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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纵情谈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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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中,不见日头,也感觉不到一丝风。白茫茫的雪地上,红蜻蜓和林天愁在一片林子里正追逐嬉戏。红蜻蜓见地上厚厚的雪晶莹纯洁,就蹲身捧起一把,攥成一个团,起身向林天愁扔去。林天愁也不躲闪,伸手一把将雪团稳稳接住,又丢给了红蜻蜓。红蜻蜓也一把将雪团接住,然后抛向空中,笑着沿小路跑去。

出林子不远,有一个茅草亭。亭内正中是一张木桌,两侧各有一把木椅。红蜻蜓跑到亭内,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天气虽冷,可是她额上却浸出了晶莹的汗珠。随后林天愁也赶了上来,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右肘支在桌上,手托下巴直直地盯着红蜻蜓。

红蜻蜓眨动着长睫毛,柔声道:“你怎么了?”林天愁愣了一下,笑道:“你越来越漂亮了!”红蜻蜓道:“假如我不漂亮了,你还喜不喜欢我?”林天愁道:“喜欢。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喜欢你的。”红蜻蜓道:“那假如我犯了不可原谅的错呢?”林天愁道:“在我心中,你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红蜻蜓微笑着向远处望去,心想:你在哄我吧!这时天空中疏疏落落地飘起了雪花,轻如鸿羽,柔似细沙。

林天愁看着雪花道:“小时候,我最喜欢下雪了。下得越大越好!”红蜻蜓手托香腮,看着他道:“下雪就有人和你一块儿在雪地里玩儿了?”林天愁道:“也不一定,不过我很喜欢下雪天。如果雪下得够大,等天晴时就可以捕鸟了!”红蜻蜓道:“哦?怎么捕啊?”林天愁道:“当时我从别的小朋友那里学会了做一种捕鸟的夹子。如果雪深没脚,就可以在雪地里下夹子,上面敷一层薄薄的雪,再洒些谷粒引鸟雀来吃,只要小鸟一踩到夹子,就会被夹住。光见别人捕到过小鸟,可我自己却从来没捕到过。也许是冬天鸟太少,也许是它识破了机关。”红蜻蜓轻轻点了点头。林天愁接着道:“现在想想,如果我真的捕到鸟,那么它从此就失去了自由,它的家人也一定会很伤心!”说着看了看红蜻蜓。

红蜻蜓听他说完,笑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小时候,有一次偷偷从家里溜出去踏青。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河边一颗大树上有个鸟巢。我想里面可能有小鸟吧!一时好奇,我就爬了上去。那颗树不是很高,可我才爬到一半高,就累得呼呼直喘,还好半当腰有一颗大树杈,我就坐在那颗杈上休息,后来很费力才爬了上去。当我探头向鸟巢里一看,原来里面只是些鸟蛋。于是感觉有些失望。当时天很热,我就坐在树上乘凉。不一会儿,我看到草地上有一条花斑大蛇向这颗树爬来。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小命可就不保了。”这时林天愁道:“你当时一定很紧张!”红蜻蜓道:“何止啊!我简直不知所措,就像不会动了一样。我正不知怎么好,那条大蛇已经上了树,我甚至听到了它爬树时身体和树干磨擦的声音。”林天愁神情沮丧道:“那可怎么办啊?”红蜻蜓嫣然一笑,道:“你担心我?”林天愁点了点头。红蜻蜓道:“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吗?”林天愁道:“可是当时你怎么脱险的?”红蜻蜓道:“当时我只顾紧张,忘了下面的小河。那条河有几丈宽啊!忽然我灵机一动,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姿势从树上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正好跌进河里,我就像一条小鱼一样游向了对岸。”林天愁拍手道:“你真棒极了!当时你多大?”红蜻蜓道:“七岁!”林天愁道:“厉害!我真佩服你!”红蜻蜓笑道:“这算什么?你不笑我就行了。”这时雪花由柳絮一般,变成了鹅毛一样!红蜻蜓看着那飘舞的雪花,道:“好美的雪啊!”林天愁道:“八岁以前,我家住在北方。那里每到冬天都会下雪,而且下得很大很大。有时候,雪厚可以没膝!那样就可以玩儿堆雪人、搭雪屋。”红蜻蜓眨着眼,道:“一定有趣极了!”林天愁笑道:“有一次,我在雪屋里面玩着玩着竟睡着了。害得家人四处找我。”叹了口气,又道:“要是那时候你能陪我一块儿玩儿,该有多好!”红蜻蜓道:“是啊!”二人相视一笑。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红蜻蜓打个冷战,看着林天愁道:“好冷啊,我有点儿饿了!”林天愁起身走到她身旁,将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轻声道:“我这就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些吃的东西回来。雪这么紧,你就在这里等我吧!不要到处乱走。”红蜻蜓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林天愁又道:“这张桌子还算干净,你困了,可以伏在桌上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说着他离开了茅草亭,不一会儿,就去得无影无踪!

