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昏迷(1 / 1)
昏迷
唐阔把洗衣房的事处理好之后,心中好奇钱弦歌挨打时的反应,便走了过来。刚到的时候就已经见到后者昏迷了,季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然而三十鞭还没有结束,无情的鞭子还在挥动,他想要出去阻止,刚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就在唐阔收回脚的那一刻,两个打手像是被暗器击中似的,倒飞出去。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俊美男子飞身而来,落在钱弦歌身旁。
世间怎有如此俊美非凡的男子!不少丫鬟都看得痴了。
男子解开捆绑着钱弦歌的绳子,把她抱在怀里,梳理她的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毫无生气,脸上指印清晰可见,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交叉在脸颊的两条鞭痕,血淋淋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看起来还是湿润的。
迷迷糊糊间,钱弦歌恍然感觉到有人抱着她的身体,颤抖的手扶摸着她的脸颊,生疼生疼的。还有一个好听的声音温柔的在耳边徘徊,“小弦,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钱弦歌这一刻完全放松,沉睡过去。那个声音有一种魔力,让她安详。
“好好睡吧,我马上就带你离开。”放在过去,花蝴蝶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这样简单就喜欢上一个人,他们不过相处十几天而已,十几天,很短暂,却有一种情愫生根发芽,悄然滋长。看着钱弦歌静静的在他怀里,又想起在山村里追逐着打他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心更痛了。
“你不能带她走。”唐阔也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人出来阻止再好不过,可是他抱着她算怎么回事?好吧,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忍了,但并不意味着他任人带走他的丫头。
“我今天偏要带她走,看谁拦得住我。”
唐阔飞身过去就和男子斗起来,吓得下人慌忙逃窜,生怕伤者自己,有两个丫鬟以前受过季环的恩惠,此时也算知恩图报,在慌乱之中拉起她就跑开。不一会儿除了躺在地上昏死的打手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人了。
唐广益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唐阔正被男子一掌打飞,倒在地上吐血。“什么人敢在唐府闹事?”
两个下人上去扶起唐阔,退到一旁。同时一排排护院迅速将院子包围。
“就凭你这几个人就想拦住我的去路,简直自不量力。”
待他看清来人面目时,心中一凛。唐阔不认识这人可是他知道啊,这是出了名的人物:采花大盗花蝴蝶。“花蝴蝶,你无缘无故来我唐府闹事,当我唐广益好欺负是不是?”
“我的小弦被你们折磨成这幅模样,那是你当我花蝴蝶好欺负吗?”花蝴蝶心疼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钱弦歌,看着唐广益杀意尽显。
唐广益一直注意着花蝴蝶,后者对钱弦歌露出不一样的情感,他有些诧异。他也看向钱弦歌,后者脸上的污渍尘灰已经被汗水泪水洗净,伤痕印在脸上,好不可怜,只是为什么那轮廓看着有些眼熟?
唐广益素来听闻花蝴蝶行事狠辣,见这架势只怕要大干一场了,于是全心戒备起来。
“唐府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姑娘是你的人,她在唐府闯下大祸,这才小以惩戒。”
“不管小弦是不是闯了祸,你们胆敢伤她就要付出代价。”
好护短!好狂妄!好霸道!
花蝴蝶向来以狠辣为名,拉手催花无数,放荡不羁,为所欲为,全然不顾及武林人士。但是没有人知道他飘零的心破碎零落,自小由师父养大,师父待他好,他要什么给什么,简直宠得跟自己儿子似的,可是有时候师父却会狠狠地瞪着他,血红的眼睛异常可怕,好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这些他并不在意,只要师父一直赔着他就好,可是在他七岁的时候,唯一的亲人不知所踪,他找了十几年也没有找到。心中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可以给他温暖的女子,哪里能让人欺负了去。就算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你……”唐广益听到花蝴蝶这样护短又霸道的话,顿时语结,一口气闷在心里,好久才上来,“你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花蝴蝶说着就要向唐广益发起攻势,旁边一声呻吟传来,“好痛”,打断了他的动作。
“小弦,你怎么样?”花蝴蝶一连喊了几声也没用得到回应。唐广益立刻抓住这机会说道:“钱姑娘伤势要紧,我们斗下去只怕会耽误最佳治疗时间,不如先到府里疗养,请大夫过来医治。”
花蝴蝶略一犹豫就同意了唐广益的提议,后者也是松了口气,早听闻采花大盗花蝴蝶武功卓绝,若真打起来胜负难料。
突然,一股强大的杀气划破空气冲刺而来,伴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清冷的声音:“花蝴蝶,拿命来。”
花蝴蝶身急手快一跃而起,连忙躲开,又一剑袭来,快如疾风,花蝴蝶怀里抱着钱弦歌他要保证后者的安全,避之不及,右臂被刺中,血染紫衣。
来人黑衣似墨,右手执剑,迎风而立,三千发丝飘扬,站在房顶,冷冷的看着花蝴蝶,眼中充满了杀意。
沧海本来时一贯身穿胜雪白衣的,但是那件事之后,整天穿着黑衣神出鬼没。
“沧海!沧姑娘完好无损,你何必穷追不舍?”花蝴蝶这一路被沧海追杀,早就怒了。若不是念在他的身世之谜与沧家有关,早就真的和沧海动起手来,哪会一再避开。
沧海仰天长啸,声音竟然有些悲凉,眸光涌动,暗藏杀机。他势要杀死花蝴蝶的原因岂是能随口说的。“我沧海早已发过誓,此生不杀你绝不罢休。”
“沧海,你自恃武艺超群,天下无敌吗,当真以为我是我怕了你?”
