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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番外-淺き夢見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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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东条直彦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藤守稔白头到老。

家规严苛,可父母毕竟不可能管着他一辈子。作为东条家的长男他总有一天会接手整个家族企业,父母无力再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到那时他就把稔迎娶进门。无论谁提出反对的意见他都可以霸气侧漏的说一句“我就是规则”。

然而直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死了,连全尸都没能留下,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梦想有多可笑。无力的人怎么能保护珍视的事物,三年间东条财阀在新任掌权人手中快速成长,可他却从没笑过一次。闭上眼睛脑内就不自觉的开始想,那时候如果自己能够再强硬一点直接把稔化为自己的保护范围,是不是他就不会凄惨的死去。

最初的相遇就像每一个故事的开始,两个青梅竹马的少年同在一所学校一个班级,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约出校门好好打了一架。最后筋疲力尽瘫倒在河滩上的两人反而成为了朋友,每一个人都知道有藤守稔的地方一定有东条直彦。藤守稔是士族出身,但是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他和妹妹两人。父母的遗产被叔叔婶婶侵吞,到了后来都是直彦悄悄帮他缴了学费。

那时候只是不想就此失去这个朋友。

纯洁的友谊的结束是在直彦的弟弟的葬礼上。直彦十一岁的弟弟被歹徒绑架,对方要求一吨黄金作为赎金。东条庆藏愤怒的报了警,没想到还是惊动了歹徒,直司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东条家的主母哭到晕厥——自己倾尽心血保住的幼子没有死在地府的通缉上也没有死在麒麟角的反噬当中,居然死在这样的事故里。直彦和弟弟的关系一直很亲密,直司从生下来就很黏自己的哥哥。忽然间跟在身后的小尾巴变成了停尸房里一动不动的东西,直彦差一点就崩溃了。

说到底还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孩子。

寺庙里的僧人颂唱往生咒,小小的棺材盖子即将被钉死。直彦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稔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家神的影子在棺椁旁来回走动,直彦以为是弟弟还不肯离去。

然后,本来已经彻彻底底死了的人咳嗽了一声,哭了出来。

才十一岁的孩子,放学后像往常一样上了车要回家,却被私家司机拉到个偏僻无人的地方绑了起来,饿了两天两夜头晕眼花的时候又被狠狠按在水里,结束了呼吸。

父亲有钱,他有什么错?直彦不明白为什么司机可以对直司下杀手,如果不是直司最后还是活过来了,他可能会第一个冲进监狱杀人。在弟弟没死的激动之下,他抱住了稔吻了下去。

因为没有跪在前排,在惊讶的人潮之中没人看到这对少年吻上,又分开。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直彦回忆自己的过去惊讶的发现好像每一件记忆深刻的事情里面都有稔的身影。个子不高,性格温和,不穿制服的时候就穿着一件洗的有些白的藏青色和服,会在直彦别扭的说每一个很冷的笑话的时候捧场。

直彦没在家人面前开过玩笑,稔死后他也没再说过那些只讲给他听的冷笑话。

稔二十岁生日的那天,同样刚刚成年的直彦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唇,刚刚经历了成人仪式的他们宛如一对刚刚被婚姻锁在一起的情侣,急不可耐的互相抚摸慰藉。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直彦真真切切的觉得,稔已经是他的了。

彻彻底底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都是他的。他在稔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就像动物圈定领地一般。

他找去了京都最出名的老店,用最高级的正绢与绸缎做了一身男子尺寸的白无垢。只不过他从未向稔提起过这件衣服的存在,他原本是想,在自己已经强大起来的时候,亲手为那人穿上。

直彦很快就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财团代表人,稔却好像留在原地,身上还留着孩子气。直彦知道稔其实很久以前就想死了,就千方百计的缠住他索求他让他知道自己被需要,还指使稔的妹妹美夏总是去烦他。直彦也知道稔的叔叔知道他和自己是“朋友”想要加以利用,稔夹在中间不知所措,他就先一步找上门去和藤守家的工厂合作,收益肯定是比原定计划低了许多他也因此被父亲训斥说不成器,可他心甘情愿。

只不过,在一起的整整七年里他没有给过稔一句承诺。

东条直彦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如果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力量完成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触碰。他觉得目前的自己没办法遵守的承诺,就连一个希望都不会给予对方。他还不是真正的东条家掌权人,他没办法给稔名分所以他就闭口不提一切对未来的规划。“爱”这个词太沉重,一句“我爱你”就意味着一生的相伴。直彦无法理解那些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也不曾对稔说过哪怕一次的“我爱你”,就连情动时他都紧紧闭嘴,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他连一个虚幻的梦都吝啬施舍。

