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论渣男如何登堂入室(4)(1 / 1)
无处可逃 30第30章
章颖那一巴掌扇得极重,楚苓整个人都被她那一掌的力量带得歪倒在一边。
“我告诉你,不能生的人是你,不是我儿子。”章颖冷笑道,“说你不识好歹还真是没错!”
楚苓将原本捂着脸的手松开,坐起身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然后笑道:“那你去问问你儿子肯和别的女人生吗?”
她胸臆中都是满满的快意,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激怒别人、伤害别人是一件这么痛快的事情,难怪大家都爱做。
“章女士,”楚苓站起身来,缓缓道,“你活了五十多年,一路顺风顺水,我没有哪点能比得上你。可我要告诉你,在拿捏你儿子这件事上,你比不过我。”
楚苓一步步凑近她,“如果不相信,要不要试试?”
章颖年轻时便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嫁人后丈夫又位高权重,向来扮演的便是颐指气使的角色,何曾受过这样的顶撞,当即便气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伸手便要给楚苓一个耳光。
楚苓个子高,即便是怀孕中,要对付她仍不是问题,她左手轻轻松松的接过章颖挥过来的巴掌,紧接着右手便抬高,要将刚才那一耳光还给她。
“你敢打我?”章颖的声音又惊又怒。
“楚苓,你干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扇下去,江渊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厉声呵斥住她,一个大步跨过来,将章颖从楚苓的手中解救下来。
“你看看她!”章颖的头发散乱,看上去有些狼狈,她满脸通红的指着楚苓,“我是长辈,她居然还想打我!”
楚苓挣开被江渊握着的手腕,冷笑道:“章女士,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有长辈的样子吗?我倒觉得你是为老不尊。”
听到“为老不尊”这四个字,章颖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桶,气得伸手就要再次掴向楚苓。
“妈!”江渊轻轻松松就将章颖挥动的那只手截下来,然后把他妈往门外带,“你先回去。”
章颖气得形象全无,对着儿子吼道:“你还护着那个小**?真是娶了媳妇……”
章颖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应该是江渊把她带到楼下去了。
楚苓起身到浴室去照了照镜子,那一掌下手太重,她的左脸现在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看上去狰狞可怖。
看来好几天不能出门了。她默默想道。
过了很久江渊才上楼来,楚苓坐在小沙发上自顾自的翻着杂志,头都没抬一下。
“好好的,你们为什么又吵了起来?”江渊坐到她身边来,和所有夹在妻子和母亲中间的男人一样,声音十分疲惫。
楚苓头也不抬,只是低声回答了一句:“问你妈去。”
“那是我妈——”江渊的语气十分无奈,“你多尊重她一些。”
楚苓这才抬起头来,赞同的点点头,说:“你说得对,那是你妈……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这一抬头,江渊才发现她左脸上有五根清晰明显的指痕,半张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轻轻碰了碰她的脸,然后问:“我妈打的?”
楚苓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十分荒唐无意义,于是笑着说:“是我自己扇的。”
沉默了许久,江渊终于说:“……以后我让她不要再来了。”
楚苓冷笑:“只要你把我留在这里一天,你妈就会来找我一天的麻烦。”
江渊没有说话,可她还觉得不过瘾似的,又问他:“你知道你妈为什么打我吗?”
“因为我告诉她,”楚苓放下手里的杂志,终于正视江渊,心里是疯狂蔓延的快意,“她儿子是怎样跪下来求我不要离婚的,她儿子是怎样死缠烂打的……然后她就像疯了一样。”
江渊置若罔闻,看上去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到隔壁房间取了药箱来,拿了一管药膏就要往楚苓脸上涂。
“放在那儿吧,”她偏头避开江渊的触碰,接过那一管药膏,“我自己会搽。”
搽药膏的时候楚苓就在想,自己以前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忍受章颖那么久呢?是因为爱他,所以尽力讨好他的家人?
想起从前的自己,楚苓觉得那时真是犯,贱,明明知道江家人不待见自己,却还是拼命想要融入他的圈子。
纵然她家世再不好,再怎样被他人瞧不起,可她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如果父亲知道她这样委曲求全作践自己,大概也是会心疼的。
---
除夕那天晚上楚苓是在医院里陪着父亲一起过的,楚父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红包,其他人都是一个,唯独给了楚苓三个。
“爸爸,为什么给我三个?”楚苓忍着笑,故意问道。
父亲难得精神很好,笑着摸她的头发,说:“谁说是给你的?这两个红包是给我的小外孙的。”
楚苓笑起来,摸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说:“医生说是一男一女,预产期是六月份。”
说完楚苓便觉得有些不妥,果然,父亲很快就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孩子出世。”
楚苓一直极力避免这个话题,可等父亲真的提起来,她也只感受到深重的无力。
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生命早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楚苓也不确定,自己的宝宝来不来得及见外公最后一面。
楚妍也一直在这里待到了年后,楚苓原本想问她怎么不回家去陪自己的母亲,毕竟楚妍的母亲也是重病在身,孤孤单单的躺在医院,身边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但想了想,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自然知道楚妍待在这里殷勤服侍父亲的原因,对于楚妍,楚父几乎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所以楚苓也从来没有指望过她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楚父的病情。就算楚妍是想来捞好处,她也忍下了。
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楚苓也有一个从没照顾过自己的父亲,那么就算他快要病死了,她也不会有一丝难过悲悯。
所以这也是楚苓一开始就讨厌楚妍的原因,她才不相信一个才二十岁的姑娘对于这样的事会毫无芥蒂,摆明了是想讨好处来。
可楚苓现在想想,既然她想讨好处,那就给她一点好处,毕竟她的存在还是给父亲带来了快乐的。
而真正令她怒不可遏,下定决心要把楚妍赶走的却是这么一件事。
那天下午楚苓照例去医院看父亲,父亲仍在昏迷,没有醒,于是她也就坐在病房里一边翻杂志一边等父亲醒过来,然后可以陪他说几句话。
坐着无聊,她想起前几天拜托小方办的一件事,想打电话问问,却发现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
一直跟着她的张凝也在病房里,可相比楚妍,她更讨厌张凝。于是她问楚妍:“你有小方的电话号码吗?”
因为小方经常出入病房,所以楚妍有小方的电话号码也并不奇怪。
果然,楚妍点了点头,说:“有的。”
说着便打开随身的包开始翻找手机。
“手机借我打一下。”楚苓起身,走到楚妍面前去。
楚妍好不容易翻到了手机,掏出来递给楚苓,就在拿手机出来的时候,一个东西被带了出来,落在地上。
楚妍大为紧张,弯下腰迅速的将那件东西收进掌心里。
楚苓原本压根就没注意到那是什么东西,可楚妍那样反常的举动倒让她来了兴趣,她站在楚妍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问:“那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楚妍面色发白,但还是强笑着对她说。
楚苓知道事情一定不对劲,她自省平时对楚妍是不是太严厉,不然就一个偶然掉出来的小东西,怎么会惹得她如此紧张?
她反而更加有耐心了,在一边坐下来,又问了一遍:“那是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姐姐……”楚妍的眼中已有薄薄的泪光,她咬着下唇,模样可怜的看向楚苓。
楚苓看了一眼父亲,还好没被她们吵醒。她也不再废话了,直接拉过楚妍的左手,要将她握成拳的手掰开来。
可楚妍还是死死紧握着手心里的东西,一边还小声道:“姐姐,真的没什么的……”
楚苓看了她一眼,目光森冷,楚妍被这样吓一吓,手中握紧的拳自动的松了下来。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薄膜袋,里面装着的是一缕头发。
楚苓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冷笑道:“这是谁的头发?”
楚妍的眼泪早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但还是摇着头不肯开口。
“爸爸的头发?”楚苓举起那个小袋子,问她。
楚妍的嘴唇颤抖,嗫嚅道:“……我想留着做个纪念。”
这是把她当成傻子来骗了?楚苓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问她:“你想干什么?留着头发,去做DNA鉴定,然后再去法庭告我好分家产?”
当年楚父入狱,家里但凡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何曼带走,住了十多年的房子也被单位收走。
那时还是一直在县里的奶奶过来照顾楚苓,奶奶生活一直清苦,即使是后来父亲当了官,也没有多拿过一分钱,楚苓自然是不忍心用奶奶的钱,所以那时才十七岁的她,为了赚生活费和上大学的学费,每天都要到外找各种兼职。
后来奶奶去世,在县里的两套老房子也留给了楚苓,楚苓一直留着也不舍得卖。
楚家所有的家产也不过就是这两套房子,其余的所有东西都是楚苓自己辛辛苦苦,日夜颠倒,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赚回来的。
她想起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她不愿用江渊的钱,那时还没有经济危机,奖学金要好拿得多。
不过,学校虽然给了她全奖,可课业繁重,她根本没有时间做兼职,最困难的时候也是一口面包一口自来水。
她觉得好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居然还有人觊觎。
楚苓一把将那个透明小袋子狠狠扔在楚妍脸上,冷笑道:“你还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原本她只要分楚妍一套奶奶留下的房子便算仁至义尽,可楚苓还是心软,过户给她一套黄金地段的公寓,没想到她居然还这样贪得无厌,得陇望蜀。
她让张凝打电话给江渊,让他马上就送楚妍回她妈妈那里。
江渊接到电话很快就赶过来了,张凝只是在电话里说姐妹两个人吵起了架来,江渊担心楚苓的身体,急匆匆赶过来,还好看到楚苓安然无恙,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楚妍一直哭得梨花带雨,抱着楚苓的腿求她不要赶走自己,等到江渊出现,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江渊听见哭声就一阵头疼,他揉着太阳穴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姐夫,”楚妍又转向江渊,竟然直接跪着给他磕起头来,哭得声嘶力竭,“你劝劝姐姐,别赶我走……虽然爸爸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想要照顾他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一更~公子觉得自己太给力了有木有
1.关于剧情:先告诉大家,帮女主的那个人不是男二,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不要抱太大期望
2.下章小包子就出来了,敬请期待~~【公子遁走想名字去了
3.分已经送了,公子待会儿还要出门,回来再继续码字,大家快给公子撒花留言哈,好希望回来的时候可以看见好多好多留言~星星眼望着你们
4.谢谢投雷的宝贝不哭~么么哒!
无处可逃 31第31章
江渊长这么大,还真从没有过人向他磕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子。他又不太好伸手扶她,只能皱着眉道:“……你先起来。”
楚妍哭得撕心裂肺,还在一边不停的磕着头,嘴里含糊道:“对不起……是我一时贪心,可我也没办法,我妈妈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楚苓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出戏,一言不发。
江渊觉得头疼,向边上一直傻站着的张凝使了个眼色,张凝一愣,马上会意,弯腰将跪在地上的楚妍拉起来,又直接半扶半托的将她带出了病房。
等到她出去了,楚苓才又想起一样东西,她低头在包里翻找了一下,找到她当初按了父亲手印的那张借条,又拿出笔,在上面补上了江渊的名字。
然后这才递给江渊,说:“她要是还不走,就把这个给她看。”
江渊接过那张借条,刚瞄了一眼就忍不住惊讶:“你……”
楚苓没再搭理他。
江渊心里早已泪流满面,这么多年了,他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媳妇原来这么狠得下心来。想了想自己未来的命运,他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过江渊到底还是把楚妍给送走了,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要送走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他想到那天楚妍跪在病房里磕头的样子,不管是真心还是演戏,想想还真挺可怜的。
所以他给了叶乾信一笔钱,让他找机会给楚妍,就说是给她妈妈治病的,又特意嘱咐了叶乾信不要告诉她那钱是自己给的,以免她又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妄想来。
整天呆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儿不见了,楚父自然会问起。好在楚苓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告诉楚父:“楚妍她妈妈还生着病呢,那边也要人照顾。再说了,虽然是大学,可也不能老不去上课啊,所以我还是让她先回去了。”
楚父心中已经了然,他从小将楚苓带到大,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个性,自然也能猜到楚妍多半是被她给“送”回去的,但也不说破,点了点头,说:“那你让她有空给我打电话吧。”
“好啊。”楚苓微笑着应道。
---
时间一晃便到了五月,天气渐渐燥热起来,而父亲的病情居然奇迹般的有了一点好转。
江渊仍然让张凝跟在楚苓身边,幸好楚苓已经学会如何视她为无物,再加上她每天睡前醒后都会做一番自我催眠以尽量保持自己的好心情,所以,日子居然过得也不算太糟糕。
唯一让人有些苦恼的只是楚苓的脾气越发大了起来。
家里一共请了三个保姆,楚苓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三个保姆全都扫地出门。
辞退第一个保姆的理由倒还挺正当,因为楚苓看见保姆从洗手间出来,还没洗手便给自己泡茶。
辞退第二个保姆的理由也挺正常,因为楚苓无意间撞见保姆将她的内衣外衣全都混在一起洗。
至于第三个保姆……楚苓辞退人家居然是因为她看过人家的身份证后发现对方是处女座,二话不说就给人家结工资了。
不过这些事在江渊看来都是小事,他最近挺开心,因为楚苓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软化,尽管不太明显。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候她还是冷言冷语相对,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是夹枪带棒的,可江渊能明显的感觉到,楚苓的敌对情绪没有那样强烈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偶尔允许他爬上床。
可他不是傻子,到底还是有些怀疑楚苓的变化,甚至会猜想,她会不会是为了麻痹自己而故意这样。
自从五个月以后,楚苓一改过去晚睡的习惯,每天不到十点就准时关灯上床睡觉,搞得江渊的习惯也不得不跟着调整了过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搂着楚苓问:“你喜欢什么星座的?”
