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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赌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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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预料到何时何地会发生何事。

命运的诡秘之处便在于,它不听从任何人的吩咐,以一种近乎天道的方法自由运行。因为反复叵测,所以瑰丽引人。

乌鸦想,人在做事天在看,他死不掉,正是因为苍天有眼。

点了一支烟夹在指缝中静静焚烧,虎口上被烫伤的地方已经结痂,形成一个圆形硬币的痕迹,时间愈久,愈加清晰。乌鸦望着不由冷笑,想自己其实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生还的过程虽然已记不清,濒死的经验却还历历在目。那时,泛着腥味的黄泥水不顾一切的涌入他的口鼻,被人用斧头抵住脖子的他无力反抗,只能反手捉住对方的领襟,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火焰的灼烧令对方惨烈痛叫,自己的手也连带被烫伤。两人纠缠着一起滚落到江里。

醒来的时候,脑袋涨的发疼,四肢慢慢恢复气力后,他起来走了一圈,发现身处在一个船舱里,拉开窗帘,竟已驶到了公海。

原来,是上了一艘赌船。

在海上漂泊了三天三夜,他慢慢得知救自己的是一个叫哈同的外国人,这个人同时又是斧头帮的老大。起初他还不信,直到斧头帮的汉子们往老犹太身后一站,恭恭敬敬的喊道:“老板。”他的脑袋立刻就嗡的一声。

试问,明明追杀自己的是斧头帮,怎么最后救他的也是同样一伙人呢?

整件事看起来有太多疑点,他按捺住性子,决定静观其变。

之后有意无意的打探,发现斧头帮不过是同乡会,他们虽然打架,但不打家劫舍。同时,手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像庐山真面目被揭开一般,那块圆形硬币的伤疤上竟隐约露出一个字。

他每天用手轻轻抚摸,耐心等待,终于等到痂子脱落,显现出一个‘大’字。

如此一来,先前的疑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愈加深厚了。因为按照他的推断,这‘大’字应该是青帮的入会铜钱。

也就是说,抢劫韶觉年船只的人,和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根本不是斧头帮,而是乔装改扮的青帮。

他心中顿时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难怪那些劫匪明明钱财已经到手,却还是不依不挠的穷追猛打。可见金银绝非他们的真正意图,那他们贪图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呢?

乌鸦想起临行前韶觉年的吩咐,叮嘱无论如何要将送给黄楚九的匾额安全带回,心想,难道是那块匾额?

只是这块木头既不是取材价值万金的阴沉木,那上面的题字‘妙手回春’也并非王羲之的亲笔,要来又有何用!卖到旧货行都不值几个钱!

然对他而言,这却是一个有价值的线索。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等到船只一靠岸,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黄楚九下葬那天,给他们送一份大礼。包管叫韶老爷子和胖老板拍案叫绝。

哈同询问他的来历,他只一味推说不记得了,开口闭口都是‘得人恩果千年记’,发誓无论如何要效忠于斧头帮。

哈同听了笑笑,抽了一口雪茄,开口是流利的中国话。“那你先替我赌一局吧。赢了就留你下来,输了还把你扔回黄埔江。”

命运到了这样的时刻,已没什么能让他惊吓。只是世事无常,无常到了讽刺的地步。

和哈同在公海上设赌局的对象就是那个曾被踢出大世界的,他的老对头人,白永嘉白公子。

两人一见,彼此都微微吃了一惊,他心里很慌,生怕身份被揭穿,面上却还是强自镇定。

白永嘉冷笑着看他,“好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哈同状甚无意的问道,“哦?你们认识吗?”

他目不斜视,淡淡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哈!”白永嘉像听见了世纪大笑话,口中满是嘲讽的意味。“那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乌鸦。”

“乌鸦?!”白永嘉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刻揭穿他,而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和我赌?你配吗?你全身上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亮亮?”

哈同在他们中间的位置坐下,示意一旁的荷官洗牌。“他的筹码记在我账上。”

然而他却置若罔闻,只一味死死盯住白永嘉,目光如炬,似随时能射出火球,声音却是冷到不行。“我赌命。”他字字铿锵,末了还附上一句。“白公子,你敢吗?”