红蜻蜓伏在桌上,痴痴地看着那缓缓飘落的雪花,看着看着就合上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雪渐渐小了。林天愁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提着一个油纸包,在雪地上奔走如飞。当他来到茅草亭时,发现红蜻蜓不见了,他给红蜻蜓披的那件外衣却还在。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四下里看了看,哪有什么人影?又低头细细察看了一下茅草亭和四周情况,发现亭子北面有杂乱的足迹,一直通向远去。他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于是也顾不得别的,匆匆沿足迹的方向寻去。这样一直寻了很久,他来到了一个白雪皑皑的山坡上,前面是峭壁悬崖,左侧山势起伏、荆棘丛生,右侧是一个陡坡。四下里万籁俱寂。他走到峭壁前,向下一看,深不见底,可是足迹到了这里就不见了。

林天愁正疑惑,忽然不远处的雪地里发出微微的响声。他第一个反应是雪地里有埋伏,于是集中了精神。果然不出所料,“嗖嗖”两声,两条绳索从雪里飞出,分从左右向他快速打来。他一个翻身纵起,闪出很远去,身子刚一落下,在他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有一个白衣人从雪地里钻出来,四人各攥着大网的一端。林天愁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罗网。四个白衣人身形变换,渐渐将网收紧。林天愁拔出刀来,一记“蛟龙出海”,刀尖在前,身形随后,一下子划破大网冲了出去。

四个白衣人见势不妙,纷纷拔出长剑,上来和他厮杀。林天愁凝神对敌!对方四人虽然一块儿攻上来,但他们剑术平平,没两个回合,就被林天愁用刀砍断了他们手中的剑。林天愁朗声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裳的小姑娘?”四人都不做声。这时林天愁身后传来红蜻蜓的声音:“天哥,我在这里!”他回头一看,不远处一个鲇鱼嘴、肥猪头、橘皮脸的家伙正用匕首逼住红蜻蜓的脖子。林天愁向红蜻蜓身前走了几步,那鲇鱼嘴恶狠狠地嚷道:“站住!你再向前迈一步,我就杀了她!”林天愁立即停住脚步。他不能不停,也不敢不停,因为对方是拿他的心上人作威胁。

林天愁道:“你快放了她!”鲇鱼嘴哈哈一笑:“幼稚!我凭什么放她?”林天愁道:“那你开个条件?”鲇鱼嘴道:“你先放下手中刀,然后转过身去。”红蜻蜓紧接着道:“天哥,不要听他的。”林天愁正犹豫,鲇鱼嘴吼道:“你不按我说的做,我现在就杀了她。”林天愁只好放下刀,转过身去。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怎么也不能眼看着红蜻蜓受伤害。

鲇鱼嘴大笑起来,看着四个白衣人道:“你们四个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打这个姓林的臭小子,狠狠地打!”四个白衣人刚才正败在林天愁手下,感觉很没面子,这时正在气头上,听到鲇鱼嘴的话,纷纷冲到林天愁身前,可还是不敢出手。鲇鱼嘴道:“放心好了,你们可以随意打他。他胆敢还手,我就杀了这小丫头。”说着又是一阵狂笑,笑得嘴角快咧到了耳根。其中一个白衣人晃了晃拳头,伸了伸胳膊,就把林天愁当作了沙袋,连打带踢起来。接着其它三人也纷纷动手。红蜻蜓喊道:“不要啊!你们不要打他!”鲇鱼嘴笑道:“痛快,真是痛快!”忽然一个蓝衣身影沿陡峭的山坡飞奔而来,很快到了众人近前。鲇鱼嘴一愣神,那四个打人的也停了下来。鲇鱼嘴看着来人,方要询问,只见白光一闪,跟着他“啊”的一声大叫,手中匕首掉落下来,连声惊呼:“透骨针!透骨针!”他看着那蓝衣人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蓝衣人正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慕容。”

鲇鱼嘴颤着声音道:“李……李慕容?莫非你就是暗器之王李慕容?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李慕容微微一笑,道:“暗器之王什么的,可不敢当。那都是江湖朋友替在下吹捧的!不过我的暗器对付你还绰绰有余。”他看了看林天愁和红蜻蜓,向鲇鱼嘴道:“这两个人是我朋友,有谁对我的朋友不敬,我也只好对他不敬了!”

