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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身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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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这次似乎动了很大的怒气。

这种怒气完全莫名其妙,更加莫名其妙的是,我居然还一语不发地接受了。

他一路扯着我回了桃溪镇,找到客栈,便将我扔进一间客房里,自己则一语不发地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我的全身都冷得不住发抖,刚把四肢百骸没入浴汤里,所有的骨头便像休克了一样,一阵酥麻之后再无知觉。

直到水全都变得冰冷,我才从浴桶里爬出来,换上新的干衣服。

外面传来清晰的叩门声响。

整理好衣服后,我忙不迭地去开门。

凉站在外头,手里端着一个装满食物的托盘。

“刚才店家送上来的,一起吃。”他简单地说。

我微侧身子,将他让了进来。

头发仍旧没有干,还在尽情淌着水,于是我找了一块毛巾,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发丝。

他则一声不吭地在一旁摆碗碟。

直觉告诉我,他的不高兴不是因为殷雪随,而是我。

可是我并不知道今天在哪里出了错。

不过好在我常常惹他生气,所以早就习惯了,并不会想到要去刨根问底,因为我一张口说话,也许他会更加愤怒也说不定。

坐下开始扒饭时,他却突然开口了,“今天冒昧介入你们,你不会不开心吧。”

这是个什么问题?我摇摇头,继续用筷子捡拾碗里的米粒。

“你的样子像是不介意吗?”他停下筷子,对着我冷笑起来。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生气。”

“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嘲弄起来,“那个人对你做过那么多事情,从来不会考虑你的感受,现在又突然来找你,你竟然还会心动想跟他走,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什么时候想跟他走了?”我大吃一惊。

“你根本没有拒绝不是吗?”

“你一个劲地抢我话,我哪有机会说啊。”我也跟着一肚子火。

他错愕了一下,“若若,我……”

“再说了,就算要走,你又能把我怎样。”

“的确是不能怎么样……”他艰难地说,“可是,若若,我不能离开你啊。”

“是啊,没了我,你有了气上哪发泄啊。”我将嘴里的青菜咬得咯吱作响。

“不是的,若若,”凉有些慌了,“我真的没想对你发脾气。”

“所以你的脾气都是我惹出来的?”我看也不看他。

“谁叫殷雪随——”他抬起头,忽然目光炯炯地看向我,“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见殷雪随了好不好?”

我奇怪地看着他。

人家的腿又不是我控制的,我说不见到就能不见到?

“若若,答应我。“

凉的声音居然带了一丝脆弱的恳求。

我的眼前却浮现出几年前殷雪随把我从冷宫里解救出来的情景。

那天还下着大雪,我正蹲在冷宫的角落里就着几乎结冰的水机械地搓洗着各位受冷落的主子奴才的同样几乎结冰的衣服。

我的身上只有一件被一个小宫女扔掉的旧衣服,十分短,就算我用力扯住它,也不能将自己的手腕脚腕盖住,洗衣时又蹲着,大块大块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被冻得铁青。

这个后来几乎让我死无全尸的男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到来。

他的手笑着将我的握紧。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包裹住我的整只手,又悄无声息地蔓至全身。

那时候的我被这种奇怪的暖意包围着,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后来他再牵我的手时,我才发现,他的手,甚至于他全身的皮肤,其实都是冰冷的,毫无温度。

那么当时为什么会觉得他温暖呢,往后的岁月里,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

可能是因为那是在我即将死掉时,接触到的唯一一抹温度吧。

一刹那里脑海中漂浮的,全都是那个时候他的温度,和那一瞬间能够将所有冰雪都融化的温柔表情。

终于稳定心绪后,我咬住唇,向凉摇摇头,“我和他是真的不可能了,可是,跟他彻底断了联系,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凉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怜悯。

我不知道他是在怜悯我,还是他自己。因为他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只是在凝视着我周边的空气,眼神久久也不能凝聚到一起。

良久之后,他才勾起嘴唇,对我淡淡一笑,“看来只剩一个办法了。”

我探寻地望着他,他却不语,只是将一个装满酒的杯子递到我面前。

“怎么了?”我问。

“喝下它。”

“可是,这是酒。”

凉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问道,“你不是从小就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它能够帮我?”

