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1 / 1）

然后他们一起转身，再也未见。只是在回房后西门踏月发现魅不见了。以为它是回到族里，也没多想。

寒遐醒来之后他们就离开了空无一人的大殿。他忘记了自己的哥哥，忘记了自己对他的爱，还有那个神秘的种族，只记得西门踏月这个姐姐，因为西门踏月对他施了催眠术，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情。他们在山脚下捡到一个弃婴，然后寒遐就嚷着要养她，西门踏月其实也有这个打算，用为她看见了婴儿手臂上环着的一条红绳一样的胎记，那是魅。只是西门踏月不明白它变成人的契机是什么，所以在思考，却被寒遐当作犹豫。淡淡的对着寒遐一笑而后轻轻点头。并未那个孩子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蝶澈。

最后他们“一家三口”平静的住在“无往庄”，寒遐还是一如既往的各种耍赖要吃好吃的，最后成了他和蝶澈一起赖皮。其间敖轩恒来过，但是在蝶澈叫了西门踏月一声娘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西门踏月没有错过寒遐眼中的厉色。只是无奈的笑笑。之后给了他一张画像。画上一个墨色长发的男子飘逸的站在山巅，张开双手，仿佛在等着对面的人投入自己的怀抱，背后的霞光美得炫目，美得让人心碎。寒遐就那么在画像前静静的坐了一天，之后却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天笑的干净纯粹。仿佛孩子一样。只是此后每年都会有一天他静静的坐在画像前与画中人对饮，不再像之前一人独酌。很多年后他才说那天是他的生辰。而到此时西门踏月才发现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很多年。

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朝阳，西门踏月像往常一样起床，做饭。到吃饭时才发现只有蝶澈一人，寒遐不见了。最后她在寒遐屋内寻到了一封信。

信上寒遐说他寒凌今年就三百岁了，他们都没有过多的寿命了，所以他回去找他。他想在他生命的最后好好陪在他身边，即使他们都不能善终，可是对方所受的伤害也会最小，毕竟他们剩余的日子不多了。

再之后过了大半年年，小院内迎来了一批奇怪的客人。他们说蝶澈是注定的新族长，要回去继承族长之位，而西门踏月是族内千年来唯一勘破虚妄多次转世的魅。注定要回族内接任大祭司之位。在哪里对西门踏月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所以将追云和逐月的孙子放归山林之后跟着他们离开了。

西门踏月继任大祭司之位，所卜到的第一个卦是坎卦。坎卦为水，是易经六十卦中的第二十九卦，是下下卦。也就是大凶之卦。卜到这样一个卦象却没有多少族人伤心。估计是千百年来族内的悲剧太多了，而他们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所以死亡对他们来说或许不是坏事。自卜到那个卦开始，族内所有人都被禁止外出。都在等着命运的裁断。

终于，没过多久，在蝶澈坐上族长石座的时候，异象发生了。本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黑云铺天盖地的被狂风携来，天上不断闪现紫色的闪电，落地既是一片涌动的雷火，焚尽万物。风中不断传来人们痛苦的哀嚎声，视线所及都是在蓝色火焰包围的事物。有的是人，有的是牲畜，连地上的植物都没有幸免。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再被雷火湮灭。

但是无论有多少云雷，始终徘徊在西门踏月和蝶澈身边，一丝一毫都伤不到她们。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渐渐的停歇下来，云也慢慢的散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还有那微弱却依旧跳跃着的蓝色火苗。

西门踏月在祭坛抬头与在石座上的蝶澈对望。那目光清冷。仿佛她们不是在人间地狱般的场景里，只是在雷雨过后的河边一样。那么的平静，安然。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份平静。

“为什么？”

“你真的不明白吗？”

“做错的是命格，他不该打乱了你的计划，可是这些人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他打乱我的计划，我改写他的苍生簿。很公平。”

“你”。看着对面渐渐消失的人，蝶澈觉得很难理解。她是杀神，没有感情不错，可是命格是她千百年来在神界唯一的朋友。就因为不小心打乱了她体验凡尘的计划，就要拿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灵做赔偿。太残忍。可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连阻止的力量都没有。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西门踏月，蝶澈觉得很无力。可是她毕竟不是她，无法了解她的心思。

西门踏月心里却不是像面上那么平静。她忘记自己恢复神格与记忆有多少年了，两百年，或许会多一点。最初恢复记忆，知道是命格打乱自己的计划，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怕是那时候这个世界就的不复存在了，可是她没有，她在等，等着影儿夫妻离世，等着寒遐归去。她的心动摇了，她不愿毁了他们。等着这么许多年。

眼前事物转换，转眼之间她就已经回到自己原本的居所，看着那个白衣，白发，白须的人，看着身边姹紫嫣红的花朵，再看看脚边那朵枯败的花。

“终于还是厌倦了牡丹吗？”

“嗯，下次想去看看那处花界。”

“再看看吧。”

他们比肩二站，看着眼前的花朵，心中演算着花内的世界。像是在挑下一个目标，又像是单纯的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