“啊?”楚苓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了一句。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几步路都觉得很吃力,还要一手撑着腰一手托着肚子,即便是睡在床上,也必须要侧躺着。
江渊亲了亲她的耳朵,忍着声音里的笑意问:“先问清你喜欢什么星座的,不然你又要炒掉人家。”
楚苓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然后又用手肘推了推身后的江渊,“你睡过去点行吗?很热。”
江渊乖乖的往旁边靠了一点,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明天就让张凝继续找保姆去。”
“现在还好呢,等你生了,三个保姆都不太够,”说着,江渊便给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个照顾你坐月子,两个照顾宝宝,还有这家里上上下下的一堆事儿……现在可靠的保姆也不好找,你别随随便便就又把人家给炒了啊。”
等了许久,他都没有等到回应,只听到楚苓渐渐匀长的呼吸声,这才知道,原来她睡着了。
自从怀了孕之后,她好像就变得越来越嗜睡,一开始还好些,可尤其是到了最近这两个月,她几乎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
空调温度打得有点低,江渊帮她盖上了薄被,又偷偷将温度调高了两度。
楚苓最近的脾气的确是越来越大了,有一次早上起来她发现房间里的温度被调高了几度立刻大发雷霆,江渊几乎花了半个上午才将她哄得消了气。
可所有的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大多数时候,他甚至会希望楚苓的脾气能更大一些,最好大到没有人敢要,所有的脾气都冲他一个人发,也好让他少亏欠一点。
---
六月二十三号凌晨,楚苓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她推醒一边熟睡的江渊,疼得说话都差点咬了舌头,“我……肚子疼。”
江渊一听她这么说,睡意全无,开了灯便将楚苓抱起,一路飙车送到了医院。
他在路上就已经往医院打过了电话,所以医院的手术室里已经有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在等候。
可等送到了医院,几个医生纷纷摇头,说送的太早了,宫口还没开呢,还得疼上好一会儿呢。
搁在平常,医生大概就散了,让产妇继续忍着去,可江家背景深厚,没人敢怠慢了江家的儿媳,所以还都齐齐聚在一起,随时防止产妇情况有变。
江渊等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医生让他进去了,他身上随身就带着好几大块巧克力,一进去就问老婆渴不渴累不累,现在要不要吃点巧克力补充体力?
楚苓痛得连赶他走的力气都没有,说话的声音也小得像蚊子哼哼。
“……你现在能不能滚出去?”好不容易,她攒足体力说了这么一句话。
滚出去?他现在滚出去干什么?江渊坚定的摇了摇头表忠心,他要留在这里陪老婆捱过这一道难关。
楚苓觉得他真烦,可也没力气骂他,想了想还是哄他:“你先去外面,再想想宝宝的名字……”
江渊一听,这的确是件大事,这两个月,他将手中的一本字典都翻烂了,可也没取到满意的名字,当下也被说服,握着楚苓的手说:“我马上就让小方送本字典过来,我在这里可以一边陪你一边想。”
楚苓终于放弃了说服他的念头,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他。
好在叶涵在后半夜的时候过来了,是江渊开始一着急,将电话拨错了,她这才知道楚苓要生了,所以连夜赶到了医院来。
“你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出去。”叶涵换好了衣服便进了产房,一进去没想到还看到江渊,当下便将她往外赶。
叶涵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可好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她问楚苓是要自己陪还是江渊陪,楚苓已经疼得没力气说话了,只是目光一直锁在叶涵身上,用眼神做出了选择。
江渊打心眼里觉得悲伤,看了老婆一眼,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手背,然后哀哀戚戚的出去了。
楚苓疼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凌晨三点十二分诞下一对子女。
医生从产房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一边摘掉口罩一边恭喜江渊:“母子三人都平平安安。”
“孩子在哪里?”章颖是前一天晚上八点的时候过来的,她虽然不待见楚苓,可两个孩子都是她江家的种啊,怎么能不过来看?
护士很快就将孩子抱出来了,两个宝宝都用襁褓包着,被两个小护士分别抱着。
江渊按捺住极度喜悦的心情,一颗心在胸膛里怦怦跳,他凑过去看孩子。
唔,真难看,皱巴巴的像小老头,浑身的皮肤红通通的,像两只小老鼠似的。
其中一个护士在一边笑着说:“江先生,你看,这个是哥哥,旁边的是妹妹。”
江父江母都跟着去看孩子了,江渊还站在产房门口等,很快楚苓就也被推了出来。
中年女医生出来后看见江渊还在门口等着,心里暗暗称赞,觉得这个年轻人还真不错,挺心疼老婆的。
她干了医生这么多年,见过很多丈夫等孩子生出来就屁颠屁颠看孩子去了,产妇被推出来后老公早就跑没影儿了,只有娘家人还在产房外面等着。
就前段时间的大学同学聚会上,她还听一个也做了妇产科医生的老同学说过这么一桩事,一个男的带着一孕妇来打胎,好像还是*,结果被男的妈给截住了,最后老太太欢欢喜喜的把孕妇接回去养胎了,听说那男的还有老婆呢,真不知道他老婆作何感想。
---
楚苓在病房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孩子,江渊知道她对孩子心心念念,所以早就说服了他妈回去休息,省得到时候和楚苓抢着要看孩子,所以护士很快就把两个孩子抱了过来。
两个孩子就放在她身侧,楚苓挨个摸了摸宝宝的小手和小脚,江渊在一边十分殷勤:“老婆,这个是儿子,旁边的是闺女。”
“我自己会看。”楚苓没有理会他的多嘴,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江渊很识相的闭嘴,不再多说。
孩子是第三天才抱去给楚父看的,楚苓已经能下床了,于是也跟着去了父亲的病房。
楚父抱着两个宝宝看了很久,看得眉开眼笑,楚苓心里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她对父亲说:“爸爸,给两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楚父自然赶紧挥手拒绝,说:“我怎么好给孩子取名字呢,这事怎么说也要留给宝宝的爷爷奶奶。”
楚苓脸色一沉,但很快便掩饰过去了。
其实她很少对父亲说起江家的事情,也从没告诉过父亲自己在江家受过的委屈。可她猜想父亲是知道的,其实也不用猜,稍稍深入便能想到,所以他尽力缓和她与公婆的关系。
“那你给宝宝们取个小名,好不好?”她坐在父亲的床边,居然撒起了娇来,过后自己也忍不住发笑,她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
“壮壮和妞妞?”楚父试探着问。
楚苓笑喷:“爸爸你正经点!”
楚父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哥哥叫多多,妹妹叫糖糖,好不好?”
多多,糖糖。
楚苓看着两个小宝贝,亲了亲他们的小鼻子,说:“外公给你们取名字了哦,你叫多多,你叫糖糖。”
孩子出生后不到一个星期,原本情况逐渐好转的楚父,病情突然急转直下,维持了两天后,在六月的最后一天夜里,病逝。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剧情:爸爸和妹妹的事下一章再说一下,应该就告一段落了
还有神秘人,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目前女主是安全的,绑架那么狗血,公子才不会写呢,哼╭(╯^╰)╮
2.还有文里女主讨厌处女座,处女座的同学不要介意,那是女主随便找的一个借口,你们躺枪了哈,来亲一个
3.关于小名,大家都来战一下自己的小名吧,公子先来,小名叫嘟嘟【因为小时候爱赌气爱撅嘴。。捂脸奔走。。。。
明天继续更,么么哒!
无处可逃 32第32章
楚苓其实并没有悲痛欲绝,父亲病了这么久,断断续续加起来已有两年之久,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已经是夏天,天气一天比一天燥热,葬礼不能久拖,楚苓原本想带父亲的遗体回家乡,可她刚生产完,身体还太虚弱,别说江渊不会同意,连医生也不让。
三天后便是火化的日子。
父亲是独子,只有几个不大熟的堂表兄弟,也没有亲近的朋友。
当年楚父还在官位上的时候,逢年过节家里拜访的人都是络绎不绝,等到后来出事了,楚苓去求那些平日里相熟的叔叔伯伯,不是闭门不见便是敷衍了事,自此她饱尝人世冷暖,所以父亲的旧友一个都没有请。
她想了很久,还是把楚妍接了过来。她虽然不喜欢楚妍,可她的确是父亲亲生的小女儿,不论真心假意,之前照顾父亲也甚用心,这种场合没有理由不出现的。
父亲尚在世时,楚苓有时会在心里偷偷埋怨他,埋怨他看起来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居然也会在外有私生女,更埋怨他居然给自己搞来这样一个麻烦的妹妹,打不得也骂不得。
可等他真正走了,才发现心里记得的全是他的好,小时候他给自己当大马骑,夏夜里他在台灯下给自己讲题,她甚至还记得有一次,大院里停了电,当时正是夏天,她第二天要参加小升初考试,热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摊煎饼,父亲听到,然后过来帮她打了一整夜的扇子。
火化结束后她将父亲的骨灰带了回去,然后又开始整理的父亲遗物。
从父亲去世到现在楚苓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等到她真正到了病房的时候,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哗啦啦掉下来。
父亲常用的水杯还摆在床头,拖鞋也放在床边,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所有东西都还静静摆在原处,似乎还在等待主人归来。
可她知道,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楚苓就坐在地板上,背后靠着床,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这世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疼她爱她的人也走了,把她孤零零的留在这世上。
她知道,最痛的不是现在,而是在日后。
日后每个不经意想起父亲的瞬间,都会回忆起他点点滴滴的好,可他再也不会回来。
今生他们的父女缘分已尽。
---
楚父的遗物不多,出狱之后也没有添置过什么像样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楚苓给他买的。
在监狱里楚父就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这几年更是写了好几本日记,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楚苓将那几本日记放进随身的包里,又将父亲的所有衣服打包,连带着平日里的盥洗用具也一齐收好,放进箱子里。
等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完了,楚苓这才将一直等在外面的江渊叫进来,他看到楚苓通红的眼眶,不好劝什么,半晌也只低低的说了一句:“别哭了,以后会落病根的。”
回到家里楚苓先去楼上的婴儿房里看宝宝,正好其中一个在哇哇大哭,正由保姆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
保姆一看见她进来,笑着说:“哥哥在哭,大概是想妈妈了。”
楚苓也笑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保姆怀里的多多接过来,抱着摇了两下,果然就不哭了,湿漉漉的大眼睛正睁得大大的,好奇的盯着她看。
她这几天忙着父亲的事,没精力带孩子,每天都是等两个小家伙睡着了以后才来看他们。
保姆在一边笑道:“都说儿子跟妈妈亲,你看,多多被你一抱就不哭了。”
楚苓也笑,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道:“你还是哥哥呢,妹妹都不哭,你一个男孩子,怎么成天的哭啊?”
小家伙似乎是被妈妈的这个举动逗乐,“咯咯”的笑了起来。
楚苓又抱着多多去看一边的糖糖,如果说多多继承了江渊的大部分特点,那糖糖基本上就和小时候的楚苓长得一模一样了。
现在奶奶家里还有许多楚苓小时候的照片,糖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她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糖糖一直比哥哥淡定得多,每天喝完奶就往那儿一躺看天花板,到了点就自动睡觉。都说小孩子的哭是会传染的,可哥哥在一边的哭声对糖糖却是毫无感染力,她该干嘛还是干嘛。
楚苓又看了一会儿孩子,直到江渊催促她出去吃晚饭,她这才把多多放下,出了房间。
江渊这几天憋得实在有些难受,一方面,他刚得了一儿一女,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到处打电话和朋友炫耀,一开口就是:“哎哎,你老婆怀上了么?”
对方的反应大多都是:“靠!你惦记我老婆干什么!”
虽然尴尬,但江渊还是难掩得意之色,十分欠揍的说:“滚一边儿去,谁惦记你老婆了?我就问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呀,我老婆都给我生了一对了!你们都可得抓紧呀……到时候请你们喝满月酒。”
江渊自以为炫耀得十分得体,十分含蓄,十分不动声色,可大多数人听到他老婆生了个龙凤胎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我靠!你丫走了什么狗屎运!靠靠靠!”
