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绽放年会(1 / 1)
世典一年一度的年会,很是热闹。今年的创意是化妆舞会。面具由公司提供,男士一律为黑色,女士则统一是金色。年会在本市一流的酒店锦绣最大的厅里举行,中间辟出一块舞池,周围则是自助餐形式的食品,当然少不每个年会都会有的抽奖。
姝白穿了一件单肩的黑色小礼服,是自己做的,她没能力也不愿意为这种场合才能用到的礼服花掉自己的银子。虽然面料不是顶级的,但自已量体裁剪的自是非常合身,礼服包裹着姝白秾纤合度的姣好身躯,一色的黑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修长的脖子没有任何装饰,反倒突出了优美的曲线和性感的锁骨。而一向保守的她难得地露出了半个肩膀,不过大家都戴着面具,倒让她略略缓解了一些羞涩和胆怯,但自进了会场后,她还是一直在搜索,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呆着。
蒋琛是特邀嘉宾,带着陈唯月来到了会场,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即使也被发了个面具戴上,可仍是那种一眼能看出的卓而不群。
能请到他,可见老板面子够大。但其实商业环境中都是这样的,今天你来给我捧个场,他日我也去你那里喝个彩,相互抬抬。
在老板夫妇和蒋琛陈唯月两对开了舞之后,剩下众人就开始各自携伴或觅伴翩翩起舞了。
一位黑色面具的男士来到姝白面前:
“美丽的女士,能请你一起跳个舞吗?”
姝白猝不及防,她刚才一直和所有人一样看着蒋琛,看着他俊朗的身姿,不觉出了神,猛得有人对她说话,仿佛秘密被窥破一般,脸一下了就涨红了,半天才说,“对不起,可是我不会跳。”
那位男士也很尴尬,看来也不是很老道的。
“那个,要不,你先教我一些简单的,我慢慢跟着你?”姝白也不好意思让人难堪。
“其实,我也不太会,算了,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两个不会跳舞的人就一边挑着小食往嘴里送,一边海阔天空地聊着。
主持人报出三等奖名单时,那个男士乐呵呵地跑上台,去领奖品了。
姝白刚落单一会儿,又一位男士走到她面前:
“能荣幸和你一起跳个舞吗?”
“季组长,是你!”这回,姝白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季扬倒是有些意外,虽然他一向知道姝白是漂亮的,但今天的她仍是美丽得让他没认出来。
“姝白,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你今天真漂亮!”季扬由衷地赞美。
“谢谢!你看上去也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可惜我不会跳舞,否则做你的舞伴一定会让许多女人羡慕万分的。”
“这甜言蜜语一向是男人的专利呀,今天你怎么也运用自如啦?”季扬打趣道。
“呵呵,实话实说而已。”姝白吐吐舌头。
这时,姝白听到自己的号被抽中了二等奖,兴奋地跟季扬打了个招呼,到台上去拿奖品。
没想到主持人临时起意,拿她出节目。
“这位美丽的姑娘,请稍等一下。”姝白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主持人。
“各位打断一下!”主持人又朝台下大声说了一句:
“有谁能认出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有奖品赠送。”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姝白知道拿自己做了一个节目,她朝季扬的方向眨了眨眼,示意他去拿那个奖品。
蒋琛也同时看向台上,却一下怔住了。他怎会认不出那曾在他唇下被掠夺过的甜美娇唇,那细致如瓷的洁白肌肤?只是此刻,他再一次被姝白的美丽吸引,即使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点缀和装饰,却依然夺目的优雅。她居然露出一只肩膀,却又该死地性感迷人!他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那天她刺过来的话语,却无法抑制心跳的加速和肾上腺激素分泌带来的紧张和冲动。
季扬接到姝白的信号,弯起嘴角,带着笑意准备张口,却听到一个略显沙哑低沉的男音在他之前说出:“设计部三组的安姝白小姐。”肯定的语气不容任何质疑。
主持人一看蒋琛都参与进来了,更感兴奋,而其他人则立马陷入跟蒋琛有关的八卦讨论中,一时场面热闹非凡。
主持人自然赶紧接着往走,“这位女士,蒋总猜对了吗?能否摘下面具让我们一睹芳颜?”
