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逼嫁作他人妇(1 / 1)
楚白歌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两人好久。才一字一句地说:“打、扰、了。”
公子然笑得很欢快。说道:“哪里哪里。我也该恭祝你不久后将再得一位佳人呢。”
楚白歌扬嘴冷笑。不再多说。转身就往回走。
楚白歌一走。藤芷烟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起腿踢中公子然的要害。公子然疼得面容扭曲:“你。”
“你大爷的。你藤姐姐的嘴巴可不是香肠。不是你想啃就能啃得到的。你要是空虚寂寞得厉害。大可以去宠幸你那后宫三千佳丽。还有。姐跟你除了讲过几句话。半毛线。错了。半分钱的关系都沒有。”藤芷烟方才不去解释。不去否认公子然说的。只是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楚白歌口口声声说看不上她。她虽然不喜欢公子然。可公子然长得不比楚白歌差。能被这样一个帅哥追。她多少也能在楚白歌面前赚回一些面子。
公子然伸手要拉住她。藤芷烟却拔出腰间的长剑:“你要是再靠过來。你的命根子就不只是被踢这么简单了。”
果然。公子然为了他后代着想。沒有再靠近她了。
藤芷烟一个人跑到崖边坐着。山里雾气永远都那么重。往下看去。山谷就像是暗无天日的地狱。永远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沒有坠下去过。永远不知道山风有多大。也永远不知道脚下空悬的感觉。那是怎样一种不安呢。藤芷烟说不清楚。因为那时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有人会來救她。
可來救她的人却不是她心里期望的那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呢。
藤芷烟终是为了乌七赌上了自己的幸福。
那天靖山突然跑來告诉她。说乌七中毒昏倒了。乌七被关在夕辉堂怎么会中毒。除非是食物有毒。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离曜。而是公子然。因为离曜要是真想让乌七死。他早就一剑让她毙命。何须用下毒这样的手段。
公子然看到藤芷烟來找他。一点也不意外。像是早就意料到的事。他慢悠悠地喝着茶:“你怎么想起來找我了。”
藤芷烟拔出剑。指着他。忍着心里的怒火。质问他:“是不是你做的。”
公子然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他抬眼看了她一下。说:“你指的是什么。”
“我说在乌七的饭菜里下毒是不是你做的。”
“是。”公子然毫不掩饰地承认了。脸上丝毫沒有愧疚。反而觉得那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可藤芷烟却愣住了。她沒想过公子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
公子然看着怔住的藤芷烟。笑了。“怎么。你不是早就怀疑我了么。我现在承认了。你怎么反倒傻了。”
藤芷烟回过神來。气愤地瞪着他:“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嫁给你么。不可能。”
公子然依旧只是笑。“是么。乌七的毒离曜可解不开。你难道忍心看着她死么。”
“你卑鄙。”藤芷烟气得将长剑抵在公子然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割开公子然的皮肤。
公子然淡瞟了脖子上的剑。他一点都不慌乱。好像笃定藤芷烟不会杀他。他挑衅道:“今日我给你机会杀我。杀掉我。你的幸福再与我无关。今日我若沒死。三日之后。你就要嫁我了。怎么样。”
听起來像是一个选择題。可藤芷烟不笨。这道題根本由不得她选择。不管她如何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公子然这人太狡猾了。他总是会给人一个选择的假象。总让人以为是他后退一步。给人留了一条后路。实则他是在陪人玩兜圈子的游戏。结果永远都是他赢。
公子然很会抓别人的弱点。不管是离曜、叶铭德还是藤芷烟。他都将他们的软肋握在手中当做自己控制他人的筹码。公子然与藤芷烟不过数面之缘。可他就是知道藤芷烟是个重感情的人。陆小凤已经间接地因她而死了。她不会再让乌七因她而死。她是个不愿意欠别人的女人。他信她终有一天不用他强迫她。她也会将自己的一生拱手放在他面前。
公子然下过的赌注从沒有输过。这一次也一样。
藤芷烟放下手中的剑。长剑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好生刺耳。藤芷烟将手指摊在公子然面前:“解药。”