可因为楚父病逝,他心里虽然得意,到底不能表露出来太多。另一方面,楚苓因为父亲的去世,躲起来偷偷哭了好几场,人也很快就消瘦了下去,他看着心疼,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保姆给孩子洗澡的时候江渊也凑到一边观摩了起来,保姆在旁边笑道:“先生,要不你来给多多洗吧。”
江渊怕自己毛手毛脚伤到两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赶紧摆手,说:“别别,我再观摩学习几天。”
洗完澡后,保姆用大浴巾把两个孩子都包起来,江渊赶紧把糖糖抱过来,一边的多多立刻委屈了,小嘴一扁,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江渊对待儿子自然是极端残酷的,他冷哼了一声,说:“男孩子怎么能这么娇气,动不动就哭成什么体统?”
完全忘记了一边的儿子出生还不满三十天。
---
楚苓洗过澡之后又去婴儿房看了看已经睡着的两兄妹,分别在两个小家伙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这才出了房间。
她把刚才带回来的日记拿出来,一共有三大本,第一本上面的日期还是2009年3月。
她一本一本的慢慢翻看,其实父亲的日记挺简单,无非是记下每天发生的事情和一些感慨。可即便是这样,看的过程中还是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等她看到最后一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江渊进了书房,让她去睡觉。
楚苓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一方面,她对江渊仍有深深的恨意,那恨意已经植根在她身体深处。楚苓想,就算有朝一日,她将所有的前尘旧事都忘记,可面对江渊,大概还会有本能的恨意。可另一方面,江渊最近的表现的确让她有所软化。每一次想到他是多多和糖糖的父亲,楚苓心中便会多一分动摇。
可楚苓还有残存的理智,理智告诉她,她和江渊不会有好结果,就算他能一辈子不再犯,可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安然将所有恶心都吞下去。
“你先去睡吧。”她眼睛还盯着手里的日记本,没有抬头,只是轻轻说。
江渊素知她和父亲的感情深厚,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掩了书房的门便出去了。
书房里又重新安静下来,楚苓继续看父亲的日记,这本日记是父亲住院起就开始记的,大概因为病情的反复,所以一般是三五天一篇。
她一直翻到父亲的最后一篇日记,是去年十二月,记的也是一些琐碎平常的小事。
楚苓看到这一页后面有撕过的痕迹,她又凑近了一些看,发现后面空白的纸上有浅浅的印记,隐约可以看出是字迹,应该是写前一页时用力了才印上去的。
她从一边的笔筒中抽了一支铅笔出来,然后在那张白纸上细细涂抹。
这样一来果然有淡淡的字迹显现出来,楚苓心情复杂的看完了那一页原本已经被父亲撕掉了的日记。
看完了她心中只有一个感受:原来如此。
她终于明白为何父亲对她的态度一度那样恶劣,她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何会在临终前突然找到二十年未见的小女儿,更明白了他为何会那样强硬的要求自己把房子都给楚苓。
原来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楚苓觉得讽刺,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没想过人生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可父亲到底还是爱她疼惜她的,楚苓伏在桌上默默流泪,他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她真相。
人生的前十七年,一直是父亲在照顾她。后来的四年里,她长大成人,父亲垂垂老矣,于是她回报与他所有的爱和关心。
整整二十七年的父女情,所以父亲也不舍得伤害他,他撕掉那页日记,是试图用最后的方式保护她。
---
她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夜。
很多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想不通的关节,现在全部明白了。
两年余琅琅割腕自杀后,她父亲便断了与何曼的联系。何曼现在跟的金主叫叶昭言,是一家大型跨国能源企业的董事长。
楚苓和叶昭言有过几面之缘,初次见面时对方便对楚苓表现得是热络,楚苓当时对何曼的这个金主心中只有满满的厌恶。
后来还是一次她手上的项目出了问题,叶昭言不声不响的便帮她解决了问题,她一开始以为是江渊做的,后来才知道是他。
楚苓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叶昭言时,心头一紧的感觉。今天她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回想起自己和叶昭言相似的眉眼,她觉得一切都有了答案。
难怪叶昭言愿意帮助她摆脱江渊,楚苓对他从来都没有好感,一开始她只以为叶昭言想要母女同收,可楚苓笃定自己有办法逃脱,于是为了逃离虎口往狼窝走。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叶昭言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附送小剧场一则吧,缓解一下悲伤的气氛——
江渊最近翻字典翻得很积极,因为多多和糖糖都快满月了,可名字还没定下来。
他爸倒是给两个小包子取了名字,可他敢用吗?他敢告诉楚苓这名字的来历么?!!!
楚苓已经连续好几天看见江渊大晚上的还抱着一本字典苦思冥想,觉得他挺可怜,想要提醒他一件事,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江渊:亲妈请告诉我!我媳妇最近欲言又止的,她是想说什么?快告诉我!
公子:真的想知道?
江渊:废话!快说!
公子:呵呵呵呵你媳妇只是想说,你取再好的名字有什么用,多多和糖糖都会跟她姓。就算你现在取了,她以后也会给小包子改名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白费什么力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蠢货!!!!!!!!!!!!!!
1.其实说实话,公子觉得楚爸爸真的算是这里面对女主最好的一个人了。。。喜当爹当了二十多年,发一顿脾气+找回亲生女儿真的能够理解,而且他最后还没把真相告诉女主
2.神秘人身份终于揭晓了,有些同学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所以跟着他走,女主是不会有危险滴,两个包子也不会有危险滴~但他真的不是啥好东西,这个无误,后面还会有他的重头戏
3.公子这真的是在用绳命双更啊!!!在写毕业论文的间隙跑来双更给你们看!公子真的很够意思了吧!!
今天第二更可能要挺晚,大家不用等,可以明天早上起来看~
PS.继续坚定的厚脸皮求撒花~么么哒!
PPS.再次对躺枪的处女座表示森森的同情【对拉,发现好几个处女座哈哈哈!
无处可逃 33第33章
楚苓最终还是决定将父亲的骨灰带回家乡,与奶奶葬在同一个墓园里。
她和江渊说起这事的时候,他坐在摇篮边,正在坏心眼的逗多多,将食指伸到多多嘴边,可怜小包子没心眼,以为爸爸要给自己吃好吃的,“嗷呜”一口咬住,使劲吸啊吸的。
楚苓站在他身后,见此情景,气得“啪”一掌就拍在他头顶上。
“我洗过手啦……”他挺委屈的回头。
楚苓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将在婴儿床里舒展手脚的糖糖抱起来,亲了一口,然后又对江渊说:“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儿你听见了没有?”
江渊原本想装傻充愣的,这下楚苓又问了一遍,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我觉得不好。”
他怕楚苓发脾气,顿了顿又立马补充道:“要不就我一个人去?你身体都还没养好,大老远跑来跑去的我不放心。”
楚苓叹一口气,看了看怀里的白嫩可爱的糖糖,思忖许久,才说:“其实,我是想带多多和糖糖回去一趟,正好带去给奶奶看看。”
江渊早就猜到她存了这样的心思,想了好久说辞,才硬着头皮说:“我觉得不好……宝宝还没满月,不能出远门。”
他这么一说,楚苓倒觉得是自己欠考虑了,想了想说:“你说得对。”
难得没碰钉子,江渊有些开心,又接着开始的那个话题:“那你也别回老家了吧,爸爸的骨灰我带回去。”
楚苓原本是说要让她再考虑考虑,可后来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选择的余地。
因为现在多多和糖糖已经离不开她了,她每天都得哄孩子,糖糖还好,一直都挺乖,可多多只要一时半会儿没看见她,必定会哭得整栋别墅都能听见。
楚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在生了孩子之后职业生涯就被迫终结。她现在每天连午觉都睡不了,更别说是去工作了。
每当这种时候,她便会默默叹气,觉得家里的这两只小家伙,简直是老天派来的讨债鬼,可想这些的时候,心里却是甜蜜又幸福的。
晚上的时候叶乾信来了家里看宝宝们,他给两个小家伙买了很多玩具和衣服,楚苓让保姆全部都搬到楼上房间去。
“糖糖,让叔叔来抱抱——”他将保姆怀里的小丫头接过,啪啪的亲了两口。
在一边的江渊急眼了:“亲一口就行了,你还亲两口,什么意思你!”
叶乾信不理他,笑着拍楚苓的马屁:“大嫂,你看糖糖和你长得多像!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大美人,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楚苓笑她的油嘴滑舌,可突然又想起有一件事要拜托叶乾信。
她让保姆把多多和糖糖带回楼上去睡觉,又和叶乾信说,自己手上有一套房子,希望能以叶乾信的名义过户给楚妍。
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反倒对楚妍感到愧疚起来,可她还是自私,不愿意把奶奶的房子给楚妍,那里承载了她太多的记忆,她不愿有人破坏。
原本奶奶的那两套房子都是楚妍的,现在她为了弥补,于是再给一套房子给楚妍。
“不用了吧……”叶乾信倒是有些犹豫,想劝劝楚苓,他知道楚苓之前就给过楚妍一套房子。一线城市黄金地段的公寓和两套县城里的老房子相比,楚妍一点都不吃亏。何况江渊也让自己给了一笔钱给楚妍。
听到他这话,楚苓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片刻后又恢复清明,对着叶乾信笑了笑,然后说:“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父亲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那结果会怎样?
也许他早就与何曼离了婚,也逃过了日后的牢狱之灾。他会去找回楚妍和她妈妈,楚妍也许不用早早的就负起生活的重担,她的妈妈甚至也不会积劳成疾到现在这个地步。
楚妍会被送到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也许还会出国,毕业以后嫁人生子,顺风顺水的过完一生。
她总是忍不住这样想,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原来从一开始,她便偷走了楚妍的许多东西,不只是父亲。
---
八月初的时候,江渊去了一趟楚苓的老家,安排楚父下葬的事宜,还好事情并不复杂,他去了一个星期便回来了。他告诉楚苓,自己去了一趟奶奶家,拿了许多楚苓小时候的照片回来。
这对楚苓来说倒是意外之喜,拿过相册就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
江渊说要去看看多多和糖糖,一个星期没见两个小宝贝,他还真的快要想死了。
“你小点声,”楚苓提醒他,“他们两个都睡了,待会儿吵醒了又得重新哄。”
她翻着相册,里面全是自己的照片,从满月照一直看到七八岁的照片。
“唔,这张是得了什么奖?”江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这些照片他在飞机上就全翻过。
他已经洗好了澡,头发还是湿的,他头一凑过来,便滴了几滴水在她的后颈上。
楚苓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他说的是一张自己手里举着奖杯的照片,楚苓想了想,说:“可能是书法比赛,记不清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感觉到一双炽热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腰际,他灼热的气息就喷在自己耳后。
“医生说可以做了。”江渊觉得一定是自己憋得太久了,不然怎么会这样把持不住?平日里看到她给多多和糖糖喂奶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和眼冒绿光、饿了好几个月的狼一样。
他的手已经来到了楚苓胸前,自从怀孕后,她看上去就比从前要丰满许多,现在江渊只觉得,实际结果比目测更令他满意。
楚苓身子一僵,然后推开他按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默默的说:“我今天很累。”
江渊顿感泄气,但还是凑上去亲了亲她侧脸,说:“那就睡吧。”
楚苓将两条腿伸下床,一边穿拖鞋一边默默说:“我去看看宝宝。”
江渊觉得苦恼,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楚苓看上去好像已经认命,乖乖留在自己身边,孩子也已经顺利的生了下来,可每当他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更进一步时,她就会表现出这种推拒的态度。
江渊知道楚苓怨自己,怨自己强行把她禁锢在身边。
他也怨自己,当初要怎样不行,为什么偏要用那样的方式去刺激她?
可对于将楚苓绑在自己身边这件事,他却是一点都不后悔。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时放她走,那她就再也不会回头。
现在这样,她虽然仍未原谅自己,可来日方长,总有软化她的那一天。
---
没过多久,他们便要去C市参加叶乾信的婚礼。和楚苓说这事的时候,江渊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毕竟两个人现在已经离婚,如果楚苓拒绝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
好在楚苓平日里和叶乾信的关系十分不错,当下竟然一句话都没多说,直接就答应了。
江渊有些得寸进尺,又说:“咱们就不带多多和糖糖了,到时候没空照顾他们。”
楚苓想了想,然后点头说:“好。”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你答应我一件事。”
江渊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楚苓抿了抿嘴,然后将她的要求说了出来:“我不在的时候,不希望你妈来看孩子。”
听完她的话,江渊倒是乐了,说:“我妈不也参加婚礼去了吗?她怎么来看孩子?”
楚苓却十分坚持:“万一她趁我不在把宝宝抱走了?让保姆带着多多和糖糖住到燕溪别墅那儿去。”
江渊觉得她大题小做,可想了想,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出发前一个晚上,楚苓将照顾孩子的两个保姆叫进房间来,两人各封了一个红包,说她和江渊这一走要走好几天,还要麻烦她们好好照顾两个小家伙。
她又和两个人说了几句,过了一会儿突然说:“是不是多多在哭?”