姝白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跳不可控制地加速,脸上又开始漫布红晕,她不知道待会儿摘下面具又会面对什么状况,却又无法不摘。还没等她手抬起来,主持人又来了一句:
“我有个建议,不如让蒋总亲自验证自己猜的准确与否,大家觉得怎么样?”
台下的人自然跟着起哄。
“非常荣幸。”蒋琛微笑地走上台,来到姝白面前。
姝白的眼睛不敢看他,只好四处乱转,只觉他略带酒气的呼吸掠过自己耳边,跟着耳朵也烧了起来,他举起手,来到她脑后,解开绑着面具的蝴蝶结,那姿势仿佛把她拥在怀中,姝白紧张地动都不敢动,眼光下垂,任凭他摘下了面具。
当姝白薄施脂粉的精致五官显露出来的时候,众人掌声响起。当然,掌声中却掩不住各种窃窃私语,姝白这下在整个公司算是出了名了。
大老板张总更是向蒋琛打趣:“原来我们公司藏着这么一朵美人花,我都不知道,倒让蒋总发现了。”
蒋琛慢慢走下台,朝着张总笑道:“那是因为张总喜欢看公司的财务报表,而我更喜欢欣赏其他美丽的风景。”边说边向姝白探了一眼。
姝白闻言更是尴尬,她看向主持人,寻求帮助。主持人机灵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姝白终于顺势下了台。
刚下台,陈唯月就迎上来:
“姝白,今晚你算是出了名了,能让我们蒋总主动参与互动,要知道他一向都是端着酒杯做观众的。”
“你快别说了,我不过上去领个奖,正想自己运气不错抽中二等奖,谁知出这么大风头,唉,流年不利。”
“可别这么说,别人不知道的,会说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陈唯月嘻嘻地开着玩笑。
“我可不想得这个便宜,这哪是便宜?幸好明天不上班,否则还不得被公司里那些蒋总倾慕者的目光生吞活剥了才行。”
“你呀,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姝白愁的,天生丽质难自弃,下面可就是一朝选在君王侧,她想躲着他的,谁知总是会撞上。
“不过,姝白,你这件小礼服挺好看的。”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真的?真不错,放到我们朱弦品牌里来吧?”陈唯月倒是真敬业,随时都能想到工作。
“我没问题,是交给丁总吗?”
“嗯,我跟他打个招呼。”
两人边说边走到餐桌前拿东西吃。
季扬走过来,跟两人打招呼。一起聊了会儿,陈唯月就离开了。
“姝白,虽然前面说过了,但还得再说一次,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可我在上面尴尬死了,原指望你早点解救我的。”
“我也想的,只不过没人家快。”季扬苦笑。
“唉!”姝白也跟着苦叹一声。
“姝白,我的提议仍然有效,做我女朋友吧。”季扬正色道。
“组长,我。。。”姝白试图开口。
“姝白,你不用有压力,顺其自然好吗?”
