二人去路。林天愁道:“不知两位好汉有何贵干?”两个穷汉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道:“经过这里,最好随我们走一趟!”红林二人各自微微一笑,只听林天愁道:“好啊!那就有劳两位带路吧!”两个穷汉引着红林二人朝一条小路走去。有一盏茶的工夫,他们就来到了林中一片空地上,这里搭建着一些帐篷,盖了两间木屋,外围还有一些穷汉执枪站岗。

一个相貌威武、长着落腮胡子的粗衣壮汉走过来,看了看红林二人,向两个穷汉道:“他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穷汉道:“不知道。我怀疑他们是奸细!”粗衣壮汉见红林二人气质不俗,抱拳道:“敢问两位因何来此?”红蜻蜓笑道:“我们从大理而来,路过这片林子,就被请到这儿来了!”粗衣壮汉道:“既然是从大理过来的,那就是误会了。两位请跟我来吧!”红蜻蜓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粗衣壮汉道:“不是嫌我们茶水脏吧?”红蜻蜓笑道:“哪里?”林天愁道:“既然这位仁兄好意相请,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又何妨?”粗衣壮汉笑道:“爽快!”红林二人牵着马随他直奔一间帐篷走去。来到帐篷跟前,粗衣壮汉吩咐两个卫士在帐篷外面设置桌椅,两个卫士应声而去。很快他们就从帐篷里搬出了一张方桌,随后又从附近的木屋中取过几把椅子来,围着方桌分散摆开。红林二人各自将马匹拴在了帐篷旁边的木桩上。粗衣壮汉道:“两位请坐!”红林二人就走过来,分别在两张椅子上坐下了。这时从旁边帐篷里又走出来一个面色红黑、肩宽背阔的藏族大汉,来到桌子跟前也坐了下来。随后一名卫士端上茶来,四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起来。

粗衣壮汉道:“其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在这里啸聚山林的。”林天愁道:“仁兄是大宋人氏吗?”粗灰壮汉道:“不错。我等本是这地方上的百姓,由于连年干旱,收成不好,连吃的东西都接不上溜儿,拿什么交租子?上面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治我们的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躲进山林中自立门户。”林天愁道:“原来是这样!”粗衣壮汉端着茶碗向红林二人和藏族大汉示意。大家都端起碗来各自喝了一口茶。粗衣壮汉又道:“你们从大理来,到大宋去,是不是?”林天愁道:“没错!我们都是中原人。”粗衣壮汉道:“向东再走两个时辰,就能走出这片林子。不多远就会有村落的。”林天愁笑道:“多谢指点!”藏族大汉端起茶碗看着林天愁道:“请!”林天愁端着茶碗刚要喝,忽然藏族大汉用肘部向他手腕撞了过去。林天愁微一侧身,右手执碗,左手朝藏族大汉的手臂向外一推,接着拿住他的手腕,慢慢压了下去。藏族大汉双眼圆睁,用力挺举,额上青筋鼓涨起来,但还是没有抬起手腕。

这时粗衣壮汉起身拉着林天愁手臂,笑道:“喝茶!”拉了两下,林天愁的手臂纹丝不动。忽然林天愁左臂一挥,粗衣壮汉向后一个趔趄,藏族大汉坐在椅子上也是向后一仰。随后林天愁缓缓喝了一口茶,刚放下茶碗,粗衣壮汉又朝他攻了过来。林天愁纵身而起,身体离开椅子向后一个翻身,避开了粗衣壮汉的拳头。他双脚刚着地,粗衣壮汉就扑了上来,同时藏族大汉也从另一侧攻了过来。红蜻蜓见林天愁两侧受敌,不禁双手放在一块儿缓缓揉搓起来。林天愁双手各应一侧,随着招数变换,步法进退腾挪,丝毫不乱。没过几招,粗衣壮汉就被他用擒拿手扣住了手腕,而藏族大汉的右臂也被他反扭在背后。旁边几个卫士纷纷拔出了刀,红蜻蜓虽然没有任何举动,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这时林天愁放开了两个大汉,冲二人一抱拳,朗声道:“多有得罪!”二人也跟着抱拳道:“佩服!”说着三人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喝茶。