鲇鱼嘴捂着手腕,朗声道:“好,我们后会有期!”和那几个白衣人转身正要走,李慕容又道:“不能走!你们不懂规矩吗?”他们又站住了,鲇鱼嘴转身道:“你还想怎么样?”李慕容道:“来而无往,非礼也。你们站在这里,让我的朋友打。等他打够了,你们才可以走。”鲇鱼嘴这几个人一听,脸上都没了血色。这时林天愁支撑着站了起来,走到鲇鱼嘴和那几个人身前。他们一个个都低下头去,内心十分忐忑。林天愁在他们身前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一边走一边看着他们。这些人心跳渐渐加快,不知要遭到什么样的回报。忽然就听林天愁道:“你们走吧!”四人都抬起头来,面露喜色。鲇鱼嘴大嘴一裂,看着林天愁道:“林少侠大仁大量,真是条好汉!”其余四人也纷纷道:“多谢林少侠开恩!”说着他们转身就要走。李慕容喝道:“站住!”那些人一愣,都回过头来。李慕容朝陡坡一指,看着他们道:“你们不能这么走,要从这个陡坡上滚下去!”这几个人还在犹豫,李慕容忽然道:“我数到三,你们还不滚,以后就永远也用不着滚了。”说着他就数了起来。刚数“一”的时候,鲇鱼嘴等人就纷纷来到陡坡前,趴在地上,然后一个个沿着陡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红蜻蜓道:“这样太便宜他们了。”林天愁走到红蜻蜓近前,轻声道:“算了!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伸手在她肩上一拍,解开了她的穴道。红蜻蜓看到林天愁鼻青眼肿的样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道:“你感觉怎么样?”林天愁道:“一点皮外伤,没什么的。”话音刚落,嘴角边就流下了一丝鲜血。红蜻蜓自怀中取出汗巾,轻轻给他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渍,向李慕容道:“这次多亏李兄及时相救!”李慕容轻轻一笑,道:“不用客气!一切都是缘分!”林天愁的刀还在地上,红蜻蜓走过去用脚尖一勾,将刀弹起,伸手接住,挂在了林天愁腰上。红蜻蜓将刀挂好之后,抬起头来和林天愁相对一笑。此刻二人心头的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笑之中。她又看了看李慕容,道:“这里往南走不远,就是庐州城,我们一块儿进城去找家酒楼吃杯酒吧!”李慕容看着他们二人,缓缓点了点头。三人一块儿朝南走去。半路上,忽然一只绿鹦鹉向李慕容飞了过来。李慕容伸手将它捉住,在它腿上拆下了一张纸条,他看过之后,向红林二人道:“我暂时有点事,马上就走。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喝酒,好不好?”红蜻蜓冲李慕容轻轻一笑,挽住了林天愁的手臂。林天愁看着李慕容,道:“既然李兄要务缠身,我们也不便打搅。后会有期!”李慕容点点头,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直奔荒野而去。红林二人则慢慢向庐州城方向走去。

午后时分,红林二人来到庐州城内,在繁华的大街上走了一会儿,进入了暮云楼。他们走进屋内,在过道旁捡了一张空桌坐下,点了几样这里有名的美食,慢慢吃起来。在他们前面的一张餐桌旁,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他一个人就点了一大桌子菜。每样菜他只动一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之后他走到柜台前,放下一块银锭,就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红林二人桌旁,撞了林天愁一下,忙赔笑道:“对不起!”之后扬长而去。

没多久,红林二人也吃完了,林天愁朝伙计一挥手,店伙笑着跑了过来。林天愁上下一翻身,慌忙向红蜻蜓道:“不好。我的银子丢了!你身上还有钱吗?”红蜻蜓道:“有一些零散的铜钱,但只怕还不够付账!”这时店伙笑道:“你们不是开玩笑吧!”林天愁看着他道:“真的丢了银子。”店伙道:“你们二人等一下!”随后跑到里间去。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随店伙计走了过来。这中年妇人虽然满面施粉,但是脸上雀斑隐约可见。

