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章 大结局（三）（1 / 1）
大都市的一条小街上。三四个小贩散布，有卖袜子，有卖汤包的，还有天津煎饼的。
一个不大不小的摊位上。戴着墨镜的老人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老人面前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横幅：算命测姻缘。路过的人并没有人注意这个老人。
身边坐在一个七岁的小孩，拖着下巴看着老人，一双眼睛充满了向往，时不时地看着巷口。
“师父。孟少锟后来怎么了？”小孩问道。
老人沉沉地说道：“孟少锟手断了之后，到了长白山后遇到了很多危险，但是他都坚持下来了。我想，我们这些人之中再也不可能出现像孟少锟这样的人了。”
“为什么不会出现这样的人了？”七岁的小孩问道。
“像这样的人，需要经历无数的苦难，经历爱情和时代重重的考验，可是现在我们生活在毫无生气的时代里面，已经没有那种机遇了。所以，时代造就了大风水师孟少锟。我们的时代却不具备这样的因素。我们这个时代只有狗熊，只有奸雄，却缺少英雄。哎……”盲老人常常地叹气道。
看着道路上跑来跑去的车辆奔驰而走，没有人像停下来。
路上的人穿得光鲜，可是他们的灵魂却不知道在哪。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英雄不属于这个时代。
不需要英雄的时代的确也是个好的时代。
七岁的小孩点点头，忽然看到巷子口出现两个脸色阴沉穿着皮鞋的城管，站起来道：“师父，走。坏人来了。”盲老人急忙收起感慨的神情，将一幅画收了起来，七岁的小孩牵着盲老人就往巷子另外一个出口走去。
皮鞋咚咚地赶上来了。
“老东西，，现在是和谐社会了。你还在弄这些封建迷信。给城市市容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抹黑。还跑什么，东西留下来。”皮鞋叫道，头上的帽子已经歪了。
“什么算命测姻缘，既然你能算命，会不会算出等一下发生什么？”另一双皮鞋说道，说完发出了两声得意的笑声。
七岁的小孩看着眼前的皮鞋，一双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
“只是为了活命。两位老板就当没看到我们，一老一小活命也不容易。”盲老人谦卑地说道。站着的腰如同一杆标枪，身上的风骨俨然还在。老人伸手从袋子里面拿出两包烟递给了皮鞋。
大皮鞋吐了一口吐沫，道：“这才差不多，以后别让我们看到。”另一双小皮鞋却有点不让，笑道：“老东西，两包烟就打发了。”
“老板何必逼人太甚，人在江湖，相煎何太急了。”盲老人依旧笑道。七岁小孩一双眼睛更加犀利了。
“我今天不爽。东西都没收了。”小皮鞋咄咄逼人。
七岁男孩忽然冲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就开始咬了下去。小皮鞋钻心的痛，使出了全力将七岁的小孩丢到地上，滚到路边的水沟里面，男孩站了起来，饿狼的眼睛看着皮鞋。
“妈个巴子，老子今天遇到两个顽固不化的人。”小皮鞋叫道，将衣袖卷起，平时都是欺负别人习惯了，现在倒别小狗咬了一口。
拳头就要抡下。朝七岁小孩的脸上打去。
小孩眼睛依旧充满了力量，丝毫不害怕。
小皮鞋心中倒有些犯怵了，小东西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小皮鞋拳头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打，四周的路人已经看过来了。盲老人笑道：“你们不是想要吗？”说完，就将自己的包裹丢到地上，一张大招牌散落在地上，道：“徒儿，我们走。”
小孩从小皮鞋手中挣开，牵着盲老人的竹竿，从巷口人群之中离去，夕阳从巷口传来，明亮的光芒照在小孩的身上，拖着长长的身影，一道异样的光芒从小孩的头顶散发出来。
皮鞋们倒吸了一口气，转而去其他地方了。
盲老人和小孩从小巷子走出来，有走过人来人往的人行道，车来车往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人们这个世界的繁华与富裕。
唯独这一老一小走过，告诉人们这个城市或许不和人们想到的那样。
“去卖五个馒头和五个鸡蛋。”盲老人叫道。
小孩接过一张皱巴巴的钱，从路边的馒头店买了馒头和鸡蛋。一老一小，一前一后重新走在街道上，穿过人流，看着城市的黄昏散去，直到霓虹灯亮起，城市的夜晚才算降临。一老一小终于走到了一处即将拆除的房屋里。
