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蒋琛加盟（1 / 1）
爱儿的幼儿园今天是家长开放日，邀请家长与孩子一起上课，活动结束得早，等到她牵着爱儿走入办公室时，季扬已经在等着她了。
“季叔叔！”爱儿欢快地跑过去，季扬两手撑住他的小胳膊，往上抛举，把他逗得格格笑。所有男孩子天性追求刺激，这么点大就喜欢别人这么抛举他玩，刚开始姝白脸都吓白了，他却笑得开心得很。
“好了，爱儿，叔叔有事和妈妈说，你先到里面去玩玩具好吗？”季扬放在向爱，摸摸他的脑袋。
“好的。”爱儿乖巧地走到房间里，这是姝白在办公室里的一个小的休息间，由于经常带爱儿过来，里面有他的许多玩具。
“姝白，今天早上，蒋总过来了。”
“啊？”姝白很意外，心里却有些乱跳，过来找自己的吗？难道对他还有期盼？
“他想和咱们合作。”
“合作？”姝白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时装周上的发布会，我们基本上算是把品牌推出去了，但毕竟没什么知名度，所以下一步，需要找终端。纽约这里，但以我们现在的资金和能力，也只能做一到两家专卖店，而且在媒体上也要加大投入，借发布会的效果趁热打铁；除了纽约，中国大陆虽然没有巴黎或米兰等大都市的影响力，但市场巨大，各大品牌也越来越重视，我们JI﹕AN下面怎么发展，你有没有想法？”
姝白沉思着，这个品牌由于她没有资金的投入，虽然季扬不计较，但她只愿意要三成的股份，七成全部给季扬，所以这完全是他们俩人的品牌，发布会成功，品牌已经初步创立，将来如果发展，确实是个紧急和重要的问题。
“资金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我觉得纽约不能放弃，中国大陆现在没有能力，只能以后再考虑了。”姝白对市场营销也有着自己的看法，自从建立这个品牌开始，她和季扬两人没少听过市场营销管理的课程，边做边学，再结合两人行业内的经验和悟性，才有今天的成果。
“今天早上蒋总就是来谈这个事的。他很看好JI﹕AN的发展，愿意为我们投入资金，换取JI﹕AN的股份。”
姝白倒是惊了一下，蒋琛真是标准的生意人啊！JI﹕AN在纽约时尚圈已是小有名气，若好好经营，回报必是丰厚的。但他们现在一时资金困难，目前这确实是个瓶颈，如果在现在的基础上有足够的投入，加上他两人的设计，JI﹕AN几乎可以一飞冲天。相信这个对季扬也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一直到现在，他都处于亢奋激动的状态。
“季扬，你拿主意，我听你的。”姝白把决定权交到季扬手中。
“如果我们要让JI﹕AN抓住现在的机会飞速地发展，让蒋总加入是最好的方式，可这样一来，JI﹕AN就不再完全是我们俩人的了。”季扬的语气中有些伤感。
姝白也默然。JI﹕AN 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亲手创立，亲手哺育，股权交到别人手中，就如同割出自己的一块肉一般。
“我们可以要求，对JI﹕AN的设计主导，也不至于让JI﹕AN变得面目全非呀。”姝白故作轻松地开解季扬。
季扬也附以一笑，调整心态：“姝白，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约蒋总细谈合作的事，早点敲定下来。”
“你定吧，我就不参加了”姝白道。
季扬停了一下，有些犹豫地问：
“姝白，可以问问吗？这次看到蒋总，我总觉得面熟，今天看到爱儿，才意识到他们俩人很像，爱儿是他的孩子？你和蒋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姝白迟疑了，她转过身，看向窗外，季扬是可以信赖的人，而她心里的负担也确实压得她很累了。
“爱儿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孩子，我们是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四年前她车祸去世，没来得及告诉我爱儿的父亲是谁。后来，我找到一些她留下来的东西，再加上爱儿长得如此相貌，如果没搞错的话，爱儿应该是蒋琛的孩子。至于我和他之间，三年前，我曾以为他是真心对我的，可最终，却是我错得离谱。”那么多艰难苦涩的经历，那么多伤心难过的眼泪，现在算算，不过这么短短的一段话而已。
听着姝白平静地叙述，季扬却心疼不已，这个年青的姑娘，这副瘦弱的肩膀，究意在承担多少责任和压力？却从不叫苦，低头扛着。
他忍不住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姝白，如果你愿意，我和你一起承担。”
姝白摇摇头，这是她自己的责任，怎可交给别人，只是可以平静的叙述，却没办法平静地面对别人的心疼，心里仿佛有无究的委屈，她的眼眶红了起来，这么多来没有像这样软弱过，但今天把这些事说出来，哪怕对将来没有任何改变，却仍是轻松许多。
“季扬，孩子现在是我的一切，蒋琛他原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所以我不会告诉他，也不会把爱儿交给他，你帮我。”姝白抬眼，恳求。
“我们不和他合作了，再找其他机会吧。”季扬坚定地说。
“不，现在对我们来说，蒋琛是最好的选择，中国大陆不可忽视，我们终究是要做的，如果有他的加入，会容易很多。只是，以后和他的接触，我都不介入，更不会让爱儿出现在他面前，”
“姝白，你确定吗？你能放开蒋琛吗？”季扬皱眉。
“他？有什么不能？这三年，我不都过来了吗？”姝白淡淡地回道。
“对了，分出的股份，不管多少，我们俩人一人让出一半。”姝白补充。
