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 1)
盈香一见他提起那日事情,不自觉干笑了两下,她对这件事情确实是有点愧疚,可谁能抵挡住,两大箱子满满银子啊!谁能呢?尤其是她这样视钱如命人,哪还能顾了那么多啊!
“罢了,罢了,过去事情也就算了。去给弹个小曲吧,爷今天憋屈很”君以衡并非小心眼人,过去也就算了,他不是不了解盈香性子,有钱给她即使是亲爹都会出卖人,谁能猜到,习萱柔那么大方阔绰。
盈香听闻这话,高高兴兴去拿古筝,弹奏起名曲《平沙落雁》她深知君以衡每次总是爱点这首曲子,不得不说这盈香看似风流浪荡,弹奏起曲子倒是颇为认真,曲中却极为悲凉,双眸顾盼之间有着说不出凄美。
君以衡敲着手中扇子,闭眼聆听,耳边却传来隐约熟悉声音,他睁眼远眺,视线视乎能够穿透那梨花木门框。
“怎么听到,翠荷声音了。”君以衡疑惑询问,不是说她身体抱恙吗?
盈香停下手中动作,急忙应道:“小君君,听错了,看把翠荷想。”
“不对,真听到她声音了。”君以衡从椅子上站起,抬脚就要跨门出去。
“公子,别去。”盈香起身去挡,这可如何是好,她深知这个君少爷看似脾气好,一旦发起脾气,那可不得了,九娘要是知道她可死定了。
君以衡不管不顾,推开挡在她面前盈香,怒气匆匆一撩衣摆,抬脚而去。
-------------------------------
争执
君以衡循着声音来到另一厢门口,那厢里便传出一女子娇笑连连声音,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正是他熟悉声音,心中便有一股被人耍弄气愤,一股脑儿往脑门上冲,抬脚一踹那梨花木门“嘭”一声轰然碎裂。
房中女子正是君以衡日思夜想人儿翠荷,此刻正围着房内三个男子频频敬酒,这三个男子便是江陵县四大公子中其中三人,三人围坐在一个八仙桌旁,身穿月牙白长裳便是绸缎商儿子黄鑫淼,麦色皮肤,修眉黑瞳,眸光幽暗,高挺鼻梁,菱角分明嘴唇,浑身上下透露出英气却又被淡雅书卷气给覆盖住,看似平和却有一股让人无法靠近气势,他是四公子之首,外表才情自然不在话下。
黄鑫淼下首坐着高秀才儿子高颜生,玉冠束发,青衫如雾,只是肤色略为苍白,但就这病态模样却给他添了别样美好,这个高颜生十岁便熟读孔子孟语,还写一手好字,才情实是四大公子之首,只因家境并不富庶,又是个药罐子,经常足不出户,故尔名声便没有黄鑫淼响亮,只排行第二。
高颜生对面坐着是知县儿子唐笙,这唐笙可是江陵县出了名花花公子,模样又长极俊,能说会到,家世又好,肚子也有点墨水,颇受江陵县女子喜爱,只是为人有点放荡不羁,桀骜不驯,所以并不受文人们喜欢。排行第四。
这江陵四公子中老三不是别人,正是君家败家子君以衡,这君以衡若说相貌估计是四人中长最为出众一个,若说才情自然不如黄鑫淼与高颜生,但家事却足以跟黄鑫淼抗衡,可偏偏名声也不大好,四人中最为败家一个,且性格古怪,这四公子除了另一个败家子唐笙与他感情还算不错,其他两个素来并不跟他来往,可以说还相互看不对眼。
这君以衡素来孤傲,人若不与他亲近他也不会跟示好,高颜生从小家境贫寒自然很是看不惯他花钱如流水模样,自然对他无好感,黄鑫淼却是因心中喜欢那女子偏偏钟情于他,原本如是两情相悦也便罢了,可这人却对人家一片真心视若无睹,辜负了她一片深情不说,还处处留情,整日往水榭寻花问柳。自然而然被他厌恶。
房中四人错愕看着眼前突然碎裂门板面面相觑,待他们看清来人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黄鑫淼蹙眉,并不言语,低头淡淡饮了一杯酒,高颜生鄙夷看了一眼对方,冷哼了一声。翠荷放下手中酒壶,自知理亏,怯生生地退到高颜生身后。
只有唐笙起身相迎笑脸盈盈“说君以衡,这是干什么呢?”
