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1)
玛梵哭着哭着,一不小心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被子重新遮住了手铐和脚铐,其中一个角还落在了床的跟前,不着痕迹的挡住了露在外面的鞋头。她哭的很伤心,眼睛却还关注着这些。
一下子进来了不少人,房间里很是热闹。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少爱凑热闹的人,尤其是在某些人的邀请之下时,即使是普通人也会无聊的去围观一下。
“玛梵,你在做什么?!”梅芬首先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嫁人的侄女,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心里非常的不高兴。
简南豪大病初愈,身体不复从前那么的强健,听着妻子的责怪,也只是随意的望了一眼趴在床上的玛梵。安慰梅芬道:“你别生气,气大伤身呐!”
好歹是阎王爷的地盘上走了一遭,简南豪认清了,这个世上,似乎只有妻子对自己是最好的。这一次,他的关心是真情一切的。
撇开那些凑热闹的人,简南豪夫妻是关心的,简闻述则是很不耐烦的,一如刚才面对葛又琳时的玛梵;然而唯恐天下不乱的也不是一两个,而林芝雅凑巧就是那些人之中最最迫切的一个,她给女儿葛又琳递了一个眼神。
葛又琳已然站在了简闻述的身边,柔柔的嗓音还带着一丝惋惜,低声说:“我刚才在房间里还看到了一个人,可是现在她不见了,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把她请下去的!”
简闻述不着痕迹的拉开了自己与葛又琳的距离,然后看了一眼玛梵,又看了一眼生气的梅芬,这才走上前,拍了拍玛梵的后背,“我们还是带他去找医生吧!他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啊!”
玛梵听了这话却哭的更伤心了,大声道:“走不了,走不了的……他被人困在这里了……他被坏人困在这里了……呜呜……”
哭得差不多了,玛梵拉着简闻述的手,揭起了落在床边的背角。于是简闻述也看到了那只鞋的头,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他认得,那鞋子是凌格格穿过的。与玛梵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视线交流,便各自有了打算。
“以前听人说,玛梵姑娘心气很高,什么人都瞧不上,现在看来,也不是那回事儿了。看来,人家是早就有心上人了!”林芝雅逗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还不忘附和一连串的笑声来。
的确,玛梵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也曾经在梅芬的安排下相过亲,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而那些失败的相亲对象,今天也来了不少。林芝雅此举,无疑是想要让那些男人嫉恨陶亚斯罢了,她笑吧,又靠前了几步,说:“以前常想,也不知道能让玛梵姑娘喜欢上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今天总算是开了眼见!”
认识陶亚斯的人并不多,然而林芝雅却有自信在这些人里,她是最了解他的。所以她才会走今天这步棋,“咦,这位不是陶……”
林芝雅还没能够上前一步,就听见玛梵的一声怒吼,“少在这里假惺惺!给我滚开!”
林芝雅怯怯的后退了一步,满面的委屈之色。
玛梵一生气,将床脚的被子掀开给众人看。一副脚铐便大喇喇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她冷冷一笑,“是你把他囚禁在这里的,竟然还好意思说……呵,真是没皮没脸!”
葛又琳还要说什么,却看见玛梵从身后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卷来。紧接着,玛梵不缓不慢的把布卷展了开来,只看见玛梵的手指上便很快就多了几枚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她强壮镇定,“玛梵,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都给我滚开,否则我不会客气的!”话音未落,刚才还在玛梵指缝里的那枚薄薄的手术刀已经从林芝雅的侧耳边飞过。
林芝雅只觉得耳朵上一热,有什么液体流下来,手一摸,就看见红红的鲜血。她当下大惊,叫了好几声,“杀人了,杀人了……”
玛梵镇定自若,淡淡的说:“我的手术刀本来是救人用的,可是如果在场的各位,想要试试我这小刀的锋利程度,我也不会吝啬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打算继续看热闹的人,再也没有胆子在待下去了。毕竟他们只是为了图一乐子,如果为此要把性命搭进去,那可是很不值当的。虽然受了林芝雅的好处,但是很快还是一一从房间里退出来了。
没过多久,房间里便只有简南豪夫妇、简闻述、林芝雅母女,躺在病床上的陶亚斯,还有很可能藏在床底下的凌格格。
简闻述听着那一声“杀人了”,还未来得及躲避,眼睛已经看见了那一抹红色,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响,一只手飞速的搭在了床边上,借着这股力气,不让自己摔倒。
这时候,简南豪自然看到了儿子的不痛快,便对着林芝雅说:“葛夫人,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做什么,请直接说出来吧!反正,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了!”
“我没做什么呀!”林芝雅眯着眼睛笑了,目光神秘。她望向那副脚铐,笑的更欢了,的的确确是她做的事情,无可抵赖呀!可是她无所谓!只是这一次唯一可惜的是让那个丫头给跑了!她给女儿递了一个颜色,要女儿放弃。
葛又琳急得只想挠墙,明明应该在的,可是突然间就凭空消失了,这不可能!她认定了,凌格格肯定还在这个房间里!她又一次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甚至跑到窗户边上,向外望去,看有没有可能发现凌格格的踪迹,然而她终究是失败了。
她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的,葛又琳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床底下,是了,这个房间里现如今只有那里才能够藏人!她面露喜色,心中有了打算,上前一步,说:“玛梵,你看被子都掉到床底下了,你怎么也不捡起来,不怕他着凉吗?”
窗户打开着,一阵风吹过来,玛梵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而此刻,简闻述就站在那里,足以挡住众人的视线,两姐弟互换了颜色,她说:“知道他会着凉,你干嘛还开窗子?哼!早知道你们母女两每一个好东西!”
她目光凶狠,接着说:“如果真的担心他,就不会把他关在这里了!”
这样一来,葛又琳更加认定了凌格格就在床底下。她说:“妈妈,我记得咱们这个床底下有个老鼠洞,对吧?既然是玛梵姑娘的心上人住在这里养病,我们还是好好检查检查吧!”
葛又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上去,一把掀开了掩了床一大半的被子。
然而,下一刻,她便愣住了。那里除了一双凉鞋之外,便是灰尘,而除了灰尘便是一无所有。
简闻述面上一喜,笑道:“看来这房间的确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
玛梵也是激动的说:“是了,这么厚的灰尘,也难怪会养老鼠了!”
“葛夫人,你把一个大男人囚禁在自己家里,总归是不好的!”简南豪以一副谈判的口吻说:“我看陶亚斯还是交给我们吧!”
梅芬埋怨的瞪了一眼简南豪,心中怨他多管闲事。可是一边又看见侄女脸颊上,还挂着泪痕,这样一来,那口气便下去了不少。也随着丈夫的视线,等着林芝雅的答复。
林芝雅妩媚一笑,“你们要带他走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当初我为了他可是花了不少的钱财物力,如今……唉,可能是没法直接让你们带走了……”
“你……”简南豪夫妇怒视着林芝雅,几欲下一秒便撕破脸。
“呵呵!想不到我的眼光竟然和葛夫人重复了,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呐!”玛梵苦恼的皱眉,说:“唉,其实我可以理解的,葛夫人上了年岁,丈夫又在外面鬼混,也难怪要养个人来供自己排遣孤寂。”
林芝雅面色一变,玛梵心里暗笑,急忙又说:“葛夫人你不必脸红,这种事情,作为女人都可以理解的!”
眼看着林芝雅的面色由红变黑,玛梵说:“可是,葛夫人呐,你千不该万不该,强迫别人啊!这种事情要是上了法庭,说不定也会给你判个三年五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