几个卫士收刀入鞘,红蜻蜓也长出了一口气。粗衣壮汉看着林天愁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总算开了眼界。”林天愁笑道:“不敢当!”藏族大汉向林天愁道:“年轻人真是好功夫!”林天愁道:“过讲了!”粗衣壮汉吩咐左右道:“去烤两只羊,再准备些上好的酒来!我们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英雄和他的朋友。”左右应声而去。林天愁道:“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坐坐就走了。”红蜻蜓在一旁不便参言,只是微笑地看着林天愁他们几个。一群粗犷男子中,更显出红蜻蜓的温柔妩媚。粗衣壮汉看着林天愁道:“我曾经跟着一个游方僧人练了些功夫,还以为很了得,谁想在尊驾面前居然半点施展不开。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若不是遇到尊驾,我还在坐井观天呢!”林天愁笑道:“功夫是需要不断去练习去揣摩的。永远没有一个巅峰!常言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嘛。”粗衣壮汉道:“少侠说的是。可是说着容易做着难啊!更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练武的。”林天愁道:“只要有兴趣做基础,也没有什么难不难的。”藏族大汉道:“久闻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少侠的武功果真非同一般!”林天愁笑道:“我还算不上武林高手。”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两个卫士将一只香喷喷的烤全羊用一个大盆子端了上来,随后几个酒坛子还有一些碗筷也摆了上来,桌上还放置了四把用于割肉的小刀。藏族大汉在羊腿上割了两块肉,分别放在红林二人身前的小花瓷碗中,随后又在两个大碗内倒满了酒,端到红林二人身前。红蜻蜓说明了自己不会饮酒,所以藏族大汉就将酒碗端到粗衣壮汉身前,随后他自己又倒满一杯。众人边吃边喝,诉说着乱世中生存的艰难。酒足饭饱,红林二人起身向他们告辞。粗衣壮汉和藏族大汉二人面上都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意。红林二人冲他们一抱拳,就各自跨上马背,按粗衣壮汉所指引的道路向东面缓缓走去了。出了这片杂树丛生的林子,没多远就遇见了一个炊烟袅袅的村庄。

二人骑着马从村庄内的一条硬土路直穿过去。当二人经过一扇柴门时,只听院内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红林二人来到木障子旁边跳下马来,忽然柴门开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手拎包袱跑了出来。林天愁拦住小男孩儿道:“怎么了?”小孩儿道了声:“妈妈打我!”说着就向远处跑去了。随后果然有一个衣装俭朴的少妇拎着笤帚从大门口追了出来。林天愁道:“小孩儿不懂事,就放过他吧!”少妇道:“好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抡着笤帚就朝林天愁打来。林天愁一把抓住笤帚,道:“什么一伙的?那小孩儿不是你儿子吗?”少妇道:“那是个小偷儿!你没见他拎着包袱吗?我哪来的这种儿子?”林天愁愣了一下,松开了笤帚,道:“是啊!他是拎着包的。”少妇见小男孩儿跑没影了,顿时神情呆滞,眼泪汪汪起来。

这时红蜻蜓飞身而起,踏着路边的房脊朝小孩儿跑走的方向赶了过去。林天愁不住地安慰这个少妇。不多时,红蜻蜓一手扭着方才那个小男孩儿的手臂一手拎着包袱从远处走了过来。到了林天愁和少妇近前,红蜻蜓将包袱向少妇一递,道:“你看里面缺没缺少什么东西?”少妇扔了笤帚,打开包袱仔细瞧了瞧,见里面的衣物、首饰、银钱一样不少,于是将包袱系好,抡起包袱在小孩儿头砸了两下。接着她又将小孩儿拉过来,在他屁股上踢了两脚,揪住小孩儿的衣襟,怒道:“你这个大胆的小毛贼!走,这就送你见官去!”小孩儿哀求道:“别带我见官。我再也不敢了!”少妇厉声道:“这么小就敢入室偷窃,长大了还了得?”说着将包袱扔在门口,拽起小孩儿的头发,“劈哩啪啦”扇了他一顿耳光。小孩儿的脸颊立即高高肿了起来,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血渍。红林二人互相对望一眼,都觉得小孩儿有些可怜。

