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惊 乱(1 / 1)
“啊!”子韵本能地惊叫一声,忙伸手护住自己的胸。
这个色狼,他究竟想干什么!
小靳子却是登她一眼,轻易地挑开她的手,扯住她胸口露出来的丝帕一角,微微一拉,攥于手中。低头闻了闻,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女人的帕子!哈哈,小韵子,你定是哪里偷来的,还不快点老实交待!”
子韵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方才只是瞧见了她胸前的丝帕!
怒道:“谁说这帕子是偷来的!”这是昨日余姚赏她金子的时候包在外面的帕子呀,不过让她随手收入怀中罢了。
“不是?”小靳子皱眉,抖开了丝帕仔细瞧了瞧,邪笑道,“如此上等丝绸制成的帕子一般人家定是不会有的。何况你家里应该很穷的吧?”
子韵才想起那日在瑨宸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家里有多穷有多苦,看来这个混蛋倒是很会记这些八卦事情嘛!
见她不说话,小靳子又得意地道:“既然家里不可能有,那么你进了宫还能去哪里拿?想来也不会有人专门赏你丝帕吧?你又不是女人……”
“我当然不是女人!”他的话未完,子韵便急急接了过来。
小靳子微愣,又笑:“急什么,我又没说你是。不过……”又靠近了些,逼迫道,“这究竟是哪里来的,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子韵伸手去抢那丝帕,却捞了个空,瞪着他,狠狠地道:“还给我!”
“啧啧,不说?真是可疑。瞧你那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心上人的东西呢!”小靳子自顾自地说着,将丝帕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忽然眉梢一佻,喜道,“难道是公主的?”如此花香的味道,他早该想到的。
“你!胡说!”什么心上人,还扯上了公主!子韵被他气的牙痒痒,却碍于他力气大,又逃脱不了。
没想到小靳子忽然放开了她,把丝帕还给她,道:“拿去,我也懒得和你玩儿。”说着,吹着口哨走开了。
“混蛋!”愤愤地骂着,怎么说得好像是她一定要和他玩儿一般?
…………
回到瑨宸宫的时候,见余姚和楚宣珩已经在用早膳了。
余姚笑骂道:“好你个懒虫,居然走得比早膳还慢!”
子韵吃了一惊,忙跪下道:“公主,奴才是……奴才是迷路了。”反正宫中地形她还不熟倒是真的,只能用这个接口搪塞一下。
子韵正低着头,却听见楚宣珩起身,开口道:“朕吃饱了,要去御书房,你一会儿自己回宫。”
余姚笑道:“知道了皇兄,你去吧。别累着自己。”
楚宣珩轻“唔”了声,便从子韵身边走过。
见楚宣珩的身影行远了,余姚看着跪在地上的子韵,不免笑出声来,又道:“好了,小韵子,起来吧。我和你开玩笑呢,快来,你也来吃点。”
子韵才起身,听余姚如此说,吓得差点又跪下去,忙道:“公主万万不可,奴才怎么能与公主一同用膳?”那会被视为大不敬问罪的。
余姚凤眼一横,板起脸道:“小韵子,什么时候我说话你能说个是呢?”
“公主……”她哪里是都拒绝她的话啊,只是有时候而已嘛。
余姚起身,过来拉她,道:“快点,这里又没有别人,宫女太监们都让我皇兄遣得远远的呢!”方才他们兄妹两个说悄悄话,旁边自然不能有人。
无奈地起身,道了声“是”。
余姚却不说话了,愣是瞪着她,好像在上下观摩。
“公主?”子韵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又怎么了?
余姚竖起鼻子闻了闻,忽然皱眉道:“小韵子,你吃鱼了?”
心里“嘎嘣”一下,不是吧?余姚的鼻子怎么会这么灵?子韵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该死的小靳子,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一定不会放过他!
余姚见子韵吓得脸色惨白,掩面轻笑道:“你不才来,不知道我最讨厌鱼,第一次,我就不怪你了,以后别让我闻到这么恶心的腥味儿就是了。”
偷偷擦了把汗,原来她不是要问她在哪里吃的鱼啊,呼。吓得她半死。忙点头道:“是,奴才知道了。”
用完膳,余姚便回了沁雅宫。
才进了内室,铛儿便来了。她笑道:“公主,昨日您让奴婢去瞧的衣裳今日才裁好,您看看,很漂亮哦!”
余姚结果那新衣服,那起来在身上比划着,转了几个圈,很是满意。
浅蓝色的宫装,面上绣着柳叶纷飞,镶以银丝线滚边。竖起的小圆领一侧,两片柳叶,宛若翩然摇曳着一般。
余姚朝子韵瞧了眼,忽然朝她走去,将衣服比照在她身前,浅笑道:“啧啧,小韵子,你若换上女装也一定很好看!啊,对了,下次园子里听戏让你去演个花旦试试?”
子韵忙道:“奴才哪会演戏啊!”
看她额上都冒汗了,余姚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没好气地道:“瞧你,不就说着玩儿的嘛。整天一惊一乍的!”