照顾多多的保姆听见这话,赶紧说:“我去看看。”
然后便推门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楚苓和保姆李姐,楚苓看了一眼门口,然后低声说:“你这几天尽量和多多熟悉一点,省得他到时候哭闹。”
李姐看上去就十分可靠,她点了点头答应道:“可以,我到时候和小何换一换,糖糖更听话,带起来不费劲,她应该乐意。”
她上次故意发脾气换掉了所有的保姆之后,江渊就让张凝又找了好几个保姆,李姐便是其中之一,她是叶昭言的人。
---
到了C市之后,他们刚住进酒店,叶乾信和他的小媳妇便过来了。
楚苓倒看了好几眼将叶乾信收服的小姑娘,长得不是顶漂亮,但看上去傻乎乎十分可爱。
叶乾信那边推了推女孩子,说:“媛媛,叫人。”
赵媛媛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扭捏着叫表哥表嫂。
楚苓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小姑娘真好玩。江渊和叶乾信两兄弟喝茶去了,于是她便让媛媛带着在C市逛了一圈。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拎回不少战利品,刷的都是江渊的卡。
楚苓回酒店的时候江渊已经在房间等了,见她拎回来这么多东西,先问她累不累,然后又问她买了什么。
“自己看呗。”说完她便进了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看见江渊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条领带,满脸笑意的问她:“给我买的?”
楚苓别过脸去,十分别扭的说:“媛媛给小叶买的吧,肯定是拿混了!”
江渊凑上来亲她,吻就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的落下来,楚苓一边扭头躲闪一边捶着他的肩膀。
“别生气了,”江渊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深深的看着她,“我们还有两个那么可爱的宝宝呢,说什么也要好好过下去,是不是?”
楚苓扭过头,没有理他。
江渊又吻上来,大力地蹂躏着她的唇。他的声音低沉喑哑:“……给我好不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渊已经将手探入她的睡袍,缓缓地揉弄着她胸前的柔软。
楚苓没有太明确的拒绝,只是时不时的推搡他一下,抱怨他弄疼了自己。
江渊的动作急不可耐,恨不得要将她拆吞入腹。
他进入的那一瞬间,楚苓哼了一声,明显有几分不适应,然后便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出去,“套子!”
江渊得寸进尺,又挺身进入了几分,啃着她的脖颈,低声道:“我还想要孩子呢。”
“出去出去!”她被气得不轻,使劲推他。
江渊不敢再得意忘形,好不容易能碰一回老婆,自然不能让自己给搞砸了。他摸索到床头的小盒子,取出一个戴上,然后又重新进入到她的体内。
“……舒服不舒服?”他伺候得十分卖力,可从头到尾只听见她的几句哼哼声。
楚苓不语,片刻后才突然说:“还行,就是短了点。”
江渊大怒,她这样的不实评价绝对是对男人由身到心的毁灭性打击,他威胁似的顶了顶她,感觉到她的不断绞紧,这才开口:“说谁短呢?”
不行,今天必须要做到她求饶!
---
等江渊沉沉睡去后,楚苓这才撑着酸痛的身子爬起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看清了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
她轻轻的推了推身侧睡着的江渊,他哼了两声,闭着眼睛将她往怀里搂。
楚苓重重的打在他的手上,他吃痛,然后乖乖的将手收回去,搭在她的腰间。
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江渊的呼吸匀长,她这才缓缓的探起身子,拿过江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1.继续来一段渣男吃瘪的小番外吧——
多多和糖糖没有办满月酒,是楚苓的意思。她觉得两人已经离婚了,那么高调是什么意思?
可江渊显然不这样想,他心里那个得意呀,那个趾高气扬啊,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他得了一对龙凤胎。
所以虽然楚苓不让,他还是请了狐朋狗友吃了好几顿。
吃饭的时候别人问他:“你家宝贝疙瘩呢?”
江渊说:“在家我媳妇带着呢。哎你们是不知道呀,两个孩子可真麻烦啊,天天哭啊哭的,都快烦死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他虚伪,但还是没有人说出来,大家继续呵呵笑的喝酒。
一**人聊着聊着又问:“两个小家伙叫什么?”
“哥哥叫多多,妹妹叫糖糖。”说起孩子,江渊立刻又得瑟起来了,“名字是我老丈人取的,怎么样?”
“大名叫什么?”又有人问。
这下江渊可僵住了,多多和糖糖两个,大名分别是楚昀和楚洛,名字是楚苓取的,他觉得取的十分之好。
可……说出去太伤男人自尊了,两个孩子,居然一个都不跟自己姓。
“那个,你们不知道,是这样的——”江渊想了想,“孩子大名还没定呢,我们一家人都在取名字,谁都不服气谁的,所以现在还在商量。”
说完还欲盖弥彰的补充一句:“不过了,姓是已经定了,肯定姓江。哈哈哈!”
2.更新得真是有点晚,这一章还是算昨天的,也就是12号的。
今天还有今天的更新,敬请期待哈
3.毕业季事多,再加上还要更文,实在是没有空闲时间,所以留言就暂时不回复了,分还是会继续送的,大家不要介意哈
4.友情提示:一直等着虐渣男的妹纸们,请注意!
从下一章开始,一直到文章结尾,全都是虐渣男的,颤抖吧!
PS.临走前让他吃点肉吧~毕竟吃完这顿大餐,楠竹就要和五姑娘过好几年呢,对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性来说,真是太虐了,公子都不由得留下了同情的泪水~~~
无处可逃 34第34章
楚苓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整个人就彻底醒了。
她将铃声关掉,又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江渊,他还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楚苓掀了被子下床,看了一圈没看见自己的衣服,于是拿了江渊的衬衫,穿上后便出房间接电话了。
电话是李姐打过来的,李姐告诉楚苓,今天一大早方助理就到了燕溪别墅,让她和小何两个人都先回之前的别墅。
小方在他们家出入得很频繁,平日里江渊的各种公私事务也大多是由他打理的,所以家里的保姆都认得他。
楚苓心中诧异,她昨天翻了江渊和小方之间的工作邮件,如果她没记错,小方今天应该是去下面的药厂谈合作事宜的。
她简单的安慰了李姐几句便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燕溪别墅的座机。
电话是小方接的,他在电话那头问:“嫂子,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呀。”
楚苓装出惊讶的语气,“小方,你怎么在那边?”
小方十分淡定的回答道:“这边没个照应的人,我不放心。”
“你有心了。”楚苓假惺惺的笑道,“多多和糖糖睡醒了吗?我不在他们有没有哭?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
她一下子抛出了三个问题,小方有些招架不住,一时愣在那里没有接话。
顿了顿楚苓又说:“算了,把电话给李姐吧,我问问她。”
小方在电话那头笑道:“哦,是这样,昨天过来的时候她把糖糖的一只小鸭子玩具落下了,她刚才回去拿了。”
---
江渊一大早醒来就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他掀了被子就翻身下床。
一出去就发现楚苓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身上套着他宽大的衬衣,被清晨的阳光一照,透出纤细的身形来。衬衣只遮到她的臀部,下面是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
江渊觉得,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看了这画面都会血脉贲张的,更何况他幻想这画面已经很多年了。
没错,他和很多男人一样,心中都有关于衬衫的俗气幻想。他曾经也试图让楚苓这样穿过,可当时她看他的眼神像是觉得他脑子有病。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楚苓,问她:“给谁打电话呢?”
楚苓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电话那头说:“嗯,那先这样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问江渊:“小方怎么在燕溪别墅那儿?”
“不知道,”他心不在焉的回答,手沿着她的腰线探进宽大的衬衣里,“我让他多照应点。”
他把楚苓抱上一边的餐桌,分开她的双腿,刚要褪下她的底裤,就被她喊了停。
楚苓双手搂着她的脖子,他一抬眼便看见她咬着唇,慢吞吞的说:“……你昨天弄得我很痛。”
江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严肃的问:“肿了?给我看看。”
“不要脸!”
他骤然被推开,愣了愣,马上又追了上去,“别生气呀,又不是没看过……”
---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叶昭言亲自打电话过来给楚苓,没说别的,只是简单的告诉楚苓:“他察觉了。”
其实在知道小方没让李姐照顾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有一些不甘心,问:“他知道了是你?”
“嗯。”叶昭言在电话那头沉声道,“还有最后一个方法,你可以告他限制人身自由。”
楚苓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她去告江渊限制自己人身自由,能不能告到还是两说。要是官司闹大了,以后多多和糖糖还要不要做人了?
而且,如果她真的要走,别说是江渊,单单是江渊他妈,都不会同意她把孩子带走。
她觉得好笑,如果不能把多多和糖糖带走,那她一个人离开,一个人开始新生活,那又有什么意义?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楚苓对电话那头说:“等我回去再和你联系。”
说完便挂了电话。
楚苓差不多算是明白过来了,江渊大概一早便知道在背后帮她的人是叶昭言,也知道了照顾糖糖的李姐是叶昭言的人,甚至还知道叶昭言和她的血缘关系。
江渊从来都没有被她蒙在鼓里,他什么都知道,却兴致盎然的看着她耍这些小把戏。
就像昨天晚上,江渊明知道自己是在勾引他,可他乐得接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全部照单收下。
江渊洗了澡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胸膛上还有水珠滚落下来。
“在看什么?”看到楚苓在看电视,他也十分不要脸的凑过来,故意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楚苓心中的一口气发泄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偏偏他这时还敢往枪口上凑,她冷笑了一声,摔下手中的**,就要下床。
江渊长臂一伸,伸手捞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拖了回来,禁锢在怀里。
楚苓的力气和他比不了,连挣扎都懒得挣扎,转过脸看向别处,不说话。
江渊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在别扭什么,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一口气,然后捏着楚苓的下巴,淡淡的问:“我没那么蠢,所以让你失望了?”
他一早便知道楚苓还未断绝要离开的心思,可话说回来,要拿捏她也很好拿捏,只要看住多多和糖糖,她哪里都去不了。
楚苓偏过头,死死的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江渊伸手将她的下唇从齿间解救下来,又轻轻揉了揉那一片软肉,这才开口问道:“你就那么想走吗?”
楚苓早已彻底灰心,她笑了笑,反问道:“问我这个有意思吗?你在乎过我的意愿吗?”
江渊一早便说过,用尽手段也不会放她走,她以前不信,现在是不得不信。
“别走,”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抱住她,“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不要再和我闹了好不好?”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问他:“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在和你闹?”
江渊抱着她没有说话。
“好啊,”楚苓听见自己的声音涩然,“我不跑了。”
既然他要自己当江太太,那她就乖乖的扮演好这个角色。
---
回去之后楚苓便没有再和叶昭言联系,因为江渊在飞机上告诉她:“叶昭言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你是他亲生女儿也一样。”
她没有再找叶昭言不是因为江渊的警告,而是因为心底生出的一股厌弃。
没错,江渊不让她走,她便永远走不了,何必再白费力气。
可是她和江渊的关系却越发疏离起来,如果说之前,楚苓为了消除他的戒心还会刻意讨好,那现在她对江渊的态度便是完完全全的发自内心。
楚苓一回去便让保姆在多多和糖糖的隔壁收拾出了一间房,她就住在那里,也正式的和江渊分房睡了。
江渊觉得十分挫败,他现在每天都几乎看不到楚苓一面,她大多数时候都在陪着多多和糖糖,有时候也会和保姆一起带着多多和糖糖出去散步。但是只要他一出现,就算她怀里还抱着宝宝,也会马上把宝宝交给保姆,然后回房,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见家里保姆之间的窃窃私语,他们都好奇先生和太太之间到底怎么了。
江渊受不了这种冷暴力,他问过楚苓,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回答是:“你不是要我留下来吗?我留下来了,再也不跑了,我会看着多多和糖糖长大、结婚、生子,我会待在你身边,一直待到死!这样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或者说,他本来就无可辩驳。
---
晚上一回到家他便去楼上看多多和糖糖,看到楚苓不在,他问保姆:“太太又待在房间里?”
保姆摇头道:“太太出去了。”
这下江渊倒有些惊讶,他问:“几点出去的?就她一个人?”
“六点多出去的,”保姆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没让司机送,她自己开车出去的。”
“嗯,我知道了。”
江渊先逗了一会儿糖糖,旁边的哥哥十分不满意,哼哼着求关注,他又到多多的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肉呼呼的小脸。
多多马上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儿子,他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多多,帮爸爸说说情吧。”
多多好奇的伸出小手,一把抓住爸爸的手指。
回到房间,他给楚苓打了电话,但一直是无人接听。
楚苓是凌晨三点多才到家的,江渊就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等她,一走近便闻见她满身的酒气,还有烟味,他在房间门口截住她,问:“你到哪里去了?”
她看上去并没有醉,相反还挺清醒。楚苓甚至对他笑了笑,然后反问道:“你管得着么?”
