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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死生为虚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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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这片林子会有这样大。

原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见外面的世界,谁知走来走去,树林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永远看不见底。

直到拂晓过去,四周渐渐明亮起来的时候,我才停住脚步,靠在一棵几可入云的大树上,勉强喘了一口气。

抬起头,树上的枝叶像鬼影子一般,稀稀疏疏地撞进我的眼睛。

迎着潮湿的晨雾,我又看了一圈四周,绝望地坐在地上。

所有的树木都在阴冷的雾气下,泛发着漠然的冷笑。

它们的笑一模一样,它们的形状一模一样,甚至连他们身边环绕着的灰蒙蒙的雾气,都没有任何不一样。

整个森林像一连串层层叠叠的重影,在我面前毫无止境地展开。

曾经听说过,在奉幽国的南端,有一个浩瀚无比的树林,林子里长出的树形状毫无二致,让人无从辨别,因此得名“罔林”。

进入罔林的人,如果不知道出路,结果就只能是死。

没想到离川居然把我带到这里。

我不想再提起那个人,我甚至不想承认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

要出去大概是不可能了,不过歇息一阵后,我还是决定继续走。

其实我也不知道没有方向的行走到底有没有意义,但是,天性让我没有坐以待毙的可能。

满眼所见皆是一样的风景。同样的树,同样的雾,同样湿润腐朽的泥土。

偶尔看见一个小水塘便欣喜万分,再走了一段路,前面的宛若复刻的水潭又赫然入眼。

一切重复。

每次停下来,我都只能尽量强迫自己不去看四周,因为那会使我产生一种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的错觉。

林子里除了这种奇形怪状的树木以外再无其他植物,也没有兽类,所以偌大一块地方除了我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声响,一旦我停下来,树林就一片岑寂,像被腐蚀了一样。

好在我早已习惯一个人。

食物就更不是问题,罔林的每一棵树上都结着三两颗青绿色的小果子,饿了的时候我就抱着树干摇晃几下,让果实滚下来,放到水中洗一洗,就可下肚。

不过吃了好多次,我甚至连它是什么味道都没有搞清楚。

这样一个月下去,身体终于瘦了下来。

抚着自己的脸,感觉像是在摸一团被剔去皮肉的鱼刺。

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早已泥泞不堪,干硬地黏在身上,风都无法吹展。

我靠着老树躺下,有气无力地吃了一个小果子,再将另一个送进去以后,刚咬了一口,一股强烈的酸苦味道便从嘴中一直冲进鼻子里。

我“哇”地一口将它吐了出来。

最后一丝力气也随着这个动作消耗殆尽,我的身体毫不意外地躺倒在地上。

天上的月亮依旧透过树枝在我身上投下一大片斑驳的影子。

一切都像我刚刚醒来时那样。

我几乎要以为,时间还停留在一个月前那一个地方。

可是我肮脏的衣物,瘦得不成样子的身体都告诉我,一切都已经变了。

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我的眼睛渐渐将月光从头脑里隔绝出去。

做了很多梦,但每一个新的梦境开始时,前面的梦已经烟消云散,不留半点影子。

所以在梦里见到了的东西,我反而什么都记不得。

半夜忽然被一阵奇特的哀怨声音吵醒。

我揉揉眼睛,却不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林子里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声响震慑住了一般,七摇八颤抖个不止。

两抹浓密的幽绿色远远地现了身,又一步一步向我飘来。

让我诧异的是这片墓地一般的林子里居然还有狼。

它披着满身的月光,高高抬起的背脊聚集着所有的白色,看着像一堆移动的水沫子。

它眼巴巴地望着我,嘴角晶亮的涎水若隐若现。

我仍旧一动不动。

“快躲开。”

我听到这一个月以来唯一一句发自人口的话。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微微仰头,又看见他。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憔悴的味道,然而一身白衣仍然随意地架在身上,一尘不染。

我愣了一愣,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野狼已经趁机一跃而起,猛地向我扑来。

几乎是电光石火间,一缕白色在我视线里悄无声息地闪过。

等到恢复知觉时,殷雪随和狼都已经在我面前静止。

野狼毛茸茸的脖颈被雪随的胳膊卡住,它哀嚎一声,便低头狠狠咬住他。

粘稠的液体从他的袖边淌下来。

我惊叫了一声,惊慌失措地从地上坐直身子。

殷雪随脸上的五官极其扭曲地挤在了一起。

然而他没有反抗,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狼的脊背。

我错愕地瞪着他们。

狼在他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头垂下去,然而粗糙的大嘴将大块衣料都扯碎,模糊的血肉跟着被撕下来。