结果等到他终于幡然醒悟,人已经去了。

警方迫于压力没有公布这个案子,凶手因为家里的关系得以逍遥法外。直彦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还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甚至有时酒会上能看到那群禽兽不如的年轻人衣冠楚楚向女士行礼。

直彦不是良善之辈,他用自己的方式复仇了。打压对方的企业,取消合作订单,东条家下属的银行停止为这些企业贷款,种种压力之下那些人过的无比凄惨,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稔。三年下来,那人的面容未见模糊,反而在记忆里愈发的清晰,好像要永远镌刻在他心上,直到他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

稔给直彦的承诺是至死不渝,死亡前的最后一刻都还在呼唤直彦的名字。

直彦给稔的只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和一个残缺的尸体。

稔的遗体是他领回去的。东京警方惊讶的看见东条大少爷把那个死了可能就是死了的被害者尸体抱走,分明对待恋人的样子,仿佛那人还活着朝他微笑而不是一具无头的躯干。直彦找出那套白无垢为已经僵硬的爱人穿好,却没有办法为他梳起长长的发,带上雪白的冠。火化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这次附近不再有白色的影子晃动,稔也没有像直司当年那样,咳嗽一声,悠悠转醒。

二十四年来东条直彦第一次喝醉,直司坐在他身边为他倒酒,一言不发的任由自家兄长毫无形象的抱着自己哭。

第二天早上直彦捂着宿醉剧痛的头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那个有时正经的好笑有时活泼的发傻的弟弟坐在床边,看也不看他的问道:“直彦,你喜欢男人?”

直彦愣了一下,一向恪守长幼尊卑的弟弟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就听到直司继续说了下去。

“早猜到你不肯承认,其实我和直美早就知道你和稔的关系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为他报仇呢?葬礼之后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你是土拨鼠还是乌龟?”

“你知道昨晚直美怎么说吗?她说你是个大骗子,大混蛋,人家到死都没听你说过一句爱。如果是直美,早就踹了你另觅新欢。”

刚刚考入大学的直司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导致了五个大型工厂企业的覆灭。

直彦目送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挺拔俊朗的弟弟走出房间,忽然觉得自己七年来的遮遮掩掩全是笑话。怕直司知道不肯亲近自己,怕直美知道觉得自己恶心,结果弟妹居然都心知肚明。

在球场外看他打出全垒打欢呼的稔,抢走他便当里最后一块玉子烧的稔,温和的笑着说想要继续研修成为一名教师的稔,满脸潮红高声叫着他的名字的稔,晴朗的冬日午后为他围上围巾偷吻他的稔……因为他的懦弱与愚蠢的顾忌,只能永远定格成为回忆。

偶尔直彦梦到那人还活着,穿着白无垢在等他。层层单衣下,是腐烂的遍布伤痕的身躯。

三年之后的一天,直彦大病初愈,直司拿着一封信回家了。信被烧掉,他最后也不知道稔留给他的是什么话。

直司扯着他跑去偏僻的小巷,白色的妖怪要他去规划好的建筑用地,挖人头。桥墩下的淤泥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直彦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

终于他找到了一颗头骨,紧紧抱在怀里的刹那,半透明的青年也慢慢显现在他眼前。

“稔……”

看着还穿着那身已经被折腾的脏兮兮的白无垢的青年,带着熟悉的笑容就站在面前的时候,直彦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

“我爱你……稔,我爱你……我们,我们去结婚……我能触碰到你你就是活着的……还穿着白无垢,我们这就去结婚……”语无伦次的说着,直彦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稔半透明的脸孔。

“直彦……”稔声音当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被阴阳的界限隔开。不知道那个妖怪做了什么,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阴差收走去投胎的稔可以安心的住下来,一直在直彦的身边。

至死不渝。

“那时候的信,直彦其实没看到吧?”稔忽然想起这件事,戳兰书问道。

“哪那么容易如你所愿,直彦这三年和丢了魂一样你真的忍心抛下他一个人去投胎?”兰书耸肩,继续切菜。

“然后你就烧了信嫁祸家神?”

“……怎么能叫嫁祸,是他自己想要偷看结果和我施的术起了冲突才烧掉的……”兰书小声嘟囔着,顺便看一眼外面直司有没有听到,“你们应该请我喝谢媒酒啊,要不是我机智你们俩就完了!”

“我明明是想和他告别啊……和阎罗约了三年,我以为他不会来找我的。”稔喃喃道,“白泽,你还是一如既往,是个令人厌烦的家伙。”

“彼此彼此,我亲爱的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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