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云溪眼前一花，只能看到一个苍老的黑色背影如同快镜头一般眨眼间消失不见。
云溪愣了好久，才忽然惊叫一声“莫大娘”，转身就跑进了屋子里。
屋里，莫大娘正躺在床榻上，神色安静祥和。但是却没了呼吸，身体早已冰凉。
“莫大娘？”云溪伸手推了推，颤抖着把手贴到了莫大娘脖子上，已经没了脉搏。
捂着胸口，云溪转身就跑了出去。找了辆马车就赶紧赶去了镇子上拉了个大夫回来，却只给出了一个结论：人已经死了，暴病突亡。
暴病，这是一个让云溪无法接受的判断，但是村子里的人却都接受了。
这个消息云溪没有让人告诉季青，至于莫大娘的遗体，村子里的人也都建议等季青回来再下葬。
可是莫大娘的尸体只在房子里放了一天，就出现了尸臭，还传的很远，但是莫大娘的身体除了冰冷外却什么变化都没有。
季青还要四天才能回来，村子里的人受不了了，甚至有的人说这是妖怪作祟，要把莫大娘的遗体烧了，更多的人则是劝云溪赶紧将莫大娘下葬。最终，在村子里众人的坚持下，还是没能等到季青回来就将莫大娘匆匆下葬了。
这几天云溪都是心不在焉的度过的，那天的那个黑色背影始终在云溪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知道，莫大娘的死跟那个人绝对有关系。但是她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是那天看着那个背影心底产生的冰冷感觉依旧清晰如故。
季青在三天之后回来了，听到莫大娘去世的噩耗的那一刻，他脸上原本欣喜的笑容全部僵掉了。
整整五天，季青呆在屋里一言不发，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云溪没有劝季青，也不知道改如何去劝，当初父母双双离世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像这样吗？不言不语，甚至不吃不喝。同时，云溪也明白，现在季青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陪着他，等着他突然醒来放声大哭的那一天。
当又一天晚上，云溪准备解开季青的衣服，替季青擦拭身子的时候，季青突然伸手握住了云溪的手。
云溪一怔，抬头看去。季青看着云溪，许久才松开云溪的手，一把将云溪揽进了怀里，声音压抑着低低的哭腔：“对不起，云溪，对不起。这几天我一直想说话，一直想跟你说，我很好，我没事，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害得你这么辛苦，对不起……”
涌出的泪水很快将云溪箭头的衣衫打湿，云溪只是伸手环住了季青，声音轻柔的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哭出来就好。”
第二天，季青就去了莫大娘的坟前，静静的伫立良久，没有风声，阳光明媚，站在那里的人却背影悲伤。
之后，季青也算是放下了。开始接受之前那些同窗们的应酬，只是每每回来，云溪都能看见他眸中极力隐去的冷色。
云溪没有想，也没有问，只是偶尔会有些怅然的意识到，季青正在一步步成长。
夏府中，夏玲正端茶水轻轻抿着：“若是季青高中，你要随他去京城？”
云溪慢慢嚼着口中的点心，抬眼看着夏玲：“不然呢，我在这边苦守寒窑，等着他高中状元后接我做状元夫人？”
夏玲放下茶杯，眼中隐隐露出笑意来却神色冷漠：“京城中什么都好，却也什么都多，你就不怕他高中之后看中了哪家贵府小姐，休了你这个糟糠之妻？”
云溪终于把口中的点心咽了下去，含糊道：“休就休吧，我可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夏玲弯起眼睛，轻轻的笑了起来：“云溪，总觉得现在的你有趣许多，我若是男子，定然也要对你念念不忘的。”
两人聊了许久，将近晌午，云溪才告辞离开，独自出了夏府，却又一次在酒肆前面遇到了买醉的林衍。
云溪转身就准备离开，林衍却几步追了过来，拉着云溪就跑到了上次的湖边。
云溪用力的甩开了林衍的手，扭头躲避着林衍清澈悲伤的眼神。
“云溪，我就知道，你当初怎么会舍我而嫁给季青呢？当初……我不该放手的，不该放你走的……”
云溪退后一步转过身背对着林衍：“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结束了。”
身后的林衍没了声音，云溪准备离开，对面却匆匆跑来一个丫鬟，云溪认出来，那是林彩衣的贴身丫鬟。
那名丫鬟看见两人呆在一起，眼中露出愤怒的火焰，站在云溪的面前，冷冷道：“大少爷，夫人现在正在床上躺着，生死未卜，您都不去看看吗？”
云溪惊讶的抬起眼睑，林彩衣病重？怎么会这么突然？
林衍回身坐在了地上，淡然道：“这个理由已经用了三次了，换一个吧。”
丫鬟顿时变了脸色，焦急的走到了林衍的身边，眼中都浮现了泪水：“大少爷，这次奴婢说的是千真万确的，夫人真的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少爷您就回去看看吧，奴婢求求您了。”说着，跪在了林衍的身边。
林衍仍旧不为所动，云溪转过身叹了一句：“多情总为无情苦。”说完转身离去。
坐在地上的林衍却神色微动，眼中浮现复杂的神色来，许久才低低道：“走吧，回去看看。”
那名丫鬟脸上立刻浮出欣喜的笑容来，飞快的站起了身。
后面的事情云溪就不知道了，当天晚上，季青一身醉醺醺的回了院子，兴奋的抱着云溪摇摇晃晃的转了几个圈，最后却自己先倒了下去，在云溪的惊叫声中垫在了云溪的身下。
“云溪，云溪，我考中了，真的考中了。云溪，云溪……”季青开怀而满足的一声一声叫着云溪的名字。
云溪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口，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来。
没躺一会儿，季青却忽然坐起了身，直直的盯着云溪。
云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有些畏缩道：“怎么了？”
季青忽然一把抱起了云溪，大跨步的走向房间。
慌乱之间，云溪赶紧伸手抱住了季青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季青：“你干什么？”
季青脸上扬起狡黠的笑来，眸中还带着微微醉意，轻声道：“当然是……洞房！”
什么？云溪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季青压在了床榻之上。
云溪赶紧伸手推着季青的胸口：“不行，你快下去……”
“云溪！”季青低头看着云溪，脸色微微泛红，眼神明亮，此刻却透出微微委屈的意味，哀求的看着云溪。
云溪愣了一下，“不行……”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季青的吻打断了。
这个吻是火热的，带着些微青涩，却迅猛异常，几乎夺走了云溪的呼吸。
云溪微微喘息着，伸手推着季青，意识却渐渐迷乱起来。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挑落，肌肤与肌肤的相触让季青的气息愈发火热混乱起来。轻柔却又急切的在云溪的身上索取着，占有着。
当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云溪一下子就清醒了，咬紧了嘴唇推着季青，眼泪几乎溢出眼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