“呵呵。”一旁的铛儿笑起来,“公主,您又不是不知道,子韵哥心直,有什么都露在面儿上。您可别怪他呀!”
余姚转身,瞥了铛儿一眼,道:“还是铛儿会说话,我当然不会怪他,我呀,就喜欢心直的!”
她们的话,说得子韵心头一颤一颤的,什么什么都在面儿上啊,她一直在欺骗她们呢!万一有一天被她们知道了,会不会……
晃晃头,子韵再也不敢往下想去。还是实际一点,想想怎么出宫吧。
一天很快会过去了,到傍晚的时候,余姚只要不出去,一般都不会有事吩咐了,这一段时间,子韵便自由了。
寻了个理由出了沁雅宫,子韵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宫门口。不过她只站得远远的,瞅着,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出得去。
回身看了看四周的宫墙,对她来说,那就更不可能了。
哎——
叹息一声,看来还得好好想想法子才行。
有些失落地在宫里随意走动,不知怎的,心里又忽然想起青楚来,又好似瞧见他完美无缺的手。心下微动,腿脚已经不听使唤地朝御药房走去。
心里想着事,这路也似乎变得也别短。才一会儿的功夫,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在御药房的门口了。
踌躇了下,总觉得这样进去不太好。
“呵呵,青大人,奴才来帮你整理药了。”
不行不行。
“哎呀,耳叶,好久不见了,你真可爱!”
呃,还是不妥呀。
子韵正烦恼地来回踱步,忽然听见“吱吱”的声音,接着感觉腿上痒痒的,低头,才发现耳叶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脚边蹭着。
“呵呵,耳叶,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子韵笑着弯腰将它捧在手心里,将自己的鼻尖顶了上去,耳叶似乎更欢快了。
还轻轻地张口在子韵鼻子上咬了一口,却只是痒痒的,一点儿都不疼。
“耳……”青楚出门,瞧见子韵来了,不免愣了下,随即笑道,“原来是小韵子呵。”
“啊,是啊。”子韵有些脸红,忙道,“奴才是来谢谢青大人的药啊!”话才出口,发现原来根本不用准备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啊!
耳叶“吱”地一声窜入青楚怀中,回头,朝子韵眨巴着蓝色的大眼睛。
青楚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转身入内道:“正好有一批人参要洗,小韵子有空的话便来帮我吧。”
心头一热,青楚居然还给了她台阶下。简直乐开来花,她忙跟上去道:“有空有空!”其实她根本就是为这事来的。
不是为了那些人参,只是她觉得,和青楚在一起,很平静,很舒服。
这样的感觉,没来由地让她沉醉,让她不经意间便会想起。
行至里头,见耳叶乖乖地蹲在青楚肩上。青楚已经挽起衣袖,修长的手指浸入水中,十指拨弄着半浮在水缸里的人参。
缸内荡开的水晕一圈一圈,撞在壁沿,又反荡回去,汇聚在中间,又再次撞开。细细聆听着,全是水的声音,清新自然。
子韵挽起袖子,将手伸入水中,沁凉的感觉,自指尖一直蔓延至全身,好舒服。
人参的清香,幽幽地,萦绕在周围。
“那个,青大人,就您一人么?”边洗着,边问。
青楚微笑着:“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哦。”那怎的就许她帮他做了?想着,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天呐,自己这是怎么了?
两人便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那感觉淡淡的,真的很不错。子韵忽然觉得,有一天,她出宫了,一定会很想念青楚,很想念耳叶的。
又过了会儿,听见西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听上去很急的样子。子韵不免探出头去,西面应该是太医院了,难道太后的病又犯了?
立马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的,若是这样,第一个传的便是青楚啊。
悄悄看一眼青楚,他依旧带着淡然的笑,低头洗着手上的人参。似乎并未听见外头的动静一般。
那应该不会有大事吧?子韵心里想着,便也没有开口问。
…………
储良宫内。
冯妃蜷缩在床上,脸色一片煞白,黛眉紧皱,嘴里不断地痛哼出声。
太后一脸焦急地站在边上,怒道:“混账!冯妃究竟怎么了?”
太医们一个个惊慌地查探着冯妃的病情,不敢有所纰漏。
“哀家不去让人去请皇上来?人呢!”太后气匆匆地说着,冯妃突然得病,她派人去请了,皇帝居然到现在都未曾来,真是气死她了。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急急跑进来,跪下道:“太后,瑨宸宫的人说皇上不在寝宫。”
“不在?”太后脸上的怒意更浓了,厉声道,“给哀家去嫔妃宫里一个个地找,就说哀家的旨意,让他来储良宫!”
“是,是!”太监哆嗦着应了声,简直是连滚带爬地出去。
太后微哼了声,拂袖坐下。
一个太医上前,朝她道:“太后,冯妃娘娘恐怕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太后霍然起身,“怎么回事?”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给主子下药?不过,药又是怎么下的,居然没有人发现?
太医低头道:“下官在娘娘吃的凉熏醋鳜鱼里发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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