“那就与我决一死战。”
花蝴蝶把钱弦歌交给唐广益,“我要见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你胆敢有丝毫怠慢她,日后可就要小心了。”
看着一紫一黑两道身影飞身离去,唐广益被威胁,满腔怒火,但是毫无办法,不得不照花蝴蝶的话去办,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会是个麻烦。
hxf
唐卿晓被罚禁足三个月,这就意味着三个月见不到君凌风,想着刚刚君凌风才被唐阔气走,一定心理不舒服,若是自己三个月不去找他,只怕后者是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秀典,”唐卿晓慌忙叫一声,门外就走来一丫头应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快去去把写字大全拿过来,准备好笔墨纸砚。”
“是,奴婢立刻去准备。”秀典退出去,心中奇怪这小姐今天怎么想着识字了。
三个丫头进进出出,一会儿就把东西准备好了,秀典留下来给唐卿晓磨墨,打杂,其他两个丫头自动退出去,带上门。
秀典不识字,乖乖地站在一旁,一语不发。只见唐卿晓在纸上写两个字又停下来翻翻大全,然后又继续写,这样写写停停,不知过了多久才写好写了一封信,然后觉得字写得太糟糕,又重写了一遍,看着还是不顺眼,又复写了一遍。
“小姐何苦把它撕了,奴婢看着挺好啊。”秀典安慰道。
“难看死了,”唐卿晓制气的随手抓起桌案上的茶杯一扔,清脆之声传来,杯子碎了一地,“都怪爹爹不让我念书,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现在倒好字也不认识几个。”
“小姐多虑了,现在哪家的女子呆在学堂里念书,除了皇家公主怕是寥寥可数。小姐容貌在降州那是数一数二的,放在整个霸天王朝也不多见,小姐何必费心去识字。况且依奴婢看小姐不用在乎这字好看不好看,有这份心就可以了,收信的人见了这信哪里会主意小姐的字,一颗心思全放在这情谊上了。”
唐卿晓让秀典说的心里好受了些,把信折好交给她,让她送去给君凌风,秀典接过信,就向唐卿晓告退,匆匆离去。
hxf
唐广益把钱弦歌交给唐忠安排,后者照花蝴蝶的意思安排了一间客房,叫四个丫头来照顾,可是四同死谐音,不吉利,又安排了一个。
此时一个年过花甲的白胡子老头坐在钱弦歌床边,为她诊脉。这老人姓苏,医术精湛,唐府有人生病都在他手里治好的,唐府的主子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失礼。这次把他请来给钱弦歌看病还真是算唐忠有心了。
“苏大夫,这姑娘怎么样?”见苏老人站起来,唐忠上前地恭敬问道。
“这姑娘本来就郁结于心,而如今饥寒交迫,受了风寒,再加上有吃了一顿鞭子,如果不好好调养只怕会落下病根儿。哪位姑娘陪老夫回去抓药。”
“是”唐忠点头,“一定给好好调养身子,苏大夫慢走,红豆你陪苏大夫抓药去,尽快回来。”
“是。”床头正在给钱弦歌敷额头的丫头,点头告退,随苏老人离去。
苏老人是个安分的人,虽然有些好奇唐府对一个丫头如此待遇,还派人照顾,但是也没有向跟在身后的红豆打听是什么事,大宅深渊,什么样的事情没有。
苏老人的药铺子不远,一刻钟便到。抓了两幅药,细细地告知红豆该如何服用,该注意些什么,什么东西多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之后又拿出一瓶膏状的药,说是擦脸上伤口的,不至于留疤。
红豆道谢,拿着药立刻赶回唐府,几个丫头忙里忙外开始熬药。
“听说她也是丫头,为什么要我们来伺候她呀?”一个丫头不满地撇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呀,她胆子可大了。”一个丫头阴阳怪气的接话。
“快说说,是什么事?”又一个丫头插话,问道。
“你是不知道啊,几个时辰之前她和四小姐打架呢。”一个丫头小声说道。
“啊,胆子可真大。那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么多人伺候她,按道理她早该受完责罚被卖掉啊。”一个丫头继续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