江渊刚想说话,却眼尖的发现了她颈侧的一道红痕,他将她拽过来,离得近了才看见那是一枚暗红色的吻痕。
他怒不可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再问一遍,你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楚苓冷笑,“你觉得我还能去哪里?”
江渊暴怒,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下一秒他便扯开她的上衣,入目的便是她胸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怒极,伸手卡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那个男人是谁?”
楚苓不语,只是仍旧用那种轻蔑又挑衅的目光望着他。
江渊一把将衣衫不整的楚苓拽出房间,拖到隔壁房间,他一脚大力踢开婴儿房的门,多多和糖糖都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到,全都“哇哇”的哭了起来。
“你好好看看孩子——”他重重的将楚苓往前一推,她脚步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你还要不要脸?”
楚苓慢慢坐起身来,收拢胸前破碎的衣料,笑了起来,“我不要脸?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保姆听见声响,从隔壁房间跑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惊呼。
“滚——”江渊头也不回的吼道。
江渊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恨不得要杀人,他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还挂着一脸无所谓笑意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控制不住的去想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画面,那个男人是怎样进入她的身体?用的是什么样的姿势?
江渊的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似乎有一只手在大力揉捏着他的心脏。他知道,再多想一秒,自己就会杀人。
他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到指尖都泛白。
“你怎么就这么贱?”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1.终于开始虐男主了,一直喊着要虐男主的筒子们,可以出来冒个泡了
2.谢谢投雷的ESTHER和棉花糖,么么哒
3.其实公子好想要长评呀~打滚~~~有妹纸愿意给公子写长评吗。。。
咳咳,好吧,其实公子就是随便问问~~~让糖糖妹来献个吻(╯3╰)!
无处可逃 35第35章
一直以来,楚苓都十分瞧不起那些为了报复出轨的伴侣所以自己也出轨的人。
她并不觉得自己道德水准高,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个,赔上了自己的原则。
可从前的楚苓也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做出曾经万分鄙夷的事情。
她当初是怎么想的?没必要丢掉了自己原则?
可是守着这样的婚姻过了两年,她哪里还有原则可言?
楚苓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在人**中十分打眼。又因为是一个人来的酒吧,所以她刚坐下十分钟便有男人上来搭讪。
她自觉要求挺高,气质猥琐的请走开,个子不高的请走开,面相秒射的也请走开。
所有上前来搭讪的男人,但凡是不合她眼缘的,通通都被她羞辱得一文不值。
自然有男人搭讪不成反被激怒,可楚苓看上去就不太好惹。
还有眼尖识货的,看见她腕上的钻石表,大多数都以为这是哪位大老板包养的小情人出来买醉来了,自然更不会再往枪口撞。
楚苓在酒吧坐了一整晚,一边喝酒一边心想,原来现在生了孩子的女人行情这么不好么,想找个顺眼的男人玩一玩**都这么难。
她其实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在停车场的时候就扒拉在一辆车上,走不动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拍她的后背,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
楚苓转过头,看见了这个男人长了两个、三个、四个……四个脑袋,她知道是自己脑袋发晕了,又使劲晃了晃,然后终于看清,面前的这个男人长得还挺不错。
她身子靠在一边的车上,又上上下下的将这个男人打量了个遍,然后搂着他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之后两个人便十分顺利成章的到楼上的酒店开房,这大概是楚苓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她连这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因为他的一副好皮囊,她便主动亲吻人家,主动和人家来开房。
可她还是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翻滚,这种认知让她觉得自己陌生又恶心。
楚苓又想起了江渊,她想知道,如果是江渊,如果他在停车场遇上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来主动献吻,他是不是也会把这个女人带回酒店开房?
楚苓记得自己喊了停,可那个男人根本不理,最后以她扇了那个男人一耳光告终。
她现在还能想起那个男人捂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低喝了一声“靠”,然后又问她:“你他妈有毛病吧?”
“不玩了,”楚苓神色自若,“看你面相秒射,还是不玩了。”
趁着那个男人还在愣神,楚苓穿好了衣服,又把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都拿出来,想了想,又将手上的表解下来,一并扔在床上。
事后想想,她觉得那个男人倒也挺无辜,一开始是她主动黏上人家的,后来做不下去了又甩了人家一个耳光。
可当她看到江渊的暴怒的模样时,心中却满满的全是扭曲的快感,她甚至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没继续做下去呢?
楚苓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她终于知道,原来看着别人失控、愤怒、扭曲,一步步把对方逼疯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你觉得我贱?”楚苓笑起来,心中的快意更甚,“江渊,你忘了?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想上哪个男人就上哪个男人,就算偶尔和你睡,那也是因为我心情好,你把我伺候得舒服而已。”
她冷笑:“才这样你就觉得我贱了?那要不要我说说和他是怎么做的?”
江渊怒不可遏,情绪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他将手高高扬起,可那一巴掌,不知道怎么,还是没有落下来。
“好,好,”他冷笑道,“你要犯贱是不是?”
房间里的多多和糖糖还在大声的哭,江渊大声叫了保姆一声,然后便一把拎起楚苓,将她拖进了隔壁房间。
他一把将楚苓扔在床上,不等她挣扎着起来,他便覆上去,压制住她不断扭动的身躯。
楚苓也不挣扎,只是低笑了一声:“你别碰我行不行?”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宁愿在外面找鸭,也不想你碰我。江渊,你太脏了。”
“我脏?”江渊怒极反笑,“你呢?”
楚苓知道,现在的他们就像两条疯狗,为了激怒对方带来的那一点快感,不惜相互撕咬。
江渊粗暴的拽起她,一路将她拖进浴室,恶狠狠的按在浴缸里,将水开到最大,拿起花洒便往她身上冲。
冰凉的水柱自她的头顶浇下,淋在身上是说不出的冷。
楚苓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江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整个人身上都像是笼了一层寒霜。
他狠狠的搓着楚苓身上的那些暗红痕迹,像疯了一般,直到她的颈上被搓出血痕才停了下来。
楚苓觉得皮肤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再被冷水一浇,更是疼得令她忍不住瑟缩。
“江渊你发什么疯?”她怒极,揪住自己的衣领,一抬手便扇了一耳光回去,“你嫌我脏?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她那一耳光打得不痛不痒,江渊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浴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花洒中水流喷射的滋滋声,两个人就像在争斗中负伤的野兽,红着眼瞪视着彼此。
江渊突然将手中的花洒狠狠一砸,整个莲蓬头都四分五裂,一把将她扯起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瞥见她身上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吻痕,已然崩溃:“楚苓,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嗡嗡的在她脑里回响。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能再想,他只要一想到楚苓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就恨不得杀人。
“你为了激我,就用这样的方法?”他从没用那样伤心的目光看过她,也从没有过这样无助,“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江渊身上被水溅湿了一大半,楚苓身上的薄纱裙也已经被水浸得湿透,紧紧的黏在皮肤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若无其事的笑道:“我今天能找他,下次就能找别人。你有本事,就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他慢慢的松开了手。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苓身上软绵绵的,喉咙也火烧似的疼,全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过了许久她才挣扎着爬起来,按铃将保姆叫进来。
保姆见她双颊潮红,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惊道:“太太,你发烧了。”
楚苓淡淡道:“知道了,你帮我倒点水来……别和他说。”
保姆一愣,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楚苓嘴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虽然脑子晕晕乎乎的,但她还是下床到隔壁房间去看多多和糖糖。
两只小家伙都已经长开了,不再是皱巴巴的,他们被带得很好,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十分讨喜。
“……昨晚有没有吓到他们?”楚苓问一边的保姆。
听见她主动说起昨天的事,保姆显然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才诺诺道:“没、没有,我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楚苓身上还带些感冒,怕传染给宝宝,她再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虽然她交代过不要告诉江渊自己发烧的事,但很快她还是听见了楼下汽车驶来的声音。
江渊一回到家便直奔她的房间,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才沉声道:“量了体温没?”
楚苓没说话,只是心中觉得讽刺。江渊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善忘,从前他们吵架也是这样,一觉睡醒他似乎就将前一天的事全然忘记,虚伪得让她发笑。
他大步走到楚苓面前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说:“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她别过脸,冷淡的开口。
江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最后他终于坐了下来。
“以后我不会再和你吵架……多多和糖糖还小。”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楚苓有些想笑,她并不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他不和自己计较,自己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是吗?
江渊看着她脸上一派漠然的模样,突然觉得一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后悔。
如果他一早知道她会用这样的方法报复自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那样做,他死也不会。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一直蔓延,直到楚苓想要开口让他出去,他才开口:“别再和我赌气了……也别做那种傻事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两个人能不能再重新开始?
他什么都不计较了,什么都不计较了,只要她回来。
只是江渊到底也没能将这句话说出来。
楚苓缓缓的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万分平静的指了指门口,“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楚苓一直知道,江渊那天还有话想对她说。
只是她没有问,也不想知道。当然,江渊也再没有机会把这话告诉她了。
下午的时候她在卧室里看书,手指不小心被书页划破了,割出深深的一道口子。
电话是在她贴创可贴的时候打进来的,手机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模糊又遥远,那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可她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最后她把手机给了保姆,保姆刚接起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声音对楚苓说:
“江、江先生他出了车祸……电话是交警打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男二出现了。。。
PS.谢谢投雷的ESTHER,谢谢逐章补分的抄手,么么哒!
无处可逃 36第36章
交警让楚苓马上到医院来,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只想问对方,不是一个小车祸吗,为什么还要去医院。
直到小方到了家里来,一路急哄哄的将楚苓带出家门,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嫂子你别担心,肯定没事。”小方先受不了沉闷的气氛,还是先开了口。
“老板他下午没让司机送,说是要自己开车。唉,公司最近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新药的审批一直没下来,研发那边出了问题,董事会也一直在闹……”小方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他好几天没睡好了,都怪我没想周到,怎么也不该让他自己开车……”
末了小方又重重的冷笑一声:“哼,董事会的那**老东西,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这下又该闹腾起来了……闹吧闹吧,看那老骨头能闹多久!”
刚说完小方就觉得不好,在楚苓面前说这些话,到底是不太妥当。
他小心把控着方向盘,又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楚苓,这才发现她眼神恍惚的盯着车窗外,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到了医院,人还在抢救。楚苓这时才知道,车祸是因为江渊的车速太快,撞断了公路边上的护栏,然后翻下公路。
小方见一边的楚苓神情恍惚,心道她这大概是受刺激受大了,于是赶紧让楚苓在手术室外坐着,又下楼去买了一杯咖啡来。
“嫂子,你先喝点东西吧。”小方把手中的冰咖啡递给楚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去摸裤兜,从里面拿出一部手机,递给楚苓,说:“老板的手机,之前落在办公室了。”
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楚苓稍稍清醒过来,她看着小方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有嘈杂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过来,小方抬头去看,看见医院院长带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往这边赶。
没过一会儿,章颖也到了医院,她被吴嫂扶着,脸色十分苍白。看到楚苓坐在那里,也十分难得的没有上前去找茬。
小方赶紧迎上去,简单的和章颖说了一下情况,还是那套说辞,让她别担心。
“江渊好好的,怎么会自己开车?又怎么会超速?”章颖好歹算是镇定下来了,冷着一张脸问小方,说完这话还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楚苓。
小方顺着章颖的目光看过去,但马上便将眼神收回来,低着头说:“这事都怪我。最近公司的事多,大家都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本来老板要自己开车的时候我就该劝着点……”
章颖将停留在楚苓身上的目光收回来,又看了小方一眼,不置一词。
小方一直就不喜欢这老太太,她为人强势,可儿子偏偏不买她的账,偶尔还要和她呛声。对着自己的亲儿子吧,她也不能怎样,所以平日里就时不时拿小方来出出气,对于她,小方是能避则避。
他知道楚苓和老太太不对盘,生怕她们俩就在手术室外面就掐起来,所以一步都不敢离,时时刻刻观察着这两人的动作。
很快江父也风风火火的过来了,他今天原本下乡去了,接到妻子的电话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
“医生怎么说?”他问妻子。
“能说什么?”章颖眼眶发红,刚才已经哭过了一场,“我让老杜过来看,他刚才进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眼见丈夫就在身边,她的哽咽更是忍不住:“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人还在里面呢,”江仲远皱眉,安抚妻子,“医生都没说什么,你别乱想。”
三言两语,好歹是将默默垂泪的章颖安抚了下来。
江仲远又把医院的工作人员叫来,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楚苓,然后才说:“安排一下房间,带她去休息。”
楚苓一直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直到小方过来让她去休息,她才看到江父江母也来医院了。
“嫂子,先去休息一下。”小方又在她耳边重复了一句。
楚苓这才听见,又看到一边的江渊父母,知道自己不适合呆在这里,于是站起身来。
“我还是先回家……”等走出了一些距离,她才轻声对小方说,“我回去看看孩子。”
小方皱了皱眉,面有难色,“嫂子,你还是先留在这——”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可楚苓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
刚才她在手术室外面就接连看见好几个医生进去,可一个都没有出来,她知道情况危急,手术室里的人……大概连天亮也撑不过。
她心中自责,后悔自己前一天为什么要那样刺激他。如果她不故意说那样的话,江渊兴许也不会出事。
越想她心中越加悔恨,即使是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也一点睡意都没有。
大概是盯着天花板太久,她的眼睛渐渐发涩,疼得厉害,眼皮也一跳一跳。
快天亮的时候有人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楚苓没有睡着,立时便坐起身来看,是一位护士,护士“啪嗒”一声按下墙边的电灯开关,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人已经进了ICU,江太太,你起来换衣服,跟我们进去。”
楚苓怔了好几秒,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涩着嗓子问:“他、他没事了?”
