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舃9(1 / 1)
域岚与、祭川和瀚水皓夜看着池天慑携带池见月,跨上马已远远地离开了行馆,没入人潮拥挤的街道之中。
域岚与猛的一回头,狠厉的对着瀚水皓夜说:
“什么!未来夫君?没想到在小月四岁时你就开始着手计划了!那时,小月身上封印未解,年龄又小,根本无法发觉封印力量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发现小月。”域岚与正要质疑他,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并质问道:
“是你对小月下的蚀舄?”
瀚水皓夜淡漠地看了域岚与一眼。
祭川错愕的看着瀚水皓夜。
瀚水皓夜笑而不答。回身走进行馆内。域岚与和祭川也跟了进去。
看着瀚水皓夜轻松自在的样子,域岚与心中更是生气:“你如果是想把小月藏起来,大可用其他封印,有的是其他办法,为什么要用蚀舄?”
翰水皓夜依然对域岚与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坐下来品茶。
域岚与怒目圆睁,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拳头,真的很担心自己会一拳轰出去。若是动起手,只怕是在这人口繁盛的王城不知会死多少人。
“你不该去解这封印,”瀚水皓夜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你会后悔的。”
祭川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俩人,这俩个人是不是疯了?蚀舄是极其可怕的封印,其可怕之处不是封印本身的力量体现,而是下印和解印的过程,蚀舄的下印是由施法人将自己的一片灵魂作为引导,植入被施印者体内,与其灵魂相融合,至此再也无法将灵魂分离出来,若是强行清除,则会伤及被施印者灵魂,而导致对方形神俱灭,这也是蚀舄无法解除的原因。解印也是同样以施法者将自己的一片灵魂植入对方体内,用自己的灵魂来制约对方体内外来灵魂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蚀舄解印却又只能解一半的原由所在,毕竟只能制约,不能根除。这是三者俱伤的毁灭性封印。
“你们!真是疯子,我不会把月月交给你们的。”祭川气愤的一挥手,离开此地。
和这两个疯子,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红衣。”域岚与突然轻口喊话,可厅里明明只有瀚水皓月与他俩人而已。
话语刚落,厅中出现一抹红色光晕,迅速盘旋起来,化作一个人影,这正是渑红衣。
“主人。”
“跟着小月,护她周全。”域岚与面无表情的对渑红衣说话,可是如刀霜的眼光却没有离开过瀚水皓夜。
他知道池见月的武功了得,但为了以防万一……
“是!”渑红衣淡然的回答,目光竟越过域岚与落在瀚水皓夜身上。
瀚水皓夜迎着渑红衣的目光,柔声说:“拜托你了。”
渑红衣的手轻轻一颤,眼中起了一层水雾,咬咬下唇愤恨的望了瀚水皓夜一眼,转身化作一缕红烟消失在空气中。
“哼!可真够狠心的。”域岚与冷哼一声,直径向行馆后院而去。
………
天边的西阳红了脸儿,亲吻着天底下那绵亘的地线。红得似火的彩云一片片的贴在紫蓝的天空中,像是被人撕碎的彩色纸张。气势庞弘的宫殿在夕阳照耀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可这金色光芒并没有让人觉得温暖,反而增添了一份疏离的神秘感,让人觉得更加遥远。
池见月跟着一个宫人跨进了东宫芳亭阁向卧室走去。池见月的目的是来保护,陪伴玉嗔小姐的,池天慑自然是不能跟着。玉嗔正坐在梳妆台前妆点自己,玉嗔看见宫人领着池见月进来,眼中的喜悦之情尽现:
“见月!”
“二小姐。”池见月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见月,你就不要再让我心烦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叫我二小姐,还是和过去一样,叫我玉嗔姐吧!”玉嗔有许些失望。
“这怎么可以,你即将要成为王后,是天下百姓的王后,见月怎么可以逾越。”
“见月……”玉嗔着急的放下手中的描眉笔,泪水差点夺眶而出,用手绢轻轻擦拭着,“你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池见月沉默了,是的,她想要的不是王后之位,而是一个真心待她的人,是一个从小就与她一起玩耍,为她赴汤蹈火的人。
玉嗔是北诸侯磒至城城主的二女儿,北诸侯是夏朝的一个诸侯国,位于夏朝北面,而西北方则是另一个诸侯国,‘伯邑侯’。伯邑侯兵力强盛,且有窥视夏朝大王王位的形势,而西北相邻,伯邑侯若要起兵,必须要经过北诸侯的地界才能向王城进军,为了成事,伯邑侯多次煽动兵力雄厚的北诸侯密谋造反。夏朝大王得知后,为了牵制北诸侯,便下诏迎娶北诸侯之女为妻,立为王后,利用北诸侯来压制伯邑侯。
这场政治婚姻牺牲品就是玉嗔。
“记得我们一起玩耍的日子吗?那是我此生最开心的一段日子。”玉嗔淡淡道。
小时候,玉嗔常与身边的随从一起来找池见月玩,那个随从和玉嗔同岁,长年跟在玉嗔身边,叫“弓改”。小时候的时光三个人总是在一起玩耍。到小溪捉鱼,爬到树上捣鸟蛋,去田里捉蚯蚓……主意大都由池见月这人小鬼大的小妮子出,而闯祸的常常是最笨拙的玉嗔,受罚的则是可怜的弓改。
“已经过去了。”池见月轻声说。
“对我来说,他不会过去的。”玉嗔决然的回答。
不知什么时候……不好像是在池见月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奋斗,与这俩人少了见面的时候开始吧,俩人就悄悄地变了,不在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了。
玉嗔暗然神伤:“我现在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也许不久后,我连见一个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泪珠不断的从玉嗔的脸上淌落:“听玉溪姐姐说,弓改被父亲打折了腿,关在地牢里。”
是的,北诸侯知道玉嗔的事后勃然大怒,一个高贵显赫的城主小姐竟然喜欢一个奴隶,没要了弓改的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由于这个原因也让北诸侯更下定了联姻的决心。
“玉嗔姐……”池见月不善言辞,不知应该说什么来安慰玉嗔。
虽说池见月的年龄不大,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所谓的爱情,但她是知道的,在走南闯北的这几年,见过不少痴男怨女,为了他们心中那神圣的情愫倾尽所能、呕尽心血。池见月也曾好奇过,期待过,但自己似乎与此无缘。
玉嗔擦了擦泪水,用尽力气把眼泪吞回去,哑着声音:“没事,我答应过他不哭的。这是我们的命运。”
弓改是玉嗔这辈子的唯一,而夏朝大王掌握着是玉嗔的命运,多么可悲!
池见月看到玉嗔的处境,不由得多愁善感起来。自己呢?自己的唯一和命运又会是谁?是翰水皓夜吗?
她自己也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