这时小孩儿跑到红蜻蜓身前,拽着她的衣襟,哭道:“姐姐,你救救我啊!”红蜻蜓一把将他推开,看着他道:“你偷人财物,罪有应得,我实在没法救你!”小孩儿又跑到林天愁跟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看着林天愁道:“叔叔,你让她们放了我吧!”林天愁心道:在江湖上,偷人财物的如果被抓到,是要废去双手的。不过这个孩子年纪这么小,可能还不太懂事。小孩儿见林天愁没反应,拽着他的衣襟,又道:“叔叔,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这时少妇一把将小孩儿揪过去,又给了他两个耳光。小孩儿不敢还手,哀求道:“别打了!”少妇厉声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不给点儿厉害,你不会有记性的。我要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育你!”林天愁咳了一声,道:“我看他年纪还小,就给他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吧!”少妇看了看林天愁,深吸了口气,又怒视着那个小男孩儿。只听小男孩儿道:“不知家在哪里,我又挣不来吃的,总不能眼睁睁饿死啊!”少妇推搡了他一下:“还敢找借口!”红林二人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小孩儿说的有些道理。红蜻蜓道:“放了他吧!”少妇看了红蜻蜓一眼,向小男孩儿道:“今日若不是看在两位好心人的分上,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再见你偷东西,就算不送你见官也要在你身上挂个小偷牌子,然后带你游街示众!”小孩儿低声道:“我再不敢了。”说完扭头向远处走去了。

林天愁看着那小孩儿的背影,心道: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几步赶过去叫住小男孩儿,随即从腰间翻出了一块银子放到小男孩儿手中,向他轻轻一摆手。小男孩儿痴痴看着林天愁道:“谢谢叔叔!”林天愁道:“你快走吧!”看着小男孩儿转身走去,他就低着头回到了红蜻蜓近前。这时少妇拾起了包袱和笤帚,看着红林二人道:“方才若不是遇到两位恩人,能不能抓到这小子还不一定!”林天愁道:“这儿的治安这么差,大白天都有人上门偷东西,我看以后白天你还是插上门拴为好。”少妇缓缓点头。红蜻蜓看着少妇道:“那个小孩儿你认识吗?”少妇道:“不认识。谁知道是哪儿跑来的野种?”红蜻蜓道:“为了防止这个小孩儿有同党,还是多加警惕为好。最好通知乡亲们小心防范,大家联合起来,一块儿打击那些不法之徒。”少妇道:“我知道了。两位进屋喝点水吧!”红林二人都道:“不用了。”少妇又对二人道谢一番,转身回到了院子里。红林二人各自翻身跃上马背,默默向前走去。

出了村庄,来到一条沙土路上,二人纵马奔驰起来。两旁的树木和田里的庄稼都在匆匆倒退,远处的小山和天上的白云跟随二人缓缓向前。黄昏左近,他们来到一条浪花翻滚的大江岸边,两岸相距几十丈,附近没有船只,二人只好暂时下马休息。林天愁看守马匹,红蜻蜓到附近的村镇去购买吃的东西。傍天黑的时候,红蜻蜓抱着两个油纸包走了回来。她来到林天愁近前,蹲在地上打开油纸包。只见一个里面是一只油汪汪红扑扑的烧鸡,另一个里面是几个白面馒头。在她腰间还挂着一葫芦水。二人相对而坐,靠着一颗大树慢慢吃了起来。吃过之后他们在江边洗了手,背靠着背在这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雾气蒙蒙。二人醒来后各自解了缰绳,跳上马背,顺江边向东缓缓而去。渐渐地太阳升高了,白色的雾气也变淡了。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只见前方这一段的水势平缓下来。二人并骑缓缓走着,不多时,从旁边一支河汊里驶过来一条张帆的大船。船身很高,船舷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二人望着帆船停住了马。等船只慢慢靠过来,从船舱里走出来四位衣装华丽、妆扮妖艳的年轻女子。她们四个虽无十分容貌,但也都有些动人的姿色。林天愁喃喃道:“原来是她们!”红蜻蜓道:“你认识她们?”林天愁道:“她们是从西域过来的,现在是鹦鹉堂的人。以前我在江湖上独自行走,曾见过她们。”红蜻蜓轻轻点着头。这时一个粉衣女子看着红林二人道:“你们也是往东去吗?”红林二人都点着头。粉衣女子道:“那就请上船同行吧!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用客气!”说着她命一个艄公放下吊板来。艄公拉动机关,一排拼凑整齐的木板从船上一直斜伸到岸边。红林二人牵马踏着吊板走上了帆船,纷纷将马匹栓在船头的桅杆上,就随着四个女子走进了船舱。艄公收起吊板,摇橹开船。大帆船乘风破浪顺水而去。

