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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屠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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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在殷雪随的寝殿里住了下来。

雪随担心他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后,凉会逼得更紧,于是索性继续装昏迷,闭门不出。

在这段不算短的日子里,他的时间,全都是属于我的。

我整日坐在床沿,跟他一起讲过去的事情,顺便无数次拐弯抹角地提醒他要快点好起来。

他十分惬意地往枕头上一靠,“病人的待遇果然不一般,我都想一辈子卧病在床了啊。”

我掐着他的脖子咆哮,“我不想一辈子伺候你好不好,我本来应该在对面跟凉卿卿我我好不好啊?”

殷雪随当时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可是我却尴尬了。

人家好歹养了我这么多年,我现在这幅样子,跟白眼狼有什么两样啊啊啊。

我不要当白眼狼啊啊啊。

正好这时有人闯进来。

是韩谷迁。他的手上还攥着一封暗青色的信函。

他来之前雪随脸上还是平静的,然而看完信纸,他的神色已经变得僵硬。

“陛下……”韩谷迁在一旁轻轻出声,眼中略带惶恐。

雪随的身体沉重地坠下去,叠得高高的软枕被压得一抖。

韩谷迁沉默地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出去。”良久之后,雪随才迟迟开口。

他的声音简直像是从河底爬出来的,阴寒,湿润,似乎还带着沉积在水下的淤泥。

韩谷迁面含担忧地退出了寝殿。

我依旧保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动作。

雪随的视线仿佛被人从眼睛里扯出来了一样,麻木而僵直,久久固定在床顶帷帐的暗色花纹上面。

我看着他。

他一动不动,过半晌才缓缓抬起一只手,用冰凉的指尖摩挲我的脸。

那种触感像是秋天的雨水,一串又一串地从我头顶淌下来。

我仍然无言地凝视着他。

他的声音比从地底钻出来的泥鳅还要粘稠腻滑。

“又是这种戏码。“

“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他终于微垂眼睑,苦涩地笑着看向我,“刚才的书信,是夏青午写来的。”

“他知道你醒了?”我惊诧地张大眼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写了什么?”

雪随重重吐出一口气,眉间随之染上几分阴冷,“他说,三日之内,如果我不缴印投降,他会下令屠城。”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很久过后,我才将眼神重新放回他的身上。

然而他已经没有再看我。

一个瞬间里,梦里曾经无数次出现的那场大火,又在脑子里开始凶猛地燃烧起来。

被浓烟熏得发黑的城墙和树木,被火舌烤出热气的鲜血,仓皇逃窜的濒近死亡的生命,漫天的哭嚎里,匆匆回顾的紫色眼眸。

突如其来的恐惧从鞋底爬上来。

我目光涣散,浑身发抖。

雪随自床榻坐起,四肢僵硬地抱住我。

我仍在战栗着,像老鼠一样不停战栗着。

“阿沫,有我呢。”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安慰我。

然而他的安慰也没有丝毫力气。

几乎都已经被我淡忘的人,一个一个地从我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出来。

矢薇,南南,离川,甚至于我都不记得容貌的娘亲,莲姬。

他们的脸在火中静止不动,都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红色的火焰渐渐漫上他们的脖子,他们的嘴唇,甚至眼睛。

最后的他们,连一丝头发都不剩下了。

“雪随,你会不会投降?”我在他怀里惊弓之鸟一般问。

“不知道。”

“你分明不想。”我从他臂中挣扎出来,带着点敌意看着他。

“我的确不想。”

“这些可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因为你而遭受灭顶之灾?”我失声叫起来。

“就算我不任性,他也不见得会放过他们。”雪随无比沉静地说。

“无稽之谈。”我不以为然地挑了一下嘴角,“明明他得到锦泽城以后,如果对百姓宽厚仁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赢到民心。”

“你不懂。”雪随无力地摇头,“锦泽城压抑他太久了,一旦有机会报复回去,他是不会犹豫半分的。”

我看了他半晌,也觉得无话可说。

他轻轻抚弄了一下我的发丝,随即撤开手,低垂下头,“阿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马上直起身子,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

刚刚入夜,我还在御花园晃荡的时候,雪随的贴身侍女山竹找到我。

山竹这人我是有印象的,年轻却沉静得像老人,十分对雪随的口味,因此给了她很高的职位,管理后宫上万名宫女。

上位久了,内在的气质自然越发内敛起来,又足智多谋不像个小人物,连很多主子都不敢小瞧她半分。

然而此刻她的沉稳一点不剩,脸上也只有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惶恐。

还没等我问话,她就先牵起我的手,扯着我发力狂奔起来。

冬夜的风像是一只巨大的手,不住抓着我们的头发,拼命地向后扯,向后扯。

一直把我拖到雪随的寝殿外面,山竹才总算止住脚步。

我惊惶地张大了眼睛。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宫殿里,宫女们像蚂蚁一样不住进进出出着。

她们手中端着的毛巾和铜盆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刺眼。

我探询地向山竹望去。

“陛下伤口复发了。”山竹忧心冲冲地叹了口气。

我发疯一般冲进去,迎面便看见床前御医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捋着胡子转过脸,看见我后恭敬出声,“阮姑娘。”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压低生意问道,“怎么样?”

