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天地对抗赛Round 7(1 / 1)
雕塑家把自己的女儿关在了一处废宅里,对外谎称,女儿失踪了。接下来的一年里,那个可怜的女孩儿沦落成了父亲泄【猹】欲的工具,父亲的玩物。雕塑家在她身上尝试了很多新奇的玩法,直到一年之后,女儿察觉到自己怀【猹】孕。雕塑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很开心,拉着女儿玩起了新的花样。
女儿早就不会挣扎反抗,所以她死了,被亲生父亲溺死在一盆水里。
雕塑家伤心欲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直到女儿的尸体散发出恶臭,他都在奸【猹】尸。飘在半空中,死去的女儿感到一阵恶心,看着两具肉体交【猹】合的部位,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灵体是不会呕吐的。在她的尸体被雕塑家丢在河里,被警察发现,雕塑家扑在腐烂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原本该去投胎转世的女孩子开始怨恨这个世界。所以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警局,想要去转世,路上却被一个阴阳师抓【猹】住了。女孩很害怕,她不知道阴阳师要对她做什么。
阴阳师把她带回雕塑家身边,把她强行按在了一具人偶体内。
女孩成了凶灵。
半年后,原本的人偶被雕塑家砸碎了。凶灵很开心,以为终于可以自由了,却不料当年那个阴阳师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按进一个全新的人偶身体里。
“普通的人偶是承受不了凶灵的怨恨的,差不多半年就会破裂。”兰书接到,“有很多个Amber吧?碎了这个,换下一个。”
“嗯。”人偶僵硬的上下移动头部,是在点头。
直司已经目瞪口呆了,他已经知道面前的人偶究竟是谁,没想到一之濑雅人竟然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讲了我的故事,你的呢?”人偶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白发的妖魔,你的故事是什么?”
“看起来我比你惨一点。”兰书苦涩的笑笑,“你去转世的时候,会在地府见到两位无常,向他们询问吧,那两个八卦狂比我自己都清楚我的事。过来。”兰书招了招手,示意人偶凑近一点。
人偶慢吞吞的站起身,走上前来。
直司一把把兰书搂在了怀里,兰书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当场炸毛。直司知道,一向看起来十分强大的妖怪累了。
兰书伸手覆上人偶的额头,催动力量,只见人偶身上慢慢溢出黑色的气息,这些黑气狼狈的逃窜,直司不禁想起了之前害他出了大丑的座敷童子炼成物。直司不开心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人偶身上的黑气散了,直司睁眼却发现屋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影子逐渐变得清晰,这才看清那是两个人,一个白发黑衣,面无表情;另一个黑发白衣,眉眼带笑。
人偶碎了。在碎片上浮起的是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子,满脸泪痕。
“不要告诉青龙我的事情。”兰书朝那两个人摆了摆手,白衣服的比了个OK手势,牵起半透明女孩子的手,转身离去。
直司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刚刚那两个是黑白无常?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算不算是给坏灵体超度啊?
“你不问我什么吗?”兰书靠在致死的怀里,一脸疲惫。古本屋的灯光依旧昏黄,一滩小小的碎瓷片散落在书本上,兰书拿起一片,凑到鼻前嗅了嗅。
“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直司摇头,把怀中人楼的更近些,“既然琥珀已经去轮回了,安倍就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吧?”
“没那么简单。”兰书的目光陡然冷冽起来,小小的碎瓷片被他紧紧握住,扎破了手心的皮肤,留下血来,“人偶,不只有一个。一之濑雅人的**强的离谱,况且他想要金苹果,恐怕不是为了复活女儿。”
“那是为了什么?”直司轻轻抚摸着兰书洁白的长发,问道。
兰书从怀里抽【猹】出了腾蛇给的委托书,递给直司。直司疑惑地结果写满英文的信件,看着那些英文笔画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的在纸上杂乱无章的运动起来。还没等直司惊呼出声,那些蝌蚪般的英文字母笔画就重新排列成了标准的日本语。直司连忙认真读起来。
……
“安倍正幸疯了吗!?”