“那怎么行，你本来就只有三成，再分，就更少了。”
“季扬，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今天，不要让我欠得更多，否则我们俩如何相处呢？”
“姝白，你，非要跟我算得这么清吗？”季扬有些难过地问。
“我只是希望我拥有的是我真正该得的，而不是别人给的。”即便再怎么一无所有，姝白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爱儿从里屋探出小脑袋：
“妈妈，你们谈完了吗？你答应陪我看电影的。”
姝白笑了笑，看向季扬：
“好了，季先生，我们母子俩请你看电影吃晚饭如何？作为回报，你只需要充当司机就可以了。”
季扬也笑了，走过去抱起向爱，边向外走边回：“非常荣幸！”
JI﹕AN与江南集团和合作谈判第正式开始，季扬在办公室接待了蒋琛一行五人，坐定之后，蒋琛忍不住地问：
“怎么没看见安小姐？季先生一个跟我们谈吗？”
季扬微微一笑，“安小姐还有其他的事在做，主要由我和我们的法律顾问来商谈与贵公司的合作。”
蒋琛愣了一下，本来这样的合作业务根本无需他亲自出面，甚至本来这样的合作根本也不在江南集团的业务计划当中，为了一个安姝白，他生硬地做这些莫名的事情，怕是让多少人看不懂吧？
他迅速回过神来，转而介绍自己的谈判团队，心里却在思量，姝白是在躲他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倒为之暗暗欣喜，那天看她像个陌生人一样的面对自己，心里竟有些慌张她把自己给忘了。
姝白在自己的办公室忙碌着，虽然不出面有躲开蒋琛的原因，但她现在也确实离不开，业务量开始增长，原先手上那些名媛淑女们的委托也得陆续完成，自从市长夫人的亮相之后，这些客户间的口碑相传让JI﹕AN的业务有了很大的增长，现在，仅靠他们两人已完全应付不了了，新近找了五个设计师，也正在磨合阶段，季扬的精力又放在了与江南的谈判上，所以她每天都停不下来。连爱儿从幼儿园回来后，都陪着在办公室呆着。
华灯初上，爱儿从画纸上抬起头，他很喜欢画画，不知是不是受姝白和季扬的影响，没事在纸上涂抹。这会儿，他可怜巴巴地跑到姝白面前，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妈妈，爱儿的肚子讲话了。”
姝白好笑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蹲下来，把耳朵贴在爱儿的肚子上：“我来听听，爱儿肚子在说什么？”
“听到了吗？”爱儿着急地问。
“没有啊，好像只有咕咕的叫声。”姝白故作正经地回答。
“妈妈，你听不懂吗？那就是肚子的语言。”爱儿也一本正经地说。
“哦，这样啊，那爱儿翻译下，肚子在讲什么呢？”姝白抬起头，看着爱儿漂亮的小脸蛋。
“他说，好饿好饿！”爱儿夸张地学道。
姝白大笑，“唉哟，我也好饿好饿，走，我们去喂肚子罗！”
刚收拾好，电话响了，很意外，居然是陈唯月。
“喂，唯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
“谁像你那么没良心，一个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陈唯月的声音带着明显假装的生气。
“岂敢岂敢，我这不忙得都找不着北了吗？大小姐莫生气。我赔罪还不行吗？”姝白笑着回应。
“哼，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吧！”陈唯月也绷不住了。
“吃饭？你在哪里？在纽约吗？”姝白反应过来。
“你如果请我吃饭，我可以立即出现在你面前。”唯月促狭地声音真实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姝白挂了电话，赶紧走上前，给唯月一个熊抱。
“哎哟小姐，注意形象，旁边还有个小帅哥呢！”唯月大叫，眼睛却在转向向爱时，瞪着滚圆。
“妈妈，这个漂亮阿姨是谁呀？”向爱一开口，唯月连嘴巴也张成滚圆，至此，陈唯月小姐算是圆满了。
“那个，那个。。。”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姝白叹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一边牵起爱儿，一边拉着陈唯月，走出办公室，“走吧，我亲自做饭给你吃。”
坐定之后，唯月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过来，她盯着姝白，坚决表明了要真相的态度。
“我儿子，向爱。爱儿，这是唯月阿姨。”
“唯月阿姨好！”爱儿礼貌地问了声好。
“唯月，你怎会来纽约？”当着爱儿的面，姝白不想多说。
“蒋总不是要和你们JI﹕AN合作吗？他把我叫过来的。”
“能看到你，真好。”姝白感慨。
“姝白，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都没告诉我？”
姝白知道唯月想多了，确实，谁看到这么像蒋琛的小正太，难免不会想多。只是，事实却那么难堪。
“唯月，先吃饭吧，找机会跟你说。”
陈唯月看了一眼向爱，心里明白姝白想避着孩子，不由地为她难过。她努力忽略这份难过，夸张地对向爱说：
“来来来，小帅哥，跟阿姨说说，你平常最喜欢做什么？”
“我喜欢画画。”
“那你都画些什么呢？”
“什么都画，画太阳，画树，画房子，画妈妈，画季叔叔，画爱儿自己。”
唯月听完，忍不住转过头去，红了眼眶，孩子的生活中没有爸爸，姝白，在一个人撑着他的世界。
