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变数(1 / 1)
而真正的沧海却在半路被人暗算劫走。
在这老鼠蟑螂满地跑,腐臭味熏天,阴暗潮湿的地方,她活活的被饿了两天,这两天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即使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搭理,这里就像一座空城,一座活生生的黑暗地狱,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光线,有的只有老鼠的叽叽叫声,和满地爬的蟑螂。
昏暗的环境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整个人严重的脱水,浑身潦倒地倒在腐臭味的地上。
一口气游浮在鼻腔,轻轻呼出的气息,无力的浮起鼻前发丝,才能辨别她是活的。
睁开眼惊恐的看着满室的黑暗,唯一的知觉就是有老鼠蟑螂爬到身上,那种恶心,害怕,无助,满满的充实着大脑。
每时每刻都要感受着它们在自己身边的骚动,无法阻挡他们的肆虐,只能睁着空洞的眼,无力的感觉只让她感到自己身处炼狱。
她怕黑,几乎是天生的,那黑的鬼魅,黑的令她惶恐。
可是,她只能凭着意志力,苦苦的撑着。
遇事冷静,要冷静,即使身处如此境遇,她还是要强迫着自己苦苦的克服着恐慌。
从小的训练,像大钟一般的,时刻的敲击着她,不能害怕,不能示弱……
绝对,绝对。
似是体力有点不支,她便不想再多想,只把脸按在自己手臂里,不想让自己的思绪再转。
唯有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保持着体力。
可是慢慢的,慢到连她自己都能感应到自己体力的逐渐流失。
神情开始换撒,神智有点迷离。
开始感到连呼吸都有点难受,她觉得自己的心更是累的很。
好累----------------
她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想想都可笑,原来她会被活活被饿死。
她仅凭着一丝气力,想着自己未能完成夺回无海帮的责任,确实是该死。
不过,她还想着,她愧疚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他呢。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还想着继承李家的血脉的呢,别说,估计,现在只能随她去了。
想着一切,她的嘴角,不明显的微微上翘着。
在最后一丝气力浮游中,她的脑海里居然出现了那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地。
大片大片的,像金色海洋般的展现在她脑海里,好似她又闻
到了那味道,果真,不是很臭呢。
还有,那屹立在花海中的男子。
那家伙,那家伙,真的也好美,虽然他是男人,可,还是耀眼的令她嫉妒,令她难以忘怀啊。
那男子,闭着眼,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涌动,与花海相融,那么完美,极致,妖娆。
好想,好想,真的好像过去,牵着他的手,与他一同感受着风的气息,感受着花朵的温柔……
眼皮沉重,最终还是无法抗拒外部的袭击,慢慢的闭上眼,像死去一般。
终于,在一个早上,一声巨大的沉闷铁门声响,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
顿时老鼠蟑螂到处逃窜,腐臭味也被外界的气流冲淡。
如雷般的巨响,并没有叫沧海苏醒,还是躺在地上,一身的腐败,一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苍凉的很。
进来的是一位手拿菜篮子的中年妇女,一身的奴仆装,眼中带着鄙夷,把她全身上下都瞧了翻。
最后啧啧啧的摇摇头,蹲下来拿出篮子里的药对着她的嘴就往里塞,另外拿出银针一根根的插上她的穴位。
没多时沧海的手指就动了动,身体也缓了过来。
想睁开眼,无奈在黑暗中受尽了黑色的熏染,自己是无法睁开眼对着光线。
感觉身上的力气也正一步步的在恢复,艰难的开口,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是谁?”
可是妇女却是没听到般,继续着自己的事。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才拿出篮子的饭菜,摆在地上,起身就走。
感觉她的离开,沧海尽自己的全力拉着她的裙角
“别走,别走,带我----”
可是妇人却无情的踢开了她的手
“好好的呆着吧,你现在可是犯人。”
头也没回的直直离去。
顿时黑暗又笼罩着她,心的一处被蚂蚁撕咬般的难受,自己的手也好疼。
身边的老鼠蟑螂又卷土重来,
听着饭菜倒地的呯呯声,一时间老鼠蟑螂全围在自己的身边,只听闹哄哄的杂叫声,不难想象,一群黑压压的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恶心,那些个畜生全都窥视着那些饭菜,现在自己倒是连老鼠蟑螂都不如。
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如此恨自己?是谁?
只能忍受着身体心灵上的双重打击,跌跌撞撞的爬起,摸着黑,闭着眼往前走去,一个不小心踩上了跑来的老鼠,整个人吃疼的跌倒在地上。
这无尽的折磨,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可是自己是绝对不会服输的,咬着牙,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李家血脉,求一线生机。
这样白白莫名其妙的死去,不是让别人更高兴吗?
不许,不许,就是不许,
自己还有梦想,要照顾父亲,要夺回无海帮,要平安的生下给孩子。
还有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想着,不免狠狠的咬了咬牙,
既然承认了喜欢,那么即使是人妖那又怎样。
孙御庭身披一身雪白光亮狐毛,大病初愈,便独自一人稳健的行走在去福寿宫的宫阶上,气质冷厉逼人,让人不敢亵渎,不敢靠近一步。
一路上每个见到的他的宫娥太监,都十分恭敬,低跪一地。
走到宫阶的尽头,一座大气磅礴,金璧辉煌的宫殿就这样的展现在他的眼中,这座唯有一国之母才能荣登入住的宫殿,
是权利的最高统帅,是利益的中心,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开始。
用玉石铺成的石阶,一直延伸到室内,栩栩如生的龙凤相戏图用精湛的雕工雕在五人才能围抱起的白玉柱上。
雕梁画柱,大气磅礴,两边种满了奇花异草。
走进室内,更是富丽堂皇的耀眼,对正面,摆放着一张双人坐的凤头金椅,两侧是孔雀羽灵与金丝线共同谱曲的的万凤大屏风。
室内摆设着各式珍宝,让人看到眼花缭乱但又有序的按照格局恰如其分的布置着。
里面的太监宫女见到她无一例外的跪下向他请安“奴才(奴婢)恭贺国舅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理会跪地的奴才,自己直直的站在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