“直司……”兰书无力的瘫软在直司怀中,卸去所有力道,银白的长发凌【猹】乱的覆盖在他苍白的脸上,如羽的睫毛掩藏了妖怪眼中金色的流光,“安倍正幸是个野心家,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15琥珀的迷宫-Chapter 3-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六月的东京已经有些闷热,不过这并不影响严谨的当地人每日西装革履,或是用颜色艳.丽的和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都说六月新娘会得到幸福,为了这个好兆头,直美的婚礼仓促举行。
兰书接到了请帖,可是一想到那个小姑娘一直看自己不顺眼,要是他出席那就无异于砸场子,于是随手把请帖丢给了不知从何时起跟在身边的黑猫。黑猫接到散发着香气,还用友禅纸点缀的请帖,坚定的认为新娘是个温婉美丽的东方女子,于是自己叼着请帖和兰书早已准备好的贺礼跑到了婚礼地点,成功改善店主大人在东条大小姐,或者说是结城夫人心中的形象。而兰书却呆呆坐在店里看着黑猫渐渐远去的身影,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没办法面对直司了。那天丢脸死了。
在黑白无常来带走琥珀的那个晚上,高傲的神兽大人听到小人偶讲述的自己的故事,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想到了一个人。原本以为早就已经结痂愈合的伤口被狠狠的撕开,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兰书从来没有这样怨恨过自己的力量,无法忘记,即便是不好的记忆也没办法忘记,甚至就连简单的淡化都做不到。那个人的身影还是那样的清晰,甚至相处的细节都犹在眼前,最后的诀别也如同昨日一般。
兰书忽然很想哭,其实即便是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乃至诀别之时,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那个人悲凉的笑着对他说“你没有心。”
当时的神兽白泽化为兽形站在鬼神之渊的断崖处,轻蔑的转身,纵身跃下。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兰书想。自己被那人骗了这么多年,也够蠢的。
可是事隔千年,兰书终于崩溃。在自己建立的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缩在高大的青年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把身为神的处变不惊,身为魔的高傲决绝都丢在一边。神兽不是神,神兽也有七情六欲。压抑了千年的释放让被当成【猹】人肉抱枕的男人手足无措,无论怎么安慰都不能让兰书停下【猹】流泪。最后两个人都累了,就维持着互相拥抱的姿势和衣而眠。
又不是小孩子,害羞什么!兰书恼怒于自己第二天早上的表现,索然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其实自己只要面对东条二少爷的**都会毫无来由的害羞,最后用暴力手段解决罪魁祸首。而直司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生气过,直到那天早上,兰书醒来后推开了他为止。
“白兰书,你还是要推开我。”直司的眼底溢出一丝悲凉,让兰书不敢直视他,兰书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慌乱之中,一句不经大脑的台词就从嘴边溜出:
“你走吧,泷能保护你的安全,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兰书恨不得自抽脸三万下。
刚刚睡醒的直司一向整洁的衬衫上全是褶皱,还隐约有干掉的水渍,兰书大窘,记得自己昨晚毫不吝惜用来抹鼻涕的就是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直司就穿着这件衬衫,顶着一头鸟窝,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古本屋。
等到兰书终于回过神来追出店门的时候,高挑的身影早就不在了,只剩下小巷里各个商铺忙碌准备开张的吆喝声。
“或许,直司和那个人不一样。”兰书对自己说,“你应该试着相信他的。麒麟信任的人不会是坏人。”他失魂落魄的走回店里,不知不觉间,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怪寂寞的。刚愎自用的神兽大人怎么知道这感觉是为什么?心在抽痛,这是心脏.病?还是力量使用过度?兰书锁上店门,背靠在书架上等待着什么。
早就在外面靠着可爱的外表骗来了早饭的Baal轻巧的跳上古本屋的窗台,就看到白发的神兽靠着书柜玩自己的尾巴,一副小女儿思春的摸样,吓得差点掉下来。黑猫无可奈何地搔了搔耳朵,喵了一声,跳到地面上飞快地跑走了。
兰书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无动于衷。雪白的大尾巴被他用来编起麻花辫,编好,打散,在编好,再打散。
足智多谋又力量强大的兰书一整天都像丢了魂一样,直到傍晚时分肚子抗议才惊觉自己没有煮饭,白白站了一整天。
婚礼请帖是之后的那天藤守稔送来的,直司并没有露面。兰书知道他在躲着他,正好,他也想躲他。
“你们吵架了啊?”稔八卦道。
“嗯,大概吧。”兰书不想多说,自诩比人类聪明的他才不打算向人类妥协。
“哟,还统一口径呢!直司那小子也说大概吵了一架,但是不肯讲细节。”藤守稔毫不见外的坐进了店里,毕竟算是熟“人”,兰书也没有拦他,任由这人趁着自家夫君不在身边跑到这里作威作福,“鉴于你一定也不肯讲细节,我就去问了泷。”
“不靠谱的家神怎么说?”兰书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靠在窗边。
“说小夫夫吵架正常,床头吵床尾和,还让直司直接来霸王硬上弓你就死心塌地跟他了,他说什么是什么。”稔耸了耸肩。
“叫他去死。”兰书丢了一记卫生球眼,一扭一扭的上了楼,丢下一句“自便吧东条夫人。”
结果却听到身后小声嘀咕:“扭成这样,你们昨天究竟战况多激烈啊?”
