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二个红蔷薇(1 / 1)
很快,于禀桓遇害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协会,甚至是吸血鬼的世界,于禀桓经证明是死于失血过多,致命伤口是脖子上大动脉被利器割断。出于对于禀桓身份和身手的考虑,不少猎人将怀疑重点放在了吸血鬼身上,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所作毫无根据,除了作为凶器的水果刀跌落在一旁,凶手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痕迹,这仅有的一点线索并不能将凶手锁定,这个案件成为一个悬案。
猎人协会内部,经过推举,只有常青和唐风竹有资格继任会长,常青以年事已高为由,连左执事的位置也让了出来,唐风竹因战功显赫、工作认真被推上了会长的位置,范丛继任右执事,宫千秋继任左执事。
大会即将结束,站在会长位置的唐风竹开口道:“按照惯例,新任会长继任后,请红蔷薇和白蔷薇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对我讲明,届时,请允许我请教流光和浮光相关问题,以便继承暗色蔷薇和历任会长能够共同合作的传统,也是使暗色蔷薇和我们协会更加周全的传统。”
一听到暗色蔷薇,会场中又是激起一片哗然,唐风竹一声“散会”,众猎人在纷纷的议论中走出了会场。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唐风竹在焦虑中等待着暗色蔷薇前来报到,可是一点痕迹都捕捉不到,唐风竹站在协会大楼四层的栏杆旁,看着进进出出的猎人们——究竟谁才是暗色蔷薇呢?暗色蔷薇的额头上也不会刻着什么字,他这样光看是看不出来的,莫非……莫非暗色蔷薇真的不存在了么?
“爸爸……”
唐风竹回转身子,见唐泽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己身后,他点点头:“怎么?有事?如果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最好回家再说……”
“不是,爸爸,我有事……”唐泽显得吞吞吐吐。
唐风竹眉梢微挑:“有事?什么事你不能和范执事去说?”
唐泽看看四周,犹豫的答道:“爸爸,能进屋里去说么?”
唐风竹满脸疑惑的点点头,和唐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唐泽一进屋就把房门关了。看着儿子奇怪的举动,唐风竹道:“说吧,是什么事?”
唐泽支支吾吾,迟疑了片刻,终于一咬牙:“爸爸,你还记得DARK ROSE那晚的动乱不?”
唐风竹皱起了浓眉,打量着面前的儿子:“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想起那会儿的动乱了?难道又有新的情况?”
“不是,我是想知道爸爸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您在哪里?”唐泽眼充斥着复杂的光芒,他心中期待了一万次父亲的回答是和DARK ROSE无关的地方。
唐风竹心中一凛,微微皱起了眉头,稍加思索后故作疑惑的答道:“那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记得?我当然是留守协会指挥调度啊!”
唐泽右手揣在口袋里很久,听着父亲的回答心中放松了不少,终于握着一样金色的物件伸了出来:“那这只笔您是什么时候丢的?”
见到唐泽手中那支金笔时,唐风竹镇定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但随即有回复了平时的状态:“怎么你不说一声就拿着用了呢?我真是好找啊!可是找了好久了。”
唐泽半信半疑的将金笔送还给了唐风竹:“爸爸,这世上咱俩是唯一的亲人了,你不会瞒着我什么不好的事,对吧?”
唐风竹紧紧的握住金笔,让唐泽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那是当然的,除了这支笔,你就是你母亲唯一留下的了,作为一个父亲,我怎么会瞒着你什么不好的事呢?”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靠近父亲了,唐泽从唐风竹身上感受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暖意,令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他半眯着眼睛,想或许在那个未曾谋面的母亲身上也会有相同的感觉吧,那是因为相同的血流在他们的血管里才会有的感觉,那是因为多年来相互间的爱与信任才有的感觉……
当唐泽正要离开办公室,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在反问着自己:“难道你还要继续怀疑你唯一的父亲么?”唐泽惴惴的心渐渐平稳——一定是有人陷害爸爸,或者就是吸血鬼干的,自己的任务不是怀疑父亲,而是应该找出那个陷害的人。
他又回转身来:“爸爸。”
“嗯?还有事?”
唐泽看到唐风竹正小心翼翼的擦拭那支金笔,他终于开口了:“会长,红蔷薇向您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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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蒸发,我在哪?