护士见她一直没动作,这边已经过来掀开被子,一边说:“病人还在昏迷,要看能不能熬过这二十四个小时了。”
出去了才看见江渊的父母也在,江仲远看了妻子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然后又走到楚苓面前来,说:“好孩子,你去和他说说话……”
楚苓看了江父一眼,没有说话。
江仲远愣了愣,然后对一边的护士挥了挥手,让她带楚苓进ICU。
然后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章颖,忍不住道:“你这样看我干什么……你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么?我们两个进去未必有用,就让小楚进去和他说说话吧。”
章颖想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只是擦了擦通红的眼圈。
楚苓跟着护士走,消毒程序复杂漫长,最后她换上无菌衣,又带上了口罩和帽子,这才跟着护士进了ICU。
江渊就躺在病房正中央的病床上,眼睛紧闭,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旁边有好几个护工围着忙碌。
楚苓想摸摸他的脸,可是不敢。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手。
这双手她摸过很多次,他的手掌宽大,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楚苓摸着他冰凉的手,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她慢慢的说:“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去禅寺,当时住持就说你命好,是有福之人。”
“那天我不该说那些话气你……”她的声音里带了浓重的哽咽,“你别吓我,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她,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仪器工作时发出的轻微噪音。
她在江渊身边坐了很久,直到旁边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几个医生护士冲进来,她被推到一边,愣愣的看着他们给江渊做抢救。
再晚些的时候,小方来找她,说是家里的保姆打了电话过来,多多和糖糖一直在哭,怎么哄都哄不住,问她要不要回去看看。
楚苓又看了玻璃后面的江渊,他还和开始一样,一动不动的在那儿躺着,毫无生机,嘴唇也是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过得日夜颠倒,等出了医院,拿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知道已经是下午了。
回到家里,却没听见两个孩子的哭声,保姆说是哭累了,现在已经给哄睡着了。
楚苓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看着婴儿床中已经睡着的宝宝,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好在傍晚的时候小方就给她打电话,说是江渊醒了,让她过去看看。
楚苓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现在知道他醒过来了,却又不敢再去医院了。
没过一会儿,小方又打电话过来,说这边江渊在找她,要见她。
她让保姆看好多多和糖糖,然后就出了门。
等楚苓到了医院,却发现江渊人还在昏睡,医生在一边解释道:“做了好几场大手术,现在精力透支,昏睡是正常现象。”
她晚饭也没胃口吃,只是一直坐在床边等江渊醒过来。
因为头上受了伤,要做手术,所以江渊的头发全剃掉了,他头上还缠着纱布。楚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刚长出来的青色发茬硬硬的刺着她的手心。
她这一动,江渊就已经转醒过来,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眼里还带一点初醒时的茫然。
楚苓收回手,问他:“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来。”
江渊紧紧的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楚苓倒了水过来,又在江渊腰后垫了个枕头,扶他起来。
“有点烫,你慢点,”她一边喂他喝水一边说,“你爸妈也来了,不过刚才回去休息了。他们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天一夜,肯定没休息好。”
江渊一直没说话。
楚苓看了看他手背上还插着的管子,又说:“你现在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水。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喝点粥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楚苓默默的想,之前是江渊一直在哄着她,她爱理不理的。现在出了这么一场车祸,两个人的角色又一瞬间调换了过来。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要走,没想到江渊却不让了,他指了指一边的宽大沙发,说:“睡这。”
楚苓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就这样在医院里陪着江渊陪了三天,第四天早上的时候,她和江渊说:“我回家看看宝宝,中午再过来,好不好?”
江渊抿了抿嘴,没说话。
想了想,楚苓又问:“要不要我把多多和糖糖带过来,让你看看?”
“别带过来。”江渊终于开口,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不安全,除了这个,他也不想吓到孩子。
出了医院,楚苓一到家便问保姆:“孩子醒了没?”
“早就醒了,”保姆笑着说,“我刚想抱他们出去逛逛呢。”
楚苓笑了笑,说:“我这就要带他们出去。”
见到保姆有些疑惑的表情,楚苓又对她解释道:“我带孩子去医院给他们爸爸看看。”
保姆和楚苓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楚苓把怀里的糖糖放进车里,又接过保姆手里的多多,然后对她笑了笑,说:“你回去吧,晚上多弄点菜,我回来吃。”
保姆心里嘀咕着今天这司机有点眼生,不过马上又想到,连车子都换了,这大概是江宅那边的司机。
车开了一段,司机就将车停下来,前面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那里,司机说:“叶先生在那辆车里等您。”
楚苓看了一眼前面,又对和她并排坐在后座的中年女人说:“哥哥爱闹,妹妹安静一点。”
中年女人笑了笑,说:“知道了,叶小……楚小……姐,您就放心吧。”
楚苓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然后推门下车,坐进了前面那辆车里。
叶昭言就坐在车里等她,她一上车,前座的司机就对她说:“楚小……姐,把你身上的手机和其他的通讯设备都给我。”
楚苓依言将手机递给司机,翻包的时候又想起上次小方把江渊的手机也给了她,于是将那部手机递给了司机。
好在那部手机是江渊的私人手机,平常都是用来和家人联系的,所以她不担心会泄露什么商业机密。
过了一会儿,司机将两部手机一起递还给她。
自从知道了叶昭言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楚苓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无论是质问还是亲近,她都觉得不合适,于是只能沉默。
她将江渊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他的手机背景是多多和糖糖刚出生十几天时的照片,那时两个小家伙还没张开,但也是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
楚苓打开相册,想找点宝宝的照片来看,可没想到刚打开就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她瞄了一眼马上关掉,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名字是“1”的文件夹,打开来,里面有好几千张照片,全是她的。
最近的一张是她趴在多多的床边睡着的照片,楚苓又继续一张张翻下去,有她和江渊去C市时的照片,还有她刚生完多多和糖糖时,躺在床上看孩子的照片。
楚苓一张张看下去,从自己挺着大肚子的照片一直看到刚显怀时的照片,她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的是一张自己穿着球服的照片。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还是那次和万总去打高尔夫球,然后碰上了江渊和叶乾信。
楚苓看的眼睛有些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不太敢翻下去了。
楚苓直接将照片拖到最后,看见最早的一张照片是还是七年前的照片,是在毕业典礼上,她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讲话时的照片。
那时他们两个尚未确定关系,她只在心里偷偷的喜欢江渊。
她往前翻了翻,看见刚工作时的自己,穿着职业套装,但仍束手束脚,一看便知是才出校门。
后来两个人确定关系是在楚苓工作一年后,楚苓翻了翻,果然没有那时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直接从二十二岁跳跃到二十五岁。
她不敢再翻,将手机关掉扔进包里,但眼眶忍不住发酸。
叶昭言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有反应。
终于,叶昭言敲了敲司机的椅背,车子马上停下来。
楚苓看向他,他面色淡淡的回望过来,然后说:“小苓,如果你不想走,那我们今天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神色茫然。
叶昭言笑了笑,说:“你想走,可事到临头,又舍不得了。”
楚苓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你只是现在感动,”叶昭言早就将楚苓刚才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但你还是原谅不了江渊,只要继续和他在一起,以前的那些事就会继续恶心你,然后你们再继续互相伤害,又重新进了一个死循环。”
有些他说对了,但又不全对。楚苓默默的想。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心。她没看叶昭言,只是对前座的司机说: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最近很忙,尽量保持日更,留言我都会看,但是没时间回复了,不过积分还是会送的,么么哒。
无处可逃 37第37章
叶昭言没有让楚苓立即出国,而是先将她送到南方的一个小城住下。
他还帮楚苓找来一个经验丰富的月嫂,说是帮忙照顾多多和糖糖。
楚苓从小便在南方长大,现在在这南边小城里住下几天,心情倒也开朗了不少。
叶昭言为她找来的月嫂十分尽职,几乎将所有事情都包揽下来,她和楚苓讲:“楚小……姐,换尿布这样的小事都交给我来做吧。”
楚苓也笑着和她解释道:“徐阿姨,我只是想多为孩子做一点事。”
毕竟,任何感情的培养都是需要参与感的。楚苓想,如果她一直将照顾孩子的任务假手他人,想必将来对孩子也不会有多深的感情。
当初她因为情绪不好,很少关心过多多和糖糖的生长状况,即使每天都陪在宝宝身边,但和他们互动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每当想起这个,她便觉得愧疚。
好在她还有许多时间弥补。
叶昭言没有过来看楚苓,只是偶尔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那头说:“我现在不过来看你,江家那边盯得很紧。”
江家?楚苓有些疑惑:“江渊父母也知道是你?”
叶昭言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说:“知道。不过你放心,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当然了。”楚苓淡淡的说。
她知道,叶昭言不止是一介商人那样简单,早几年他一手创办的公司便已是行业内的龙头老大,每年都是当地排名第一的纳税大户。而这几年来,叶昭言与上面某位官员的关系密切,子公司开的越来越多,范围遍布各行各业。
楚苓一开始只是知道叶氏不简单,等到知晓自己的身世后,又暗暗对叶昭言做过一番细致的调查,这才知道叶昭言依附的官员和江家一直都是站在两个不同的阵营里的。
她曾经怀疑过叶昭言是不是要利用她,可想来想去,结婚三年,她在江宅待的时间还不超过十天,也没什么可利用的。
后来等她知道叶昭言膝下唯一的儿子在两年前死于车祸时,她才彻底放下心来,相信叶昭言不是利用她。
来这边住下以后,有一次叶昭言打电话过来,暗示过改姓的事。可自父亲去世后,楚苓心中一直愧疚,当然不会答应叶昭言,于是一直装傻,从不回应这事。
“挺好笑的,”叶昭言突然在电话那头说道,“江渊那边还没有派人找你。”
听到那个名字,楚苓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听筒,过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哦”了一声。
叶昭言又补充道:“所以你还要继续在这住一段时间。”
“嗯。”楚苓应了一声。
两人虽然是亲生父女,但也无多少话题可聊,楚苓刚想挂电话,哪里晓得电话那头的叶昭言又开口了:“江渊现在还在医院里,可能下星期出院。”
楚苓听着心烦,想让他不要再说,可叶昭言话锋一转,又问她:“你认识陈玮玮吗?陈部长的千金。”
楚苓有印象,上次江渊也是出车祸住院的时候,她还在病房里碰到过这个女孩子。
电话那头的叶昭言又笑道:“你刚走第三天,陈玮玮就到医院去照顾江渊了。”
楚苓笑起来,“你绕了半天,说这些话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小苓,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根本就不适合你。”叶昭言在电话那头淡淡道。
楚苓这时也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厌烦叶昭言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反问:“你告诉我这些,是怕我又回过头去找江渊吗?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的。”
对于楚苓恶劣的态度,叶昭言倒是毫不在意,他又起了一个话头:“多多和糖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她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等挂了电话,楚苓又回到房间里去看孩子,徐阿姨刚帮两个孩子洗完澡,正在扑痱子粉。
楚苓坐过去,拿过徐阿姨手中的粉扑,笑着说:“我来吧。”
多多特别闹腾,高兴了就咯咯笑,不高兴就放声大哭,徐阿姨还没过来照顾几天,看见多多这样子,也忍不住和楚苓说:“真好玩,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楚苓帮他扑痱子粉的时候,手刚举起来他就咯咯的笑起来。
“这孩子长大了肯定聪明。”徐阿姨在一边说道。
看着多多在床上努力想要翻身却翻不动,还一边费劲哼哧哼哧的样子,楚苓也忍不住被逗乐了,她把多多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又问:“宝贝,你怎么跟小乌龟一样啊?”