白永嘉大手一拍赌桌,“他妈的老子奉陪到底!”

他笑了。

性情如此急躁的人,一点儿都经不得激,这牌局还没开始,对方已输了一半。毫无疑问,他一定会赢。

哈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任他们玩一场赌命的游戏。

白永嘉手风一直很顺,之前更是连着几天赢了哈同不少钱,此时开场照旧气势如虹。面前摊着7和9,又接连拿到三个10,牌面很大。

乌鸦手里揸着一个A,一个10,两个Q,荷官把最后一张牌到递到他跟前。

哈同笑眯眯的问白永嘉,“Young Man,Are you serious?”(年轻人,你玩真的?)

白永嘉冷哼一声,用下巴示意乌鸦翻牌。

最后一张牌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乌鸦却不以为意的轻轻松松丢到赌桌的中间,随手一翻,又一张Q!

顿时,白永嘉脸色煞白,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牌面这么大,对方居然还能连拿三个蛋!

哈同大笑起来,声音粗放,拍着手连连道。“Great!Great!”

乌鸦也笑了,脸上竟流露出几分孩子气,对白永嘉说道:“今天你的命要留在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彪形大汉立刻从白永嘉身后窜出来,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柄枪。

哈同的背后也瞬间浮起几排幽灵,刀枪棍棒一应俱全。

这两人数日来为了取对方的性命可谓机关算尽。白永嘉包船,哈同设局,他们将对方诱骗到公海上,因为这里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执法权。生死只有老天见证。所以趁着今天他们之中势必要有个人在这里倒下,或者两个全部倒下。

哈同虽然在人数上占优,但到底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白永嘉采取的所谓擒贼擒王的政策,最后令这个大亨身上几处中弹,吊着最后一口气躲进了船舱。

而乌鸦作为一个诱杀的棋子本来已经功成身退,但他不能放过白永嘉,这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放虎归山终成患。

当厮杀进入白热化,双方人马都精疲力竭,紧绷着一根弦作最后的拼搏。白永嘉的□□里只剩一发子弹,用来直指着乌鸦的太阳穴。

要令一个人害怕,并非靠直接的恫吓或死亡的威胁,而是要给他一半希望,再留他于恐惧和绝望里挣扎。白永嘉深谙这个道理,用眼神示意两个随从对他拳打脚踢,自己站在一边□□竖在胸前。

乌鸦也不喊疼,只任由他们武力相加,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多时,白永嘉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放心的垂手,那柄枪在腿侧歇息着。

乌鸦不动声色,动作却是电光火石的迅捷,当即从地上拾起一把斧子,银光闪过,白永嘉的脖子被哗啦一声,开了个大口子。

手中的枪晃荡着落下,被乌鸦在距离地面几公分的地方接住。

那两个扈从都看傻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速度。

乌鸦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其中一人开了一枪,当场毙命。

另一个连滚带爬的跑走,却被丢过去的斧子砍中脊梁骨,在地上爬行数步,最终还是一个死字。

白永嘉倒地,胸膛起伏着,鲜血从颈部蜂拥而出,嘴巴发出‘厄…厄…’的声音。

乌鸦一把抹去嘴边的血渍,俯身在他耳边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乌鸦吗?”

白永嘉根本无法回答,眼睛眨了一下,不死心的吸气,一用力血流的更多。

乌鸦轻声笑了起来,“因为乌鸦是报丧的鸟,看到他的人都得死。”

说完,起身抬脚,白永嘉被踢进江水里。

他回到船舱,苟延残喘的老犹太许是回光返照,精神居然还不错。

乌鸦蹲下来对他摇了摇头。

哈同说,“我明白。”

跟着从拇指上褪下一个戒指,交到乌鸦手里,用最后一口气说道。“斧头帮以后是你的了。”

乌鸦皱眉,却还是坦然接受。

直到断气前,老犹太都在赞叹自己的眼光,并且向命运致以崇高的敬意,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Devil,Devil’,可惜在场的中国人没人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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