记忆中绽放的花
静静睡在苍白的月光下……
幽蓝的夜,寂静的风,
暗色的苍穹盘旋着乌鸦。
我微微颤抖的身躯,
只因诡异的身影掠过月的光华。
远处的清音,
是谁的琵琶?
我嘲笑我的身边只配有虚假。
远处的你,孤独的心,
我们之间充斥的是肃杀。
不过想努力的忘记,
眼前却再次出现你的笑靥如花。
最后一抹血红,
是天边的晚霞。
那竟然是你我二人的分叉。
残留的心脏停止心跳,
隔着光看你流泪的脸颊,
残酷的歌谣,
原以为是童话,
你接受我的优雅,
就只能接受惩罚。
我宁愿,我宁愿,
我宁愿放弃一切牵挂。
我宁愿,我宁愿,
我宁愿不要你的回答。
最后,只剩下一地回忆的冷夏。
阳光蒸发,我在哪?
记忆中绽放的花
静静睡在苍白的月光下,
没有你,
我只剩下一地回忆的冷夏……”
新年的第一次音乐现场因为商慕夜的出现爆发了整晚最热烈的□□,台下狂热的歌迷们挥舞着闪电状的荧光棒和一对对黑色的小翅膀,身上佩戴着和商慕夜不同时期打歌造型同款的项链、戒指或是耳环等饰物,尖叫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现场。
台上的商慕夜举手投足依然潇洒自如,他的声音阴郁而低沉,带着深深的蛊惑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和血管,台下上万名歌迷无不陶醉在那个谜一样的男子的歌声中,为他倾倒,为他感慨,但他们却无法看清在华美灯光下的他异于往常的海蓝色眼眸——慌乱而心不在焉。
一曲唱罢,商慕夜匆匆谢幕回到待机室,将身子重重的摔进柔软的沙发里,一眼瞟见仍然丢在茶几上的信封,头痛欲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了这几张照片,居然完全失了神,刚才在舞台上都险些将同样的歌词重复两遍。
“夜少爷看起来不太好啊。”白易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嘲弄。
商慕夜没有睁开眼睛,咬着牙说道:“谁让你去偷拍的?”
“白易知道夜少爷在想什么,所以就拍来给夜少爷看,怎么反而让夜少爷不高兴了?”白易口中说得好听,眼里却流露出狡黠的光芒。
不料商慕夜听了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如蓝宝石般的眼睛冷冷的盯着白易,那样深邃的眼眸在瞬间变成了几乎能将对方刺穿的利器。白易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不由得脚下退后数步,瘦弱的身子微微发起抖来,连身上那件宽大的格子衬衣也在这几乎凝聚的空气中抖动着。
商慕夜抓起茶几上的信封,“啪”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照片顿时四散开来,簌簌的洒落在地上——上面所拍的画面居然是魏青璃和欧阳汐见面的画面,有隔着玻璃的,有隔着一条街将镜头拉近的,也有从空中俯瞰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商慕夜一声冷笑,忽然冲着白易怒吼起来,“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滚!你给我滚!”
商慕夜的一个“滚”字如同一道炸雷击中了白易单薄的身躯,他惨白的面色顿时显得更加惨白,跟随这个尊贵而霸道的男人十三年了,在他面前虽然只不过是那个死去的弟弟的替代品,可毕竟从没有受到过他这样毫不留情的斥责。自己所做的不过是想让商慕夜明白他曾经付出的即将完全被他迷失的心所葬送,想让商慕夜在明白之后再回过头来看看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自己……
“夜少爷,你不知道,那女人和慕岚一样下贱,和一个吸血鬼在一起!她迟早是会勾引夜少爷的,或许已经勾引了也说不定,若还不快动手……”
只见商慕夜缓缓的蹲下身子,低下头捡起地上的一张照片认真的看着,毫无温度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滚出去。”
白易眼中泪光闪烁,看着蹲在地上颓废的看着照片的商慕夜从顶楼的窗口飞跃而出,垂直下落,任凭来自地面的风如锋利的刀刃一样割裂着他的脸庞,眼角的泪水随着疾风掠过一涌而出,顺着鬓角向上冲刷着他发热的头脑。或许他只有自己去行动,才能真正的将魏青璃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