我似乎听到了皮肤脱离肉体的声音,沉闷,尖锐,像把整个夜色都从天空里剥离了一样。

他突然咬住牙,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做。

过了好一阵他才淡笑一声,放开野狼,自己从袖子上撕下一片白布,包住伤口。

狼似乎愣了愣,才怔怔地放下口中的东西,重新靠近他的怀中。

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重新环住狼的脖子,嘴里发出絮絮的恍若呓语的声音。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

我们一直僵持着坐到天亮,雪随才将横在狼身上的那条胳膊移开,疲倦至极地将上半身全部靠在树上。

“你觉得昨晚我没有杀它,是为了在你面前演戏对不对?”他的声音听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没有接话。

他又继续说下去,“这只狼既然能进来,就一定是知道出去的路。”

我半信半疑地往身上血迹斑斑的狼瞥了一眼,它的眼睛就立刻警惕起来。

“乖,阿沫不是外人。”殷雪随以前所未见的温柔力度拍了拍狼的脑袋,狼果然驯顺地走了过来,眼睛温润地望着我。

殷雪随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它已经被我训练好了,如果你想的话,马上就可以走。”

我试探性地伸手抚了抚狼身上的毛,它也只是温顺地承受着,并没有反抗。

“走吧。”我同样试探性地对它吩咐道。

它立刻从我怀里直起身子,毫不拖沓地朝外爬去。

我和殷雪随急忙跟在它后面,他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始终保持着三两步的距离。

我没有回头,始终不知道此刻浮现在他脸上的,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他走起路来没有一点脚步声,只有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他一直没有走开。

野狼带着我们穿越过一丛丛诡异的树木,我累得停下来,喘了口气,再恢复神智时,才发现自己吸入的,竟是毫无杂质的纯净气体。

“陛下?”我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无人应答。

我怀着一丝疑惑向后望去,只看得见层层叠叠铺开的树木,安静而木然,像一群残缺的虫尸。

我又喊了几声他的名字,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狼在毫无知觉地继续向前走。

我转过身,眼前浮现出他绝望流泪的样子,再走了两步,梦中的大火却又像密集的发丝一样,无情地在空气里燃烧起来。

我又回转身子,向着已经把我撇下好一段路的狼拼命奔去。

林间的脚步声一路细细地响起来。

像是始终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

到达外界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天,炽热的阳光刺在我的身上,我展开一只手,发现它在强烈的光线下面静寂着,连血管也没有。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小镇。

不过说是镇子,这里面却空荡得几乎看不见人影子。

三三两两的小贩稀疏地分散在路边,偶尔有几个人经过,也像是湖面上划开的水波一样,轻轻一点,就雁过无痕。

我觉得诧异,便拦住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做出一张笑脸问道,“大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男子略略扫了我一眼,语气不屑地开口就说道,“滚开!”

我有些愣了。

他却不耐烦地一把推倒我,掸了掸绣着金丝的袖口,扬长而去。

我的身体仿佛被大卸八块一般,过了好久才拼凑起来,混合成让人无法容忍的痛楚。

然而比疼痛更加迫切的是,在他对我动手时,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吃饭。

可是,在外面吃饭,就算只是一根面条,都是要钱的。而我的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我用轻蔑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 ,破旧肮脏还微微散着臭气的衣服,布满泥垢的身体……

这种样子,连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踹一脚。

难怪刚才那位大叔是这种表情。他一定把我当乞丐了。

地面突然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响,我略微抬起头,一锭白晃晃的银子正横在我面前,被阳光照得通体透亮。

又来一个把我当乞丐的。

当我将脸仰起来时,那个施舍我的人正好转身欲走。

一个瞬间里,我看见了他的脸。

全身的筋骨在一个刹那里崩裂开来,我张开嘴,久久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我没有看错,至少那双眼睛是我所熟悉的,全天下的男子里面,拥有这种眸子的只有这一个。

不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拾起银子,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极目望去,空荡荡的长街上面,却早已没有了南南的身影。

我困惑地皱了下眉,揣着银钱走进一家顾客稀少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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