中年妇人来到红林二人身前,双臂在胸前一抱,瞪着眼睛尖声道:“两位想吃白食吗?快付钱来。别和我耍什么花招,老娘可不吃你们这一套!”说着双眼一翻,摆出一付盛气凌人的架势。红蜻蜓轻微眯了眯眼,愣在那里一言不发。林天愁向那妇人慢慢解释道:“我们真的丢了银子。不是故意耍赖!你说该怎么办?”那妇人高声道:“阿文、阿武,送他们去见官!”随即过来一胖一瘦两条大汉。林天愁看了看红蜻蜓,又向那妇人道:“你通融一下吧!饭钱我是一定会给你的。”中年妇人道:“你当我们是开善堂的?人人都像你一样,我还做不做生意?”林天愁涨红了脸,道:“要不我把刀先押给你。”说着将宝刀从腰上解了下来。可是这中年妇人不识货,呸了一口,道:“你这废铜烂铁能有几斤重?”林天愁和中年妇人说话时,红蜻蜓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她忽然拔下头上的凤凰钗,向中年妇人道:“你看这玩意还能值上一顿饭钱吗?”中年妇人没有开口,他身后的瘦长汉子小声在她耳边道:“老板娘,我看这是纯金的,就留下这支钗吧!”

那妇人拿过金钗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掐了掐,叹道:“算我倒霉,这东西也不知道值不值钱,暂且充做饭钱吧!你们可以走了。”林天愁看了看红蜻蜓,皱眉道:“这怎么可以?”红蜻蜓拉着他的衣襟,往外就走,一边回头向老板娘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二人刚走出门去,那中年妇人就骂道:“两个狗男女,骗吃骗到老娘这里,也不睁眼看看地方!”那副神情仿佛要将人生吞一般,随即又道:“阿文阿武,他们俩再敢来,不问青红皂白,马上给我打出去。”两个大汉朝她一弯腰,道:“是!”众食客见了这种事,有的没吃完就算账跑了,有的一边吃一边卖呆儿,还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暮色沉沉,星光点点,朦胧的月亮悄悄爬上了山腰。李慕容翻山涉水来到了一个悬崖边。距崖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石碑,上面刻着“相思崖”三个红色楷体大字。对面崖上白雪茫茫,两崖相距有十余丈宽,崖间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山涧。他四下里看了看,只有一架大约五尺宽的吊桥通向对岸,桥身由铁链支撑,桥面上铺着木板。于是他就踏着桥上的木板一步一步慢慢向对岸走去,冷风一吹,吊桥不住地颤动。可他艺高胆大,丝毫也不在意。他只是暗暗奇怪,为什么说好是崖边相见,却不见人影呢?不知不觉过了吊桥,一颗参天古树挡在面前,树干极其粗壮,树冠庞大,枝叶繁茂,翠绿的树叶间开满了浅黄的小花。他来到树下,仰头观看了一会儿,渐渐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朗朗的琴声。借着天上的月光和地上的雪光,他踏着山路直奔琴声走去。走着走着,冷不防脚下踏空,掉进了一个山洞里。这洞口约有一丈深,还好他轻功不错,丝毫没有受伤。此时琴声也跟着停止了。四下里灯火明亮,山洞中雾气蒙蒙,隐约可见一盆盆奇花异草、一道道轻纱帘幕以及漂亮的石桌和石凳,他一边走着一边四处观看。转过一个弯,前面是一扇垂着水晶帘的月亮门。李慕容掀开水晶帘子走进去,只觉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接着就听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道:“李兄受惊了。”声音又甜又柔。李慕容抬眼定睛一看,原来柳梦婷正坐在石阶之上,在她身旁还放着一把古琴。李慕容微笑道:“堂主,你真是调皮!不是说在相思崖等我吗?”柳梦婷站起身,从台阶上走下来,道:“晚上风大,崖边那么冷,我就不能到这里来暖暖?”李慕容道:“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柳梦婷笑了笑,向旁边石桌一指,道:“也没什么,这里有坛桂花酿,还有我亲自做的几样江南小菜。李兄坐下来尝尝?”李慕容踏着一张大红毯子走过去,坐到了一把椅子上。柳梦婷坐在他身旁,倒了两杯桂花酿,一杯递给李慕容。李慕容接过来看着她,二人一碰杯,各自喝了一口。柳梦婷叹了口气,道:“最近身边人手空,请你帮我打理一下事务,好吗?我真的好累!”看了看他,又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说着低下头去抚弄着白玉杯子。

