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最新修改版(1 / 1)
普通士兵营帐之内,雨柔坚决抵制喝这药。
王信就差没跪下来喊她奶奶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张嘴!
王信垂头丧气向帐篷外的公子抱怨:“公子,药灌不下去,她不张嘴!”
七公子夺过王信手里的药碗,凶神恶煞般步入帐内,那气氛陡然压抑了几分。他将碗递到雨柔的面前:“不想死,自己将药喝了。你记住,这药只有三碗,你若敢吐出来,本王令人再将这些药灌回你嘴里!”
雨柔耳朵轰鸣声还未减退,只隐约听得七公子嗡嗡嗡,嗡嗡嗡地像只蚊子一般念叨了几句。
她茫然地看着他,手又无力接碗。
见她不接碗,七公子又无耐心与她磨叽,便要强行灌她,要挟道:“喝,不许吐出来。你若死了,本王就宰了那头猪。”
雨柔红着眼睛,眼泪硬生生给逼了出来,顿觉十分委屈,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十分震怒,她道:“我听不清你说什么,不要逼我……”雨柔内心十分惊恐,因为她似乎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好像从十分遥远的地方飘过来,隐隐约约,时而轰鸣时而轻如呢喃。
七公子顿了顿,见她虚弱不堪,眼中有泪痕,却依然在反抗他,心中犹豫了片刻。
这时,庆王掀帘而入,制止道:“七弟,雨柔姑娘身受重伤,听力也未恢复,你就不要逼她了。喝药的事,交由我来处理。”
七公子将药碗重重往案上一放,碗里黑色的药汁左右晃荡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他道:“那就有劳五哥了,她若不喝便只有死。”
庆王微微颔首:“七弟请回避吧。这几日你也劳累了,速去休息。”
待七公子走后,庆王驱轮椅来到书案边上,这个帐篷是军师李束腾出来给她的,笔墨桌案一应俱全,他醮了些墨水,铺开一张纸,上书:雨柔姑娘,莫怕。七弟已撵走,不必担心他灌你。
他的字如他的人一般清爽飘溢,暗藏锋芒。
见庆王在场,雨柔莫名镇定了些,至少他不至于如此强硬凶悍。
雨柔小心翼翼开头道了句:谢谢你。
这三个字隐隐约约飘进她自己的耳朵,仿佛不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这种脑内气压失衡的感觉只有从前坐飞机在高空的时候经历过,可谓难受至极。
庆王心细如尘,他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安,便又书:听力复原还需再休养几日,这三日药你必须得喝。
雨柔目露警惕,不是她任性,而是这药,这药她是亲眼看到墨子高打开了一个人头骨,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虫研磨制出来的,这怎么是人喝的嘛?
庆王见她眼中有抵触,便了然一笑:你且不必想那药的来源。保住性命才是紧要,别忘了你的猪朋友。
一提到猪,雨柔心中挂念。
庆王又书:我派人去外头寻了一圈,不见它。你且乖乖喝药。
他放下笔,将宣纸递给雨柔看完,便驱轮椅靠近床榻,他拿起碗和勺子,说得极慢:“能听到一些么?”
雨柔侧耳,微微点头,他人在眼前,这声音好似几百米开外传来,她吃力地分辨。
庆王一边勺起药往她嘴边送,一边与之攀谈:“我小时候是个药罐子,母亲日□□我喝药。”
他说得极慢,尽量令雨柔能听清,他身上有着桂花香气的香包,幽香浓烈,遮盖了药的腥臭味。
他道:“你且专心听我说话便可。张嘴。”
他如此温言细语令雨柔感动万分,不知不觉听从他,微微张口喝了进去。
庆王又道:“小时候,每到喝药的时刻,我便躲起来,让母亲找不到。”
“母亲总在桂花树下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现在想来母亲辛苦,小时候不懂事。”他说着又将一勺送入雨柔的嘴里。“等稍大了,也渐渐能体谅母亲了,不再躲避喝药。”
“有时候我们活着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关心你的人,是么?”庆王笑意缱绻,说的话朴实又暖心。
雨柔不知不觉喝完了他喂的药,眼眶湿润,如此美好的男子还有一颗为他人着想体贴的心,令她不知不觉沉浸在他的描述中,他所营造的美好的氛围中。
喝完了药,他拿出一包纸,展了开来,里面是一颗颗香气四溢的桂花糖,他取了一颗放入雨柔的嘴里。
他道:“这是我独家秘制的桂花糖,你一定想不到我会做糖。”
雨柔越发惊讶,这糖十分可口,甜而不腻,花香浓郁,更令人佩服的是,他竟然是自己做的。
看着他调皮自豪的样子,雨柔的心不知不觉被他牵着走,她赞叹:“天佑,你还会做糖,好厉害。”
庆王将剩下的糖包好,放在你的床边:“这些都是为你做的,你得乖乖喝药,好好调养身体,我做这些微不足道,你舍身忘死相助,才是令人钦佩。”
雨柔垂眸:“你……不用放在心上,是你救我在先,我做这些理所当然。”
“傻姑娘。”他用手背轻轻敲了你的额头,“军营中没有女子着装,我派人捎来了几件衣裳,你暂且留着换洗,明日我便要离开此地,前往峡水县监督治水,待你伤好可以走动了,可以来峡水县驿馆寻我。”
“我带你走走看看当地的风景,品一些知名的小食,你定会喜欢。”
庆王原来要走了,雨柔心里有点舍不得,他若走了,那只毒蝎子简直太可怕了,但她依旧爽气地答应了:“好,我若来峡水县了,你可别嫌我烦。”
庆王打趣道:“你倒是回答得利索,也不挽留我么?”
雨柔汗涔涔地道:“你有公事在身,为民奔波,我拉着你不让走,怕被你揍。”
庆王不由得朗声大笑,雨柔姑娘谈吐率真,用词有趣,心里还挺舍不得。“雨柔姑娘,那便一言为定。”
与他相处,如沐春风,雨柔对他心生好感,只不过他是庆王,身份尊贵,虽平易近人,但毕竟身份有别,所以她也只当他是朋友,答应去峡水县找他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怎会真上门去麻烦他请客,不要不要的。
庆王从雨柔那离开之后便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名士兵着装的人悄悄闪入,他的脸上缠满绷带,看不清是谁。
庆王头也没回,道:“皇上可能会御驾亲征,你想办法让雨柔姑娘离开军营。”
“士兵”探问:“督军现在十分重视她,对她盯得紧,她即便想走,督军也不会放人,如此的话是否除掉她?”
“不可,将她逼走,莫伤她性命。”庆王神色笃定,那张俊美谪仙的侧脸隐隐泛着杀意,“营救的事需尽快,一月后有一次夜袭,七公子会带队突袭敌营,正是好时机。”
“士兵”抱拳:“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主公静候佳音。”
“士兵”回到自己的营帐,拆下绷带,原来那是孟星乔装改扮成的伤员,他松了口气,整理了着装,还好主公没有执意要雨柔的性命,如此一来我便想方设法让她呆不下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