兰书顿时脚下一滑,这么多年的涵养教育碰上这家人简直就要消耗殆尽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揍人的冲动。婚礼他是不会去参加的,正好便宜了吃货黑猫。但是婚礼过后接二连三出现的扰人清净的八卦协会成员让他恨不得冲去东条大宅揪住直司的领子大喊一句还我清白!
就连安倍正幸都正在消停过日子,你们瞎闹什么啊!兰书真是哭笑不得的接待了一众听信藤守先生传的谣言的亲友,最后差点亲自提笔写一句“造谣一时爽全家火葬场”贴在东条家大门口。
“听说你和直司闹矛盾?啊呀呀年轻人和和气气过日子嘛。你们两个在一起也不算短了,什么事不能解释呢?”榊原老师一脸慈祥的端着茶杯,毛茸茸的狐狸爪子上下摩挲着并不光滑的杯壁,大大的尾巴在身后,像狗一样摇来摇去。
“滚,不然我打电话叫动物园。”兰书冷冷的瞥了大狐狸一眼。
谣言总是越传越离谱的,兰书这次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三人成虎。
“直司的事情我替他道歉,这是我这个兄长教育的不周到,还希望白君不要这样冷落他,直司也知道自己的错误。年轻人,又可能是第一次,难免**。”东条直彦一身正装外加公文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理的十分整齐,跪坐在古本屋正中央,叩头行礼以示诚恳,“听说他弄伤了你,我这次带来了东条家企业生产的药膏……咳咳,稔之前一直在用,效果不错。”
说罢,直彦双手奉上一个小盒子。兰书习惯性的嗅了嗅,得出结论,痔疮膏。
“……大哥,再不走我就叫警察了。”兰书扶额。
“诶我说白泽,老二的老二怎么样?大不大粗不粗?听说把你弄得第二天走路还扭呢真的这么厉害?”唯恐天下不乱的龙套家神先生扇着雷天狗特有的巨大翅膀,直接闯进了兰书的卧房,“那小子是第一次?初精可是好东西,大补,你没浪费吧?他最后一次射你一脸也就射吧,不是初精不值钱,浪费了没关系。”
“卧【猹】槽滚出去死变【猹】态!!”正在换衣服的兰书惊恐的用里衣挡住下【猹】身,朝不知好歹的泷丢出手里的梳子。
“矮油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光着身子梳头发,还是说你又想要了?那太好了我可要马上告诉我家老二,那孩子这几天憋得都不会讲话哦!”雷天狗欢快的笑着飞走了,留下满脸通红的兰书恶狠狠地穿好衣服,取来钉子奋力钉死二楼的窗户。
“小亭,找到真爱是好事,你肯跟他闹别扭就是说明你喜欢他。你想想,因为这种事闹别扭,你这不是真爱是什么?况且你都怀上他的崽子了,就这样让新生的幼崽没有爹?那小子也是个人才,第一次就能让你带上崽子,当年那谁谁弄了你那么久最后也没能下蛋。”腾蛇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反光差点闪瞎兰书的眼睛。
“我是公的木有崽子!”兰书恼羞成怒,掀桌抗议,“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没什么。”腾蛇点燃了一根烟,两根手指夹着,优雅的吸了一口,“全东京的妖魔鬼怪都知道白泽大人被他喜欢的人类诱【猹】奸了,听说那人类挺持久的,搞了一整晚,结果过了一天白泽大人的腰都没缓过来。我说你还生气什么?做都做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我知道孕夫脾气都怪异,可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崽子想想,你天天见一个打一个的,什么胎教!”
兰书痛苦的捂住脸,彻底没脸见人了!