李慕容道:“瞧你说的!以我们之间的交情,就算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更何况我是你的部下,为你分忧也是我的职责!”柳梦婷嫣然一笑,道:“不敢!这次是真心相求。”李慕容以冷漠拒绝过她的柔情,总觉得有些不妥。他时刻都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一片真情,能为她尽心尽力地做事,也正可以缓解心中歉意。他自认为很有定力,可是要抗拒柳梦婷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的柔情蜜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李慕容很少和她单独相处,因为他怕自己的心里防线不够稳固。他毕竟是有一个有血性有感情的男人!他沉默了一会儿,向柳梦婷躬身道:“堂主你言重了。属下为堂主甘效犬马之劳!”柳梦婷递给他一双筷子,道:“好了,我都受不了了。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李慕容接过筷子,随便夹了口菜,边嚼边道:“味道美极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他一样一样地品尝着,每吃一样都不住点头称赞。柳梦婷在旁边以手托腮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在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样!

红林二人走了整整一天,总算回到了妙影山庄。庄上仆佣一见红蜻蜓回去,都兴高采烈起来。晚饭后,林天愁正一个人在卧室内对着一盏明灯发呆。红蜻蜓推开门端着一个食钵轻盈地走了进来。林天愁听到门响,转过头来,他和红蜻蜓目光正好碰在一起。红蜻蜓柔声道:“你脸上的伤还没好,需要好好休养!这是我亲自为你熬的参汤,你快趁热喝了。”说着将参汤放在桌上,见林天愁迟疑不动,红蜻蜓笑道:“你不喝,难道想我喂你吗?”林天愁走到桌前缓缓坐下,用汤匙舀着汤一口一口喝了起来。等他喝完,红蜻蜓冲他嘻嘻一笑,道:“你早点休息吧!”说着就端起食钵走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地关好。林天愁在她出去不一会儿,就脱下外衣倒在了床上。

月冷星稀,风干雾燥,红蜻蜓回到自己的闺房里换了一身夜行衣,就施展飞檐走壁的轻功直奔庐州而去。月上中天,三更鼓响,红蜻蜓已经来到了暮云楼前。楼上一间屋内还有灯光,她双足在地上一点,真气上提,一个飞身纵上房檐。悄声在房瓦上走了几步,来到窗前静静一听,屋内有稀里哗啦的响动之声。不一会儿,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又没少赢利。这些日子生意还真不错!”一个老头子的声音道:“多亏夫人精明能干!”那女子道:“想起昨天那一对傻瓜,才叫有趣!想来吃白食,反倒把金钗扔下了。”说着咯咯地笑着。老头子道:“两个臭无赖,还想和夫人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红蜻蜓听到这里,一脚踢开窗扇,跳进屋去。中年妇人和老头子两人都是一惊。老头子见是一个美貌少女,心下稍安一些,道:“你是谁?要干什么?”红蜻蜓站在那里没有出声。中年妇人虽有些心慌,仍厉声喝道:“原来是你,老娘可不怕你!”伸手指向窗外,高声道:“马上给我滚!”红蜻蜓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去,面无表情,目光冷如冰霜。老头子觉察有些不妙,转身望门口跑去。红蜻蜓拔身而起,身子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落在他面前。老头子惊出了一身冷汗,方要转身,红蜻蜓立即出手点了他的玉堂和璇玑两个穴位。随后老头子就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中年妇人见状“啊——”的一声尖叫,看了看桌上的银钱,向红蜻蜓道:“你要钱,都给你!”红蜻蜓道:“我不要钱。”中年妇人忙道:“女侠饶命!”红蜻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道:“饶命可以,你把这里面的东西喝下去。”中年妇人看着小瓶,连连晃头道:“不,不要。”红蜻蜓道:“你不喝,我就剜你的眼睛。”说着右手食中两指弯曲如钩,慢慢伸向她眼前。中年妇人吓得汗水淋漓,只好哆哆嗦嗦接过小瓶,打开盖子,一口喝下了里面的东西。接着就见她五官扭曲,双手在桌上一挥,银钱洒了一地,一张楠木椅也撞翻了,捂着喉咙在地上滚来滚去。红蜻蜓笑道:“你死不了的,不过你再也不能说话了。看你以后还怎么耍刁?”这时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白衣少年穿着睡衣从门外跑了进来,见那老头儿如同雕像一般,连忙喊了声“爹”,跟着又来到那中年妇人身前,叫了几声“娘”。忽然他注意到了红蜻蜓,咬牙切齿道:“你这狠毒的死丫头!”说着挥拳奔她直扑上去。红蜻蜓侧身一闪,躲了过去。白衣少年连拳带脚又朝她打了几下,可是都没打着。红蜻蜓轻叹一声,转身正要离去,忽然白衣少年从腰间拽出一柄短剑,朝红蜻蜓刺了过来。红蜻蜓听到风声,侧身闪在一旁。白衣少年手握短剑朝她一通乱挥,招招直奔要害。很快红蜻蜓就寻出破绽,一脚将他手中短剑踢飞。白衣少年没等收招,只觉一阵香风刮了过来,紧接着他感觉喉咙又紧又痛。原来红蜻蜓已经拿住了他的喉骨。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白衣少年来不及反应。白衣少年企图挣扎拼打,红蜻蜓手上微一用力,他已经说不出话来,身子也动弹不得。红蜻蜓道:“他们欺人太甚,自讨苦吃!此事与你无关,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说着轻轻松开手。岂料白衣少年方一得空,又挥拳朝红蜻蜓打了过来。红蜻蜓闪了两下,忽然出手点住他的穴道。少年立在那里怒目而视。红蜻蜓不去理他,一个飞身从窗子蹿了出去,连续几个翻身之后立在街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她又向暮云楼看了看,就飞奔而去。

