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似心上人(1 / 1)
如珠眼珠子一转,笑道:“摘下你的面具,让本郡主瞧瞧,本郡主就觉得有面子了!”
王子弃含笑道:“我终于明白郡主绕了这半天弯所为何故了!郡主这么执着于我的容貌,莫非……”他有意顿了顿,调侃道:“……想把我当心上人看待?”
如珠急忙摆手道:“你别误会!才不是呢?”
王子弃一双黑瞳幽深无比,淡淡问:“那么是说郡主早就有了心上人?”
如珠弯起唇,充满自豪地说道:“当然,他可比你强多了!他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是我要携手一生的人。”
王子弃冷笑道:“既然如此,郡主何必还要执着于草民的脸。难道看过草民的容貌,比你的那位长得好看,你就会丢掉他改找草民吗?”
如珠摇头道:“当然不会。”她伸手摸向王子弃的下巴,王子弃一愣,有心想躲避,却又没有。任那只手在他下巴上流走。
如珠摸了一会儿,缩回手,煞有介事地叹息道:“你瞧,多细致的肌肤,却非要捂得这么严紧,你知道吗?这样捂着对皮肤很不好。”
王子弃闻之也煞有介事地叹息道:“那该怎么办呢?草民容颜怕亵渎了郡主,只得带上面具了。”
看他眉梢,眼里的笑意,却像是在玩笑。
如珠根本就不相信,偏头想了想,道:“你知道吗?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说有个女人,因为他娘很憎恨男人,就把她的脸用罩子遮住,不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并嘱咐她说如果她揭开面罩,让男人看见了,男人就必须娶了她,如若男人看了她容貌,她不想嫁,或者那个男人又不想娶,就要把看过她容貌的男人杀了才行。”
王子弃沉吟道:“然后呢?有个男人见了她的容貌,她舍不得杀,但那男人又不肯娶她吗?”
如珠拼命点头,眼睛晶亮地看向王子弃,好像王子弃在她的眼里成了那个女人,道:“便是如此。那女人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皮肤毫无血色,虽然是个美人,却不健康。所以……”她直直地瞅着王子弃,谆谆教诲道:“如果你是那个女人,大可不必如此作贱自己。”
王子弃眉梢眼底都是春意,闻言含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郡主想让我摘下面具,但又不想负责,请我看开点,不要因为被郡主无意间看到而动念杀了郡主吧?”
如珠皱眉道:“为何我一片好心,怕你皮肤长期不照太阳不舒服,而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就是我动机不纯,只想要看看你的模样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呢?”
王子弃从藤椅上跳下来,站到如珠的面前,俯首,微笑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如珠看他贴得自己这么近,本想退开一步,但想到如果退开一步,气势就弱了,于是直直地站着,坚决摇头道:“当然不是,为何你把人总往坏处想呢?”
王子弃一双丹凤眼眯起,含笑道:“如果凡事把郡主往好处想,现在的草民是不是该抱着被子,哭诉被郡主吃干抹净了呢?”
如珠狠狠瞪了他一眼,争辩道:“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尽管她是想看看他的容貌,不过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为何要把她想象成女色魔?
王子弃含笑而不语。如珠无法,只得道:“罢了,不与你争论了,反正我闲来无事,不如你和我一起玩色子游戏吧?”
王子弃沉吟道:“那赌注是什么?”
如珠笑道:“瞧你也没有多少银子,如果是赌银子也太俗了,我们就来个别出心裁的赌注吧?”
王子弃犹豫道:“郡主不会是打算等草民输了,就要逼草民以色侍君吧?”
如珠连‘呸’了三口,不满道:“为何你的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呢?”
王子弃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道:“草民又不是狗嘴,自然吐不出象牙。”
如珠不想跟他再斗嘴,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你输了,就脱衣服。”
王子弃闻言,笑得意味深长:“郡主这是认定草民必输无疑了!”
如珠骄傲地说道:“不瞒你说,我自小就喜欢玩色子,这王府中人还没有人能比过我呢?”
王子弃毫不隐晦地说道:“郡主为何不说,王府中人都是让着你呢?”
如珠一怔,不相信地摇头,道:“我输了会给他们好多银子,看着那么多银子,他们怎么会不动心,还会不断让着我呢?”
王子弃慢悠悠地说道:“郡主难道不知道吗?郡主给再多的银子,他们也要仰仗郡主。既然长久地要仰仗郡主,又岂敢与郡主一争高下?”
如珠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不过……”如珠眯眼,笑道:“你没见过本郡主的水平,有这想法也不怪你。”她擦了擦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道:“如今就让你瞧瞧本郡主的水平需不需要他们容让!”