与此同时,东京郊区的一座大宅,安倍正幸正在品茶。
“正幸大人,属下探查到一则消息,我们可以放弃金苹果了。”黑衣蒙面的男人跪在身着华贵狩衣的中年人脚边。
“讲。”中年人没有多话,嘴角两道法令纹昭示着他已经不再年轻,但年龄并不能影响他成为安倍家的家主,甚至整个日本玄学界的巅峰人物。
“神兽白泽就在东京,而且……”
“而且什么?”
“最近还被一个人类年轻人强.暴了,听说现在怀了那个年轻人的崽子,正在养胎,结果脚底一滑差点小产,现在正在休养,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很内疚想要补偿,但是白泽大人不让他进门。”
安倍正幸一口茶喷出三尺远,这不科学,高傲的神兽怎么可能被弱小的人类得手!还一炮中奖!
“这消息可是真的?”安倍正幸用早已备好的手帕抹了抹嘴角的茶渍,凑近那个下属问道。
“千真万确,全东京的妖魔鬼怪都在传这件事,而且已经连东北地区的妖怪都开始谈论此事了。”那个下属连忙叩头。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留言都看不到还是满伤心………………QAQ这题材真的很冷门吗
16琥珀的迷宫-Chapter 4-
要是兰书知道自己的威名已经传遍四海,更不会让那个蹲在自家门口的混蛋进屋。直司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是搂着睡一晚上,自己好像没做什么逾礼之事,怎么就怀上了还不小心差点小产呢?
“妖怪,孩子还好吗?听说你差点小产,要不要我联系个前辈帮你看看?”直司担心的敲门问道。
“滚!”随着店主的怒吼,一本书也被摔到门上,发出啪的一声,吓得直司本能的跳开躲闪。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究竟做了什么……我负责,我一定负责,你先让我进店好不好?”直司彻底投降,这几日身边所有的人看他的眼光都不对劲,昨日榊原在课后还把他叫到办公室,严肃的对他说抛妻弃子的危害性,说很多妖怪都是由被抛弃的女子的怨恨产生的,要是白泽大人的怨恨特别强大产生了新物种危害社会,东条君要负首要责任的啊!
更别说晚上回家后兄长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直司,我已经和白道过歉了,你去把他接回来住吧,东条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总归是不好的事情。你也好好反思下自己,年轻人初尝……咳咳,一时刹不住也是正常,不过你把白君那样的妖怪都弄伤了,我该说你什么好?”
直司瞬间觉得自己压力特别大,都没人注意到公白泽怎么怀崽子吗?而且他明明记得那天早上起来兰书中气十足的推开他让他走来着,自己先低头总觉得有些委屈。
学医的直司很好奇没有子.宫的兰书究竟怎么怀上这个孩子,但是想一想,那天晚上自己睡的很熟,说不定真的在半梦半醒之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说实话,那只妖怪抱起来的手.感意外的好,不像女人一样柔弱无骨软成一滩,也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一身坚硬无比的肌肉。
【我了个哔——大哥别再举报我了成吗】
恐怕自己真的做了什么,直司哭笑不得的走进洗手间。兰书毕竟是妖怪,不是人类,说不定就能怀上小孩。其实直司一点也不讨厌兰书,隐约的爱慕,却直到今日才发觉。
那并不是单纯的友情,东条直司不想当白兰书的朋友,其实一点也不想。
东条直司想要的是作为爱人与他在一起。
脑中回忆起熹微的晨光中青年苍白的皮肤,若隐若现的两点樱桃,直司的下.身越来越烫,口口的象征慢慢的升起,变得口口口起来。黑发的青年颤抖着把手伸进口口,慢慢覆上了自己的□,握住那口口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口口了起来。兰书的衬衫扣子被自己解开又系上,兰书靠在自己怀里脸红的样子,兰书和自己毫无隔阂的相拥而眠,雪白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亮晶晶的金色眼睛闪动着狡黠的光芒……直司的脑内幻想逐渐变得不堪起来。
【哪个脑残再举报爷别让爷抓住!河蟹--】
高挑的青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于是第二天,终于搞清楚自己的心思的直司下了课直奔古本屋,毫不意外的吃了一个闭门羹。
