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日夜兼程往家赶（1 / 1）

莫小祯看着眼前这黑白分明的棋子依旧举棋不定，即使他手中早已是空空如也。但是望着棋盘上黑白不成比例的格局，他始终皱着眉，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或许，他这颗多愁善感的心又在为他们感到惋惜与悲哀吧。

而潘允此时倒是休闲得很。他躺在软榻上，两手放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就这样两眼发直地盯着头顶上的房梁。一根，两根三根……他看似百无聊赖地竖着那些枯燥的数字。就在这时，门外的突然闯进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各自虚无缥缈的神游。

只见开门进来是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他个头不高，身材瘦小，但是那鬼头鬼脑的神情到时给他添了一抹亮色。莫小祯皱着眉看着他平静地问道：“小虎子，有什么事吗？不是说了不用你伺候？怎么不去好好学习？”

小虎子嘿嘿笑着站到桌前一步，看着眼前两位不论是谈吐气质，还是家世背景都令人羡慕的少爷恭敬又活泼地嬉笑着：“是的，少爷。刚刚家里收到一封来自湖南老家的信。小的寻思肯定是非常重要，所以就没敢耽误，因此而打扰了少爷用功。小的真是该死！”说着已经把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而旁边的潘允看着小虎子，无声地笑了笑，这小子……

其实眼前的这个机灵的小子是莫小祯和潘允前几日从路边救下来的一个乞儿。说来也是有缘。这乞儿原是逃难到了洛阳城的，结果到了这里无依无靠也只能沦落到行乞的地步，不过还算是有造化，拾到了莫小祯的钱袋却是物归原主。这不，正好家里个个跑路的小厮，莫小祯也权当做好事便收留了他。当然，他只是希望他跑个腿而已。也因此，家里就有了这么个人物。

莫小祯接过小虎子手中的信拆开一看，脸色顿时难看极了。而这时的小虎子早已经识趣地开门溜出去了。

潘允见莫小祯没出声，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莫小祯眼睛盯着信纸看了好一会儿，才把信纸和信封递给了已经站在身旁的潘允。潘允疑惑地接过来一看，脸色也是很难看。他担心地望了眼莫小祯，又看了看信，半响凝神说道：“祯，这事不能耽误，咱们还是回去吧。回去再和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想想法子。对了，我记得小舅认得一位医术超群的名医，咱们去请来给舅妈治病。一定没事的啊，放心。”

莫小祯此时却是听不太清楚耳边潘允说的是什么话了。他眼睛里。脑海里，浮现的也只有一个信息，母亲病了。他几乎浑身瘫软。是的，无论在外面，或是什么地方，他都是沉稳冷静的。但是面对于母亲，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不能再失去母亲了，父亲已经弃他而去，他又怎能再忍受一次失去双亲的痛苦！他眼睛深深闭着，只是浑身瑟瑟发抖地倚靠在桌边。他真的不敢想象下去。

是的，当你接到一个并不好的消息时候，你一定不会乐观地认为这是写信的人小题大做。你只会更加坐立不安地假想着事情到底有多糟糕。正如现在，也许祯的母亲并无大碍。因为信上也仅是寥寥写了几笔。但可以肯定的是，当事人已经六神无主了。

潘允蹲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祯。没事的。一定没事。咱们回去看看。放心啊！家里那么多人，奶奶他们都在，一定没事的。”潘允拍着他的肩膀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过了几秒，莫小祯也已冷静下来。他望着潘允点点头：“好，咱们走，咱们现在就走。我去叫他们备车。”说着就飘忽着往外走。看这情形潘允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或许不是直系亲属的缘故吧，淡了那层血浓于水的亲情，他显得冷静不少。他拍了拍莫小祯的肩膀：“放心，还是我去吧，你先在这里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再到商铺里交代一下情况。估计晚上我们就能准备出发了。”

潘允说完之后便整理了下衣服出去了。他得先去和戴坤他们辞别，毕竟他们离开不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然后还得去找最好的车夫，在这冬天，特别是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若是想寻得一位熟悉路况，又够胆量驾车的车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好在，戴坤他们闻得此事之后，很是同情地让自己的车夫，连着马车一同，慷慨得赠与他们暂用了。

就此。莫小祯和潘允，出乎意料的，在当天下午便快马加鞭地往湖南老家赶去。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心急如焚，并没有太多时间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当然，也不一定，或许马车上也有人在感慨命运，感叹人生，感悟人性吧。但是谁又知道呢！

马车不愧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的车，虽然在冰地上行路不便，但是有了车夫娴熟的驾车技巧和丰富的经验。这辆车日夜兼程竟然只走了四夜五天就到了湖南的境界。在第六天的早上，天还朦胧之际，两人便已经站在了莫宅的门口。老管家开了门，见了两位少爷回来，脸上是又惊又喜。随后莫家的其他人闻声也都相继走出来了。两个孩子也顾不得什么，只是草草同长辈们打了声招呼就直往莫府后座院子里去了。

莫小祯急匆匆大步几步便跨到了母亲的卧房。推开门，又掀开厚厚的御寒帘子才见到屋里的情景。莫小祯看见母亲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姑姑。但他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到了床边膝盖已是几乎跪着的了。趴在母亲的病榻前，他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而李氏此时已经醒来了，。李氏看着突然站在眼前的儿子，脸上尽是着急的模样，“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要考试了吗？这个时候回来要是耽误事那可怎么得了啊？真是的，你赶快给我回去……”或许是气急攻心，李氏没说几句话，便吐了口鲜血。这下可把莫小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身后传来了不知谁的惊喜声。他眼睛婆娑地转向身后。身后进来的莫珏，身后还有他请来的一位老郎中。莫珏拍了拍莫小祯的肩膀安慰道：“孩子，别着急，没事的。过来些，让大夫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