红林二人随四个妖艳女子走进船舱,四处打量一番,只见屋内装饰得美观典雅,桌椅摆设都是精雕细琢!红林二人拉着手在屋内缓缓走了一圈儿,各自坐在一张八角凳上。一个蓝衣女子坐在二人身旁,缓缓拨弄琴弦,朗朗的琴声就响了起来。一个黄衣女子随着琴声在空地上挥动衣袖翩翩舞了起来。步履转换间,裙摆飘动,轻纱飞扬,如狂风吹雪一般!另外两个粉衣女子和绿衣女子为红林二人捧来了两盘水果,接着就分别在红林二人身旁的竹椅上坐了下来。大家一块儿欣赏着黄衣女子轻盈曼妙的舞姿。一曲完毕,黄衣女子收住脚步停了下来。林天愁道:“这位姑娘跳得真好!”黄衣女子走过来,柔声道:“过讲了!”看着红蜻蜓,又道:“这个妹妹长得真漂亮!不知你叫什么名字?”红蜻蜓报上名字,接着又问起她们四人的芳名。黄衣女子道:“我叫甜儿!”看了看其余三个女子,道:“穿粉衣的叫靓儿,穿蓝衣的香儿,穿绿衣的叫媚儿。”红蜻蜓笑道:“好名字!就像你们的人一样,又靓又媚又香又甜!”靓儿道:“可是以前曾有人说我们几个是妖女呢!”红蜻蜓道:“谁这么没有品位?”媚儿道:“当然是一些愚昧腐朽的人了!”说着她剥了两个香蕉,先后递到红林二人手中。

红林二人各自接过来,谢了她的好意,就缓缓吃了起来。林天愁道:“你们几个到处乱跑,不在鹦鹉堂了吗?”媚儿笑道:“在鹦鹉堂也可以到处乱跑啊!这就是鹦鹉堂的好处。”甜儿道:“不在鹦鹉堂,我们又能去哪儿呢?只有鹦鹉堂的人对我们存有善意。由其是堂主对我们好着呢!”林天愁道:“堂主柳梦婷是个见识不俗的女子。能得到她的赏识,是你们的荣幸!”媚儿道:“难道你也认识柳堂主吗?”林天愁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这么杰出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红蜻蜓笑道:“别看他外表老实,他认识的女人多着呢!”靓媚香甜四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小丫环端着茶盘儿从外面走进来,为四人斟了茶水,随后又退了出去。大家坐在船舱内一边品茶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外面天色暗了下来。众人一块儿来到另一间华美的屋子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之后红林二人被安排在两间上好的房间内住下了。第二天清晨,红林二人各自梳洗过后,又来到先前的客厅内。大家一块儿说笑玩闹着。

众人寒暄一番,渐渐说到了江湖上的奇闻秩事。媚儿看着红林二人道:“据说在五十年前,中原有一种武功非常狠毒霸道,叫做‘回魂手’。每次使用这种武功时,总是先将自己打伤,然后再拼了性命,全力攻击对手。”林天愁道:“我也曾听人说过。这种武功就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伤害身体,练了不如不练。强身健体才是习武之本。”红蜻蜓笑道:“所以这种武功现在已经没人去练了。”靓儿接着道:“在塞外曾经有一个武林高手,十分心狠手辣。每次杀了人,都会让对方尸体分家。但他武功了得,谁也不敢去寻他晦气。结果有一天一位江湖名医到长白山去采野生人参,来到一个山脚下,隐隐听到一座山峰顶上有打斗声。仰头看去,隐约见到山峰顶上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他就悄悄走上山去。等他走到峰顶时,打斗已经结束了,地上躺着一个尸体分家的人,正是那个心狠手辣之徒。没有人知道那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究竟是谁。”红蜻蜓道:“寂寞高手和无名侠士到处都有,也不足为奇。”