楚苓没养过孩子,所以也不清楚三个月大的孩子到底应该有多大。徐阿姨倒是告诉她,多多比一般的孩子大一点,糖糖却要小一点。
不过徐阿姨很快又安慰她,说是两个孩子的体型都属正常。
楚苓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正常,只是看着睡在哥哥旁边的糖糖,觉得挺心疼的。
糖糖不像哥哥那样爱闹腾,也不爱哭,抱着一样玩具就能玩半天,她最近的新宠是一只橡皮小黄鸭,每天都抱着啃。
一开始楚苓得时刻盯着她,就怕她随便把东西往嘴里塞。后来想了想,还是买了十多个一模一样的小鸭子回来,全都消毒好,然后换着给糖糖玩。
她有带过糖糖去看医生,就怕孩子是发育迟缓或是有其他什么问题,好在医生说孩子一切正常。
虽然是这样,但她还是忍不住操心,抱着糖糖念叨:“宝贝,你什么时候能和哥哥一样快快长大就好了。”
---
小方觉得自己最近十分倒霉,每天都要自动滚去医院挨骂。
不去?不去不行,公司里每天都有一大堆文件等着他带给江渊来签。
他给在国外读PHD的女朋友打电话哭诉:我好想辞职呜呜!
女朋友倒是挺开心,行,你来吧,附近有一家中餐馆还缺洗盘子的呢。
你们全都是坏人!小方愤愤的挂掉电话,抹了一把泪,可班还是要继续上的。
其实要只是江渊发发脾气骂骂他也就算了,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话说回来,他这个老板虽然脾气不太好,私生活挺乱,总有一堆烂摊子要他去收拾,但对自己还是挺不错的,去年他妈动手术,江渊放了自己两个月的假,还帮忙找了权威医生。
可江渊他妈也见他一回骂他一回,这是凭什么啊?!
小方恨得咬牙切齿啊,江渊每次骂人好歹还是有由头的,扯的还都是公司的事。可章颖呢?又没发过自己一毛钱工资!凭什么这样糟践他啊!
算了,他忍。一个更年期妇女,大胖孙子没抱过几下,突然就被前儿媳带跑了,难免抓狂。
刚知道楚苓带着孩子跑了那会儿,没人敢告诉江渊这事儿,他人才刚刚从ICU里出来没几天,就算是一直偷偷站在楚苓这边的小方,也免不了埋怨起她来。
这女人,真的太狠心了。小方在心里想。
可江渊还是猜到了,那天晚上的时候他就问自己,她是不是走了?
小方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江渊居然是最淡定的一个。
他试探的问:“……我再多派点人去找找?”
江渊面色冷淡,沉声道:“还找什么?就当她死了。”
小方不敢再多劝,出了病房,走出了老远,才听见病房里砸东西的声音。
从那以后,江渊就再也没过问过楚苓的事。
虽然这样,可小方每次去医院看他的时候,都觉得怪可怜的。
这天他又往医院里送文件,刚到病房里,就看见陈玮玮也在,正给江渊削梨。
陈玮玮有些尴尬,脸上立刻就浮起红晕,她只看了小方一眼就马上低下头去继续削梨。
好不容易一只梨削完,她赶紧将梨子放在一边,然后对江渊说:“我出去透透气。”
小方看着这姑娘,有些费解。
多好的女孩子啊,长得漂亮,家世又好,性格温柔腼腆。可她明知道老板还有一对儿女呢,前妻刚走没两天,便蹭蹭的赶到医院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小方欲言又止:“老板,你要不让陈小……姐以后少来一点吧……”
躺在病床上的江渊瞥他一眼,淡淡的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问为什么?小方想吐血,下一刻就恨不得冲到江渊面前,摇着他的肩膀咆哮:“你老毛病又犯了吧?又想拿人家姑娘来刺激你老婆呢?醒醒吧!你老婆已经跑了!一对龙凤胎也跑了!说出去多丢人!你不赶紧去找还想刺激人家?!人家看得到吗?!再晚点孩子都改姓了好吗?!”
可他胆子没那么肥,只得委婉说道:“要是嫂子以后知道了,不又得和你闹了么……”
江渊将手中的报纸折起来,往旁边一扔,这一下声响让小方瞬间提心吊胆起来,自己又刺激到他了……
哪里晓得江渊开口问的却是:“城东那边的土地开发案怎么样了?”
小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还有一大半都不肯搬,还没签字呢。”
“那你就让人盯紧点。”
小方纳闷了,城东那边的开发案,和他们公司根本就没关系,和叶氏集团也没关系,江渊要想拿叶昭言的把柄也不能从这边入手呀。
江渊皱眉,忍不住提点他:“动点脑子,魏鹤生是谁?”
魏鹤生是谁?
这个开发案是魏鹤生负责的,魏鹤生是叶昭言最大的靠山。
小方马上明白过来,立刻兴奋起来,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老板,要不要我去给他们添点乱?”
江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盯着就行,别帮倒忙。”
“……哦。”小方有些丧气。
---
十二月底的时候,楚苓终于带上多多和糖糖,坐上飞往美国的航班。
之前她问过徐阿姨,愿不愿意跟她一起来这边。楚苓知道徐阿姨有一个在念初中的儿子,又劝她说以后还能把儿子接到美国来读书。这一点让徐阿姨十分心动,回去考虑了几天,便答应了和楚苓一起来美国。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叶昭言在这边也安排了人来接机。
她其实一直想回波士顿,可现在不能再去那里了,于是叶昭言安排她到洛杉矶,横跨了大半个美国。
因为带着两个孩子十分打眼,所以楚苓带着糖糖先飞过来,徐阿姨坐的是第二天的航班。
出了闸口便已经有人迎上来,说:“楚小……姐,陆先生已经在车上等您了。”
楚苓只知道这位陆先生叫陆淮,是叶昭言的一个世侄,特地过来接机的。
上了车,楚苓一开始还没认出她来,等到她看着那位陆先生指着自己,手不停的抖啊抖的,嘴里一个“你”字重复了七八遍,她才仔细回忆,自己以前可否见过她。
楚苓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就是那天被她说面相秒射的仁兄。
她脸皮厚,假装什么都不记得,脸上还是一派微笑,伸出手去,“陆先生,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替你们采访一下苦逼的江先生吧——
公子:江少爷,一觉醒来发现老婆孩子仨都不见了,心情如何?
江渊:……
公子:谈一下心情嘛!大家都挺好奇的!
江渊:……滚!
公子:真的要我滚?那我连女主一块带走了?
江渊:……滚、滚回来!
公子(语重心长):其实我蛮能理解你的,刚开始吧,还美滋滋的,虽然出了车祸,但想这回老婆该心疼了吧,该回心转意了吧。然后还可傲娇了呢,还拿乔呢,老婆和你说话都爱理不理的,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哈!
江渊:小方你是哪儿去了?把它给我赶出去!
公子:哈哈哈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右手没骨折吧?要是连右手都骨折了真是人间惨剧啊哈哈哈哈!
江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装纯,小方暗暗吐槽,脸上露出了羞射又**的笑容。
那个……右手那个,大家懂的哦
明天不出意外还会继续更新
PS.感谢扔手榴弹的娇羞妹纸~
无处可逃 38第38章
楚苓对陆淮十分头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陆淮的印象倒是十分不错,可那时她醉酒,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要找个合适的**对象。
陆淮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身材也十分不错,简直可以当选最佳□,所以她对陆淮的第一印象当然不会差。
可现在呢?
她和陆淮其实也没做到最后一步,他凭什么就缠上了自己呢?
话说回来,楚苓觉得,就算自己那天真的和陆淮做了,两人关系不还是**对象吗?他凭什么纠缠自己呢?
陆淮倒是振振有词:“我必须证明我不是秒射。你还懂相面呢?不行,必须亲身试过才有发言权。”
楚苓现在就带着多多和糖糖住在叶昭言安排好的一栋房子里,陆淮是知道地址的,当初就是他开车送自己过来的。
他现在三天两头就跑上门来,嘴里的说辞是看她们娘仨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可每回都会提到秒射这回事。
陆淮说那话时楚苓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叠衣服,听罢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将手中的衣服一扔,快要崩溃:“你这人也太小气了吧,不就说过你一回么?你倒好,天天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个似的,小心哪天我的话成了真吧!”
可陆淮显然抓错了重点,他抓狂:“说过一回?哦,那你的意思是一回还嫌少,以后逮着机会还要再说几次是吧?”
楚苓听他嘴里越说越不成样子,心里也不禁有一丝恼怒。
楚苓开始反省,是不是因为自己从没疾言厉色过,所以才让对方觉得自己其实口是心非,所以对方才会这样轻佻?
念及此,她深吸一口气,收起笑容,十分认真的对站在一边的陆淮说:“陆先生,那天晚上的事我觉得很抱歉。”
陆淮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楚苓十分诚恳的说道:“那天的的确确是个意外,我希望你能忘记。”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不太能接受没有感情基础的性关系……其实,那天我是为了气我的前夫。”
一说完,楚苓自己都觉得这一番话太虚伪,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还要再加一句“其实我是个十分传统的人”之类的。
陆淮缓了大半天也没缓过来,直到离开的时候,都还觉得自己的小心心碎成了渣渣。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好几年才回国一趟,一回去就碰见有美女投怀送抱,作为一个正常的单身男人,怎么可能会拒绝?
可是结果呢?结果被人说面相秒射,还被砸钱砸名表,连他自己都想不出自己和牛郎的区别在哪里了。
现在好不容易再次逮到这女人,她居然说那晚纯粹是为了气她的前夫?
他好想掀桌!别说他不是牛郎了,就算他真的是牛郎,牛郎难道就没有男人的自尊心了吗?
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这样嫌弃的陆少爷表示,他不玩了!爱谁谁!
只是……陆淮撇了撇嘴,真没想到她居然还生过孩子,还一生就是两个,身材恢复得太快了点吧?
他皱眉,又忍不住回忆起那段细腰被自己握在手中时的触感。
---
自从那天楚苓说过那段话之后,陆淮就再没来过她家了。
楚苓倒是暗暗的送了一大口气,倒是徐阿姨,她不知道楚苓和陆淮之前的过节,只是偶尔会嘟囔怎么很久没见陆先生了。
平心而论,陆淮的条件不差,和江渊比也不会逊色。甚至连叶昭言都有意将楚苓和他撮合,可楚苓对他却是避之不及。
楚苓想,大概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才会从一开始就拒绝和陆淮发生任何的可能。
即便陆淮是单身,没有女朋友,可他本质上和江渊有任何区别吗?
想这些的时候楚苓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听见楼上婴儿房的房门被轻轻带上,然后看到徐阿姨下来,她笑着问:“两个都哄睡着了?”
徐阿姨点了点头,楚苓又和她说起,自己最近想再找一个保姆,问徐阿姨对新保姆有没有什么要求。
徐阿姨赶紧摆手,说:“我哪有什么要求啊。”但顿了顿,还是补充道:“……最好是个女的。”
楚苓笑起来,过了会儿又和她解释道:“等宝宝满周岁了,我打算出去工作。”
徐阿姨不会说英语,所以来美国之后,采购之类的事情都是楚苓做的,虽然徐阿姨也在学英语,但等她的口语能够完全应付日常生活,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楚苓打算再请一个懂中英文的保姆来,既能帮忙做事也能和徐阿姨沟通。
对于她打算出去工作,徐阿姨倒是有一些诧异。她帮楚苓照顾了大半年的孩子,对楚苓也熟悉起来,知道她对人大方,也不是缺钱的样子。她甚至隐隐猜到楚苓是叶老板的私生女,家里这么有钱,何必出去累死累活的工作。
徐阿姨把疑惑说了出来,楚苓挺耐心的解释:“我有一年多没工作,现在觉得快要和社会脱节。”
等多多和糖糖长大了,她不但要当一个好妈妈,更要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如果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的话——所以当然不能和社会脱节。
---
因为换了全新的身份,所以从前的学历和楚苓再没什么关系了,她也自然不能再将名气响亮的母校写进简历中。
想都不用想,如果这样,她找不到什么好工作,除非她想变成报纸上那种没有学历却一步一步爬到最顶端的励志传奇。
所以她还是打了电话给叶昭言,让他帮自己推荐一份工作。
叶昭言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楚苓还是听出他的声音有异,想了想,她还是问了一句:“最近公司里的事很多?”
