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似是故人来(1 / 1)
似是故人来
秀典回到唐府,唐卿晓问及当时的情况,她照实说来,唐卿晓听后怒不可遏,对着她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不知道唐卿晓发怒的原因,但是在唐府这么久她还是懂得生存规则的,立马跪下来。只听唐卿晓怒道:“贱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竟然把我和丫鬟打架的事说给君大哥听,破坏我在他心中的形象,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黑心,狼心狗肺的东西。”
“小姐息怒,奴婢不是存心的,君公子问及您禁足的缘由,奴婢推辞不过,只好照实说来。”秀典跪在地上泪眼汪汪,又是哭泣又是叩头。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若是交给季环去办,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秀典慌忙低头,抖动着身子哭起来,“小姐息怒,是奴婢办事不利,请小姐责罚,下次奴婢一定会让小姐满意。”
“还有下次,”唐卿晓气哼一声,“君大哥没有说只言片语你就滚回来了,还敢说下次,等季环伤好之后不会再派你出去。我本想着让君大哥替我说说情,让爹爹早日解除我的禁足,全让你给办砸了,滚。”
“是,”秀典一颗心跌入谷底,倒退而出。
此时太阳偏西,没入云层,探出一只眼睛来偷偷地瞧着秀典。她走出房间,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黑暗无比。
丫鬟其实是弱势群体,没有主子的庇护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池塘边,池塘边上有一个凉亭,亭内设有一石桌,四石凳,专供主子们休息之用。池塘很大,三百平米左右,养有鱼,虾。水中倒映出鲜红的太阳,把云朵也染成了红色,血红色。这时秀典神色终于有一丝清明,水里的太阳不停地变换模样,一会儿是唐卿晓在辱骂,一会儿是爹爹在呼唤,一会儿是叔叔的嘴脸,一会儿是季环的藐视,一会儿是君凌风在诱惑……
秀典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不能自拔,神情痛苦,面目扭曲,还好今天家里的女眷大多思过,所以今天池塘边上比较寂寞。
一个丫鬟路过,见秀典还在一步一步向池塘挪动,眼看就要跌下去了,吓得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上去拉她,“姐姐这是干什么,千万别做傻事。”
秀典回过神来,也是吓得冷汗直冒,打着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丫头现在在照顾季环,和秀典有过一面之缘,秀典不记得她,她却是记得秀典的,当下聊了两句,看秀典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丫头也识趣地要离开,“秀典姐姐千万要注意,不要走神了,我还要去照顾季环姐姐,就先走了,姐姐有空来找我玩。”
“等等,”秀典听到季环的名字,心比脚快,叫住她,快步走过去,“你现在在照顾季环姐姐啊,现在她有伤在身,也该去看看她,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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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弦歌刚刚有些意识,就感觉到无边的疼痛传来,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粉色的帷幔,视线微转,古香古色,这是一间颇有小女人风格的房间。她想,又穿越了,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命薄还是说命大,死得干脆穿越得容易。
“姑娘,你醒了。”一个喜悦的声音传来,床边坐过来小姑娘,约摸十七八岁,这些有钱人家真是会享受,都是找些鲜嫩的花朵来伺候。才一瞬,钱弦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姑娘穿得衣服和自己在唐府穿得衣服那是一模一样嘛,难道自己穿越到唐家女人身上了?
想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钱弦歌真想指天骂人,玩人不带这样的啊。
“你叫什么名字?”钱弦歌声音嘶哑,粗超地像鸭嗓子发出的声音一样,她试图想坐起来,刚刚一动就扯动这伤痕,疼得她双眼不自觉含泪,眸光却坚毅无比。
“我叫红豆,”红豆温和道,想扶着钱弦歌躺下:“姑娘还是快快躺下吧,这全身是伤的,动一下就疼得要命。”
“红豆,好名字。”钱弦歌点了点头,执意要坐起来,红豆拿她没法,小心翼翼地帮忙拖着她的身子,又拿来靠枕让她枕着。红豆长得一般,放在人群里很快就找不到的那类女子,不过她性子温润,为人本分,在丫头圈子里人缘不错,但不会巴结奉承主子,所以现在还是一般的三等丫头。她苦涩道:“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这名字好的,人人都说这名字卑贱,豆,土里长的东西,能好到哪里去。”
钱弦歌见红豆的神情哀婉,也明白也了个大概,这年代大多以尊卑以及在家里的地位命名的,想来红豆在家里不受宠。
在钱弦歌夸红豆的时候,门口就走来一个丫头,也不过十五六岁岁,她和红豆关系还不错,听到红豆那样说,自然把错归结到钱弦歌身上来,她走上前来挡在红豆面前,气哼哼的样子,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拍马屁哪有你这样拍的,红豆姐姐全心全意照顾你,你倒好,刚一醒来就欺负起人来了。别以为你现在住在客房就是唐府的客人了,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唐府一个丫头而已,神气什么。”
钱弦歌见这小丫头盛气凌人的样子觉得可爱,顿时就笑起来,可是肌肉收缩牵扯着脸上的伤痕,又痴痴地疼起来,那小丫头误以为她还有歹意,毛都要炸了,恶狠狠地瞪着钱弦歌,见她疼得捂嘴,得意道:“活该”。
红豆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对待她,伤心过后,很快就恢复过来,见小丫头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惹出事端来,连忙拉住她,“佳丽,钱姑娘没有恶意。”
“我说小丫头,你不要一副小鸡护母鸡的样子好不好?”说道这里听到红豆叫小丫头佳丽,钱弦歌顿时就有爆笑的冲动,而红豆叫自己钱姑娘,这样说来自己没有再穿越,那自己为什么会住到唐府的客房里来?压下心中的疑惑,眼下也不好再笑,否则只怕这佳丽丫头真的要炸毛了。“我可没有奚落你红豆姐姐的意思,红豆的的确确是个好名字,可比佳丽这名字美上千百倍,曾经还有一位诗人以红豆做了首诗呢,堪称一绝,也只有无知的人才会认为这不是个好名字。”
“此话当真?”佳丽刚开始还有些不悦,有谁听见别人当面说自己不是还会高兴的?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坦,但是都来也不计较了,“真有诗人以红豆作诗,还堪称一绝?”
