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一声雅韵一声呼（1 / 1）
“妹妹，你去看过今年的牡丹花会了吗？”
“还未呢，我打算着明天去呢？去年那花会，是真真漂亮……”
“是啊，我昨天去看过了，今年他们在郊外办这个花会更甚去岁，我和姐妹们还能边赏花边扑蝴蝶或是放风筝呢！”
“这么好啊，那我都亟不可待了！”
“是啊，你明个儿一定要去，不然那花会就快结束了，我都还想再去观赏一次，可惜没人作伴。”
“这有何难，要不我们明日结伴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前面的两个人你说我笑。牡丹花会，扑蝴蝶、放风筝？听得小一心里直痒痒。
小一轻轻扯了下她们的衣袖，“两位美人，你们刚才说的花会在什么地方啊？”
她俩转过身来，看了小一一眼，掩嘴笑起。“美人？这位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叫我们美人。”
她们掩面笑着，身旁的隐四却不正常的怔了怔身子。她们其中一人盯了眼隐四，微摇了下头。
小一却是什么都没发现，对着比她高不止半个头的二位姑娘，继续厚脸皮地问，“那，叫姐姐可好，两位好姐姐，你们刚才说的花会到底在什么地方，就好心告诉我吧。”
又是一阵嘻笑，“看你这么心切，告诉你也无防。那花会地址就设在凤夕山脚下。”另一人又补充道，“记住，哪里的花最多就是哪里了。”
小一听着便记下了——凤夕山脚下，哪里的花最多就是哪里。
她忙谢了二人，扯着隐四就去突围。恰巧这时人流也顺畅了起来，他们很容易便走出了转角。
倒是隐四显得不情愿起来，有些拖沓着步子，面上颇现了些忧郁神色。
然而小一的好心情岂容他人怠误，便死扯着隐四前进。她又跟人打听了路径，很容易就找到了凤夕山。
小一抵达山脚时正是下午。可是，她却没见到那二人说的牡丹花会，以及那些扑蝴蝶放风筝的人。
“哪里的花最多就是哪里？隐四，快点找花多的地方。”小一又想起了她们最后的交代，便叫着隐四一起围着山脚转悠。
当小一转过这山的一侧时，忽觉景观大变。
丛丛玉立的花从山脚铺至山顶，恰巧山的这面迎着阳光，金醉迷离的花丛中，还有蜂蝶萦绕飞行……
光看着肯定是不够的，小一跑进了花丛，去摸去闻，去陶醉。
而后小一又起了条歹心——竟想采几株漂亮的花带回去，种在她自己石洞的门口。
小一巡视了下四周，寂静无人。
“隐四，你帮我看下风声，我一会就回来！”丢给隐四这么一句，小一自己就跑向了更深更密的花丛。
“这株不错，这株也好看……”小一正犹豫着采哪株时，后面突然发出了一句话。
“你在采花？……我也来采好不好？”小一猛转头去看，竟是赵佣抱臂立在那儿。他这突然的一句可把小一吓得不轻。
“赵佣！你怎么在这？”小一说着就朝外走去。
赵佣跟了过来。
“为什么躲我？”
见小一没理他，继续走，赵佣就上来抓住小一的手臂。
“为什么躲着我？说。”赵佣仍逼问着小一。
“……我怕。”小一嘴里这么答着，其实心里更怕。不单单怕被人抓住她乱采摘花物，还怕眼前这个……
“怕什么？”
小一畏畏缩缩指给赵佣看她手上刚采的几枝花。
“怕这个？”佣无语了。
隔了会儿，赵佣放眼望着半坡的美景，缓缓开了口，“风暖莺娇，露浓花重，清风和煦，实属佳日。”他这么念着，将一枝花嗅在鼻边，其间还不忘扫视了小一一眼。
“什么意思？”小一突然有些纳闷赵佣这不明不白的说辞。
“什么意思？就是好意思的意思。”赵佣勾嘴一笑，后又转为正经神色，靠近了小一。
“小一，上次只是跟你玩呢。”赵佣这么正经地说着，也这般正经地看着她，小一感觉到他像是在道歉，就点着脑袋，不愿赵佣再说下去。
谁知赵佣又将脸庞贴近了小一的耳侧。
“那么，这次来真的，好吗？”小一被电了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赵佣却一手搭在小一的肩上，一手替她拢起了耳鬓的碎发。
小一的身子不由得发颤，赵佣察觉了，问道。
“你怕这个？”
小一机械地点了下头。
“那这个呢？”
话刚完，赵佣就倾身过去，对着小一粉嫩的唇轻吻了下。
细腻缠绵地纠缠让小一迷蒙……
许久，赵佣才轻轻松开。
“小一，可以吗？”
她没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赵佣。
“小一，你回答我，你愿意吗？”小一已经被他搞得意乱神迷，仍没想清他问的什么？
“啊，什么？”
“你愿意把你交给我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愿意的意思，还是你的欲拒还迎呢？”赵佣巧笑地将小一放倒在花丛之中。
“我可没说……”
可惜她还没说完就被赵佣封住了口。
小一断断续续地叫着，“我可没说同……你个强盗……采花大盗！”
听到这，赵佣则略停，笑对小一道：“你可曾听闻盗亦有道？现在，我盗的可是你这个真正的采花贼。”小一又愣了。
说着，赵佣低沉着声音，“小一，你到底知不知晓人心？”
小一本能地去推赵佣，他却比那晚还紧的禁锢着她。
