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呃,会不会太快了(1 / 1)
我跟你们说以后的情况有多诡异你们真的想都想不到,那皇帝的表现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几乎没事就要来锦绣宫转上一圈。
有时赶饭点,有时喝喝小茶,有时就是来睡个午觉或者来看看书的。
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了,看来他是要把自己无限膨胀的兄长之情发挥到极致了。
期间我还是再给花束子补课,锦绣宫那几人也挺有兴趣的,我也就一起教了,别说当老师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一日,他再来的时候我正搭了椅子上树上爬,一身扭曲,结果那人就来了,手里还拎着东西,亲自的。
嗷,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来?一定要挑我这副鬼样子的时候!?
“爱妃,你这次去树上是干什么?朕倒还没发现爱妃有这个嗜好。”
“我前一阵子发现树上有个鸟窝,就想上去看看有没有鸟蛋。结果他们都飞走了。”
“而且皇上那是因为这些年皇上眼里没有我这个人吧,又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干什么。”你恨那个前皇后恨得要死,还会关心她的爱好?别搞笑了。
小皇帝坐在石桌旁边,笑得心虚。
“还有,皇上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爱妃,直接叫我静妃或迁言吧。”
“迁言?”小皇帝有点疑惑。
“嗯,我的字,我自己取的。”我一边扒拉和树上鸟窝同根而出的头发,一边坐下拿起一个牛皮袋子,问道:“这就是马奶酒?挺好喝的。”
“当然了,这是朕特地命人从科尔沁运来的。喜欢吗?”连皇帝也开始邀功,这是什么世道!
“是,臣妾谢皇上赏赐。”
天色渐黑,看着就该吃晚饭了。皇帝这坐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又不好开口,只好留他一起吃晚饭。
但吃过晚饭,都掌上灯了,福临他还在房里坐着,纹丝不动,悠然自得,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我急上火了。
福临坐得住,可我坐不住啊!虽然这个身体是他老婆没错,可我这千年后的灵魂真的消化不良。
高中还没毕业的我,真的觉得要跟另一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是非常久远以后的事情啊。
死福临,你不是讨厌这个身体吗?那现在是什么状况!?两个人睡在一起你不会觉得难受啊!?
我如此不能理解,这,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子,这不会太快了吗?
我坐立难安,外加消化不良。
“连青,我们锦绣宫还有客房吧。”
“怎么了,娘娘,你有事要用?”连青不解的问。
“对啊,我把主卧让给皇帝,我去睡客房。”
一听回答,连青和连碧二话没说,直接把我推进卧室,还要命的守在外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我也不能做出大肆敲门这种动作。
“皇上,娘娘,时辰不早了,请早些休息吧。”连青,我要杀了你!一点都不心有灵犀。
我感觉我快晕倒了,这个不真实的世界,让我无法保持清醒。尤其是皇帝那一副老神在在等着我过去宽衣的模样,更让我想死。
“爱妃。”我失聪了,不要叫我!
“听说你最近在教花束子认字?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的。”那人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我遮着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镇静,镇静。
“因为,因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照实说:“因为,我欠她的。”
虽然确切的说,是前皇后是静妃欠花束子的。因为你没有见过她的的急切,不知道她的卑微和惶恐。
房间里又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我贴在墙角,心情紧张。
“迁言,你的伤还好吗?”
迁言?我竟忘了紧张循声看过去,那脸上难道是愧疚,担心?第一次,来这里的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叫这个我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名字,我差点感动的留下鳄鱼眼泪。
因为实在感动,所以语气也就好了许多:“已经都好了,谢谢关心。”
“朕想看看,给朕看看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
啊?我看着皇帝一时反应不过来,我的伤都在身上,尤其是背部,这个,这个要怎么给你看啊!?
不会吧,我希望是我理解错了,但看那双坚定的眼神,我就崩掉了,没猜错。
我在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我要不要跟他摊牌,就直说我是冒牌的好了。要杀要刮随他好了,不然这太刺激了,我心脏受不了。
这种状况完全是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就只有早死早超生了,而且又没有脱完,还是要穿衣裤的嘛,我怕什么!
过完今天晚上,满头青丝变华发,此情只有迁言知。
“你先转过去。”这是我的底线了。
把外衣脱掉,中衣,过程是极其艰难的,天啊,我十八的纯洁生涯,居然,我真的要晕倒了。
“好了。”
我背过身不去看小皇帝的表情,也不确定小皇帝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那些满背的青黑色淤血还没有消失?
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就是麻烦,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前天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背上的淤青都没有消,满背都是,样子有点吓人,还把连碧都吓了一跳,又不知暗地里抹了多少眼泪儿。
只是,这一次他沉默很久,很久以后才开口,而且声音很轻:“好了,睡吧。”
三千多只小白羊跳过栅栏后,我却还在辗转反侧。
我终于承认,也必须承认:我失眠了。
这样睡在一个人身边,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旁边的那位睡的正香。我转过头,发现睡着的皇帝单纯的像个孩子,收起了所有的骄纵和锋芒。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在空中描绘他的轮廓。
他的皮肤很好,不愧是养尊处优的皇帝,竟然连青春痘都没有!看来,当皇帝也有负面的东西,至少青春已经过早的离开了他。虽然他今年年方十八。
额头很饱满;眼睫毛太长了,应该剪掉;鼻子不算很高,且很有线条。果然是遗传了太后姑妈的美貌,突然就想起戚少商第一次遇见顾惜朝的说的那句话‘这公子倒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尤其嘴唇像极了太后姑妈,小巧红润……
天,我在干干什么!捂着发热的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我心跳的声音在黑夜里无限的放大。
赶紧别过头,危险的警报声在脑袋里响个不停。
偷偷起身,还是去客房睡比较安全。
“睡觉。”一只手刷的搭我腰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一看,还好,皇帝没醒,应该是在说梦话。
我越动,腰上那只手越紧,到最后我整个人都被圈在那人怀里了。
这破小孩,睡相太差了!我也不是抱枕,你抱那么紧干嘛!?
老实说,说,梦到谁了?
我盯着那张睡得香甜的脸,忿忿地想。
在来清朝两个月后我终于毫不意外的失眠了。在那个我从没想到过的人的怀里,开始了漫漫长夜里的数羊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