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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抛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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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凉刚带着我回到营地,秋瑟就急切地迎了上来。

凉止住马,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一向镇定的秋瑟此刻却满脸泪痕,说个话也倒四颠三。

“陛下,皇贵妃她……,她……”

她哽咽地张了口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完一句话。

身后的凉却神色一紧,绕过秋瑟就驾着马向矢薇的帐篷驶去。

刚刚赶到附近,就听见帐篷里传出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而帐外的士兵都皱着眉,紧闭着嘴唇面面相觑。

凉急匆匆地下了马,越过围在外面的众人,大步走向帐篷。

原本堵在帐外的人纷纷将目光向我投来,我进退两难,犹豫了一阵后,才下马默默地跟着入了帐。

而一开始激动得近乎癫狂的矢薇在听见脚步声以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茫然地看了我一眼,便将幽邃的目光投在了凉的身上。

然后,她像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举起双手,用力蒙住自己的脸。

然而我们还是看见了。

她原本完好的半张脸庞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一块红色的伤疤。那块伤疤弯弯曲曲地依附在雪白的皮肤上,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凉向头顶望了一眼,眼睛里所有颜色都渐渐凝固。

矢薇忽然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我在一旁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凉才走到矢薇面前,蹲下、身子,沉稳有力地抱住她。

矢薇绝望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他们像两棵孤独而苍老的藤蔓,在低沉的夜色里紧紧纠缠着。

我收回视线,一语不发地出了帐篷。

找到自己所在的营帐时,已经是接近正午了,刚坐下不久,就有小兵送了饭食过来。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大概都是刚从锅里盛起来的,全都带着让人烦躁的热气。

我看了一会粥,从帐内的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一个白瓶,将瓶中的粉末倒进粥里,用饭匙搅匀,便端起托盘,让人领着去找昨日因我而陷入危险的红阴。

由于秋瑟一直在矢薇身边伺候,红阴难免就短了能够照顾她的人,在那个摆着八张床铺的简陋帐篷里,有七张床都是空的,那些和她同住的妇女此刻都在为了军队的伙食忙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有工夫来关心她一下。

所以帐帘被掀开的时候,她有些惊异地往外望了一眼。

不过,在发现来人是我后,她又表情冷淡地将视线撤回了。

我示意为我领路的男子先退下,然后只身一人进了帐。

红阴这时才显出惊惶和恭敬的神情,不诚恳地想起身向我行礼。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不用这么多礼。”我将托盘放下,向她露出同样虚假的笑容。

红阴也就没再坚持,道了声谢以后就不管我了,眼睛不知盯着什么在出神。

“感觉好些了吗?”我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托娘娘的福,红阴已经没有大碍。”

我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头,“没事?我可是听说,你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

“是她们把饭菜做得太难吃了。”

我愣一下,然后端起粥碗,从里面舀起一匙饭,缓缓递至她的唇边。

见她紧闭着嘴,我笑了一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静一些,“刚好有人给我送来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你也吃一点吧。“

她转回视线,茫然若失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催促着她。

“奴婢现在没有胃口,娘娘。“良久过后,她才垂首说道。

“既然你还把我当娘娘,就应该知道,反抗主子有什么下场。“我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

“会死。”她扬唇浅笑,“可是如果把这碗粥吃下去,结果还不是一样要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缓缓问。

“离少爷来的时候只有我们主仆二人在场,其他人全不知情,如果奴婢不能指证他,就没人知道他做的事情了。”

我虽然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渐渐传出了肯定。

红阴接着苦笑,“只是娘娘,这件连奴婢都想得到的事情,陛下怎么会看不透,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惹祸上身吗?”

我默然片刻,才又疲累地笑起来,“我当然不喜欢惹祸上身,但是不管什么都得权衡利弊,我只能选择比较重要的事情。”

红阴凝视着我,薄薄的嘴唇上露出一丝扑朔迷离的笑意。

那笑容似浓似浅,似真似幻,像是她呼出的气体上面生出的幻像一样。

她又呆望了我很久,才接过碗,将粥一口一口地送入喉咙。

我别过目光,佯装镇静地看向别处。

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裂响,再回过头时,红阴已经面露痛苦地躺回了床上。

她的嘴角有鲜血溢出来,可是再也不能引起我的欲、望。

我只觉得格外刺眼。

“你有什么遗愿吗?”我有些不敢直视她。

她单薄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动动嘴唇,艰涩地开口说道,“请娘娘开恩,等奴婢死后,就将奴婢的尸首丢到山上去吧。”

我微微惊住,“为什么?”