一间靠着垃圾场的破屋，四周几乎没有人烟了，偶尔能够看到两条流浪的野狗。老人和小孩吃了馒头。
“昨天我们学到第十七卦了。现在我们学第十八卦。”盲老人说道。破屋里面，一盏微弱的灯光亮了，一块不大的黑板挂在墙上。
盲老人开始在黑板上讲解。直到天黑了，星星升了起来。小孩依旧托着下巴，打着哈欠，似乎已经睡了过去。盲老人将小孩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过了一会，等小孩的鼾声传来，才推开了门。
整个人的动作已经快了，完全不像一个盲眼的老人。从屋上一跃下去，然后整个人快速地跑了起来，如同一只猎豹一样。在城市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等到老人走远，小孩从床上爬了起来，望着孤独的月亮，一双眼睛光明，充满了力量。从一个破箱子里面，找出一本破旧的书页，书页上明显写着几个破字：天机玉尺。看了一会，小孩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本书里面的东西记得还挺有意思的。只不过我看不太懂，是什么原因呢？写这本书的人到底是谁呢？乘着师父出去，我赶紧多看两页，他可不让我看这本书了。爷爷晚上要出去干什么，这孟少锟的故事他还没有讲完。我还等着他讲的呢。愁啊……”
推开窗户，小孩不由地看着月亮。一只狐狸从月亮上跳过，狐狸看起来全身洁白，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纯洁和美好。
小孩还是吓了一跳，再看去的时候，月亮已经看不见了。
大皮鞋和小皮鞋喝了一肚子的酒，站在墙上撒尿。
“老大，那小屁孩还蛮有力的。手现在还痛。”小皮鞋说道。大皮鞋笑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我告诉你们，做人要有底线的。”只听到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
两人重重地装在墙上，失去了知觉，如同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了。
盲老人轻快地越过墙头，暗处一个黑影却看到了这一切，月光下露出阴险的一笑，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黑影的身子颤抖，竟不说不出的兴奋。
盲老人回来的时候，发现男孩已经醒了过来，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月亮。
“师父。我看到一只狐狸了。它在月亮上。”男孩欢喜地叫道。盲老人笑道：“爷爷看不到，你跟我讲讲狐狸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狐狸嘛！长长的尾巴，看起来还很漂亮。全身洁白的。”男孩想了一会，说道。
“狐狸当然就是狐狸。不过月亮上怎么会有狐狸？一定是你刚才做梦了。梦里面看到狐狸了。”盲老人说道，伸手抚摸着男孩的头。
男孩心中暗暗想道：“师父肯定不信的，我也跟他说不清楚。我还是让他跟我讲孟少锟的故事吧。”男孩想道这里，才说道：“爷爷，告诉我后来发生什么了？”
“故事总是要结束了的。你给我讲讲，还有哪些人没有没有结局？”盲老人说道。
小男孩嘟着嘴想了一会，道：“花晓晓怎么了？还有术字门和道字门两个门派怎么样了？还有花树这一只树妖怎么了？好像还有夏大和马上两个人。还有赵小顺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对了有一个田青青到底有没有和秦孤城结婚。绿衣去了哪里了。谢灵玉去哪了……”
“记得这么多也不错了。后来发生是精彩的故事，你可要竖起耳朵好好听啊。”盲老人坐好了位置，咳嗽了两声，然后一动不动地朝小孩望过来。
“师父，你怎么不讲了？”男孩着急地推了老人。
“去给我倒杯茶。没茶哪能讲？”老人笑咪咪地说道。墨镜下可以看得出一双眼睛竟是被挖掉的，活生生地被人用重手挖掉的。
热茶备好了。
盲老人才开始重新讲起了这个故事。
“孟少锟回到山洞里，发现桑蚕子和沈夜禅已经不见踪影了。整个山洞里面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可偏偏两个人没有了身影。除了自己走出去，孟少锟想不到第二种可能。可两人完全没有必要走出去的。两个人完全消失在山野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