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谎言成真(1 / 1)
玫喃喃道:“话虽如此,可总是……这五年来担心你被发现,我过的也是提心吊胆……”
“这五年只不过是我没有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们视线里,没有人注意到我,其实只要有人愿意,怎么都能查到我。如果真被人调查到,那也没有办法,当初选择这条路就想到这个可能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欧阳汐貌似说得很是轻松。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玫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欧阳汐的脸颊上,让外面倚墙而立的唐泽都不禁身体一颤,玫带着哭腔厉声说道:“五年了,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立场么?你是属于我的!我没说让你离开,你就要陪我到最后!”她的右手手掌生疼,垂在半空微微发抖。明知道这个人从来都没属于过自己,可是她只能自欺欺人,唯一的原因是她还不想给自己离开他的理由。
欧阳汐缓缓抬手轻轻抚着火辣辣的脸颊,笑了出来,良久他看着面前美丽却沧桑的少女说道:“玫,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被追杀不得不离开,对你能说的只有‘谢谢你’和‘对不起’了,谢谢你给我了第二次生命,对不起不能陪着你继续走……”
忽然欧阳汐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唐泽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颤抖着叫道:“哥……”
唐泽心中一震,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来,见魏青璃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正怔怔的站在房门口,脸色变得煞白,而对于站在对面的自己居然视若无睹,只是愣愣的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屋里,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唐泽震惊之余跨出一步望向屋内,只见玫踮起脚尖双臂勾在欧阳汐脖子上,正狠狠的吻在欧阳汐的双唇上,辗转缠绵,仿佛要将其融化在自己体内。
柴婷紧跟着魏青璃小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轻轻推了推魏青璃,可是她没有丝毫反应。
魏青璃脚下踉跄,只觉得面前的欧阳汐终于还是渐渐的远去,越来越远,她再怎么伸手都抓不住……身子微微摇晃,像是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一样。
“小璃!”眼看魏青璃要摔倒,唐泽完全不顾手头的任务立刻大步上前扶住魏青璃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时也等于彻底的放弃了当晚的任务。
唐泽的一声惊呼惊醒了欧阳汐,他猛地回转头,直直的对上魏青璃被泪光蒙上了的双眼,然而当他推开玫,脚下刚动了一步的时候,魏青璃已被唐泽和柴婷稳稳的扶住了。
欧阳汐嘴唇微微颤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魏青璃居然绽放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缓缓的背转了身去。
那样惨淡的微笑,像是伤口撕裂鲜血的绽放一般,比汹涌的眼泪更让欧阳汐心痛。可是让她受伤、让自己心痛的人不正是自己么?
“走……”魏青璃好不容易说出这一个字来,却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原本以为再次的相认可以永远不再分离,可她忽略的是自己失去他的五年,他却已经和另外一个女人制造了新的回忆,她明白,那些共同的回忆已经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既然无法抹去,又如何要求他和过去一样?因为欧阳汐濒死,玫居然可以那么拼命的打破猎人的结界将自己带走,那时候就应该能很明显的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了吧。
——哥,不是我,而是你先要离开我的。我……我只能祝福你吧……
唐泽不敢低头去看魏青璃的脸,只觉得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她微微发抖的身躯,心中反复的思索,与其让欧阳汐这样不断的伤害魏青璃还不如一举两得除掉他,可是那样对魏青璃的伤害是否会更大?正想着,忽然胸口一窒,眼前漆黑,失去了知觉。
“唐泽!唐泽?你怎么啦,唐泽?”本来大脑一片空白的魏青璃觉得在右侧扶着自己的唐泽猛的一沉,当反应过来时,只见唐泽已经摔倒在地,脸色发青牙关紧咬,却是没有半点知觉了。
“得立刻送他去医院。”魏青璃这么想着,顿时也顾不得许多,她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靠着柴婷的帮助将唐泽的身体扶了起来,缓缓的向酒吧外走去。
“小璃!”眼看魏青璃要离去了,欧阳汐在身后叫道,“小璃,我……”。
魏青璃听到他的叫声停下了脚步,可欧阳汐却站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
“如果是为了让我看这个才打电话给我的,我就不值得来了,反正更激情的我也不是没见过……玫很好,你们……你们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说到这里,魏青璃声音哽咽了起来,连忙同柴婷扶着不省人事的唐泽大步离开。明明不过是家人,只是哥哥,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只是因为和他约定过不再分开么?年少时的约定,都没有料到长大后都会拥有自己的生活吧。
望着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三个人的背影,欧阳汐迟迟没有移动身体,只是怔怔的望着与往常一样昏暗暧昧的走廊,神思却不知早已飘移到何处。
“猎人们还没有走,先进来吧。”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玫开口了,伸手轻轻拉了拉欧阳汐,欧阳汐便如木偶一般随着玫缓缓的走进房间里。
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汐玫推了推他:“喂,汐,我真不是故意的……”五年来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所属物,更甚于此的亲密动作从来没有少过,只是没想到不过是被那个女人看到而已,自己竟然像被捉奸在床一样,还低声下气的向欧阳汐道歉。
“跟你没有关系,又不是你的错。”欧阳汐头也没抬,有气无力的说道。
“可是毕竟我……我不该……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出现……”
“玫,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对于我来说没有该怎么样或者不该怎么样,你对我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直到我死,我都是属于你的。”
当欧阳汐波澜不惊的说出番话的时候,对于玫来说却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一样,生生的剥离了她体内最后一丝奢望。如果他说“都是怪你”或是“你那是在做什么”之类的话,或许还会让她有所欣慰,毕竟那样的话他在她面前还是平等的,可他却一如既往、轻松简单的说出了这样卑微的话。
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
是的,五年来对自己撒的谎言,在欧阳汐身上已经成为事实——她是他的CREATOR,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缔造者,也是他的主宰者……唯独成不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