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好,下午也要加油!」她对著天空做出努力的宣言,完毕,便百米冲刺地赢过了莲的速度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喂,也考虑一下我背著大提琴吧…」莲耸了肩膀,似乎早就习惯她这样无视的行为了。
男人这时停下了脚步,听著蓓儿的声音,唇不自觉得上扬,便双手插著口袋,走向了行政大楼。
看在墙角偷看的女孩们眼里,蓓儿真是不知好歹。
尤其是在Metube看到影片奋而决心追寻赫莲的麻里子,那双因弹琴而无法做水晶指甲的双手,正刮著墙壁。
餐厅已挤满了人潮,而且大部分的学生是对面栋美术科的学生。
这所位於郊区的纳尔芬艺术学院分为两大古典学派:一派是古典音乐,包含管乐、弦乐、打击与键盘乐等;一派则是传统西洋绘画与雕刻,这两派的学生互看不顺眼,从学校的位置分配图便可知道,就像是楚河汉界一样。
莲用那深邃的眼神将前排不友善的视线反射开来,「周围都是美术科的学生,气氛很不好。」是雕塑科三年级的学长,自称米开朗基罗。
「不过,我满喜欢毕卡索的。」蓓儿点了蛋包饭,用了番茄画上了的爱心,算是慰劳自己。
「我以为你会喜欢宫崎骏。」
「有这个选项吗?不是在讨论西洋绘画家!」
莲卷起了义大利面,优雅地,将之先放入汤匙,再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一切就像那幅秀拉的『大平碗岛的星期日下午』,是这麽的优雅。
「打击呀…如果我刚才的弹奏是一场梦就好,帕格这个调皮鬼」她还是把所有错丢给了仲夏夜之梦,边叹气边越画越多爱心。
优雅,还是仅止於将镜头摆向莲一个人的时候。
「喂,番茄酱加太多了吧!」
「莲还不是每天早上都要早餐店老板番茄酱多蛋半熟!」
「那不一样吧!」
蓓儿看著倚靠在桌旁的大提琴,莲真的好厉害,小学毕业领的是市模范生,中学又当学生会长,还代表国家参加奥林匹亚数学比赛,成绩这麽优秀竟然还拥有天赋异禀的音乐才华,而且,还超受女孩欢迎。
要从何说起赫莲与蓓儿的认识呢?说是青梅竹马,关系似乎又太薄弱,感情好到就像是家人、也或是从中学开始就有人流传他们是恋人,然後中学时经过了一场女性的争夺战後,蓓儿惊觉时已经领了毕业证书,经由莲的特训顺利地考进了这所学校,算一算也有九年的同学时间了。
蓓儿总觉得莲就像李斯特一样,生命中会有许多女性围绕在他身边,如果是这样,她也可以结交许多女生朋友的,一点也不想与她们争夺,只要可以不被拒绝,待在莲身边,听著他的琴音就是一件幸福的生活。
「莲,你为何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呢?」
赫莲将叉子与汤池放下,望著说出这句话的蓓儿,如此的…令人…
「我突然感到一阵鸡皮疙瘩。」莲的手掌磨擦著自己的手臂,似乎感到一阵冷颤。
「吼!讨厌耶!」
听著她又用这很弱的词接话,莲微笑地看著拼命挤压番茄酱的蓓儿。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的琴音才待在你身边。莲想完,便再度拿起叉子。
这麽温柔的瞬间,似乎都被赫莲後援会的成员给拍成了官方照。
蓓儿望著眼前的蛋包饭已经被番茄酱占领了,整盘红色的酱料,「那个…莲,我知道你爱吃番茄酱。」迅雷不及眼耳的交换了莲的餐盘。
莲望著被红色击败的蛋包饭,「捂。」一阵胃酸促使了吐意。
他看著绑著两边头发的蓓儿。
「你为何还在绑这种幼稚园的头发。」
「夏克。」
「你又说这种古老的流行语。」
蓓儿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昨天回家的路上,看著莲被宠物店里头的西施犬所迷惑地怎麽拉也拉不走,好不容易,她想说和西施犬绑一样的发型不知道莲会不会更开心的,(注:西施犬两边的是耳朵)。
「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模式,嘎逼、夏克、并没有!」(注;嘎逼是校园疯O榜里头的用语)
莲的脖子後方留下了一滴冷汗,「也用不著连续说著古老的话吧!」
不过长期待在餐厅,对音乐科的学生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叉子接触餐盘的声音、筷子掉落的声音、咳嗽、嘻笑、打嗝声,「怎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莲摸著隐隐发痛的耳朵。
「可素偶觉低很牡ㄟ妙!制兰的嫌利。」
拖著沉重的脑袋,莲开始觉得不行了,「你边咀嚼食物的嘴说出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一阵尖叫,吵杂的还有聚集在餐厅门口的疯狂女孩,中间带著墨镜的金发少年,是音乐科三年级的学长,黑月,人如其名是个神秘的天才小提琴手。「呀啊─啊─!学长,什麽时候来学校的?」
莲注视著这位少年,在去年伦敦的西贝流士小提琴大赛中,成为最受注目的新人,「你知道他吗?」莲原本想继续说著他的感想,猛然回头时,蓓儿已将餐盘上的料理全都啃光,并且再将空盘递给了他,「安可!Bravo!」
这意味不明的行为,大概只有莲知道,她是想再一盘吧!
