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爱恨难择(1 / 1)
太后嘴角勾起,倒有一丝慈祥:“皇帝不必小题大作了,哀家这幅老骨头还折腾得起,下一次哀家定不会如今日这样顺从。”
纳兰婉松了一口气,又听见太后说:“皇后,哀家也曾执掌六宫之权,自然明白你的难处,但是这后宫之地,可不能乱了套。”
“是,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纳兰婉心里已经恼怒不已,但是却不能发作出来。
忙乎了一个下午,所有人都散了。
而安芷妍却陷入沉思之中,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日的刺客身上,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起来了,那刺客身上飘荡着女人的脂粉香,与莞妃无异!妄她纳兰婉执掌后宫,可却将中心一味的迁入男子这方面,倒是漏算了女扮男装!如此想来也就了然,心下比起那纳兰婉,无疑是好很多。
最近因为这刺客的事情,宫里已经闹翻了天,经过下午这件事,皇帝下令把寿康宫门前的羽林卫撤去,更加下令让皇后好好思过。
安芷妍不敢立马就去找莞妃,生怕会纳兰婉的眼线会监视着她,再过了一天,她才自个儿去了泠月宫。
在这寒冷的天气,泠月宫的花草已不再开花,但仍是葱葱郁郁,让人看了就觉得非常舒服。
莞妃看见安芷妍到来颇为高兴,她特意亲自泡了壶热茶,拉着安芷妍一起坐下。
这时候安芷妍才仔细看了看泠月宫,当真是奢华无比,连凤仁宫都只是华丽而已,看来这皇帝当真非常宠爱莞妃。
“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了。”莞妃边说边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安芷妍眨眨眼睛,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莞妃早已叫宫女都退了下去,她轻声说道:“你得替我传口信给王爷,那纸条被截下了,我一时半会还不敢再飞鸽传书。”
“原来真的是你!”安芷妍虽然惊讶,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不就是我,还能是谁。”
“可是你写的字跟那纸条的不一样啊。”安芷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没什么的,我还能多写几种不一样的字呢,譬如西域的番文我都略懂。”莞妃笑着说道。
安芷妍觉得莞妃就是一大才女,更重要的是,莞妃连武功都懂,当真是令人叹服。
“说回正事,我前几天是偷了皇后的密函,但是里面却不是说什么秘密,而是说在苏州已经找好了绣娘,说什么三个月必定完事,只要皇后提供的资金充足便可以了,我至今还未想明白,皇后究竟是打什么主意。现在只有你跟王爷谈话不会让人怀疑,你告诉王爷,让王爷去苏州查查。”莞妃神色凝重,脸上添了几分担忧。
“会不会是纳兰婉在外找人做衣服?”安芷妍暗自猜测道。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不会以密函送给皇后了。”莞妃摇摇头,“更何况,书函里面说要用金丝,皇上登基后便一直提倡节俭,后宫妃嫔的服饰都不得太奢华,要是皇后的衣服绣上金丝了,那岂不是逆了皇上的意思。”
安芷妍蹙眉,那真想不明天皇后要干些什么。
“现下皇后的眼线肯定布满整个后宫,我要是再和王爷交谈,必定怀疑到我身上来了,这个重任就交到你身上了。”莞妃抓住安芷妍的手,有一丝的恳求。
安芷妍没有一丝的犹豫,便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会尽快联系上南宫佑辰的。”
莞妃这才放下心来,但是随后,她的握着安芷妍的手加大了力度,秋水双眸紧紧盯着安芷妍:“妍儿,你是否已经决定,站在王爷的阵营上来了?”
“什么?”安芷妍一怔,还未反应过来。
“你救下我,又帮我混出东宫,现在又帮我传信,你做的这些都是向着王爷的。”
安芷妍当时脑袋里并没有想到那么多,那是不是说,她放弃了仇恨?她连忙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帮助你而已。”
“可我是替王爷办事的。”莞妃急忙说道。
“那……我不帮你传口信,但是我也不会供你出来,这是南宫佑辰和太子的事,我不想搅和进去。”安芷妍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莞妃却握得死死的,不肯松开。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置身事外吗?”莞妃说道,“妍儿,你明不明白,现在你一定要选择,你要是再举棋不定,以后就更加难以选择了。”
安芷妍神色黯然,不再言语。
“如今你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你沉溺于仇恨,冷眼旁观。另一种就是跟随王爷,辅助王爷。”
“若没了这仇恨,我将靠什么活下去。”安芷妍揪心一笑,不再言语。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继续如此,你永远都得不到王爷的爱。”
“可我又能够怎样?他的眼里只有皇位,可曾有过我半分?”
莞妃辩解道,“你又如何得知王爷心里没有你的!若是他心中没有你,还会犹豫吗。”
安芷妍回望莞妃,心中的所有的情绪,终在脸上化作一抹微笑:“我立在两难之地,能否不选?”
莞妃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回京两年了,你不知道我们做了多少工夫,现下朝廷中已经风起云涌,依我看,再过不久,便是厮杀的时候,你现在选择王爷,那便可保住你的性命,到时候,你也可以求王爷为你父亲正名。”
“你又怎么知道他会赢?”安芷妍沉思了片刻,张口问道。
“因为我相信王爷。”莞妃坚定地说道。
安芷妍不再说话,这是南宫佑辰的威望。由此可见,莞妃对南宫佑辰也是非常地忠诚。
但是她呢?她该对谁忠诚?
她进皇宫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要推翻南宫皇族,为爹爹及安氏一族报仇雪恨吗?但是进了宫,才发现自己也步入了爱情与纠葛之中。
末了,安芷妍还是没有答应,即使她对南宫佑辰心中有情,但是她已经不想再搅进这纠葛之中,如今她心里只应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