年迈的御医紧紧皱起眉,“陛下的伤本来已经渐渐恢复了,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严重吗?”

“这个……老夫也说不准,陛下现在的头脑很不清醒。”

“不会出人命?”

“大概不会。”御医看了我一眼。

我回过头去,床榻上的雪随仍紧闭着双眼,前几日看起来还略嫌苍白的脸此刻像被煮熟了一样,膨胀通红,不住冒着汗。

虽然如此,因为这张脸属于雪随的缘故,静静看起来,还是俊美得叫人难以置信。

一旁为他擦汗的小宫女都满脸赤红,身体几乎都贴上去了。

我苦笑不得地走上去,从小宫女手中夺过毛巾,坐到床沿上,用手中的巾子轻轻擦拭雪随的额头。

指尖不经意地碰触到他的脸,我不由得有些被吓住,平日冷若冰霜的皮肤,此刻竟然仿佛刚从火里取出来一样,烫得叫人吃惊。

再摸他的前额,尽管冷毛巾一直没有停过,那温度也还是高得厉害。

抬起头,我有些恐惧地看向御医。

御医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中甚至还带着怜悯的味道。

这种怜悯简直让我呼吸静止。

然而我的嗓子干哑着,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御医转身离开。

我的两指绞在毛巾上,几乎要与毛巾上的水冻在一起。

面前端着铜盆的宫娥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话来,声音不小,但在这样空荡的夜里,这样空荡荡的殿堂里,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麻木地笑起来,冻得麻木的手指,一遍遍僵直地随着毛巾移动着。

夜晚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手臂早已经酸痛,像一根被雨水浸湿了的枯树,衰老沉重,每抬起一下,上面就有稀稀拉拉的叶子发出声响。

然而我没有停止。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手应该放在那里。

脑袋终于在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

我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住进了由映宫,明里暗里都有人保护着,可还是被千绝门的杀手刺中前胸,几乎死去。

雪随竟然为此大发雷霆,我身边的矢薇有的被废去双手,有的被发配充军,无一幸免。

在我最难受的时间里,他没有来照顾我。

他在自己身上刺了两剑,只说要和我承担同样的痛苦。

事情很是奇怪,都过了这么久,我居然还能想得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我和他的每一个表情。

更奇怪的是,以前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都从来没有回忆过,我几乎都把它彻底忘了。

我都几乎忘了,这个人对我有多好。

雪随无声地睁开眼睛。

他的眸子在灯光照映下亮得惊人。

他的眼睑不住地上下抖动着,眼神茫然,像是一个初入人世的妖精。

我也茫然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的脸上才恢复清明,将目光向旁撤了一些,落到我身边的宫女身上。

宫女连忙行礼退下。

雪随突然扬唇笑了。

在他嘴角牵动的时候,我才蓦然发现,他的目光仍旧涣散得可以。

“你笑什么?”我微带恐惧地问。

“这是你第一次照顾我,我只是高兴。”

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我六神无主地想。如果他能头脑明白一些,就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我已经伺候过他无数次。

然而我不敢露出异色,只是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笑笑,“现在感觉如何?”

“热。”他皱眉头,“我盖得好厚。”

“如果不盖被子,天气这么冷,你会着凉。”

可是他已经动手掀开了被褥。

一个纸包随着他的动作掉到地上。

我好奇地捡起来,“这是什么?”

“流桐梧。”雪随没有半分波动地说。

“怎么在你这里?”

“从夏青午手里得来的。”

我不禁笑起来,“你的毒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对别人的药感兴趣?”

“只有他自己的药才不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你要用这个来对付他?”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拨高。

雪随点点头。

“不可能,你不会的,”我双目放空地摇着脑袋,“凉这样谨慎,你是不会去自找麻烦的。”

“他的谨慎对象永远不会有你,阿沫,只要你帮我……”

已经被冷水浸得发麻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药包抖了一下,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雪随吃力地将药捡起,塞进我的手心,然后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不用担心,夏青午身体早已百毒不侵,不会那么容易死,只是会昏睡一年半载而已。”

“可是为什么要找我。”

“他只有对你才不会有戒心。”

“所以你就让我利用他的信任去害他?”我难过地笑起来。

雪随默然了半晌,才慢慢偏转过头,“你一定不想再经历一次屠城。”

我看着他的侧脸,曾经重复过多次的梦,又一点点地从心底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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