“那是当然,我骗你这小丫头做什么。”
红豆在一旁也暗自欣喜,感觉心都要突出来了,眉毛不自觉上扬,面露喜色,连眼神都量了了不少。她犹豫着正要询问钱弦歌那首诗,门口处,唐忠走进来,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均是上等之姿。
“唐总管”红豆屈身见礼,佳丽小丫头也把毛理顺了,变得乖巧。
唐忠遣二人下去,对钱弦歌不冷不热道:“你朋友非要见你不可,你有伤在身不可劳累过长时间,待会儿我会差人带他们出去。”
钱弦歌目光一闪,不明白唐府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笑道:“谢谢唐总管,有劳了。”
唐忠诧异的看了眼钱弦歌,才走出去。
对于这两人的到来,钱弦歌感到很奇怪,不过她依旧笑道:“坐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招待你们,请自便。”
来人真是和钱弦歌不对盘的陆素娥与陌上桑,若不是陌上桑一身男装,钱弦歌又要把他当女人看待了,太TM女人化了。
花蝴蝶至少还有俊朗之气,轮廓之间,眉宇之中也男人味十足。沧海呢,至少也多多少少带有阳刚之气,虽然漂亮,但不至于让人误会成女子。
看着钱弦歌那忍着伤痛的平淡的笑容,陌上桑感觉有些东西在跳动。一如当初在大街上钱弦歌与唐阔理论时给他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陆素娥也不客气,直接找地方坐了下来,直奔主题,她和钱弦歌可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讲。“钱伯母挂念你,所以我们过来看看你,也好让她放心。”
钱弦歌眉毛几不可见地挑了挑,没有想到陆素娥会这么做,“我这边的情况你不要告诉她,过去天我伤好了,想办法回去看看。”
“怎么只叫我不要说,万一陌大哥说了呢,你不是要怪我头上。”陆素娥笑道。
钱弦歌十分笃定道:“黄金是不会说的,我宁愿怀疑自己也不回怀疑他。”
两个女人的话反差太大,陌上桑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怀疑,自己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女子的肯定,陌上桑知道,除了他外表一副冷峻的脸面之外,其余的每个地方都在波动。
这次他本来是不会到唐府来到,但是担心陆素娥在唐府受欺负,所以陆素娥再三请求的时候,他答应了。
以往的事情他不再去想,现在他只想过平凡人的日子。这些日子和大家一起生活,他适应了不少,也在慢慢习惯,虽然依旧冷冰冰不苟言笑地,不过比起以前是好得多了。
见钱弦歌还叫陌上桑黄金,陆素娥立刻转头看向陌上桑,后者没有发火,还是如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陌大哥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陌言,陌大哥武功可厉害了,上次有街头混混过来闹事,陌大哥一只手就给解决了。”
“还是黄金好听,财源滚滚,紫气东来,贵气非凡,本小姐坚决不叫他陌言。”
陆素娥小心翼翼地看着陌上桑,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上次哥哥陆青山叫他黄金,他二话不说就把哥哥揍了个鼻青脸肿。自那以后店子里再也没有人敢叫他黄金了,都老老实实地叫他陌言。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期间陆素娥问及唐阔的情况,钱弦歌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然后陆素娥及陌上桑起身告辞,后者看了钱弦歌一眼,眼神不再冰冷默然,却是有些复杂,搞得钱弦歌莫名其妙。
陆素娥来这一趟,她和钱弦歌两人都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