公子然满意地笑了。沒有拿出解药。而是将桌上的一杯茶放到藤芷烟的手中:“你方才大动肝火。想來也渴了。來。喝口茶。”
乌七现在昏迷在夕辉堂。根本沒人管她。藤芷烟哪里还有心思喝茶。“给我解药。”
“乌七身上的毒不会那么快就让她命终的。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你先喝口茶。喝完茶。我自是会给你解药。同你一起将乌七从夕辉堂带出來。如何。”
藤芷烟细瞧了公子然几眼。想着他不会骗她。所以接过茶。一口饮尽。茶叶的味道很奇怪。但她说不出哪里怪。是她从沒有喝过的味道。她虽相信公子然不会害她。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公子然站起身子。勾起食指在她嫩滑的脸上來回轻刮着:“当然是茶。”藤芷烟不会看见的是公子然在她转头的那瞬间。眼底有着怪异的笑。烟儿。你若是不背叛我。你饮下的便是茶水。若是背叛我。你饮下的便是毒药。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公子然在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中总结出來的。即便是自己最亲的人。也得防着。与他争夺皇位的皇子们。哪个不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到最后不都为了名利而互相残杀么。人心终归不可测。
藤芷烟将解药放进乌七嘴里。乌七服下解药半个时辰也不见她醒。藤芷烟急了。转身抓住公子然的衣襟:“你骗我。”
公子然说:“我若想骗你。何必还坐在这里。”
藤芷烟觉得公子然说的也在理。她松开他的衣襟:“那她为何还不醒來。这都半个时辰了。”
公子然幽幽道:“你且耐心等着。不过今晚。她便会醒來。”
公子然刚说完。乌七就醒了。这里是乌七以前的房间。现在由藤芷烟住着。乌七以为还在夕辉堂。所以睁着眼睛。半天回不过神來。
“乌七。乌七。”藤芷烟见乌七瞪着床帐发呆。她以为乌七傻了。一个劲地叫乌七。可乌七愣是不回她。
藤芷烟一巴掌拍下去。乌七一下子就尖叫过來:“娘的。谁打他乌大爷。”
乌七捂着红肿的脸颊转过头來。正好看见藤芷烟愣愣地站在床边。左手还举在半空中。乌七立马就嚷嚷道:“你娘的阿烟。你打我做什么。娘的。这一嘴巴子甩地可真疼。我以前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啊。所以你才攒着劲甩我嘴巴子啊。你也太狠毒。疼死我了。”
藤芷烟心虚。偷偷瞟了几眼乌七那张脸。不一会就红肿了起來。就跟嘴里含了颗糖似的。这一巴掌貌似甩地是有点重了。
“咳咳。我见你睁着眼不说话。以为你魂飞魄散了。我这不是在招魂么。”藤芷烟说完还冲着乌七眨巴了几下眼睛。可怜兮兮的模样只为证明她真的是好心。真的是为了姐妹两肋插刀。而不是为了私心插姐妹两刀。
乌七一边揉着肿地跟包子似的脸。一边说:“娘的。招魂有你这么招的么。像你这样。道士不都得改行到打手了。我刚刚只是在思考人生。思考天文。思考地理。思考......唉。说了。你这种凡夫俗子也不会懂的。”
藤芷烟瞧了她几眼。还真沒发现乌七那货有当大家的天赋。充其量老了能当个老人家。“你能说点接地气的话么。”
乌七摸了摸下巴。又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在思考是谁对我下的毒。”
藤芷烟一个踉跄。差点沒有跌倒在床上。压扁乌七。“敢情这就是你心中所谓的人生。所谓的天文。所谓的地理。”
“难道不是么。我命都沒了。怎么有人生。我沒人生怎么学天文。我沒人生怎么观地理。所以我思考生命。不就是等同于在思考它们么。”
乌七的逻辑思维总是那么非常人。敢情所有有幸活着的人都是哲学家、天文学家和地理学家。
乌七又说道:“到底是谁对我下的毒啊。”
藤芷烟回头看了看坐在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公子然。她若是告诉乌七。毒她的人就在这里。乌七会不会从床上跳起來和公子然打起來。然后打地你死我活。你伤我残。最好把公子然打到床上永生起不了床。这样她是不是就不用嫁给公子然了。
可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公子然一直瞧着她。眼看着就要将她汗毛都要看进眼里去。公子然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就算他被乌七给一刀子捅死了。他也会拉着她做垫背的。让她守一辈子的活寡也是有可能的。与其守活寡。她宁愿保持沉默。不说出实情。化干戈为玉帛。维护世界的男女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