虽然楚苓对叶昭言这个亲生父亲的感情远远比不上养父,但她还是感激他的。
他帮自己逃出来,给自己全新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了,他没让何曼出来恶心过自己一次。
所以楚苓觉得,不管如何,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的。
“还好。”电话那头的叶昭言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楚苓知道不好再多问,打算和叶昭言说再见。
电话那边似乎还有别人,因为她听见叶昭言训斥的语气:“不是说了让你安抚好那家人吗?……这摆明了是讹钱,说了五十万就五十万,多一毛钱我也不会给……这是帮他们吗?这是给魏**面子——”
后面的楚苓就没听到了,因为叶昭言将电话挂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通电话让楚苓心中惴惴不安。晚上将多多和糖糖哄睡着之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索性爬起来,到隔壁书房开电脑上网。
楚苓在网上搜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任何和叶氏集团有关的负面消息,楚苓想了想,又在输入框内打了“魏鹤生”这三个字。
她先用国内的搜索引擎搜索,不出所料,显示结果是“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楚苓点开最近的两条新闻,都是关于他在某地视察的新闻。
然后她又用谷歌搜索了一遍,搜索结果翻到十多页的时候才找到一个华人论坛里的主题帖,这个帖很冷清,一个回复都没有,但是里面提到了魏鹤生的名字。
主题帖的内容是国内某市征,地出了问题,有市民自,焚,帖子里还说,事情已经被压下去了,国内的媒体已经一致封口。
楚苓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叶昭言会说那样的话,会在电话那头发脾气。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以魏鹤生的背景,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倒台,而叶昭言虽然与魏鹤生过从甚密,但也不至于被牵连。这样一分析之后,她也放下了一点心来。
---
周一早上楚苓出门之前徐阿姨还和她商量,说多多和糖糖过几天就要满周岁了,虽然美国这边不兴办周岁酒,他们在这里也无亲无故的,但抓周还是要的。
楚苓想了想,觉得抓周也挺有意思的,她小时候就没抓过周,一直都有遗憾,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
徐阿姨倒是显得特别兴奋,转身就拿了一张清单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一大堆。
楚苓看得目瞪口呆,但看徐阿姨这么热心,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将清单收进了包里。
她现在就在陆淮的事务所上班,因为她从前无聊考过AICPA,所以在美国这边工作也并没有多少不适,很快就上手了。
说起来,这份工作还是叶昭言介绍的,楚苓知道叶昭言想将她和陆淮凑对,可她实在对陆淮没有想法。
原本她想推掉这份工作,可转念一想,明明是自己求着叶昭言办事,又有什么好拿架子的。况且,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人家陆淮又没有追着她不放,那次她严词拒绝之后陆淮就再没出现在她面前。
楚苓在心里笑自己,她一个奔三的女人,还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妈妈,人家陆公子什么样年轻水嫩的姑娘找不到,何至于纠缠着她不放?
这样一想,楚苓倒是释然不少,放心的去上班了。
果然,她在事务所干了半个多月,陆淮对她的态度也就是老板对下属的态度,当然,秒射的事也没再提了。
楚苓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她的工作不繁重,每天都能按时下班,回到家了就陪两个小家伙玩一整晚。
多多现在能说几个简单的单词了,也会叫妈妈了。但让楚苓无奈的是糖糖,每次她去诱哄糖糖说话,糖糖就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妈妈,表情十分天真可爱,但就是不开口说话。楚苓又气又好笑,她分明觉得小女儿什么都懂,但就是不说。
下班后楚苓在写字楼前面遇见了陆淮,他从车里探出个脑袋来,问楚苓:“你怎么没开车?”
“我的车坏了。”楚苓解释道。
陆淮面色淡淡,只说了句:“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楚苓本能的想拒绝,于是开口:“我待会儿还要去买东西。”
“那我送你去。”陆淮坚持道。
楚苓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淮要把她怎么样。
“去哪里?”等她系好了安全带,陆淮在一边问。
楚苓从包里拿出徐阿姨给的清单,看到上面写的毛笔、算盘之类的东西,想了想,于是说:“我对洛杉矶还是不太熟,你知道哪里能买到这些东西吗?”
她扬着手里的清单,想要给陆淮,哪里知道他并没有接,反而是侧过身子凑到她脑袋边看起来了。
两人离得太近,楚苓觉得有些不适,于是将手中的清单往他那边推了推,陆淮这才看她一眼,接过了她手里的那张纸。
可是他的动作太暧昧,接过清单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摸到她的手,楚苓都怀疑他在故意揩油,可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又实在不像。
“这些东西你要来干什么?”陆淮问。
说起这个楚苓挺开心的,于是笑眯眯的回答:“多多和糖糖,哦,就是我家宝宝,过几天满周岁,要抓周。你知道抓周是什么吧?抓周就是——”
“我知道。”陆淮终于绷不住脸,笑了出来,“我小时候还抓过呢。”
“真的?”楚苓好奇,“抓到什么了?”
陆淮懒洋洋的回答:“口红,我妈的口红。后来我爸妈一直担心我像贾宝玉一样,泡在脂粉堆里。”
楚苓心道你爸妈的担心还成真了,但嘴上只“呵呵”了两声。
陆淮开车带她去最近的Chinaton,路上的时候突然漫不经心的问她:“对了,你前夫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熬了一通宵,好不容易把这章码好了,头疼得快爆炸= =
公子先去睡了,明天再给大家送分,昨天没更,有空双更补偿大家吧,么么哒。
对了,公子以前说过他们分开五年吗?好像没有啊,但为什么看好几个妹纸的留言说是五年来着= =
从没设定过五年啊……
无处可逃 39第39章
“对了,你前夫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他突然扯出这个话题,楚苓不防,先是一愣,然后又笑起来,问:“你还挺有闲心,对国内的事这么关注啊。”
说实话,楚苓觉得厌烦。
她明明已经逃出来了,可身边的这些人,不管是叶昭言还是陆淮,都有意无意的拿和江渊有关的消息来试探她,这让她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逃离江渊的掌控。
正在开车的陆淮抿了抿嘴,又继续说道:“他的订婚对象好像姓陈。”
楚苓挺想冷笑,江渊的订婚对象不管是姓陈姓李还是姓王,和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车子已经到了目的地,陆淮将车靠边停下,楚苓解开安全带,说:“多谢你送我过来,再见。”
说完楚苓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坐在驾驶座上的陆淮愣了几秒,然后马上解开安全带下车去追。
楚苓倒没和他拉拉扯扯,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胳膊,但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她说:“陆淮,你真的很烦人。”
陆淮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他很少在女人面前这样没风度。从前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可他从来没关心过她们前任的状况,也从没说过这样咄咄逼人的话。
陆淮知道是自己失控了,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知道楚苓听到她前夫订婚后的反应,想看看她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她的前夫。
连陆淮自己也也搞不明白了,怎么就对这个女人上了心?
明明离了婚还带着两个孩子,性子也不好,说两句就炸毛,他陆大少要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可怎么就对她上了心呢?
“对不起。”陆淮冷静下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楚苓挣开他的手,退后一步,也笑了起来,她缓缓说道:“你知道吗?你说你不是故意的,我更加生气了。”
“我知道,”楚苓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在你们的眼里,我这个人早就已经打上了江渊的标签。你们从来没觉得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所以才会一直把我和江渊联系在一起。”
“从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楚苓心里觉得难受,她跑过了大半个地球,但其实从没能真正摆脱江渊。
陆淮伸手把她拉过来,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把话全都说出来,楚苓倒觉得心中好受了一些,抬头看到立在自己面前的陆淮,又不禁觉得最近自己脾气真是见长,其实关陆淮什么事呢?说到底,还是她这个人存在感太弱,所以别人只能往她身上贴上和江渊有关的标签。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最近脾气有点大,你别介意啊。”
---
回到家里,楚苓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居然将抓周要买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她十分无奈的对徐阿姨摊手,说:“毛笔和算盘要不就拿水笔和计算器代替吧,反正也差不多。”
徐阿姨也哭笑不得,但纠结是用算盘还是计算器也没多大意义,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过几天就是两个小家伙的周岁,楚苓提前几天就请了假,陆淮还特地把她叫进自己的办公室,问她为什么请假。
楚苓回答:“我家宝宝后天满周岁,我请假给他们过生日。”
当时陆淮也没说什么,就批了她的假,但楚苓没想到,多多和糖糖周岁那天,陆淮居然到了自己的家里来。
“……不欢迎我?”陆淮见楚苓一直杵在门口,丝毫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
“哦,请进请进。”楚苓反应过来,退后一步,又弯下腰去找拖鞋。
家里没有准备给客人的拖鞋,所以楚苓只能拿一双一次性拖鞋递给他。
陆淮穿着不合脚的纸拖鞋,忍不住抱怨:“下次让阿姨买双拖鞋放家里。”
听到这话,楚苓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陆淮立刻就惊醒了,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太过随便亲昵,于是马上补救道:“哎好香啊,你们中午吃什么了?”
楚苓挺客气的问他:“你没吃午饭?不介意就在我家吃点吧。”
陆淮觉得很郁闷,他明明是大老远来献殷勤的来了,怎么又变成蹭饭的了呢?
楚苓回到楼上的婴儿房,地板上还放着叶昭言给多多和糖糖寄来的生日礼物,刚才拆了一半,现在她继续拆。
叶昭言给多多的是一个棒球棍,给糖糖的是一串珍珠项链。
陆淮在旁边忍不住乐了起来:“孩子才一岁,叶叔叔这送的都是什么礼物啊?”
楚苓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架遥控玩具飞机和一个芭比娃娃。
多多在地上爬啊爬的,楚苓一个不留神,他就爬进了陆淮的怀里,陆淮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他把多多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说:“小家伙,你妈妈不待见我,但没想到你还挺喜欢我的嘛,前几次来看你的时候都没发现啊,你也太能掩饰你对我的喜爱了吧。”
絮絮叨叨说完这一大堆话之后,陆淮的眼神就忍不住飘啊飘,想看楚苓的反应。
楚苓只觉得他幼稚,抱起一边专心致志在玩小鸭子的糖糖,问:“糖糖喜不喜欢外公送的项链啊?”
糖糖把脑袋靠在妈妈肩窝上,没有发表意见,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十分淡定。
徐阿姨找到了家用DV,也进了婴儿房来,看见陆淮,倒是挺高兴的,和他打招呼:“陆先生,你来了啊。”
“是啊是啊,我来看看你们。”陆淮接过徐阿姨手中的DV,摸了半天找到开关,然后又说:“我来给多多和糖糖摄像。”
事后楚苓发现这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她将时长一个多小时的录像片段看了一遍,发现陆淮从头到尾都在拍自己,多多和糖糖的镜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和她一起看的还有徐阿姨,楚苓觉得有些尴尬,马上就把电视关了,倒是徐阿姨在一边笑着说:“我觉得陆先生挺好的。”
事情到这种地步,楚苓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陆淮对自己的意思了,她这回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自作多情,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和陆淮讲清楚。
要不……干脆就辞职了?反正她不靠这份工资过日子,工作还可以再慢慢找。
陆淮留在这里吃了晚饭才告辞,楚苓送出门,心里一边在想开场白。
突然对人家说“你别喜欢我了”之类的话,的确有些太奇怪了。她有些头痛的想。
“……你们家隔壁的房子好像没人住?”陆淮突然问了一句。
楚苓想也没想,就解释道:“上个月刚搬去了亚特兰大,正着急卖房子呢。。”
说完楚苓就想,坏了,自己说话真是欠考虑。果然,陆淮长长的“哦”了一声,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一时脑袋发热,就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你别想买隔壁的房子!”
陆淮倒没有急着否认,反倒是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哦?为什么?”
看他这么大方的承认了,楚苓倒也松了一口气,决定将话一次性说个明白:“无论是从朋友、还是老板和下属的层面来说,我都觉得我们俩走得有点太近了。我认为、我认为我们要保持一点——”
楚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淮揽住腰身,下一秒他便将她按在车身上,唇霸道的堵了上来。
陆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看到她小嘴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说的还都是那些惹人讨厌的话时,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
她的唇柔软微凉,带着一点水果的香气,和上次一模一样。陆淮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他居然还记得,那一晚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的脑海里。
陆淮有些意乱情迷,没防备住,舌头就被楚苓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松开她,在一边嘶嘶吸气。
楚苓脚步有些浮,站定了身子就一个耳光狠狠甩过来,“不要脸!”
她反手去擦拭自己的唇,用力太重,没几下唇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被扇耳光是意料之中的事,陆淮很淡定,反正楚苓那点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让她多打几耳光也没关系。
他笑了起来,因为舌头被咬伤,说话有点不利索,但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再让我亲一下,随便你打几下,好不好?”
楚苓算是见识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她气极反笑:“陆淮,你觉得我特别便宜是吧?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你想上床的时候还能当免费炮,友是吧?”
陆淮眼神闪烁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十分诚恳的说:“我在追你你没感觉吗?我想和你建立一段稳定的长期关系。”
“我没听说谁追人是这样追的啊。”楚苓冷笑,“我今天明确和你说吧,我对你这种**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之间连开始的可能都没有。”
陆淮还愣在原地,下一秒楚苓就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滚,以后别来我家。”
---
小方打了江渊一个上午的电话都没打通,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也确实有些担心江渊出事,于是跑到他家里去找他。
楼下的保安说江先生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没再出去了,可小方按了十多分钟的门铃,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防盗门被刷的一声拉开了。
江渊的头发乱糟糟,身上还穿着睡衣,说话声音带着一点鼻音:“你打了我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小方说:“公司里几个部门经理都有文件找你签字呢。”
江渊“哦”了一声,毫无兴趣的样子。
“有新线索没?”江渊又问。
“银行那边有了一点突破。”小方老老实实回答。
江渊刚想再问,小方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抬头对江渊说:“是陈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有点晚,对不住了,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