香儿道:“有一天傍晚,一个西域的成名剑客在自家门前发现了一条花斑蛇。那条蛇对他并无恶意,可是他却把那条蛇剁成了好几段,抛到门前的水沟里。结果第二天早晨他刚一开门,就发现门前和院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花斑蛇。没等他抽出身上的剑,那些蛇就蹿到他的身上,将他活活咬死了。”红蜻蜓道:“触犯了某些动物的利益,当然也是要遭报应的。我听老人们说起过,曾经有三个边城的官兵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块儿聚在一间又明亮又暖和的屋子里赌钱。这三个官兵玩儿到半夜,忽然有一只冻得发抖的白狐狸撞开门跑进了屋子。按理说,天寒地冻的,让一只狐狸呆在屋里取暖,应该不算什么。这也正是一个人应有的善良品质。可是那三个残忍的官兵居然合力将白狐杀死在屋里,而且将它煮来吃了。那么可爱的白狐狸,怎么忍心下得了毒手呢?”幽幽一声叹息,接着又道:“两天之后,三个吃狐狸肉的官兵,有两个口吐鲜血而死,还有一个出了家门之后在冰上摔了一跤,没等他站起来,就被一头发狂而来的牤牛践踏而死。”靓媚香甜四人互相看了看,只听甜儿道:“这真是报应!希望上天有灵,将那只白狐转世为一个贵人。”

林天愁道:“三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风流倜傥的采花大盗。也不知有多少如花似玉的淑女被他玷污了贞洁。由于他武功高强,神出鬼没,谁也拿他没办法。有一天,他在街上遇到了一位美貌端庄的少女,于是就悄悄跟踪她,一直跟着少女进入了一间大宅。于是他就躲在房瓦上,等到天黑时分,悄悄闯入了少女的闺房。谁想屋里那个少女并不怕他,反而和他一块儿喝酒聊天。采花大盗吃了几杯之后就对那个少女动手动脚。少女半推半就,乘他不备忽然点住他的穴道。随后那个少女就出去喊来了一些下人,七手八脚将这个采花贼装入了麻袋里,直接送到官府去了。采花贼心道:就算送到官府,也可以轻易逃出来。谁料半路上竟然被人劫住,将麻袋扛到青楼去了。采花贼身上的钱物被洗劫一空之后,老鸨子就命两个龟公将他绑起来,投进河里喂鱼去了。”香儿道:“采花贼是很可恶,但老鸨子和龟公那些人比他还要可恶!”

甜儿道:“是啊!采花贼只是下流无耻而已,而老鸨子他们简直就是阴险恶毒了。”林天愁道:“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第二天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家谋财害命的青楼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蒙面人。据说没到一盏茶的时间,蒙面人就用一把长剑将青楼里的老鸨子、龟公、打手等一共二十多人通通毕命!可是青楼里的妓女却没有一个受到伤害!第二天官府查案时,发现那些人都是被人一剑刺中要害而死的。官府衙门追查了很久,一直没有任何线索,后来这桩惨案也就不了了之了。有的说是那个采花贼的同伙儿干的,目的是为那个采花贼报仇。也有的说那个采花贼并没有死,血洗青楼的人正是他,不然不会蒙着面。如果这件事情真是采花贼所为,那么他的功夫倒真是非同小可!”靓儿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妓院里那些人是绺由自取。”媚儿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杀了老鸨子和那两个龟公也就是了,一下子杀了二十多人,未免杀戮太重!”靓儿道:“妓院里除了那些可怜的妓女,其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杀了他们,还会继续作恶,采花贼在这件事情上总算做得不错。”众人谈论了一会儿,围在一块儿玩起了骨牌。

这一路,帆船顺水东下,无论刮风下雨都没有影响他们的行程。窗外的景色,每走一处都有不同的变化。有时是繁华市镇,有时是高山密林,有时是村庄农田,有时是野草闲花。红林二人和靓媚香甜几个有时谈论武功,有时谈论趣闻,有时品茶论棋,有时歌舞饮宴。江湖中人根本不注重世俗的种种繁琐礼节,只觉日子过得潇洒快乐。红林二人的马匹自有船上的艄公代为照看。不知不觉间,好几个昼夜过去了。这天上午,林天愁手握钢刀在外面的船板上舞了起来。红蜻蜓和靓媚香甜坐在一起欣赏品评他的刀法。五个女子一样的天真烂漫,只是红蜻蜓比较起来更加清纯漂亮一些。林天愁一通刀法完毕,挽个刀花收住招式,来到几个女子身前。媚儿笑道:“你舞刀的样子要潇洒多了!”林天愁坐在船板上道:“也许是舞刀的时候没有杂念吧!人在心无杂念的时候,不都是很潇洒吗?”众人都道:“有道理!”随后媚儿又道:“我们一块儿练剑吧!”接着甜儿进舱取剑,不一会儿,她拿了四把漂亮的长剑出来。靓媚香甜四个女子各持一剑,一招一式舞了起来。红林二人挽手坐在一块儿,静静欣赏着四人美妙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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