直司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认真思索起自己迈入众道[注]的可能性。好在自己没有传宗接代的任务,也没有继承家业的负担,再过一年大学毕业就可以去自家的医院当个闲散二世祖,闲来无事陪陪儿子妻子也是个好选择。
要和妖怪共度一生,其实蛮不错的。妖怪很可爱,逗起来的反应很好玩,会炸毛,关键时刻靠得住,听说全东京的妖怪都要尊称他一声大人。虽然兰书的日式料理做得很难看,但是中华料理手艺却十分高超,直司还记得最初自己照顾他养伤,自打兰书可以起身,就每日煲上一锅汤。满室飘散的都是醇厚浓郁的香气,在春寒料峭的时候喝下一碗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温暖里。后来直司每日来古本屋报道,若是待到晚上,就能喝到店主从早上就开始细细煨炖的汤。
就在这时,身后的纸门被猛地拉开,兰书黑着脸站在屋里,撸起袖子伸出手腕,凑在直司跟前。
直司不解地望向兰书,兰书眯着眼睛,显然是余怒未消的样子。
“学医的,你摸.摸脉搏看看本君哪里是怀.孕的样子!榊原老狐狸没教过你公的不能怀,你老妈总教过你怎么样做才能怀吧!?”兰书没好气地说道。
直司愣住了,随即苦笑着低下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道“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
兰书瞪了他一眼,侧身让开,目光却紧紧追随着直司走进店里,熟门熟路的坐在书堆上。
“我就说那天咱们两个早上起来衣服都好好的穿着……”直司老脸一红。
兰书叹气,坐在了直司身边,安安静静的摆.弄起自己的尾巴。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把不算长的兽毛编成了一股,打散,再来。兰书收起了头上的独角,纤细的脚踝从稍短的深色下摆中露出,格外惹眼。直司也不再说话,饱含柔情的看着心爱的人重复这无聊的举动,忽地觉得甜蜜了起来。直司无意识的把兰书揽在了怀里,就像那天一样。兰书好像早就有了准备,像只乖顺的猫儿一样靠在直司的胸膛上。已经是夏天了,兰书换上了较薄的浴衣,随着姿势的变换,浴衣的领口张开了一些,从直司的角度望去,恰好可以看到一点红珠,还有精致的锁骨。
直司忍不住吻了上去,在那人苍白的颈下印上自己的印记。
兰书没有反抗,顺势躺在了地上。直司扑在兰书的身上,双手不老实的又把浴衣扯开了几分,向下游走着,双.唇也摸索着,在胸前印下一块又一块吻痕。兰书双眼迷离,望着天花板,天花板好像一下子变得好高好高。兰书暗笑,自己这样子当真像极了远古时代献祭的女子,只能顺从地等待“神”的采撷。
那两颗漂亮的樱桃,下次再采摘吧。直司这样想着,骤然发力按住兰书的肩膀,亲上了那两片薄唇。魂牵梦绕的青年就在怀中,直司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连忙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和我亲吻让你很紧张吗?”兰书冷不防的丢出一句话。
“不是紧张……我是怕一激动,真的让你怀上宝宝。”直司笑了,平复了气息,再度吻上了已经比往日鲜艳上许多的嘴唇,细细勾勒描绘了嘴唇的形状,竟是还不满足,要往更深的地方去。兰书咬紧了牙关,他还没做好这样的准备,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心迹都没有表白,怎么就忽然走到了这一步?初吻就这么没了?
“唔……”兰书快要窒息了,他奋力的推开了直司,大口地呼吸起来。微热的风吹进室内,涌.入兰书的肺脏,丝毫没有起到缓冲的作用,反倒让兰书在直司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中无所适从,乃至于扭动起了自己的身体,蹭着直司的双手。
“你又想……推开我吗?”
【祝举报的人清明多收点贡品,此处和谐500字】
下.身好像被什么硬.物抵住了,等到终于想到那是什么,兰书羞愤的捶了直司一拳,翻身滚到一侧,拉好衣领又急急忙忙的起身,瞪了直司一眼,毫不留恋的跺着脚上了楼,末了还吼了一句:“**!”
直司苦笑看着自己身下撑起的小帐篷,忽然听到兰书又憋出来了一句:“……浴.室借你。”接着又是一阵跺脚的声音,楼上的门被大力的关上了。
某只**得意的笑了笑,看来这关系算是确定成功了。他利落的站起来,跟着上了楼。都是男人,直司就不信兰书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然刚刚顶到他大.腿的是什么?