王子弃道:“既然郡主执意如此,那草民就舍命赔君子。不过事先要把话说到前头,如若郡主输了,草民看了郡主的玉体,不会以亵渎郡主而杀头。更不会逼草民负责吧?”
如珠又气又可笑,我又不傻,自然见好就收,哪有让你占我便宜之理?更何况你哪里知道,我自小就喜欢玩色子,还是打遍王府无对手,到时你别哭爹喊娘就好了!最好趁此机会剥下你的面具,省得你再神神秘秘,引得本郡主老是东想西想!
如珠一脸郑重道:“本郡主一言九鼎,自然不会让你负责。不过这样比不公平,你的脸上有面具,也算是一件衣服,而本郡主光明正大,这就等于少了一件衣服。”
王子弃含笑道:“郡主只管放心,如若郡主第一回合输了,可以不脱衣服,就当是与草民一样戴着面罩。”
如珠目不转睛地瞧着他脸上的面具,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么说第一回合便是赌脱面罩吗?”
王子弃勾唇浅笑道:“如果郡主对玩色子十拿九稳,到时草民就摘下面具又有何妨?”
如珠点头道:“这样最好。”
王子弃又犹豫道:“只怕到时我与郡主衣冠不整,容易引人闲话。尤其是郡主旁边的小梅侍卫,万一误会,以为草民图谋不轨,那草民就命不保兮。”
如珠想了想,道:“回我房中,没有我的传唤,他们不敢进来。”
两人商讨完后,如珠命人送来色子。与王子弃一起回到自己的房中,遣散下人。
如珠兴致勃勃地望着王子弃,心道,这回还不看你栽在本郡主的手里,乖乖地脱下面罩吗?到时我的好奇心满足,就不用日思夜想,只专心致志地守着我的哑巴美人就好了!
王子弃含笑道:“看来郡主的心里只需要一局,是吗?”
如珠将五个色子扣住,中气十足道:“自然。”
王子弃抬眼盯着如珠,眼中意味未明,慢悠悠道:“投小吗?”
如珠胸有成竹道:“好,就投小。谁先来?”
王子弃摊开手,似笑非笑道:“还是请郡主先来吧?”
如珠点头道:“好。”她用力一摇,一扣,大叫道:“开!”
如珠将罩子拿开,看向色子,点数是二。
王子弃在旁赞道:“草民要收回先前的话,郡主的手法很好,王府里的人如若想容让,看来也无法容让。”
如珠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美目流转道:“该你了!”
王子弃目光微凝,半晌着着如珠,怔怔地出神。
如珠在旁等着王子弃出手,却见他瞧着自己发愣,不言不动,心想,难道他被自己的水平吓住了?可是看样子又不像啊?
如珠推了王子弃一把,神采奕奕地说道:“你想什么呢?如果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她揣摩地说道:“本郡主不会让你输得很惨,顶多是摘下面具让本郡主瞧瞧便行。”
王子弃回神,云淡风清地一笑,抓住色子用罩扣住,随意摇了几下,就放到桌面上,连看都没看,直接说道:“郡主承让了!”
如珠自小就喜欢玩色子,就没见过有人这么轻描淡写地摇几下,就能出一点的。
她将信将疑地掀开罩子,五个色子叠得整整齐齐,成竖字形,最上面的那个,果真是一点。
如珠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桌子上的色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只听旁边的王子弃慢悠悠地说道:“郡主就当是脱过面罩了!”
如珠心道,莫非是遇到高人了?她狐疑地看向王子弃,却觉得眼前似笑非笑的王子弃横看有点像高人,竖看又觉得不太像高人,难道是瞎猫撞见死耗子?她不可置信地晃了晃头,大喝道:“再来!”
又玩了两盘,如珠不敢再玩下去了,王子弃次次都是一点,而她发挥得最好也不过是两点,最后一盘干脆就成了三点,而她身上的衣服可不能再脱了!
如珠只得道:“不玩了!”她一双眼睛眨了眨,求才若渴地望着王子弃,恭敬地说道:“不想公子居然是位高人,以后还请公子多加指点。”
王子弃淡淡道:“只是熟能生巧罢了,如果郡主每日里,不管吃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手里都抓着色子,不停得琢磨,不停地练手,不须两年,就能赶得上草民。”
如珠吃惊道:“你如此喜欢玩色子吗?”
王子弃眸深似海,冷冷道:“不是喜欢,而是被迫,当某个人是你要接近的目标,而这个人却恰巧喜欢玩色子,我自然要投其所好。”他的口气带着浓浓的怨恨。
如珠心中莫名一跳,奇道:“那个人是谁?让你费这么大的精神?难道是心上人吗?”
王子弃一瞬不瞬地凝视她,良久,悠然笑道:“不是心上人,却胜似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