君以衡见大房中三人片刻错愕之后,瞪着唐笙扯出一抹妖娆笑容“来要人。”说着不由分说朝高颜生方向跨步,快速地执起翠荷柔荑气愤地往门口拽。
翠荷被他突地这么一拉,惯性向前倾,差点就要跌倒在地,一旁唐笙好心扶起将要跌倒翠荷道“君家小子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火气这么大。”
“别管。”君以衡依然拉着翠荷向走口走。
被他这么粗鲁拉扯翠荷有些气恼委屈地道:“以衡,手很痛!”她声音柔中带娇,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摧残这样娇人儿。
君以衡才恍然觉得自己似乎气昏了头,才纳纳地放开她手柔声道:“跟出去。”
这翠荷也挺固执一个人儿,别看她平时模样柔顺可爱,但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不行,还有客人。”
“走!”君以衡有气,她明明知道他喜欢她,可就是这样对他视若无睹。
“不。”翠荷有点恼了,倔强立在那不肯挪动分毫。
眼看着僵持不下,黄鑫淼抬起头,眸中幽深“君家少爷,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随随便便来这里带人,觉得这样妥当吗?”他声音浑厚饱满,带着不容小觑气势,不禁让人胆怯了三分。
君以衡冷眼看向他不置可否哂笑“整个画舫谁不知道翠荷已被包下,来带自己人有何不妥呢?”
“是吗?这可要问秦九娘了,只知道花了钱,点了人,酒才过三巡,却说是人,是什么人呢?若是什么人那自要藏着掖着,何苦摆在水榭这样地方呢?”黄鑫淼君君话中有话,直说到君以衡心坎上了。
黄鑫淼这一番话说君以衡无言以对,他很想把翠荷娶回家中,可奈何她是烟花女子,若要硬娶恐怕会气老爹一命呜呼了,如今又娶了习萱柔,更是无颜面对翠荷,偏偏翠荷也是个极为孤傲女子,做人小妾她不屑之,才形成如今僵局。
房中齐刷刷地看着他俩,翠荷嘟着嘴巴,模样可爱,正气恼瞪着君以衡。
“如果没有记错,如今可是新婚,眼巴巴跑水榭,这要是传出去可曾顾虑到新娘子面子。”黄鑫淼眸光越加幽深,嘴唇抿死紧,冷冷地睨他。
“那也与无关。”君以衡瞪了他一眼,郁闷踹了一脚近身梨花木椅,心道[那习萱柔不知道多生龙活虎,她会委屈才怪]
“奉劝一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珍惜眼前人。”黄鑫淼眉目之间有点落寞,抬手又饮了一杯酒,心中浮现出当日花轿前拥她入怀那一瞬间,心痛感觉无以复加,那种想爱却不能爱感觉让他无比悲凉。
“呵呵!知道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吗?”君以衡得意仰着头,走到黄鑫淼身边鸟瞰而下,不屑一顾。他可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老针对他了。
黄鑫淼站起身子与他对立而站,俩人皆目光炯炯双目互瞪,谁也不肯服输,这时唐笙和高颜生急忙过去拉开他俩。
“鑫淼们不跟他一番见识。”高颜生拉住黄鑫淼。
唐笙也拉住了君以衡给他倒了一杯酒“怎么说着就吵起来了,都是自家兄弟,喝杯酒消消气。”
君以衡接过酒杯,愤懑地一饮而尽,呲着牙看向别处,复儿转头平视黄鑫淼道:“也奉劝一句话,有本事也把人藏着掖着,如若不能就少管闲事。”
“嘭”一声酒杯碎裂声音,黄鑫淼手中依然攥着碎裂碎片,手掌上红色液体汩汩而下,双目狠厉看着他,那种眼神似乎就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一样。
不多时秦九娘便扭着屁股来了,看着眼前紧张气愤赶紧打圆场“都怪,都是错,今日酒席包了,大家慢慢喝啊!。”心中却悔到肠子都青了,都怪她以为君家少爷新婚肯定不会来水榭,谁知道才新婚第一天就急巴巴跑来了,原本就是想多赚点钱,如今反而做了桩赔本生意。
君以衡大爷十分不满意“九娘,待水榭不薄,这是何意思。”
秦九娘灿笑“这不是人手不够嘛!”
君以衡对她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冷着一张脸,可即便他冷着脸,依然是不可方物。
“翠荷还不跟君家少爷出去。”秦九娘连忙安抚君少爷,大客户不能得罪啊!
“可是……”翠荷还想推托,可人已经被秦九娘推到门口“没有可是,去吧!去吧!”
黄鑫淼见君以衡和翠荷俩人出门,表情阴霾,握紧拳头重捶了一下桌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