已经可以登堂入.浴.室,春天啊还会远吗?**在心里哼着快乐的歌儿打开浴.室的门,悄悄地对传谣言的众人表示了一下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注1]众道:即同性恋,日本人自创的词。其实在过去的日本众道是十分普遍的,某个老混蛋还说“没有兄贵【啥?】疼爱【啥!?】的美少年就如同没人提亲的姑凉一样可耻!”古代日本把女性视为生育工具,而女性是不可以出现在战场上的,于是存在于主仆之间的众道就诞生啦~一举解决了在外征战的将军的生理问题,将军随从的婚配问题,将军和随从之间的默契问题忠诚问题等等,实在是一举多得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之佳品~
好好的一章被举报党刷的要全灭,这样下去只能清水了。
17琥珀的迷宫-Chapter 5-
撑着纸伞的狐狸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在入夜的巷子里。灯光构建的小路上氤氲的淡淡的水汽,伴着狐狸用毛茸茸的爪子敲开了古本屋的门。店里正在进行大扫除,为了把那些被兰书随地乱扔的珍贵书籍都好好收在架子上,直司订了好几个巨大的书架,两个人整理了一整天,累的几乎动不了。眼看着只剩一个书架没有填满,地上却还有许多来路不明的书本,兰书痛苦的决定要丢出一部分常见的书为那些珍贵的旧书开道。于是前来拜访的榊原大狐狸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自己一向衣冠整洁的得意弟子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就连脸上都黑一块白一块,皱巴巴的衬衫像是穿了一个星期,头发也乱得像鸟窝,整个人半死不活的靠在一个整理完毕的书架上小憩;无比尊贵的白泽大人半妖化了身体却收起那象征性的独角,华贵的白色长发的恶心程度堪比直司的衬衫,大白尾巴无精打采的甩在身侧,哪里还有平时的风华,更不要说兰书洁白的浴衣已经脏成了乌贼色,就像刚刚在沙堆里打了个滚,筋疲力尽的靠在直司肩上浅眠。两个人都可以用乞丐来形容这幅尊容了,榊原表示十分惊讶。
兰书知道榊原已经到了,可是他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已经一千多年没有这么累过,就算是体力超群的神兽也会有些吃不消。他自己也很惊讶究竟什么时候攒下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书本,最可怕的是他明明读过也记录了每一本书,却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得到了这份知识。于是整整一天兰书都在一边整理房间一边纠结着回忆过去,虽然他并不想再和过去的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榊原朝两人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收起了那把标志性的纸伞,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兰书嗅了嗅,问道:“豆腐小僧的?”
“给你的谢礼,好人缘先生,一大块豆腐,新鲜出炉的。”榊原顺手把袋子放在了身边新设的矮桌上,接着笨拙地坐在了前日刚刚更换一新的榻榻米上,感叹道,“东条君真是福星,这么多年小兰书终于肯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狗窝了。”
直司也没睁眼,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一个平日里拿的最重的东西就是手术刀的人类,让他当一整天的力工不亚于一项酷刑。要不是古本屋的正厅实在是没办法住人,他才不肯大出=血帮忙整改。听了榊原的话,直司费力的扯了扯嘴角,“这也是被逼无奈,我不能忍受杂乱无章的环境,尤其是这将会是我的住所。”
“哦?”狐狸细长的眼睛露出笑意,挤成了一条缝,“那就先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啦,这份情报我就当是红包给你了,不要酬劳。”
“那还真是谢你全家,”兰书没好气的损了一句,“不过我原本就没打算给钱。”
“喂喂,怎么说也曾经是神兽啊,赖我一个小妖怪的账你还有没有廉耻?”狐狸戏谑的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不等直司出言阻止就灌了一大口——“这是什么鬼茶!!!”
“老师!那是今天用来洗抹布的水!”直司连忙递上手帕,心里叫苦不迭,看来期末榊原的科目肯定要当课了,他可没有自信能在三天之内和榊原搞好关系。
兰书理了理打结的头发,开心的看榊原老狐狸疯狂咳嗽,幸灾乐祸道“矮油你不是知道我们家没有盆的嘛,大扫除的时候放一壶水在这里很明显就是为了洗抹布啊,老狐狸的脑子也生锈。”
“孽障!”榊原气的手抖,把直司递上的灰扑扑的手帕攥在手里,“欺负我就不告诉你安倍正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