林天愁一觉醒来,晨光早已冲破了黑暗。他穿上衣服,洗了把脸,正要出门,就见红蜻蜓端着一个漂亮的托盘走了进来。红蜻蜓进到屋内,林天愁只觉一股少女的体香直逼而来,感觉有说不出的舒服!他看着红蜻蜓,道:“你起的这么早啊!”红蜻蜓道:“不早了!”笑了笑,又道:“昨夜睡得可好?”林天愁道:“还好!我正想出去走走呢!”红蜻蜓道:“喝完早茶,我陪你出去玩儿!”林天愁向她手中的托盘看了看,道:“这都是什么?挺好看的。”红蜻蜓将托盘放于桌上,端下一盘黄绿色的点心,道:“这一盘是绿豆糕,有消热解毒的功效。”又端下一盘晶莹剔透的点心,道:“这个叫菊花糕,有清凉去火的作用。”接着分别端下一盘白色和橙色点心,道:“这是银丝卷、蛋黄桂花饼!”又端下两盘乳白色点心,道:“这是酥酪、豆沙包!”看了看林天愁道:“随便吃吧,也不知这些是否合你口味?”林天愁伸手拿了一块菊花糕,咬了一口,慢慢嚼着,只觉甜软酥松,赞道:“真好吃!”接着他每样点心拿出一个来,一边吃着一边道:“味道都不错!”红蜻蜓笑道:“慢慢吃!这都是春花和秋月的手艺。”说着她拿过一个雕花白瓷杯,用一个朱砂壶倒了半下茶水,放在林天愁跟前。林天愁道:“春花和秋月是谁?”红蜻蜓道:“是我们庄上的小丫头。别看她们年纪轻,会做的东西也不少呢!她们平时很喜欢研究吃!”林天愁道:“比你的厨艺如何?”红蜻蜓道:“拳不离手嘛!从前她们是比不上我,可现在怎么样,我也不能确定。”林天愁笑了笑,端起茶来,只见淡绿的茶水盛在雪白的茶杯中,显得格外清雅!他将茶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只觉香气扑鼻,慢慢品了一口,道:“味道醇正,不知这是什么茶?”红蜻蜓道:“白云茶。”林天愁笑道:“如此美茶,也配得上这个名字。”他看了看红蜻蜓,道:“你也吃啊!”红蜻蜓倒了杯茶,道:“我喝茶就行了。”林天愁笑道:“那样你不饿吗?”红蜻蜓笑了笑,道:“我是不饿。不过看你吃得那么香,我也陪你吃一点。”她拿了一个豆沙包,轻轻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着,吃得很慢很慢。二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话。

