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1 / 1)
有时候,一个人,不是现状,是心境。
梅清妤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杨执霆,虽说在一地办公,避而不见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可能杨执霆厌了我了。”梅清妤宿在魏双家里,关灯后,她斟酌着下了结论。
“他不能吧。”魏双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告诉梅清妤。
“那晚以后他就一直躲着我,明显地很。”他们都是不擅长说谎的人,一点点尴尬都掩饰不住。好的时候是自在,不好的时候自然显得生硬了些。
“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不知道实情,外人实在不好置喙。
“幸好我早就不那么相信了。”虽说不信,只是事后的嘴硬。
一样境地,两种心思。
魏双想起陆昂说最近杨执霆玩得很大,因为是听说,可信度不好把握。可是至少,空穴来风。
梅清妤照常上班,她已经过了试用期,转为正式员工。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她一个人在家,对着热闹的综艺节目,庆祝。
父母难得不在家,终于没人再旁敲侧击询问他们的进展,她面色不好,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杨执霆从来都是克制的人,错过了早恋,连抽烟都是创业时候才学会。对于商场上那些应酬的常用手段,他照样会用,只是尽地主之谊,极少参与。
说刻意不见倒不全是,他只是把刻意空出给她的时间还给自己。醉得人事不知也不是坏事,省得长夜里靠胡思乱想来打发,最后心肝没有一处舒服。
杨执霆亲自上场,事情办好的几率自然比较大,生意谈成,一高兴又是第二摊。
十一点过,梅清妤揭下面膜,洗了脸,准备睡觉。
门突然被大力砸响,她心里一惊,拿出手机准备给苏红写打电话。
“开门……”杨执霆闭着眼,身体的力量全倚在司机身上。
梅清妤听到是杨执霆的声音,稍稍放下心,身上惊出的冷汗也收了。
“唉……你把他扶到沙发上吧……”她打开门,叹了口气,看到来人一样的无奈表情,不好多麻烦别人。
“那个,我先走了,杨总麻烦你了。”司机抹了一把汗,把扯地乱七八糟的衣服理好。
“谢谢你了。”梅清妤关好门,蹲在沙发前,看着呼吸粗浊的杨执霆,只好起身给他打水擦擦脸。
“别……别碰我……走……开”杨执霆眼睛也睁不开,皱着眉头,大着舌头,胡乱挥着手。
“来,把外套脱了,别动。”梅清妤试图安抚他,杨执霆清醒一点,眯着眼睛看着她。
“啊!”他大手一捞,梅清妤正在给他脱外套,冷不防扑到他身上,被自己的手肘硌得生疼。
杨执霆毫无平时的温柔,手上不知道轻重,粗鲁地伸进梅清妤的衣服里,她怀疑自己身上一定有了淤青。
他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熏得梅清妤只想逃开,可是醉了的他更是强硬,她挣脱不开。
“啪!”梅清妤本不是打在他脸上,失手打上。她自己先愣住,杨执霆倒是清醒几分,停下了动作。
他推开她,摇晃着试了几次才坐起来。一语不发,站起来,稳住身体想往外走。可是根本没法保持直线,跌跌撞撞靠到了墙上,滑坐在地上。
他低着头,一只腿伸直,一只腿弓着,衬衫扣子扯开,胸口都是大片绯红。
“喝点蜂蜜水,醒醒酒。”梅清妤蹲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杯温水。
“扶我……去,洗手间。”他低着头,恶心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梅清妤赶紧放下水杯,搂着他的腰,半拖办拽把他送进洗手间。
她趴在门上听,他一阵阵恶心,听得她有些难受。
“不是有公关嘛,下次别这样喝,太伤身体。”她对着门里,渐渐没了声音。
冲完水,杨执霆觉得好了一些,打开门,险些与她撞着。
我想喝……心里,难过。”他像个小孩子,眼睛湿润地,直直盯着他。
他说难过。梅清妤抱着他,帮他抚着后背,“好点了吗?”
他摇头,“这里。”他松开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酒后的他很憨厚。
“对不起。”梅清妤轻轻说着,她不该这样无所谓,跟他冷漠对峙。
在乎,所以难过,所以原谅,所以深陷。
一切的痛最后又只得靠那个人,那双手才能抚平。
互相伤害又彼此治疗,爱,有事是最亲密的朋友,有时却又势不两立。
妥协,因为舍不得,放不下,忘不了。
纠缠着,直到沧海桑田。