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1)
一个无头就这么直直悬挂在我床前,我定定地看着那具尸体,想喊却喊不出来,呆滞半晌,口中才吐出几个字:“你是谁?”
那无头尸骤然动了,一双青黑的手缓缓举起一个头颅,我一瞧那脸,竟是我死去的皇兄,我还未喊出皇兄二字,忽而那脸变得狰狞,咧开的嘴里满是鲜血,眼圈变得青黑,眼珠子也突了出来。
“啊!”我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大冬天的自己已然出了一身冷汗,我仔细回忆了刚刚那个梦,那脸确实是皇兄无疑,难道这梦是要暗示我什么?莫非皇兄果真没死,秀四爷真是皇兄?
这疑问一直困扰着我,使我不得安寝,我索性下了床,点了宫灯,拿起一本《宫中疑案》翻看了一下,竟在书上看见了一起类似的案件,那是江国的祖皇帝时发生的事了,也是一名妃子在宴会上中毒,情况与锦妃相似,经查证,原来是一位叫云贵妃的妃子嫉妒当时与祖皇帝情深又负责宴会的皇后,于是在开宴前买通了尚膳局的宫女,将那一桌碗碟的花色换成了那位被害妃子厌恶的,只剩一个那被害妃子喜欢的,那个被害的妃子只好坐在那个她喜欢的碗碟前,碗碟里下了毒,她比锦妃不幸的是,她死了,而锦妃没死,后来还是那个被收买的宫女受不住心里的愧疚,去向皇后认了罪,这才找出凶手。
倘若锦妃中毒这件事与太祖皇帝那时相似,那么必然有宫女被买通了,看来我有必要将尚膳局的宫女喊来审问一番,当然,这件案子归纪岑所管,审问的事还是让他来做吧。
我躺在榻上看书,看着看着便有了些睡意,索性就将书扔在一旁,也懒得动弹,闭了眼睛就在榻上和衣睡了。
翌日醒来,我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身上多了床被子,阿宁已在为我准备洗漱用的水,看来这被子是阿宁早晨进来为我盖上的。
我掀开被子下了小榻,差点一个没站稳,还好阿宁及时扶住了我,原以为只是做完睡得晚了有些困而已,用冷水洗了脸就能清醒些,没想用冷水激面后,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甚至呼吸也有些困难。
我摸了摸额头,好像有些发烫,便有气无力地吩咐阿宁给我把把脉,阿宁说我是晚上受了风寒,得卧床静养,还得吃几副药,我便道这也难怪,晚上一晚没盖被子,阿宁便有些疑惑,问道:“奴婢今儿进来时,公主身上是盖了被子的。”
我“咦?”的一声,难道不是阿宁给我盖的被子么?那又是谁?我仔细回忆了昨晚入睡前我有没有盖被子,确定昨晚只是和衣入睡,并没有盖被子,一想到这,我头皮一阵发麻,谁会大半夜不动声色地到我寝宫来给我盖上被子?
由于我受了风寒,便只得让阿宁去跟纪岑打个招呼,说我今日不能再与他一起查案了。
未料阿宁去了没多久,纪岑便风风火火进了我寝宫,将我从周公之会中拖回现实,我还未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便被拥入一个怀中,
这大红的衣料可比我的被窝冷多了,我打了个寒颤,推了推纪岑,想叫他放开我,纪岑将我抱得更紧。
“阿宁呢?”室内的气氛有些闷,我努力找些话来说。
“别提她!”纪岑似乎有些气,我还从未见他这样气呼呼的样子。
阿宁做了什么得罪纪岑了,让总是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他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