“山上有很多鸟啊。”她的唇瓣掀开,一片支离破碎的红色流泻出来,“只要被他们……把肉啄走,我就……就可以飞起来了。”

我艰难地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在静寂的空气里,她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终于闭上了双眼。

我担心她会留下对南南不利的线索,便将整个帐篷都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最后,我的视线定在了她脑袋下面的枕头上。

将她的头移到另一边后,我用手摸了摸枕面,平实无华的布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又将枕头向后翻了个身,却一眼看见,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凸起。

拆开裹在枕芯外的布料,两块断裂的碧色玉石赫然裸、露在面前。

我双手轻颤着拿起玉石,尝试着将两块各有残缺的玉拼在一起,一个大气酣畅的“阮”字便出现在手上。

这是以前凉雕好了送给我,被我不小心摔坏后,又被红阴讨去的。

只是如今和“以前”的间隔,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我终于明白了红阴近来的反常是怎么回事。

再抬起眼眸看向她时,她的毒已经全面扩散,连脖子都是一片乌青了。

外面的风呼呼掀开帐门,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

*******

身下的马终于在一个向阳的小山坡上止住了步子。

越过远远挂在上面的挂满树叶的枝干,我看见被割裂成好几块的天空和云朵,温柔的阳光还未落下,照在人的身上,像披了一层金灿灿的绒毛。

将怀里的麻袋缓缓降到地上以后,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将麻袋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我又在她的头前摆了一些鲜花,才准备上马。然而腿依旧没有力气,巨大的痛楚让我再次瘫坐回地上。

已经有一只凶狠的秃鹰在红阴的身体上落了下来,试探性地啄了一口后,撕肉的动作便变得极度猖狂。

我在一边看得毛骨悚然。

一大群秃鹰扑腾着冲下来,大多数开始争夺红阴的尸体,而极少一部分则落在了我的肩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红阴,如果你知道啄走你肉身的是这么肮脏的动物,会不会宁愿一辈子都飞不起来?

我捡起腿边的几块石头,用力扔了过去,正在分食红阴的秃鹰轰然散开,落在我身上的几只也受了惊,战战兢兢地飞到了半空之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假思索地开口,“瞬之,带我离开这里。”

身后的男子默默地将我抱起来,放到我来时骑的那匹马上。然后,他驱着他的马,跟在了我的后面。

我们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又传来秃鹰疯狂夺食的声响。

马绕过一棵棵大树下了坡,又回到了一望无际的沙地上。

夕阳在天边满身鲜血地躺着,伤口流出的艳红的血一直淌到地上。

我看着下面被马踢起来的随风游荡的灰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我看着你一个人出门,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的声音纯澈淡静,一如我最初见到的样子。

“那你不要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啊。”

瞬之似乎是笑了一下,才用有些飘渺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不会的。”

我心不在焉地扬了扬嘴角,“谢谢。”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勉强地笑了,“这么久不见了,你过得怎么样?”

“看我又杀人又抛尸的就知道不怎么样啊。”我望向天空,那鲜艳的血色几乎要滴进人的眼睛里。

“你呢?”我又随意地问出口。

“我……,很不好。”

我略带诧异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纯净俊秀的脸庞上渐渐爬上连绵不断的哀痛,“沫合,我最近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死了,或者就是,那些人全都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着平静。

“好多事情,好多肮脏的事情啊。”他停住马,双眼清澈地看过来,缓缓从口中发出了声音,“沫合,陪着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

“对。”他望着我,语气愈发笃定,“既然这里只能带给我们痛苦,我们为什么不躲远一点呢?”

我的神情一点点地淡下去,最终化成了一片没有温度的虚无。

“瞬之,我不知道你想躲避什么,但是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我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说见过你。”我的四肢和声音一样,在布满尘埃的空气里一步一步变得冰冷,“可我不能离开凉。”

“为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因为我根本离不开他。”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红色的光线里,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太阳在另一头垂下去,整个天地都成了一片我熟悉的暗蓝。

我望了他一眼,驱马转头刚走几步,后背便蓦然一热,还没来得及惊讶,他的身子就已经落在了我的马上。

“你要干什么?”当他的手臂横过我的腰握住缰绳的时候,我终于能够强迫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一语不发。

耳边飘过的除了马蹄声和风声以外,简直空寂得一无所有。

我回过头,仰首望着他,发现他近乎透明的眼睛正定定地望着前面,一动也不动。

我觉得惊奇。因为我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对方向如此专注的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方向有那么大的信心。

正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任何方向都没有信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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