忽然两个白净秀气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每人手里端着一大盘水果。其中一个黄衣少女道:“小姐、公子,你们怎么不到烟雨阁去用餐呢?”她们二人分别将水果放于红蜻蜓和林天愁的身前。林天愁红着脸吞吞吐吐接不上来,红蜻蜓道:“春花、秋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向林天愁一指,道:“他叫林天愁,你们可以叫他林大哥,也可以叫他林公子!”又朝黄衣少女一指,向林天愁道:“这是春花!”向绿衣少女一指,道:“秋月!”林天愁看了看春花和秋月,微微一笑,道:“见过两位姑娘!”只见她们两个和红蜻蜓年龄相仿,虽不如红蜻蜓美貌,但也颇有姿色。秋月看了看林天愁,向红蜻蜓道:“或许有一天,要改称林公子为林姐夫!”说着她和春花一块儿嘻嘻笑了起来。红蜻蜓红着脸道:“好了,你们下去吧!”秋月“哼”了一声,努起嘴来拉着春花的手,道:“走,我们荡秋千去!”说着就走了出去。林天愁向红蜻蜓道:“秋月好像生气了。哄哄她吧!”红蜻蜓道:“你去哄啊!”林天愁道:“我又和她不熟,怎么哄啊?”红蜻蜓道:“以后熟了,不就可以哄了?”林天愁涨红了脸道:“不是的。”红蜻蜓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不用管了,她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们是死党。一切我自有办法处理!走,我们也出去玩儿吧。”说着就去拉林天愁的衣襟。

火红的太阳已经爬到半空,阳光洒在雪上,粉扑扑的。红林二人沿着曲折的长廊并肩缓缓走着,但见池水碧波莹莹,池塘边花树繁茂,花影间亭台别致,树荫处轩舍俨然。走下台阶,出了月亮门,踏上了平坦的青石路面,两旁树木婀娜,怪石嶙峋,小桥弯弯,河水清澈,穿过一道道竹篱花障,不知不觉二人来到了烟雨阁。林天愁向上一看,共有三层,的确是雄伟壮丽,气势非凡。接着他施展轻功,一个“旱地拔葱”纵到最顶层的楼台,红蜻蜓随后也飞身蹿了上来。他们扶着围栏沿回廊一边走着一边四处观看,可以看到园中许多景致。林天愁不禁感叹道:“这里比从前我家住的地方还要美!”红蜻蜓道:“你怀念从前了?”林天愁道:“可能是吧!”红蜻蜓道:“如果不开心,就不要去想了。这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说着她的脸就红了起来。林天愁看着她,她也正看着林天愁,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同欣赏着四处的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林天愁低头道:“奇怪,那天袭击我们的到底是谁呢?”红蜻蜓道:“不该想的,就不要去想。”林天愁看着她道:“可是你不觉得好怪吗?”红蜻蜓嫣然一笑,道:“袭击我们的,当然是仇人。人生在世,有朋友就有敌人,有恩人就有仇人!这是很正常的。”林天愁笑道:“我又犯傻了。有你这么好的女孩子相伴,我还自寻烦恼。真是不应该!”红蜻蜓道:“谁说我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林天愁道:“哦?”红蜻蜓道:“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所谓好人,是相对而言。自称好人的人,往往把坏的一面隐藏得很好。这样的人,反而更可怕!”林天愁睁大了眼睛,道:“你倒很有见解。”红蜻蜓道:“做好人意味着要吃亏,难道你相信天下有甘愿吃亏的人吗?”林天愁晃了晃头,道:“我不知道。”红蜻蜓笑道:“有。不过那不一定是好人!”林天愁道:“我都晕了。”红蜻蜓道:“被我说的?”林天愁道:“我没像你读那么多书!”红蜻蜓道:“我也没读多少啊?都是从前先生逼我读的。你喜欢看,怡心斋书房里有很多!诗词歌赋、诸子百家、医卜星相、武功秘笈什么都有。”林天愁摸了摸头,道:“既然你推荐,那我改天随便翻翻。”红蜻蜓笑道:“看你这样子,十足像个书呆子。”林天愁道:“看书的一定会呆吗?”红蜻蜓道:“如果入迷,那不就呆了!”二人一块儿笑了起来,红蜻蜓又接着道:“所以啊,凡事不要太沉迷!”林天愁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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