小一怒了，却只能干瞪着他。赵佣则慢慢说，“小一，你知道吗？那天背着你走在夕阳下，我对你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小一，我等不急以后了……小一，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他问地这般轻柔。
此时的赵佣正满目温柔地看着赵佣。天空的太阳西斜，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小一就躺在花丛的阴影下，而赵佣则披满了一身的金光。小一就这样发着呆……这就是赵佣所说的将自己交给他吗？
夕阳仍旧发散着暖暖的光辉，小一背对着赵佣侧躺在花丛中，看了眼身旁杂乱的花枝，不免想到刚才发生在她身上的荒唐事。
赵佣就在小一身后，伸手过来想揽过小一的腰。
小一甩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赵佣便将手移至她的肩上。
“拿开你的手，别碰我。”听小一这么说，赵佣的手一顿，只是仍没有拿开。
小一便扭头冲赵佣喊起，“赵佣，我恨你，恨你！恨你！”
赵佣没有回应。他自己慢慢坐起身，也慢慢将小一扶起。
“我背你回去可好？”知小一心生疑惑，赵佣又解释了句。“就像那天一样。”
小一没回应赵佣，但也没拒绝他。因为身子实在乏力，小一便任由赵佣背在了身上。
赵佣沿着小一他们来时的路走了下去。
“不要恨我好吗？小一。”
赵佣这句话倒是让小一愣住了，不过她没有出声。
“恨我的人太多了，你不要再恨我了可好。”见小一没回答，赵佣继续缓缓地说着。“是我鲁莽了，心里想着戏弄一下你，却总是无法控制。”
……
赵佣就那么轻轻地说着，含着真切的歉意。
小一趴在他的背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地晃动着。夕阳打在他们的后面，小一就看到了自己那小小的脑袋多出在了赵佣的影子里。
小一心里不知翻起了什么滋味。赵佣那样说着自己，说着别人对他的恨，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她说刚才那句话呢？“恨我的人太多了，不要恨我好吗？小一。”想着那句话，小一甩了甩头。不要恨他吗？小一自己也开始不知道了。
……
今天同样是赵佣抱着小一上的楼梯。
却是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可还要吃些什么东西？”
“不用了。”小一转向床的里侧，等着赵佣离开。
“那就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事做。”
小一本以为赵佣走了，却又感觉到一个轻吻贴在耳后。然后是盖过来的被子。赵佣将小一四周塞好，然后才轻轻的关上房门，离去了。
小一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掐了掐自己的脸，能感觉到痛。她便叹了口气，双眼对着房顶开始放空。
……
小一一夜踌躇，竟未睡着丝毫。她也不想动，就这么一直躺着，直到窗外的天色大亮。
“咚哒咚哒哒”又是这暗号。进来的却是赵佣。
“怎么，没睡好。”
那当然，怎么可能睡好。小一心里这么抱怨着。
赵佣的心情却不错，来扶小一坐起。这一起身，小一就觉得身子不爽。眉毛自然就皱了起来。她这皱眉的怪毛病可全是赵佣传染的。
赵佣见状，直接就抱起了小一朝房外走去，小一忙问他，“你干嘛？”
“我们今天回去，回你的家去。”
“回我的家？不是还要见人吗？怎么就走了？”
赵佣笑了笑，“见过了。”
“谁啊，我怎么不记得见过啊。”小一使劲回忆了下，确实没找到和谁见面的场景。
一问一答中，他们已经走到一楼，那些食客们又似上次那样起哄。
可小一此刻更担心的是，“我的东西都还没拿呢！”
“会有人处理的。”
小一就这么被赵佣安置在马车里。车子铺的软软的，空间也足够大，坐着躺着都舒服。
赵佣没有一起坐进来，而是另骑了一匹马。
车轮转动，小一回家的征程就这样开始了。
想想好多天没见小一鸟了，小一还真是蛮想它的。
而后她又掀起车帘想再看看外面的热闹景象。却见到了骑在马上的赵佣。
他就并列地驶在马车旁。坐在健壮的马上，他也显的格外高大。路侧的小姑娘大姑娘们都羞羞地打量着他。原来，他是这般受欢迎。
看着赵佣英俊的面孔，小一不自觉就浅笑了起来。
赵佣发觉到小一的目光，也回视了过去。
这边小一却忙地放下帘子，不再看赵佣，也不让赵佣看到自己。
只有徐徐的春风时不时会钻进车轿内，掀起窗帘一角，让小一恍惚中瞥到外面马上那人的身影。
马车开始微微颠簸，他们驶进了来时的那片山路。
帘角依旧被风带起，小一却没瞥见帘外的那个身影。她不由着急，掀起些帘子，真的没人了？小一再将头多探了些出来。
“山路太窄，不易并驾，我在马车的后面。”赵佣看见小一探出的小脑袋，心里不免有了丝甜意，轻轻对着前方说道。
知被赵佣看出心思，小一心生些许尴尬。而后她心思婉转，还是输了口气，‘刚刚，看不到赵佣的那刻自己怎么会那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