凉点点头。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液体喝得一干二净。

凉托着我的头,用低沉迷离的声音对我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我依言合上双眼。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我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凉让我再睁开眼时,声线已经带上了微微的颤抖。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向自己胸前望去。

垂在这里的发丝,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成了银白色。

我如坠梦中地捻起一丝头发,来到窗前,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它们。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然而天并没有变得暗沉,洒进屋内的光线,明亮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白色的发丝,在这样阴冷而闪亮的光线里几乎成了半透明。

我突然想起来问道,“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紫的。”

我的身体开始从下到上一点一点地僵住。

凉走到窗前,面容寂静地将我搂进怀里。

我不由自主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

我知道他的身体一向暖和,可是这次,他的温暖似乎是他自己的,任凭我万般索取,也抢不到半分。

“若若,你的母亲是莲姬。”

他的声音与外面的雨声混合在一起,让人听不出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到底带着的是怎样的感情。

我只是拼了命地抱着他,直到我们两个人都呼吸困难,也死死不肯收手。

我伏在他的胸前,歇斯底里地抽泣着,干涸的眼睛却流不出半点泪水。

往事终于一件一件地抽去外壳,把一连串早已丧失了水分的丑陋果肉暴露到我的面前。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殷雪随会对遇见我的情形这样含糊其辞,为什么我的体内会有这样危险的毒种子,以及,他为什么会在夭凝的婚宴上因为那个人头大发雷霆。

因为我是莲姬的女儿。红颜祸水的后人。

去年夭凝在与我对饮之后会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是因为我的容貌遇酒就现出了原形,她写信让暗善因为我来要挟凉,大概也是仗着持有这个把柄。

凉也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他的亲生妹妹,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了。

他不仅费尽苦心地隐瞒了我这么长的时间,甚至还为了让我不被发现,撺掇南南去刺杀莲峰十四姬。

南南没能将雾姬杀死,雾姬却自己死去了,于是南南千方百计想为她报仇。

现在我终于不再为自己与南南之间惊人的默契讶异了,因为我和他身上流着的,根本是一模一样的血 。

就是说,我的父亲,同时也是他的父亲,离川。

“你原本叫离若,在家中排名第五,和离南是龙凤胎。”凉靠近我耳旁说。

我笑了起来。

盼了十几年的骨肉至亲,一个在十年前抱着别人的孩子从火海中逃出去,扔下我与母亲在凶恶的杀戮里自生自灭;一个在十年后与我重逢,非但没有认出我,反而因为一场误会与我手足相残。

而一手促使我与他反目成仇的,是曾经将我从茫茫无际的寒冷中解救出来,让我无论怎样也恨不起来的殷雪随。

而殷雪随的父皇,则是让我国破家亡,亲人流离失所的元凶。

为什么是这样。

为什么是这样!

我张开喉咙,觉得自己脖子里的血管都已经被撕成一地的碎片。

零散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在凉的怀抱里沉闷地被拼凑起来。

“我不要知道身世了,我不要亲人了……”

粗哑的声音,简直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二哥也是你的亲人啊,”凉的语调里有着无尽的悲伤,“你连我也不要了么?”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人的话,是不是离川他们也跟我没关系了?”我喃喃地自我安慰着。

“可是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凉搂在我身上的手臂越来越紧,“母亲死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的母亲运气真好,走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是啊,她还没来得及被离川抛弃。”

我在他怀里哭出来。“哥,我想杀了他。”

“十年前我回到踏奚城看到那一地灰烬的时候,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了。”凉用温柔的语调低低地说,“可是若若,你不觉得让一个人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惩罚方式吗?”

“可是我从未见到他为自己行为忏悔。”

“那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辅佐了多年,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多年的皇帝,不是他那伟大主上的后裔,而是我这从来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孽子呢?”凉低低地笑起来。

“不要留情啊。”我对着他说。

“你也是。”顿了一顿,凉又说道,“对殷雪随。”

我一时之间沉默住。

“殷雪随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凉的声音里依然带着潮湿的笑意,“莲姬夫人并不是死在流民的踩踏下,而是——他的手中。”

我惊骇地抬起头。

凉悲哀地望着我,温柔的眼神里没有半点虚假。

我终于无力地点头。

我们两个人像是两条苍老的藤蔓,麻木疯狂地抱在一起,身体之间再也容不下哪怕一丝缝隙。

雨仍旧在下。

它们打在窗棱上,落在人的衣服上,溅在人的头上,一滴一滴。

却唯独滴不进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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