全身黑色皮衣不著制服的金发学长将墨镜拿下,引来了女孩一阵的尖叫声,而他想要注视的,却是为了蛋包饭而吵架的赫莲与乐蓓儿。
「找到了。」
是的,音乐科的男性总是令人著迷,或许是因为古典乐家大部分都是男性著名,也或许是男性比例明显低於女性,这间学校的理事长原本想组成美男团体十二乐坊,挑战某女性团体的…但被身为他的儿子极力的反对,甚至是扬言断绝父子关系,年仅十八岁,就读维亚纳音乐学院一年级,巩天静,这位来势汹汹目前站在理事长室门口猛敲门的人。
「请进!」
好在这位叫天静的少年反应灵敏,否则就被这满腹心机的老头用门角撞伤了脸。
在校刊简介上写著,理事长是印象派的死忠粉丝,最爱德布西与毕沙罗,但往里头看去全都是巴洛克的华丽风格,这心机重的老头绝对是自以为神秘,故意让人以为他不爱矫饰。
天静的双眼动得很快,在查看四周围已经没有机关後,保护著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走入理事长室。
「呀─呀─!天静!你坐随意坐,你可以做维多利亚的高脚椅也没关系,偷偷告诉你市价四百六十三万,富比世拍卖上买的的!」
不理会理事长的招待,少年从手上将信函大力压在桌上,顺带著拍打的声响。
「这算甚麽?」看著大大的义大利文,上面写著『休学』,「你随意把我在维也纳音乐学院的课给停了,好不容易要公演出道,你是不想活了吗!」
天静并非没大没小的孩子,这种话是父子之间的玩笑,看著他杀红的眼,理事长默默地将椅子转向落地窗,不敢直视。
「公演的事情,我有帮你说了,休学还是可以公演嘛!」
「我已经十八岁,该是脱离你管辖范围了吧!臭老头!」他双手撑在桌上,像极了质问犯人的西洋警官。
理事长调整好领带,脚一蹬,椅子不偏不移地正对著天静,「咳、咳,要叫我理事长,天静,德国那位莱比锡学院的老师有事回故乡去了,你去帮忙代课好吗?」理事长双手合十的向眼前快气炸了的人抛了媚眼。
这位叫天静的少年早猜到有些诡异,早餐做了他最爱喝的南瓜浓汤以及高丽菜卷,放在书桌上的零用钱也多了个零,这麽会精打细算的父亲绝对不会给错,有阴谋…
「我拒绝!」
「为何?拜托啦!」理事长闪烁著泪水汪汪的眼珠,都一把年纪了还撒娇抱著自己儿子的手,天静将手抽了回来。
「谁叫你和莱比锡的老师抢女人!而且还在我正要前去拜访他之前惹出这些事,我还有谁可以询问意见!」
只见理事长将手指交叉,嘟嘴的模样似乎是在装可爱,「好不容易发现了一颗璞玉的说,现在没有好的老师了啦!只能靠天静了,拜托啦~喔捏盖─!恩哼~!」
「我拒绝」少年斩钉截铁的泼了大桶的冷水,那双灰紫色的瞳孔充满著怒气。
在维也纳读了三年的高等学院,好不容易要接受正规的音乐教育,却在念了一年被终止,这令他无法接受。
既然软的不行,理事长突然一改可爱的模样,正经地又转向了落地窗,并刻意的咳了个两三声,「找你并不是把烂摊子丢给你,事实上…只有你可以教这位学生。」
对父亲半信半疑的天静,手盘在胸前。
「毕竟,你是莫里森的学生,那位师从萧邦亲自教导的学生,也就是萧邦学生的学生,咳!好像有点绕舌。」
天静回忆起那段往事,这根本是件乌龙。
「你!如果那个学生是值得我教,我就心服口服,那现在就请那个学生来!」
就在天静与理事长争执的同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是理事长那位身材姣好的秘书转开了手把,鲜红的长指甲抚著门框「理事长,差不多要去国际机场罗?」
天静看著脸上充满爱心的父亲,再回头看那外头的秘书抛来的媚眼以及老头好色的表情,「难道你又外遇了!」
看著一把年纪的老头活蹦乱跳的奔向门外勾著秘书的手,不忘回眸笑著「交给你罗!我可爱的儿子,那学生绝对值得你教!」
望著与他擦身而过的理事长,还来不及伸手捉住,只看见理事长一把年纪还依偎在美女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