“顺其自然,我们将来也不会有结果的。”
“我们都习惯了追求结果,或者说太注重结果,其实开头你所想的结果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结局,你听过一句话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姝白心里念叨着,不由地抬起头,下意识寻找蒋琛。
蒋琛找了个角落呆着,慢慢地啜着杯里的酒,远远看着她跟唯月说笑,跟季扬聊天,不时展开笑颜,眼光竟舍不得离开,只想追逐她的身影。
“蒋总,你躲在这儿了,我们先撤吧?”陈唯月找到他。
“好,我送你。”
两人走去向张总告辞。姝白正好在人群里望向那一双人影,心灰地发现,他距离自己真的好远,她似乎永远也不能站在他的身旁。
年会结束,季扬送她回家。姝白因那青梅酒入口酸甜,当饮料似的多喝了两口,这会儿有些上头,身上也觉得有些暖洋洋地,遂没有换衣服,只将羽绒服披在外面,换回长筒皮靴,上了车。
季扬见她穿得不多,就将她送到了楼下。
“姝白,考虑一下吧,你现在可是得需要个护花使者了。”季扬说。
姝白“扑嗤”笑出声,下了车,朝他挥挥手,看着他开车离开。
车子拐弯出去后,姝白捏了捏额角,头还是有些晕,她靠在门旁翻包找钥匙,耳边听到个嘲讽地声音:
“郎情妾意,好甜蜜啊。”
姝白抬头,蒋琛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却感觉他似乎有一种不悦的情绪。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和灼灼闪动的黑眸,怔忡之间,姝白一时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当场愣在那里。
“我记得你说你帮季扬演戏摆脱他的前女友,现在这戏演完了吗?还是他前女友就在这附近,所以,你们一直演到现在?”蒋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话会酸涩如此。
“组长只是送我回来。”姝白低下头轻声地说,她没义务向他解释,却莫名地不想他误会自己和季扬的关系,虽则季扬一再示意,姝白却无法回应。
蒋琛明知自己没资格问她,且被她刺得没颜面的事还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却控制不住站在她家门口等她,看见她自季扬车上下来,笑靥如花刺得他眼疼,张口竟是质问的语气。
一阵风过,姝白瑟缩了一下。羽绒服下只着一件礼服裙,只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快冻僵了,正好,有人过来开单元门,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绕着进了门。
姝白隐隐感觉头越来越重,她不知道蒋琛还要站多久,可她已经开始牙齿打颤了,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冲他点头:
“我先回去了。”
蒋琛看到她有些发抖,暗叹了口气,两脚不由自主地跨过去,双手拥住她的身子,揽进自己怀里,即使隔着自己的大衣和姝白的羽绒服,他仍能感到怀中的柔软和娇弱,心中却恨恨地想把她勒进自己身体里。
“姝白,不要拒绝我。”蒋琛低低地轻语,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和暧昧。
姝白仰起头,他的身上亦带着淡淡的酒气,让自己的头更晕了,这个卓然挺拔的男子是自己可以得到的吗?还是飞蛾扑火般地沉沦之后的“不得,我命!”他一直不愿肯定地许她一个未来,有几分真心呢?
可是,可是,这么多年,除了兰薇,谁会在她无助时撑她一下?谁曾在她委屈的时候问她一句怎么了?谁会说要她不要太辛苦?谁会因为她一时的瑟缩而揽她入怀,给她些许的温暖?去除了身家、财富等光环的蒋琛,却依然能够诱惑她沦陷,而一次次的,她快抵抗不住了。
蒋琛从她迷蒙的眼眸中感觉到她的醉意,正是这朦胧的醉意让她没了正常时的冷静和理智,不那么坚硬和冷淡,她就这么仰头看着他,嘴唇微张,些些逸出了丝酒气,与自已的酒气混合出一种让人迷醉的味道,他忍不住低下头攫取她的娇唇,一如记忆中的美好,因着天冷,微微有丝冰凉,更让他怜惜。
今晚的姝白柔顺乖巧,该是感谢年会上的那些酒吧,竟让他可以如此毫无抵抗地亲吻着她,深入唇齿,缱绻相依。
隐隐传来鞭炮声,今天已是农历腊月二十七,性急的孩子和年轻人已经开始提前预热新年的狂欢了,随着一声较近的炮响,姝白猛地推开蒋琛,她真的醉了吗?怎可沉迷在他的怀中?怎可放任自己与他如此深吻缠绵?再不敢看他,姝白逃也似地奔上楼。
直到进了房内,她的心似乎还在砰砰地跳,刚才还冻得哆嗦,这会儿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脸红耳热,镜子里嫣红的双颊映着亮闪闪的黑眸,散发着逼人的美丽,姝白第一次尝到男女若隐若现的情爱的滋味,比那青梅酒还要醉人,还要美味。
床上向爱已经睡熟了,红扑扑的小脸蛋诱得人想去咬一口,看到他,姝白的心凉了下来,想到和蒋琛之间的复杂乱像,一时理不个头绪,顿觉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