把向爱哄睡着了后，姝白来到客厅，晕黄的灯光下，唯月在翻看向爱的图画本，孩子的笔触硬朗，线条却又很流畅，大部分都是简单勾勒的线条，虽不太形似，但比例搭配却很均衡，也有一些涂上了颜色，从中可以看出向爱对色彩的感觉非常敏锐，有强对比撞色，有同色系深浅不一的搭配，让唯月大为惊叹。
“来，喝点茶”姝白换上家居的棉衫，头发散下用发带松松系上，泡了玫瑰花茶递给唯月，顺势窝进了沙发。
唯月抬头，接过茶，啜了一口，也放松地靠进了沙发。
“唯月，不是不跟你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姝白望着茶杯上袅袅上升的热气，有些茫然。
“蒋琛那个人，我承认我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可就在我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爱上他，就不要去想将来的时候，他放弃了我，因为我一直无法放开自己去满足他的需要。我才知道，他对我的种种只是为了身体的欲望，就像你在他身边看到的那些女人一样，我于他而言，只是需要征服的一个对象而已。”
“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告诉过你，他这种人，你应该离得越远越好。”唯月忍不住地着急。
“我知道，我也一直小心翼翼，怎么晓得那么多的深情款款、体贴温柔原来也只是手段而已。”姝白的眼眶红了，其实他们俩人根本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但不管是真是假，却纠缠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这些，在当时，是给了她莫大温暖的。
“姝白。。。”唯月不知怎么安慰她。
“唯月，你说我是不是很漂亮？其实就算是漂亮，也带着学生气和青涩，他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比我成熟美艳的多了去了，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第一次，因为这个人，因为这种委屈，姝白在人前掉下了眼泪。
唯月搂着姝白，无声的安抚。这一刻，她也不知说些什么。
“姝白，我们俩其实也算是萍水相逢，但我很欣赏你，你聪明、能干、努力、积极，我想，任何一个你身边的人都会被你吸引，包括蒋总。虽然我并不看好他对你的追求，但公平地说，他对你确实还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傻瓜会向他要真心，而不是金钱，只有我一个傻瓜以为他需要的是情感，而不是身体。”姝白心灰意冷地叹息。
“那倒不一定，我看他倒并没有忘了你，像这次和你们的合作，哪里需要他出面，他还亲自带队，甚至一进来就问你怎么没来，感觉上，他对你好像也是上了心的。”唯月一直觉得这次的合作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也许真的是有姝白的原因在里面。
“大小姐，你比我还天真，他若真是对我有心，又怎会与田小姐出双入对呢？我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好在三年下来，就算再深的感情也得淡了，更何况当初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姝白的话里带着对自己的嘲讽。
对此，唯月一时也无语，隔了一会儿，小心地问：“爱儿，是你和他的孩子？”
“怎么可能，我从开始认识他到现在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爱儿已经5岁了。”姝白回道。
“可是，简直是一个活脱脱的小蒋琛嘛！”
“应该也是他的孩子吧，我最好的朋友，爱儿的亲生妈妈，原来是跟他在一起过的。这个我一点也不知道，爱儿1岁不到的时候，她就车祸去世了。我一直没问过她爱儿的父亲是谁，只是后来翻她的东西才大致确定的”
“那。。。那，蒋总不知道爱儿的存在？”唯月更吃惊了。
“不知道，我也不能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要把爱儿带走，可这么多年，爱儿已经成为我的命根子了，我不会让他带走的。”说到这里，姝白语气激动了起来。
“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太辛苦了。”唯月为她担心。
“最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唯月，你千万不能告诉蒋琛孩子的事。”姝白严肃地说。
“你能瞒到哪一天呢？再说，孩子也需要爸爸啊。”唯月不知道不告诉蒋琛孩子的事是好还是不好，她只是为姝白和爱儿的将来发愁。
“应该会有的，我想，我不会一直不结婚吧。会有人喜欢我这个聪明、能干、努力、积极的女人的，也一定会有人愿意接受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的，更何况，我的爱儿这么聪明漂亮。”姝白把语气放轻松，安慰自己。真的，季扬就没有嫌弃过爱儿，也愿意与她一起承担这个责任，是她自己觉得无法接受和连累他。
“你呀，我夸夸也就罢了，你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唯月指向姝白的脑袋。
“不过，我预感，你和蒋总之间，故事未完待续。”唯月又补充。
续吗？能怎么续？姝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